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睡梦中的死神(六)(1 / 1)
这个晚上,她做了个怪梦。
梦见她、波鲁纳雷夫、乔瑟夫还有空条承太郎正一起在游乐园里玩耍,黛玻菈靠坐在缓缓运转着的咖啡杯里盯着周围斑斓的景象意识迷蒙地发了一会呆,然后又过了几秒钟,醒悟过来的黛玻菈顿时睡意全消。
“可恶,我们不是已经把本体打倒了吗?「死神13」那家伙……难道刚才是在装昏吗?!”清醒过来以后,黛玻菈立刻从咖啡杯里站起来,然后又因为站立不稳而被迫扶住了杯壁。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其实非常忌惮那个婴儿的梦之替身「死神13」,无法叫出「天使」的她,是不可能与它抗衡的,但即便像她这样大喊大叫也丝毫无济于事,问题反而引发了更多的问题。
“「死神13」……那是什么?替身吗?”就在她身边的属于空条承太郎的声音出声提问道,他和她正处于同一个玩具咖啡杯里,而波鲁纳雷夫和乔瑟夫也是同样。
“没错。”黛玻菈这时候一点都没有敌视承太郎的多余精力了。她简略地将「死神13」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他很快就会来攻击我们,但离开这里的方法……除了高空坠落就只有现实里有人将我们叫醒,后者完全没有考虑的必要,前者——在我和花京院逃脱过一次后,它对这个已经有所防范了,所以我们才会出现在咖啡杯里,而不是缆车。”
承太郎正想说话,咖啡杯的底部突然泛起了柔软的波动,这种诡异的画面立刻引起了黛玻菈的警觉。乔瑟夫和波鲁纳雷夫反应过来后也一起试着逃脱,但和他们的反应不同,因为替身性质的关系,黛玻菈每次遇到危险时,本能反应总是叫出「天使」然后飞起来。这次也不例外,但刚一开口她就不无遗憾地想到在梦境里好像是叫不出替身的,就在低头懊恼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竟然瞥到有一双白色的羽翼在她身后慢慢舒展开来,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离开地面好几公分了。
“为什么现在又能叫出替身了?”黛玻菈稍微有些愕然,然而突然想到了「死神13」之前和她说过的话,“原来如此。”
她在入睡前一直维持着「天使」,因而才能将它像衣服、小刀一样带进这个梦境。拍击翅膀时扇起的风将她的烦恼一扫而空,有「天使」在的话,她根本不怕什么「死神13」。那个小婴儿,等她打败它以后一定要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黛玻菈正想飞起来,到游乐园的上空找出「死神13」的踪迹,但翅膀一侧忽然传来的异常拉力险些让她整个人坠到地面上去。黛玻菈竭力维持住平衡后努力转过头看了一眼,在短暂的怔愣过后,她禁不住一阵恼火,“你这个男人是脑子有问题吗?”
空条承太郎竟然伸手拽住了她的翅膀,而在做出这种无耻的举动以后他竟然还能坦然地答道,“这里只有你会飞。”
“你就不能像波鲁纳雷夫那样,好好地用自己的双腿逃跑吗?!”虽然异常恼火,但她还不至于做出把承太郎扔回地面上的事,在稍微调整了一下姿态后她弓下身伸手拉住了承太郎的手腕,带着他一起飞上了天空。
在这个过程中,承太郎竟然还在用那种会让人无比火大的冷静口吻道,“这样最快捷方便,而且这里只有你有替身,我刚才已经试过了,我没办法叫出「白金之星」,那么跟着你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另眼相看了啊。”黛玻菈飞到了缓缓运转着的摩天轮旁,打开轿厢把承太郎塞了进去,没好气地说道,“是啊,只有我有替身,所以你们这些没替身的废物就在旁边给我好好看着吧,我——要去帮花京院了。”
黛玻菈在飞到空中以后就立刻知道了花京院没有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原因,花京院竟然也将替身带了进来,在他们被困在咖啡杯那里时,花京院应该就已经和「死神13」交上了手。虽然黛玻菈觉得在有替身的情况下「死神13」实在是不值一提,但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她最好还是赶快过去帮忙。
黛玻菈试图转身飞离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返身对承太郎道,“刚才我说的坠落惊醒你最好不要去尝试,我不知道这里的高度够不够,反正那个「死神13」是绝对不可能敌过我的「天使」的,所以你就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吧。”
因为是在对讨厌的承太郎说关心的话,所以她的语气格外别扭。
“……噢。”承太郎态度微妙地应了一声。
“‘噢’——你个头啊。”黛玻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扇动着翅膀,离开了摩天轮。在除去承太郎这个令人不愉快的部分外,接下来的事发生的都还算顺利,并且,在打败了「死神13」后的这一晚,她久违了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她是被花京院叫醒的,晨曦的阳光从她揉着惺忪睡眼的指缝间流泻下来,黛玻菈翻了个身,活动了一下被睡袋弄得有些酸胀的脖颈,然后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的伤就像她昨晚入睡前所期待的那样,已经完全愈合了。
“黛玻菈,该起床了喔。”花京院在她的睡袋旁边蹲下身道,“虽然承太郎他们都不记得了,但我想黛玻菈一定还记得吧?「死神13」的梦境。”
“当然了。”黛玻菈从睡袋里坐起来,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后道,“那个婴儿,现在怎么样了?我可是对着它的脸狠狠来了一拳,它的牙不会被我打掉了吧?”
花京院微笑道,“你起来之后可以自己去看,不过它现在好像有点心情不佳呢。”
“你对他做了什么吗?”黛玻菈有些惊讶,然后在和花京院对视了一眼后忽然一起心照不宣地笑出了声,“反正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它自作自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