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再起波澜(1 / 1)
白凤呈昨日进宫,其实是和白凤寅商议暗杀郁王之事,白凤寅和白椴已经通了气,两边都是对那草包郁王多有不满的,一拍即合。这边白凤寅派人去做掉郁王和她的长女,扶白椴继位,那边她就举兵勤王,对抗贺琪。从宫里出来,白凤呈乔装打扮了一下去了安京城外的黑市,找了那里的地头蛇,出大价钱让他们替她找个利落可靠的杀手,那些黑市商人看不清她的面目,但见出手就是一整锭金元宝,都不敢怠慢。
几天后,白凤呈收到消息,说是人找着了,让她去掌掌眼,白凤呈就又裹了斗篷,戴了纱笠,去马厩牵了匹最不起眼的驽马只身前往黑市。
找到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按白凤呈的要求,找了个有家室的。她看上去毫不起眼,身材也没有很健壮,白凤呈甫一进门,出其不意地就给她来了一个扫腿,结果那人纹丝不动,下盘稳如泰山,白凤呈起身收势,将剩下的金子丢给了黑市老板,“不错,剩下没你们的事了,出去,让我和她细说。”
大佬们笑呵呵地出去了,留下白凤呈和那个杀手。
“你从前杀过多少人?”
“一年十来个,记不清了。”
“失手过吗?”
“没有。”
“很好”,白凤呈笑笑,“这次的生意要是做成了,赏金足够你下半辈子安安逸逸地和家人过太平日子去,但若是失手,你可就没命了,明白?”
“明白”。女人皱了眉,但并没慌张,想来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人,这种话听的不会少。
“不知大人要杀何人?”
“昙雍郁王。”
杀手蓦然抬头看向白凤呈,但很快又低回去,“哦,晓得了。”她识相地没有多问。
“不止郁王,还有她的嫡长女,须得一并做了。”
“那我可是收双份佣金的。”
“钱不是问题,但活儿要做的干净。”
“大人放心。”杀手低头微微鞠了个躬,白凤呈签了契约,给了盘缠,杀手正要来拿,她把手又往回收了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么?”
杀手抬起头看了看她,老老实实地回,“不知道。”
白凤呈说:“因为我听说你是个对家人很看重的人,我这单生意,非同寻常,等你回来,须得当着我的面烧了这份契约,并且以你夫郎和儿子的生命起誓,将这件事保守终身,带进坟墓,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否则,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找到你的家人,让你们在阴间团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这回,杀手终于变了脸色,她不怕死,却怕害得自己的挚爱也跟着惨死,白凤呈要找一个有家室的杀手,用意正是在此。杀手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却明白,自己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她只能赢,不能输,便也没有再多啰嗦,拿过白凤呈手上的契约和银两,揣进怀里,从后门出去了。
办妥了城外的事,白凤呈进宫回报白凤寅,白凤寅一方面已经暗中拟好诏书,随时预备着宣布郁王及其长女染病暴毙,由次女继位的消息。另一方面,她已经通过飞鸽传书和芟芜子又商议了几次,已经确认芟芜子有把握帮助她们策反王娣,等白椴坐上郁王之位,她们就发兵东堰,到时候,白凤呈和王娣合力围剿,必定让那贺钰茗有去无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多两三天,只要杀手成功地干掉白椴上位的两个障碍,这东风就算吹到门口了。白凤呈找到宋炀,走了走自己这当度支使司的婆婆的后门,让她悄悄地调了一笔款子,给自己的殿禁兵购进一批顶级的兵器盔甲和马匹,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做准备,而且有了宋炀的周旋,此事可以做得悄无声息,不让贺仕馨有丝毫觉察。
白凤呈回去休息了两天,正好赶上宋澜亭预定的布庄来府上请尺码做新衣,他让柳姨把家里人都召集到后院,等着量身。白凤呈自然是第一个,布庄老板亲自上阵,先给她细细地量了各处,然后又引着她去看那堆成山的布样,耐心地等着她挑选。白凤呈翻了半天,终于拿了一匹象牙色的绸缎料子,“我看这个不错,就用它吧。”
宋澜亭接过去捻了捻,“料子倒是很好,就是颜色素了些。”他在数不清的布样中逡巡了几眼,抽出一匹胭脂色打底的云气纹锦缎交给老板,“用这个做件褙子,正好配这牙白的长袍。”
白凤呈扫了一眼那匹缎子,忍不住翘了嘴角,宋澜亭默契地和她相视一笑,“喜欢吗?”
“嗯”,白凤呈点点头,“你的眼光还是这样,又准又好。她干脆拍拍手闪到了旁边,擎等着宋澜亭给她挑,宋澜亭好笑地摇摇头,“你啊,要累死我么。”白凤呈嬉皮笑脸地说着,“你挑的好看嘛。”
宋澜亭和燕戎是男子,不方便让外人近身,便让各自的贴身小厮给他们量,燕戎扯扯梓儿勒在他肚皮上的软尺,“放宽些,不然过几天我就穿不下了。”
梓儿松了松手指,燕戎比划两下,觉得不够,就又扯了扯,“再宽些,不然也穿不到生那会儿。”
梓儿抬头看他一眼,“再宽不好看了,再说王爷刚才交代过,说是给您做个十来件,宽的紧的都要,那样就不用担心肚子大了没得穿了。”
“太多了吧!”燕戎听梓儿这么说,暗暗咋舌,本来还想着这些布料太贵,他现在的身子又特殊,做上一两身对付过这段时间就行了,没想到白凤呈是这么个打算,这可算是他活这二十多年以来花钱最奢侈的一次了。
等宋澜亭和燕戎也都挑好,白凤呈看了看,不见铁弗善的影子,她问柳姨,“铁弗善呢?怎么还没过来,他是不想要衣服穿了吗?”
柳姨也是疑惑,“刚才老奴就让人去叫了呀,怎么这会子还没来?”
正说着呢,远处一个小厮慌慌张装地奔了过来,指着铁弗善屋子在的方向对白凤呈喊,“王爷!王爷!铁弗公子又不见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