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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前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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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弗善回来的第二天,昙雍那边报丧的也已经到了,白凤寅显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在早朝上向大家宣布了郁王及其长女染病暴毙的噩耗,然后,理所当然地任命了白椴作为新一任郁王,总理昙雍地区军政大权。昙雍之事安排好,接下来,便要解决东堰的□□了,白凤寅说因为京畿重地,驻军也不能大肆调动,便命令白凤呈、贺钰茗和王娣三人,各从自己的人马中抽调三营出征,既不至于扰乱各司秩序,又能凑足兵力,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白凤呈才从北坤回来半年,太平日子没过几天,又要领兵去东堰打仗了,莫说燕戎和宋澜亭舍不得,连懿元宫的贺仕灵都坐不住了。白凤呈一下朝就被他叫了过去,贺仕灵皱着眉头,有些恼怒的样子。“寅儿也真是的,你才回来多久,又使唤你出去,不是已经有钰茗和王娣了吗,何必还要你去?”

白凤呈赔笑地哄着,“这东堰暴民来势汹汹,可不能轻视了,皇姐也不过就是让我去坐镇督军罢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父君不必担心。”

“哼,谁说得准有没有危险,你要是再像三年前去北坤那样,一去不回,你让你那一家老小怎么办,我这就把寅儿叫来,我不许你去!”

白凤呈见贺仕灵态度很是决然,便有些着急,她不去,谁来指挥围剿贺钰茗?王娣虽然能答应协助他们,但真要让她来带头倒戈,却是十分不可信的。白凤呈正想着怎么说服贺仕灵,宫人却进来通报,说是贺仕馨来了,她只得把嘴边那些话收了起来。

贺仕馨进来,见白凤呈也在,便谦和地笑了笑,一撩袍子跪在地上向贺仕灵行礼,“微臣参见圣帝君。”

贺仕灵摆摆手,“都是一家人,还行什么虚礼,快起来坐吧。”

贺仕馨坐在贺仕灵旁边,面对着白凤呈,她拱拱手,“难得能在懿元宫见慑王殿下一回啊,今日慑王殿下和圣帝君父女闲话,微臣竟是打扰了。”

贺仕灵看她不似平时那样叫哥哥,一口一个圣帝君,知道她大概是碍于白凤呈,便笑着说:“凤呈又不是外人,你何必这么见外,还什么圣帝君慑王殿下的,直接叫哥哥侄女不就行了嘛。”

“哎呦!”贺仕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那微臣可怎么敢呢。”

贺仕灵笑了笑,便也随她去了。他指着白凤呈,转头对贺仕馨说:“你看这寅儿,凤呈才回来没多久,她又要把人派到东堰去了,东堰那么个丁点儿大的地方,用得着派这么多人去么,我可要找她说说,不该再让凤呈去的。”

贺仕馨一听,也急了,她心里自然也借这次东堰平乱的机会,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贺仕馨一直还当王娣是她的人,这次发兵东堰,三禁兵司各抽调了三营人马,她正好可以让贺钰茗和王娣联手,在那里干掉白凤呈,然后把责任推到东堰暴民身上。如今贺仕灵横插一杠,非要把白凤呈留下,那让贺钰茗和王娣巴巴地跑到那穷山恶水的东堰去做什么,就为了平那不值一提的□□?

贺仕馨赶紧劝慰起来,“哥哥啊,凤呈可不能不去,这次东堰□□,听说很是凶悍呢,凤呈手下的兵你也知道,只有她能带好,她要是不去,谁敢使唤她那些人啊。”

且不论贺仕馨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见她也是向着自己的意思说话,白凤呈倒在心里暗笑起来了。贺仕灵听着,却不是很买账,“仕馨啊,你也说了,这东堰暴民凶悍,何况凤呈府里那位还怀着孩子,这时候何必去冒这种险呢?”

白凤呈没有说话,且等着看贺仕馨作何反应。贺仕馨明白了贺仕灵的担心,果然又话锋一转说到,“其实也没什么危险的,我看皇上这次的意思,不过是让凤呈去做个督军,说不定都不用亲身上阵呢,我再交代交代钰茗,让她保护凤呈,不会有任何不妥的。”

白凤呈和贺仕馨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多久,竟然就一起把贺仕灵哄得服服帖帖,看上去颇有点姑侄齐心的样子,却不妨都是在心里无声地嘲笑着对方的愚蠢呢。

几天后,将要前往东堰的兵都已经点好了。一大清早,慑王府里所有的人就都起来了,宋澜亭和燕戎带着各自的小厮哗啦啦地围在白凤呈身边转。燕戎肚子大了,也弯不下腰,就站在一旁递东西,宋澜亭从他那里接过盔甲,一件一件耐心地帮白凤呈穿上,盔甲上的几十个扣结都被他妥帖地系好,不松不紧,恰到好处。祥儿和梓儿,一个给白凤呈清理着马靴,一个给白凤呈擦着佩剑,四个人各司其职,忙得好不热乎。

最后白凤呈对着镜子正正衣冠,拿上马鞭准备走了,燕戎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睛,宋澜亭抽了方手绢给他,笑到,“别哭了,妻主这次最多也就去一个多月,很快就回来,你这样,不是倒要叫她担心了么。”

“嗯”,燕戎接过手绢,稀里哗啦地抹了一把脸,对着白凤呈一笑,“快走吧,我最近都神经兮兮的,别管我,只管安心保护好你自己就是了。”

白凤呈点点头,似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干脆紧紧地握了握两人的手,转身走出了大门。

铁弗善头天晚上把她的火瞳骠喂饱了料,栓好了鞍,此时已经牵到了门口,嘴里叼着根草杆子等她。白凤呈从他手中接过缰绳,把他嘴里的草杆子一抽,嘱咐道:“安分些,就算是为了小荻,别再给我惹麻烦。”

铁弗善吊儿郎当地一鞠躬,“遵命,我的慑王殿下。”然后看着白凤呈上马奔向禁军大营去与王娣他们汇合了。

十天后,一行人到达东堰,马上就投入了如火如荼的平乱之战中。那里的民风自古剽悍,当地的府衙都已经被狂乱的暴民砸了,门口围了几百个人。州司领着夫郎孩子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绝望地等着外面愤怒的人群冲进来取他们性命。

白凤呈他们先解救了州司一家,然后与她合计了一下,找到了暴民们的据点。白凤呈安排着,她和贺钰茗带领各自的人马杀进去,王娣则带着前禁兵司的三个营守在外面围堵。贺钰茗暗哂,白凤呈这计划倒方便她行事了,等收拾了□□的人,就可以顺便在里面干掉白凤呈,有王娣守在外面接应,白凤呈肯定是有去无回的了。她打足了如意算盘,满意地点点头,“就按慑王殿下说的办吧。”却不知道这之前白凤呈和王娣早已眼神交流了好几个来回了。

黄昏时分,白凤呈他们发起了进攻,训练有素的大申禁军有如神兵天降一般,转瞬间就呼啸着扫清了整个山头,那些举着片儿刀扛着粪叉的暴民不过是仗着人多才能横行霸道,遇上真正的军队,又哪里会是对手,没过多久就死的死散的散,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他们原本的目的不过是指望着闹一闹,让朝廷出钱来把他们招安了,却没想到竟招来了如此大祸,也怪他们点儿背,偏偏就遇上了白凤寅肃清贺氏的关键时刻,就这么被不明不白地利用了。

白凤呈没想到,贺钰茗比她还心急,那些零散的流寇还没杀干净,她已经把矛头一转,对准了白凤呈的队伍,刚才还并肩作战的士兵们,眨眼的功夫成了兵戈相向的敌人。白凤呈也不怕,她带着自己的人迎头而上,淡定地回击贺钰茗。贺钰茗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样突然临阵倒戈,肯定会杀白凤呈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她却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甚至那战法演排得比自己还精湛,把他们的阵型都全部搅乱了。贺钰茗看了看奋力厮杀着的士兵们,阴笑着往天空中射了一支响箭,外围的王娣看见这一箭,明白时机已到,领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就杀了进去。

贺钰茗看见远处王娣的人马前来支援,得意地朝着人群中的白凤呈大喊,“慑王殿下!我劝你还是投降吧!我们两个对付你一个,你没有胜算的,何必还白白地牺牲了大家的性命呢!”

白凤呈听见,并没有回话,她只是坐在马上,微笑地看着贺钰茗,直到王娣带人杀到,从背后一枪挑开了贺钰茗的护甲,贺钰茗才恍然惊觉,事情,似乎不太对劲。不只是贺钰茗,包括她手下的兵,全都呆住了,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如今他们是腹背受敌,一下子就被团团围住了。白凤呈找了个大嗓门儿的传令官跟在自己旁边,她说一句,传令官就对着贺钰茗那个方向喊一句。“后禁兵司的各位同袍都听好了!你们的统领贺钰茗背主弃义!欲谋弑当今圣上,篡取皇位!各位都是在禁军中效力多年的老兵了!圣上顾念你们,只要现在放下手中的兵器,顺归慑王麾下!一切过错既往不咎!今后,大家依旧是吃皇粮的大申禁军!如有负隅顽抗者!慑王殿下可不会再留情面,杀无赦!”

话音才落,贺钰茗只见自己周围的将士们果然纷纷丢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各种刀枪剑戟叮叮当当往下掉,她目眦欲裂,喷着唾沫大叫“都不许投降!都给我把武器捡起来!给我杀了他们!否则老子杀了你们全家!”

很多人都是为难得很的样子,看看白凤呈,又转头看看贺钰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白凤呈不慌不忙,让她传令官又开始喊,“各位不必担心!慑王殿下说了!只要各位放下武器,她保证你们的家眷安全无虞!”

一直以来,白凤呈在军中的威信颇高,殿禁兵司的士兵们都很敬重她,其他两司的人自然也就有所耳闻。现在得她承诺,不少人吊着的一颗心就都放下了。贺钰茗看到局势已经明显地偏向了白凤呈,她心急如焚,俨然一只急得跳墙的疯狗,开始乱咬人。“王娣!”她转过身双眼发红地对着背后的王娣咆哮,“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奴才!你忘了我娘对你的提拔了吗!你竟然帮着姓白的暗算我们!”

王娣心里原本确实是对自己背叛贺仕馨这事儿有些愧疚的,但一听贺钰茗这样张口就来的谩骂,傻子也明白了,贺氏母女之所以提拔她,只怕就是为了找只不叫的好狗罢了,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和诚意,她拉下了一张脸,坐在马上对着贺钰茗一抱拳,“贺大人对下官的提携恩遇下官不敢忘记,但恕下官直言,贺大人一直以来欺上罔下,结党营私,下官却是从来也不愿同流合污的,如今更要弑主篡权,堪称大逆不道,恕下官绝不敢苟同!”

“哈哈哈!”贺钰茗怒极反笑,状若疯癫,手指抽搐着指向王娣,“好你个王娣!我们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老实忠厚,没想到也是只他妈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王娣听着这样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不禁皱了眉头,她对着身后的亲兵一招手,那些士兵便策马冲上去,三下五除二把贺钰茗从马上掀下来绑了。

贺钰茗被重重地按住头跪在地上,膝盖碾磨着初春还未消融的冻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身上的所有武装都被解除了,头发也被披散开来,在寒风中乱飞。白凤呈踱到她面前,质问道:“贺钰茗,你可知罪?”

贺钰茗瞥她一眼,不屑地转过头去。白凤呈也不恼,笑了笑,“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安京贺氏,已然是盛极,不感激皇恩浩荡,好好为国效力,却还想着没完没了地替自己捞权,甚至捞到皇上头上来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哼!”贺钰茗死鸭子嘴硬,还在冷笑,“皇上?就白凤寅那样的资质也配做皇上?要是当年没有我娘扶持她,你们现在早都不知死到哪儿去了!”

白凤呈蹲了下来,掐住贺钰茗的下颌,使劲一掰,就听见贺钰茗的脖子发出一串喀喀喀的响声,她被迫龇牙咧嘴地面对着白凤呈。白凤呈将眼睛微闭,眯成了一道狭长的冷锋,向外直射着寒芒,“是,当年皇姐是靠着贺仕馨才能登上皇位的,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功高震主,树大招风吗?我要是贺仕馨,早就告老还乡,带着一辈子的盛名和俸禄安安稳稳地养老去了,何必还来趟这浑水,偏偏你们不收敛些就算了,还这样放肆作乱,你说,我是该说你们心太野,还是该说你们人太傻呢?”

贺钰茗听完,愣了,“这么说……你们是早就在谋划着……要杀了我娘!?”

“哼!贺钰茗,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我和皇姐已经计划了整整五年了,你们大概以为我们对你们那些大逆不道的心思一无所知,可实际上,自从五年前贺仕馨第一次产生篡位的想法起,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谁!是谁告诉你们的!”

白凤呈看到贺钰茗脸上的表情,简直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她起身,掸了掸鞋面的灰尘,淡淡说到,“一个皎若朝霞,灼若渌波,却被你们这些肮脏的渣滓折辱而死的至情之人,你不配听到他的名字。”言罢,手起刀落,贺钰茗目眦圆瞪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了地上,仿佛即使已经脱离了身体,却还在努力思考着白凤呈刚才的话。无头的身子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跪在地上,直到白凤呈收剑入鞘,转身上了马了,方才慢慢倒下。

贺钰茗手下的人,眼见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统领转眼间就被慑王殿下摘了脑袋,心里自然都发怵,虽然对其中缘由不甚明了,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此时她们若想保住性命,那就得马上抛弃故主,好好地向慑王表一表忠心才是,因而没有一个人敢多话,甚至没人敢去为贺钰茗收尸。为了防止今天的事情泄露过多,白凤呈也只得狠下心,命人将那周围的几个山头又清扫了一遍,贺钰茗的那些部下热情高涨地冲在最前面,简直比白凤呈自己的人还卖力,待到将那些漏网之鱼也全部杀干净了,白凤呈这才带着队伍开始往回走。天空中稀稀落落地飘下雪来,落了沉默无语行进中的人一身,之后越来越大,便慢慢覆盖了那片猩红的土地,覆盖了遍地的尸体,覆盖了不久前上演在这里的那些腥风血雨,白凤呈接了一片晶莹的雪花在指尖一捏,化于无形。已经开春了,这该是今年最后的一场雪了吧,春天就要来了,她如是想着,眼中浮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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