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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番外一 天不老,情难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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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老,情难绝

1、

花朝节盛会一直持续到深夜,皇上也是高兴,君臣同乐,再加上贵妃寿诞,自然更多花了一分心思,迟迟地留着大臣们不走。

眼见天色渐暗,皇上却没有放人的意思,下午在清凉殿坐了一会又去香贵妃那里,还派司礼监大人过来宣旨,说是晚宴之后,在畅音阁看戏。看样子,有一番折腾。

四周的大臣们都在议论纷纷,姜无忆大人却无知无觉,他此刻还沉浸在下午时那人的回眸里。

对,那是他,是芙蓉!

姜无忆的脑子里什么也装不下,只有这一句话在反反复复地回响,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言,不言。”张先生在叫他。

“是,义父。”姜无忆终于回了点神,慌忙应道。

张先生先前见他脸色不对,皱紧了眉头,身子也发起抖来,以为他想到了以前的事,有些触景生情,不由有些愧疚,便道:“你要不先回去吧……”“不!”他话还没说完,姜无忆已然打断,只是这一声来的太干脆,反倒叫张先生一惊。

“我陪着义父吧,您腿脚不方便。”姜无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张先生又怎会不知这是他的借口,但见他执意要留,便允了。

一直到去畅音阁看戏的时间,谭四同都没有出现过,仿佛之前他出现在清凉殿,不过是姜无忆的错觉。姜无忆扫视了一遍在座群臣,终是没有谭四同的身影,最后咬咬牙,借口更衣,退了出去。

领路的小太监是个相熟的,小心翼翼地为大人在前头点灯。姜无忆心中忐忑万分,终于开口问道:“今日下午,清凉殿来了位大人,你可知道是谁?”

小太监却笑了,道:“姜大人您说笑呢,今天那么多大人,也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位?”

姜无忆心道自己笨,只好说:“那位大人着统领制服,脸上有块疤,络腮胡子的。”

这阖宫上下,脸上有块疤的统领大人,可不就只有那一位谭大人么?

“原来姜大人指的是谭大人,也难怪,姜大人是第一次见他,可不是被他给吓着了?谭大人生就那副样子,严肃得很,好多大人都曾被他吓着过,您也莫怕,谭大人要么在宫内,要么在外给陛下办事,也极少会与您见面的……谭统领!”

姜无忆正听得出神,忽听小太监一声惊呼,定睛望去。他们不知何时走到了一处假山附近,只见那假山上坐着一人,隐约的月光和着小太监手中的灯笼一照,可不就是小太监口中的谭大人吗?

“非议朝中大臣,该当何罪?”谭统领正凝视着手中的刀,迎着月光,试着刀锋。

小太监吓得腿一软,差点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求饶:“统领,您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滚!”

话音才落,小太监连身后的姜大人也顾不及,竟然提着灯笼跑了。那一点灯火消失在姜无忆的视线里,只能就着轻薄的月光,靠近那人。

他还在玩着刀子,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姜无忆还在这里,而是小心地用指腹一次一次地感受刀刃的锋利。

确实是一把好刀,一尺长短,刀身薄如蝉翼,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透着冷意。

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刀刃太过锋利,谭大人那双早就握惯了寒刀的手竟在轻轻地颤抖。还是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人,什么事,让他如此紧张?可天底下又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紧张到连手都在发抖?

谭统领的手腕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他先是一颤,继而被人扳过脸去,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幽怨、欣喜、伤心、关切……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全在这人眼里。姜大人嘴抿成一条线,下巴轻轻颤着,好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谭四同就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开口。他的面上无悲无喜,心头却是暗潮汹涌,只等着眼前人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要爆发出来。

姜无忆有许多话想说,满脑子的乱炖,可对着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干等着,等一方开口。

姜无忆的目光落在那刀子上,朴实的刀子,却是最好的利器,作为一个禁宫卫统领,注视刀子多过眼前人,真是太正常了。可姜大人却是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脱口而出:“这刀子,比我还好看吗?”

话才出口,只听一声“当啷”脆响,姜大人只觉手中一空,一双坚实的臂膀已经将他揽进怀里去。“谁都比不上你,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四儿,你,我……四儿!”

直听到那一声“四儿”,姜大人心头那道堵了十年的高坝,此时如洪水来潮,一击即溃,倾泻千里。

谭四同揉着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他可真能哭,谭统领这一身衣服多厚实,竟也叫他哭湿了。谭四同感受到胸口那一片湿意,空置了多年的心房,此刻竟是被填满了,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听沉香说,那天李卜贤说我快死了,你都没哭,怎么现在哭起来?难道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难道我不是好好地抱着你?四儿,乖,你应该开心才是。”说着,抬起他的脸,真的哭得像个花猫一般,那泪水还直往下淌,止也止不住,叫谭四同好不心疼。

“我在这里等你,我想着,若真是你,定然也很想见我,可要去哪里找我?我也是没用,不敢直接去找你,只能偷偷躲在一边看着你,看到你出来,就赶紧跑来这里等你……”

姜无忆此刻泣不成声,连话也说不出,谭四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那成串成串的泪珠,心也碎了,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亲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脸颊,他的唇角,他的下巴,他的泪水所到之处,他都要亲过去,最后落在他的双唇上,轻轻地摩挲。

不是不想狠狠地启开他的齿间,一尝久别十年的滋味,只是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反倒叫两个人都小心翼翼起来。

浅尝辄止,万一又是一场梦,一场十年来重复了无数次的黄粱梦,那该怎么办?

还是小心些,即便在梦里,也收起那些疯狂,好好地、小心地抱着眼前人,一个亲吻,也能回味良久。

咸湿的泪水流进两个人的唇齿间,流进两个人的心里。四目相对,姜无忆那双眼睛早已哭红了,隔着水帘望着谭四同,有些重影,他只好紧紧抓着谭四同,生怕他真的只是梦而已。

谭四同拉了袖子给他擦脸,心里紧紧地疼,道:“我为什么不哭?傻瓜,就算是个梦,我也开心,为什么要哭?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哭?真是个傻孩子……”可话未说完,便觉有什么湿滑的液体滑过他的脸颊,落在姜无忆的手上,绽开一道水花。这人真是,才说嘴就打嘴了。明明他的眼里也早就红了,偏偏还死不承认。

“这是,天下雨了?”谭四同想抬头去看天,被姜无忆勾着脖子,拉到眼前,亲了上去——亲的不是谭四同的唇,却是方才那滴泪水滑过的他脸上的那道疤。

那双温暖柔软的唇,还有那湿漉漉的小舌,在那块难看得要死的疤上,轻轻辗转。姜无忆才离了那道疤,却盯着看了许久,如鲠在喉,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疼不疼?我亲过了,就不疼了。”

早已是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如今回忆汹涌而来,却叫人招架不住。犹记得,芙蓉经常受伤,小四儿心疼极了,问有什么法子止疼,芙蓉笑笑,有心和他开玩笑,道:“你亲一亲,亲亲就不疼了。”小四儿当真亲下去,那轻柔的酥麻瞬间窜过芙蓉的全身,一颗心都化在一片柔情里。

谭四同喉结一动,仿佛在勉力忍住些什么,勉强扯出一个笑,道:“怎么办,我这么丑,早不如芙蓉花了。”

姜无忆直直地看着谭四同,想说,这世上他只爱一朵芙蓉花,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这世上最好的。可他自嗓子被烧坏后,平日说话已费力气,此刻情潮起伏,完全说不出话来。

谭四同却懂,也只有他才懂。只要姜无忆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为这是他的四儿,只属于他的四儿,他心心念念了十年,以为此生再也无法得见的四儿。

谭四同将姜无忆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天不老,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姜无忆心底接下这两句,一片欣慰。

2、

皇上近日觉得谭四同怪怪的,自南京回来后,确切地说,是自花朝节之后,谭四同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是不一样,就是瞧着怪,和原来几乎判若两人。

皇上不解了一会,又低头看谭四同送来的卷宗。

他这次派谭四同去南京,一是为了查南京知府贪污枉法的案子,二是,做个顺水人情。听香贵妃说,南京的知府衙门是谭四同的旧恨,虽然不明其中究竟,但看在贵妃面上,也就准了。然后今日,送来这么一份卷宗。

皇上有点为难,谭四同这是打算给南京大换血?整个知府衙门,连捕快狱吏也没放过,统统按了连坐罪名,至于其他牵连的官员及其亲信,反倒显得不够看了。

看着这一长串名字,皇上觉得头都大了。

“今日值班的是哪位大人?”皇上突然问道。

在一旁伺候的秉笔太监赶紧答道:“回皇上,是姜翰林。”

“传。”

姜无忆走进书房的时候,皇上正好抬起头来,只觉一道光从眼前闪过,竟晃得他睁不开眼。皇上赶紧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起头,姜无忆已经行了礼。“姜翰林平身。”

姜无忆直起身,皇上却是直了眼。

这,真的是姜无忆姜大人吗?

不止是皇上,满屋子的太监宫女,都傻了眼。

姜大人自然是之前的姜大人,容貌,体型,姿态统统没有变,可,怎么就让人认不出来了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嘴边似有似无的一抹笑?可若只是笑,这笑容却也太过魔性,叫人怎么也挪不开目光。

皇上想不明白,可也不好让姜大人干等,须知他素来是个不问话不开口的人,皇上不发话,他便可以站上一日。

“姜卿家,你过来,朕这里有份卷宗,案情如何不甚要紧,只是牵连甚广,不知卿家有何看法?”皇上说着将卷宗递给了一旁的太监,再传到姜大人的手上。

姜无忆打开一看,“南京知府衙门”落入眼帘,他眉头一挑,一页页扫过,许多似曾相识的人名一一在脑海浮现,直翻到最后一页的落款,无比熟悉的笔迹写下“谭四同”三字,这才合上卷宗,道:“陛下是怕牵连甚广,犯了众怒?”

皇上从姜无忆脸上瞧不出情绪,有些烦躁,这人怎么和谭四同一样?天生一张没表情的脸?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错,你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谭统领所判依法依律,合情合理。”

皇上差点摔了手中的茶碗,有些错愕地望着书房里站着的那人,犹豫了半天,便挥退了他。姜无忆缓缓走出书房,步子不快也不重。恰是下午,阳光不错,洒在姜无忆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里,飞过一丝狠绝。

那些曾经将他们逼上绝路的人,都不能放过!

今夜,姜无忆宿在宫中值夜。

姜无忆似乎又梦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杀了人,夺路而逃,南京知府衙门明明就在眼前,他一直跑一直跑,可就是怎么也接近不了半分。突然一道大浪打从眼前过,漂着狄富荣的尸身,一忽儿便消失不见了。

“芙蓉!”姜无忆惊叫着醒过来,嗓子又开始烧起来,连连地咳嗽。一杯清水适时地送到了他的嘴边,还有一只大手在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姜无忆抬起头,不是谭四同是谁?

只见他眉头微皱,眼神却是无比温柔,轻声道:“做噩梦了么?别怕,我就在这里。”

姜无忆直接扑上去,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背,将他背上的衣服都抓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摸着谭四同的脸,说道:“我没事儿了。”

谭四同却笑了,将杯子放好,脱了外衣,再脱了鞋,揽着姜无忆,直接上床去。两个人靠着墙,说着话,一如当年。

十年过去,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

这样絮絮的诉着十年相思,才发现,相思刻骨,以前只知道承受,如今,亲眼见到他,摸到他,便觉过去的十年与之相比,什么也不重要了。

“我见你把南京衙门都翻了个天?”姜无忆皱着眉头道,“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我怎么事先告诉你?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还在,只想为你报仇。姓谷的和那个师爷还求我,求我放过他们,他们也不想想,当年他们可曾想过放过我们?”谭四同想起当日便来气,一双拳头握紧,发出“格格”声响。

姜无忆赶紧握住他的手,道:“都过去了……说起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船到河中心,又点了火,谷捕头派人在下游打捞了好几天,说是你们尸骨无存……咳咳咳——”说得急了,姜无忆又咳起来,谭四同也跟着心疼,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你慢慢说,别着急。”姜无忆抬起头,两颊染了绯红,却是咳嗽的缘故。谭四同摸着他的颧骨,轻轻地吻了下去。

等一个悠长深情的吻结束,谭四同才搂着姜无忆的身子,将十年前的那一夜徐徐道来。

且说那夜三人以为小四儿死了,俱是伤心,尤其是狄富荣,恨不能与之同死。沉香知道闹出了大乱子,和橙子拉了狄富荣直跑到秦淮河边上,才要上船,却被沉香拦下,说道:“狄富荣,你可会撑船,水性可好?”狄富荣不解,道:“会一些,水性自然是好的。”

沉香急急道:“来不及与你多说,你撑了船,往江中心去,见他们来了就钻进船里,悄悄游水往上游走,我们自去接应你。”

狄富荣却是一愣,迟疑了一会,才点点头。

沉香正要转身,突然从狄富荣怀里夺了一样东西去,却是小四儿的短笛。方才掉在院中,不曾被火波及。“狄富荣,你可记着,没了小四儿的笛子,就算下去做了鬼,你也找不着他。”

这是沉香激他的话 ,意思是要他不要寻死。

狄富荣当时只顾着笛子,哪里想得到那许多,只好咬牙应下。

不一会儿,谷捕头果然气势汹汹地追到了码头上,一连串的火把将一条秦淮河照的如同白昼,果见狄富荣一人撑船往河中心去,当即命人用火箭,务必毁了船只,连活口也不能留。

狄富荣遵照沉香的安排,故意躲进船内,却是悄然下了水,逆流游去。约莫游了几十丈,忽听岸上喧闹声,原来是方才的船起了大火,岸上的捕快们都在欢呼笑闹。

初春的水仍是冰冷刺骨,却不及狄富荣从心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他和小四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这些人非要将他们逼死不可?

想到小四儿葬身火海,一口恶气直涌上来,狄富荣忍不住吐在了水里,余味腥甜,想来,必是一口恶血。

狄富荣本还抱着寻死之心,此时心境却截然相反,他非但不想死,还要活着,将这些曾把他们逼上绝路的家伙,统统宰了!也算为小四儿报仇。

狄富荣又游了几丈远,见到一只孤零零的小船,一丝灯火也无,却模模糊糊有两个人影。此时距离那失事船只已远,众人皆往下游去,是以竟无人察觉。游近船边,果然是沉香与橙子二人。

沉香拍着胸脯道:“万幸万幸,总算逃出生天。他们只当我们死了,往下游打捞,却不知道我们一路北上,离他们越远越好。”

狄富荣脸上的伤口浸了水,此刻阵阵疼起来。这道伤口是不会好了,但愿他下到地府时,小四儿还会要他。

姜无忆听到此处,握着谭四同的手又紧了一紧,道:“我要,我怎么不要,我,我……”谭四同怕他又咳起来,索性亲自去堵他的嘴。

只是这堵法,太过旖旎了些。

两个人不知道谁先主动,衣衫一件件褪开,被扔出床外,轻纱幔帐也飘扬着遮盖下来,只能瞧见影影绰绰的身影。

低低的□□隐约,缠绕着声声粗喘。春风已度,□□满园。

一夜缠绵,相拥而眠,却才过了没多久,姜无忆已经醒了过来。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了,想想当初,每日要睡到日上三竿都嫌不够,现在却是想睡也睡不着,每夜只睡一两个时辰是常事,生生将自己折腾得憔悴了。

其实他才二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姜无忆揉了揉眼,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这么早就醒了?”姜无忆望去,谭四同正含笑看着他。

两人□□相见,不是第一次,姜无忆却仍旧红了脸,低着头说:“习惯了。”谭四同敛了笑,探手从姜无忆的脸往下摸去,脖子,锁骨,胸前,到小腹被姜无忆拦下,小脸带着艳艳的苹果红,道:“你够。”

谭四同却是皱着眉头,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答应我,四儿,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折腾自己,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从前的小四儿纵然瘦,到底芙蓉摸着手底还是有肉,可如今怀里的这个,和一副骨架,有什么区别?谭四同疼到心在滴血,可半点重话也说不出,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分给他,只求他别把自己折腾没了。

姜无忆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笑起来,眨巴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给我做豆芽炒牛肉,我还能连吃三大碗!”说完自己都笑起来,总算脸颊上那一点酒窝仍在,带着少年时的淘气。

“好,下了朝接你出宫,回家,我做给你吃。”

谭四同被他逗乐了,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唇,拿胡子蹭他痒,痒得他只想笑。

“芙蓉,你给我把胡子剃了!”

所以谭四同的胡子,保不住了。

这一天见到谭统领的人都以为自己撞了鬼了。

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黑面神吗?

不错,自然是。只是,谭统领“心血来潮”地把胡子给刮了。于是黑面神,变为了玉芙蓉。即便脸上挂着道疤,也美的人简直要瞎了眼。

这还只是他板着一张脸的时候,若是见到他笑,只怕多少姑娘都要付了芳心去。

众官员一边走出勤政殿,一边不时回头望望站在殿门口像尊雕塑般的谭四同,再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然后又看一眼,心中疑惑,这人跑殿门口来干什么?莫非在监视群臣?

真是杞人忧天,谭四同才没那个心思监视群臣,他只是在等一个人出来。

他等了许久,总算那人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谭四同往廊柱上一靠,笑道:“我以为,你要让我等到地老天荒。”他这一笑,落在那些有心寻猫腻故意拖着不肯走的官员们的眼里,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又见他笑容一展露出一排白牙,竟是春风十里,不如这一笑万分。

再看谭统领所等之人,竟是素来独来独往的姜大人。只见姜大人迎着谭统领的笑,非但没有诧异万分,反倒嘴角上弯,一双丹凤眼,流光溢彩,眼底桃花飞面,仿佛春水初生,润物无声,只记取其中恬美,不下谭统领丝毫。

他们分明不是传说中的绝世美人,一个脸有伤疤,一个形容憔悴,可不过相视一笑,竟连头顶的阳光,也变得旖旎斑斓,染了醉人的蔷薇色。

谭统领伸出一只手,道:“饿坏了么?走,我给你做好吃的。”

众人只当是谭统领摆个手势做个姿态,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姜大人探出手去,竟是紧紧握住。

这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眼里都写着疑问,却见他们俱是一副“干你何事”的表情,无比淡定地走进众人的视线,然后在他们的视野里渐渐远去。

是手牵着手,缓步而来,缓步而去,仿佛他们不过是手牵着手散个步,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狄富荣说:“自然要紧,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难道要一辈子偷偷摸摸?有朝一日,我定要你着男装,牵着你的手,从街的这头,走到街的那头,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谭四同恍惚忆起他曾对小四儿说过的这段话,仿佛隔世,再看身边人,不错,这是他的四儿。他要牵着小四儿的手,从街的这头,走到街的那头,走过春夏秋冬,走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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