23 第 23 章(1 / 1)
被凤捭那么一搅和,这些深谙宅门规矩的夫人们一个个都安静地品尝美食。
大家都觉得气氛有点儿冷,还有点儿怪异。
曹安清因为是跟着姚氏一起的,因此姚氏走了,她不敢多有停留,跟周围的人笑着打趣两句急忙就去追姚氏。曹安清走后,凤捭也准备走,不过才要起身,她耳尖地听到里面有人在聊徐大人。那位夫人说徐大人似乎要成亲了。
她慢慢地坐稳身体,看着那几位闲聊的夫人,想问她们怎么知道,又不知道怎么问。她抿了抿唇,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她们只聊了几句,都没谈到重点,很快就把话题又转到了金科状元玉观音身上。
凤捭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极了,起身离开。
她离开之后,屋里的诸位夫人都开始小声地对她议论纷纷。有说传闻不虚,这公主果真是个绣花枕头,也有说将军府里的水怕是要越来越深,那曹安清一看就知道深得将军府夫人的喜欢,只可惜身份是妾。
凤捭走到外面,问翠玉:“你知道这儿后门在哪吗?”
翠玉不解:“少夫人,为什么要走后门?”
凤捭道:“天天窝在将军府里,你不闷得慌?”
翠玉先前也没来过这女子书院,因此,也不太清楚后门在哪里。连个人就在书院里瞎摸着乱走。书院并不大,布局也颇为简单,眼看绕过去就能找到后门,凤捭却听到角亭子里有熟悉的声音。
是曹安清的和陈清的声音。
凤捭以为曹安清和姚氏肯定都已经离开,没想到这曹安清和陈清也认识的。
曹安清道:“先生如今也是姐姐的老师,那番行为委实是让夫人难堪。夫人想先生能好好再同姐姐说道说道。”
陈清道:“凤捭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定会叫人刮目相看的。我看尊夫人也不必太过在意。”
曹安清撇嘴,继续说道:“学生也就是替夫人传个话,没别的意思。既然先生说了,那我如此回了夫人便是。”
凤捭轻咳一声,缓缓走到俩人面前,说:“你们说我呢?”
曹安清和陈清对视一眼,都未说话。
后来陈清先开了口,说:“少夫人这是要走吗?”
凤捭环顾四周,道:“不是,四处走走,看看这学院的景色。”
“那行,若是需要,我这就叫两个学生陪你一起。”陈清笑了笑,“回头看完了记得在我那募捐册子上留下您的名字。”
凤捭哎了一声,笑道:“先生,你看你,怎么一开口就提钱。提钱多俗气,你都没教会我怎么写我名字,让我怎么留?”语罢,她走到曹安清身边,用力拍着她的肩膀,“曹妹妹是最有文化的,这种事情就交给你了。”
曹安清被她猛一掌拍下去,小腿软了一下,差点跌下去,不过凤捭拍完又立马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提着。她被凤捭这么一拍一捏,整个脸都僵掉了,疼得龇牙咧嘴的,原本清秀可人的小脸儿涨得通红。疼得受不了了,她用力挤出两个字:“姐姐……”
“我爹是木辽国国王,你爹好像不是吧?”凤捭轻轻摇了摇头,“还是别叫我姐姐了,以后记得叫夫人。”
陈清不喜欢掺和别人家的内宅之事,于是轻咳一声,说:“二位随便逛,我去别处走走。”
陈清走后,曹安清终于没忍住,疼得掉下眼泪。她不过是跟着别人一起看了凤捭的笑话,没想到凤捭气度这么小。
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凤捭捏碎了。
凤捭松开她,任由她捂着肩膀跌坐在地,也紧跟着蹲下来,说:“曹安清,下回跟我玩那些小心思,我杀过的大周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你可千万别仗着婆婆的器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
曹安清一脸冤枉,哭诉道:“夫人,我真不知道哪里错了,我何曾对夫人您玩弄过心思。”
凤捭哎了一声,叹道:“真的没有吗?那就当我刚才冤枉你了。”凤捭懒得跟她说得太明白。其实曹安清自己心中清楚,姚氏是不可能让她来找陈清说刚才那些话的。姚氏这个人虽然看凤捭不顺眼,却也是极要面子的。就算正要说自己的不是,姚氏她只会关起门来亲自说。
凤捭站起来,对翠玉说:“翠玉,曹姨娘看起来不太舒服,你扶她回去。”
翠玉听话地过去扶起曹安清。
凤捭见二位走远了,立即绕至后门,来到和流玉约定的地方。
流玉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她看见自家公主,忙走过去,小声说:“公主,我知道徐大人家在哪里了。”
说完,她急吼吼地拉着凤捭上了马车。
“为什么要乘马车?”凤捭讨厌乘马车,她总会想起秦少郅坑害自己的那个画面。
流玉道:“公主,您可是成了亲的人,这出去见那什么徐大人,难道您不低调点还想让驸马也知道吗?就算您没别的意思,被旁人看见了也不好。要是锦姑知道,估计我又要挨骂。”
凤捭想了想也对。
她其实特别想知道,徐秉谦当初为何要骗自己,说他是白益,还说会来娶自己。
“马车哪里来的?”
流玉道:“租的。公主,回头给您会把钱给我的吧?”
凤捭白她一眼,道:“都给你。”
流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解释道:“租车的押金我没有,所以我拿了您赏给我的拿根簪子抵的。”
好一会儿,马车停下,流玉先下了车,见周围没有熟悉的面孔,才对凤捭说:“公主,到了。”
凤捭下了马车,看着前方那宏伟壮丽的门,再看到门卫把守的侍卫,觉得自己的简直要服了流玉了。
“流玉,你确定徐大人家住这儿?”
流玉点头,说:“是啊,我让咱们的人查过了,徐大人每天都会出现在这儿。”
“流玉,你知道徐大人是太子的老师吗?”
流玉摇头,一脸迷茫:“夫人,您没让打听这个啊。”
凤捭继续道:“好,就当你不知道。那我特别想问一句,你觉得这门气派不?”
流玉观察四周,点头如捣蒜,“气派,特别气派!一看这徐大人家就很了不得。比咱木辽王宫的城墙看着还要气派,还有那么多人把守……”
凤捭在她脑门前指了指,说:“这一看就知道是皇宫,不是什么徐大人家!”丫鬟真是靠不住,还不如当年带着兵好使,好歹那些士兵让干点事都能干得干净漂亮。
流玉:“……”
凤捭觉得自己要被流玉蠢哭了。她说:“先回府吧。”
两个人上了马车,凤捭撩起帘子,发现从侧门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秦少郅一个是徐秉谦。
她赶紧让车夫停下,紧接着自己也下了马车。
秦少郅和徐秉谦看见她,似乎都有些惊讶。
秦少郅以为凤捭是来找自己的,对徐秉谦说:“明儿得空再跟你细说。”
凤捭特别想走上前和徐秉谦说几句话,可是徐秉谦完全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对秦少郅微微一笑就转身上马离开。
凤捭心情沮丧地站在原地不动。
秦少郅骑着白马,问:“夫人,你今天不是去参加赛诗会了?”
凤捭恩了一声,说:“觉得没意思,就出来走走。”
秦少郅猜她特别想骑马,伸手将她拉上马背。他在她耳边轻语:“夫人,这可是我第一次带人同骑。”
说完,他一手环住凤捭的腰肢,一手牵着马绳,脚下用力一蹬马腹,朝着将军府而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长顺等在门前。
长顺迎上前,脸色不太对,喊了一声:“少爷,少夫人。”
秦少郅问:“怎么了?”
长顺欲言又止,看了看凤捭。
“说。”秦少郅挑眉。
长顺低下头,道:“少爷,陆家的那位今天没了。”
他说得是陆沁。
陆沁上午只是去后花园转了两圈,回来就吊死在了自己的屋里,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