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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三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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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是觉得下身有点不舒服,没有觉得疼,掀开被子一看,淡粉色的床单上,鲜红的血迹已经染了触目惊心的一片。心里好像鼓音咚一声敲过了,便是那歌舞开场之前的抓心挠肺的荒芜。

难道是流产了吗?

虽然在心里设想过许多次,如今突然看到这片血迹,才发现流产原来也是一场大戏,比在心里念起这两个字时要闹腾得多。

首先就觉得害怕起来了,知道是必须要上医院的事情,独自在家是解决不了的。于是下床去找卫生巾,来大姨妈的惯性反应吧,总不能就这样跑出去,却只找到小小的一片,去卫生间里垫起来,腹痛就已经开始了,一旦疼痛开始,一切就像洪水决堤了,拦也拦不住,仿佛整个人都要坏掉了似的。

一阵好一阵坏的,一下子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下子,又疼得像是有人锁住了命运咽喉。

还是只有找梁诚,摸了电话给他打,手哆哆嗦嗦的,声音已经害怕的只剩一丝中气,说,“梁诚,梁诚,我好像流产了。。”

虚掩的后院门被他推得哐当响,好像是特意要表现给他看似的,一阵剧痛就来了,她坐地板上,趴在床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死命的抓着被子,被面跟着她收紧的手指,皱出一片规整的扇面,那扇面还在动,她还在死命的抓。

本来还没哭的,见到他来了,眼泪顷刻就下来了,似乎是终于得救了,似乎他再不来,就有人要收了她的命去了。

已经哭出声来,他从来没见她如此害怕过,应该是睡醒了刚起来,身上就只穿了一套薄睡衣,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满脸是泪,像是雨天里落入泥泞的白玫瑰。

连地板上也是血迹了,他迅速把她抱起来,门也没锁,就直接冲去了停车场,取了车赶去医院。

还以为一开始就已经很痛了,结果一层一层的,还在加剧,每一次疼痛似乎都盖过上一次,等到赶到医院,她似乎整个人都被疼痛包围了,得不到解脱。

医生很生气,翻着病历问为什么没有打□□保胎也没有及时手术,梁诚一脸茫然,医生骂,“你这老公是怎么当的,什么也不知道吗?”又说已经这样了胎儿会自动流掉的,等孕囊出来再看需不需要清宫。很有一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医生生完气后话音变得冷酷无情,她蜷缩着侧躺在床上,心里像一阵秋风猛烈的刮过了那般萧瑟,不知道什么情况才是孕囊出来,什么情况下应该再叫她来,也不敢问。还是梁诚缠着缠着的问,医生斜瞄一眼他,似乎又觉得他可怜了似的,让他过去病房一角的卫生间,说,“一会儿她要是出现想大便的感觉,就把这个便盆放在马桶上,如果排泄物里有白色物体,那就是孕囊了。”医生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边在病历上写写画画一边头也不抬出了病房。叶婷婷在脑袋里反复排练着应该有的情景,又总是断线,没有见过的事情,要怎么排练?更何况阵痛又总是来袭。

梁诚回到病床边坐着,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轮阵痛过去陷入瘫软的她,无能为力。

每一次都以为,这是极限了吧,结果每一次都不是。她一直痛到绝望,也只是咬紧牙关受着,他去把她的一双手抓在手里,她却又扔开,去抓枕头,怕自己的指甲会掐到他。

终于暂时消停,他拿了纸替她擦额上的汗,轻轻的,最后只剩指尖在她脸颊游走。

她侧躺在床上,依旧是蜷缩的姿势,知道下一次阵痛不远了,连姿势也不用换的。看着他的时候眼睛是有一些模糊的,因为满是泪花。莫名的就想起黎西的话,“你以为一个人帮一个人,底线是什么呢?。。。他说你有一些迟钝。。。”

就泪如泉涌了,他以为她又疼了,去抓他的手,她让他抓着,那一瞬,心里有个地方,比肚子里的痛,更痛。

她说,“梁诚,你出去吧,你快出去。。。”

他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知道他还没有明白,无助的哭起来,还是说,“你快出去吧,你出去,你出去。。。”

他终于开门出去,就立在一尺之隔的玻璃窗外,背倚着玻璃,不看她。

新一轮的阵痛又来了,她重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心痛与腹痛交杂,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更痛。泪眼婆娑,却一直望着那背影——梁诚,梁诚,你看到了这样多,你不该看到这样多。

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有人从窗前经过,看到里面的她,一路汗颜。

其实他知道,她为什么赶他出来,大概是知道的。她总是让人心疼,疼到不知道该如何去疼。还是进到病房去,侧身坐到床头,把她抱起来,紧紧的圈在怀里,看上去,像在制服一个瘾君子。就听见他在耳边说,“过会儿就好了,马上就好了。。。”又把手臂横在她嘴边,让她咬,她只是一双手紧紧的抓在那坚实的手臂上,瑟瑟发抖,好像落水者死命的抱着一块浮木。

终于,她颤抖着用最后一丝力气说,“我要去厕所。”

原来事实比刚才脑海中的排练来得清楚许多,医生只一眼就看到了孕囊。

终于结束了。

要挂一晚上的水,从临时病房转到住院区。急疹区就好像战场前线,住院区仿佛后方疗养院,从前线转到后方,顿觉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给她理好被子,说,“睡一下吧。”她只是定定的望着输液管,液体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在灯光里,晶莹剔透的。她说,“梁诚,我们现在可以离婚了。”又笑道,“早知道,就不要那么着急去领证了,现在让你变成了二婚了。”脸色苍白的,那笑容也淡淡的,没有色彩。

他翘起二郎腿来,一副闲聊的神气,“总之你就一心想让我做千古罪人,因为孩子才和你结婚,如今孩子没了就和你离婚,怎么听怎么薄情寡义。”他也笑起来。

她就知道论开玩笑,她开不过他。于是不再笑了,说,“黎西说,不会再来了。你或许,应该去找一下她。”

“你想给我安排终身大事吗?自己想离岗,所以找好接班人?”

她有些怒了,哭笑不得,“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好,那就不开玩笑,就是再去办个证嘛,又不麻烦,如果,你有人要嫁,或者,我有人要娶,我们就去把证办了,怎么样?”

“好。”

她终于还是做了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着急的与他撇清,心里却可笑而自私的存着侥幸心理,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如今听他说出这一番话缓和局势的话,不咸不淡,不偏不倚的刚好骑在中间,闹的心里痒。转念冷静了,又还是想,是不能再拖累他了,感觉自己好像一块口香糖,不小心粘在了他的鞋子上,甩也甩不掉,一直粘着,害他走路也走不舒服。

第二天就出院了,医生交代说不能见风。他就去医院附近的小摊现买了一顶毛线帽子一条长围巾,给她严严实实的裹起来,只剩下两只眼睛了。医生看了噗哧一笑,觉得这俩人,说不听话呢,又太不听话,一听话起来呢,又像小孩子似的不留一点余地,近乎呆板了。

结果从一个侧门直接就下到了地下停车场,根本遇不着风。都坐在车里了,她从反光镜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又觉得这是他的一番心意,于是问道,“现在可以先取下来了吧?”说着伸手到后脖子去解围巾,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缠的,帽子和围巾都缠成一体了。他也觉得好笑起来,伸手过来帮她把围巾取下来,不过还是添上一句,“一会儿下车还是得围上。”

车子开出医院,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竟像是过了很久了似的,今天再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竟有一种出奇的安详。原来严重的妊娠反应曾经将她带去了另一个世界,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另一个自己,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或许眼前的一切,又当用另外的眼光来看待了。她看一看身边的梁诚,忽然不知道,他究竟又是在哪一个世界中呢?

直接打电话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叶爸叶妈也要过几天才会来,梁诚还是去上班,一再叮嘱她不能沾水,不能自己做饭。她向他要了外卖电话,一天三餐都由外面送进来。原来一直想着能像读书的时候有寒暑假就好了,总觉得没有玩够没有睡够似的,等到这样的日子真的来了,才发现过上一天就已经够了。关键是不能出门。

晚上六点多梁诚回家,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地上散乱着各种报张杂志和许多年也未曾拿出来翻过的书,沙发上摊着绣到一半的十字绣,餐桌上铺着毛笔字帖。人呢?推开半掩的卧室门,她正躺在睡塌上,脸上盖着一本日记本,是好几年前文具店才有卖的式样,大概属于中学时候的东西。

他在她身边站了有好些时间,她仍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只觉得整个房子都恬静到梦里去了似的,就想起了“港湾”这两个字。他微微一笑,从床上取下一床毯子想给她盖上,谁知毯子刚挨到她,她就醒了,伸手取了脸上的日记本,说,“回来了么?”声音像是还没回到现实中来似的柔软轻飘。

他又是一笑,说,“这样睡可要着凉了。”

“没有睡着,就是躺躺。”她说着从睡榻上坐起来,也是一笑。

没有睡着竟也不知道他进来了这许久,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事想得入神了。他常常看到她想一些事,或者并没有在想一些事,总之是整个人神游天外的样子,沉寂得如秋天的落木。他不禁想,是在遇到何子逸之后才这样的吗?没有遇到他之前也许也是天真烂漫心无城府的样子,遇到他又离开他之后,一切的绚烂都因之而沉寂了。他因之努力的想那几次她为了覃落潇来找陈央时的样子,就想起八个字,大义凛然,愤世嫉俗。

好像自己身边,也有那么一个人,她在许多年前,也并不是今天大家所看到的这番模样。

她说,“我在看几年前的日记,当时觉得荆棘密布的事情,如今看起来,竟然很漂亮。”说着已经将日记本合起来,准备放回书柜里去,走到窗子边又停下来看外面的天,苍白得没有一丝色彩的冬季黄昏。心中很是怀念手写日记的那些时光,安静得只有翻书声的图书室,宽大踏实的实木书桌,整个世界都万籁俱寂,唯有心里那一点小心事鲜活漂亮。在许多悠长的似乎可以持续一生的日子里,它们跟着笔尖灵灵巧巧的流出于纸上,如今沉淀成很恬静漂亮的故事,每一寸都开成了美丽的花。似乎每一个人都并非旁人眼中看到的那副平静模样,因此即使共同经历同一段故事同一段时间,各自的记忆也可能完全不同,一讲出来,我的故事里只是想象中的你,你的故事里也只是想象中的我。

她用手轻轻的摸索着日记本封面,没想到,当年竟然花了那么多的笔墨来记录有关于何子逸的一切,而当时那些近乎记流水帐的字迹,如今再去看,却获得了一番与记忆完全不同的领悟。或许,从见到他的那一年起,他就不是自己曾经所以为的那个样子。只是那个样子,也只有几年后的今天她才会看得清,如果没有这日记,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看不清。

但是无论怎样,一切都已是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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