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金帝商都。
萧林对这些衣服没什么概念,一双眼睛还得时刻注意着避开穿短裙的导购小姐，让秦弋阳帮他挑选。
秦弋阳买个衣服也是雷厉风行,给秦母挑了件外套又代萧林相中一件衬衫，直接让导购小姐取下来，递给萧林去试。
萧林一脸嫌弃地接过暗花衬衫，四下打量着找试衣间。
秦弋阳看不下萧林这副无措的模样，给他指了路，他才收起刚才那副迷茫的表情，淡定地拿着衣服到试衣间。
萧林换上衬衫出来时，导购小姐眼前一亮，一时间都忘记跟秦弋阳推荐。实在是萧林太适合穿衬衫，导购小姐忍不住歪着脑袋想象他衬衫下的小身板。
秦弋阳也很满意自己的眼光，为图省事，他直接让犯花痴的导购小姐装两件同款的。
“诶？”导购小姐这才从萧林的俊脸下回过神，慢半拍地问：“先生您穿什么号的衣服？”
秦弋阳奇怪地看向导购小姐：“我不要，他刚才试的型号，装两件。”
导购小姐垮下脸，原本还以为这两个是要试穿情侣装的说……
装好衣服，秦弋阳带着萧林往裤装专区走。
秦弋阳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走得依旧有型，不时听到引来结伴的女士指着他窃窃私语。
秦弋阳边走边问：“你喜欢什么裤子？”
萧林对这些服装之类完全没概念：“不是说让你帮忙挑吗？我随便。”
“那就挑两件牛仔裤吧。”秦弋阳只当他选择困难症，直接替他做决定，“我看你还蛮喜欢的。”
“诶？”萧林好奇地反问，“什么是牛仔裤？”
秦弋阳：“就你现在穿的裤子。”
“不喜欢。”萧林摇头补充，“这种裤子太硬，蹭得那里不舒服。”
秦弋阳当然知道萧林口中的“那里”是什么地方，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那你怎么不穿内裤？”话一出口，秦弋阳又觉得这问题实在猥琐,欲盖弥彰地转过头。
“你们这边根本没有亵裤啊。”萧林答得理所当然。
萧林刚醒来时，身上倒是穿着四角内裤的，只是他穿不习惯，直接把医院的病服当做亵裤穿，虽然颜色杂乱，还宽大许多，穿上却觉得比四角的舒服很多。后来出院时，病服都是要脱下来的，他也像现在这样直接穿上牛仔裤跟着秦弋阳回去。
秦弋阳并不知萧林口中的“亵裤”是何物，只当他又在犯病，好笑地哄道：“那好，你看商场里有卖亵裤的挑两件好了。”
“嗯。”萧林闻言，当真认真打量起来，即使遇见导购小姐，也能视若无物地避开她们□□的肢体，专心只看衣物。
萧林还没找到亵裤，秦弋阳先替他看中一条卡其色休闲裤，给他指了试衣间的方向，让他进去试。
秦弋阳看着萧林进试衣间，忽然想起他没穿内裤的下面，忙追过去，试衣间的门却被人从里面闩上，秦弋阳只得拍着门喊道：“你还是别试了，说下你腰围直接拿两条得了。”
萧林刚拉开裤子拉链，就听到秦弋阳的声音，弱弱地回说：“可是我不知道什么腰围啊。”
秦弋阳：“应该就在裤子的商标上，你自己看下。”
萧林暗自懊恼自己出来怎么会忘带手机，现在又不能百度搜索，只得开口问道：“什么是商标？”
“算了。”秦弋阳无奈地说，“你开门，我进去看看。”
“哦。”萧林从善如流，拧开门，让秦弋阳进来。
这试衣间都快赶上秦弋阳家浴室的步入式衣橱了，空间很大，两个大男人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
秦弋阳一进试衣间，探手就往萧林腰上摸，摸上手才觉得这动作委实暧昧，想起这人还是个Gay，又解释说：“腰围在商标上应该有的，我帮你看下。”
萧林倒没觉得难为情，他往常沐浴时，虽然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但偶尔也会让小安子去帮他擦背按摩。
秦弋凑过去看商标，萧林探手在前面拉上拉链：“看好了没？”
“嗯。看不出腰还挺细。”秦弋阳顺手在萧林腰上摸了把，调笑说。
萧林对他的戏谑不甚在意，胳膊上挂着还没来得及换的休闲裤，推着秦弋阳一并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更衣室，秦弋阳让一旁的导购员拿两条二尺一的牛仔裤，领着萧林往收银台去。
经过睡衣专区时，萧林无意间撇到疑似亵裤的东西，忙拉着秦弋阳往那边去。
秦弋阳看到整套摆放的睡裤才知道萧林口中的“亵裤”是什么，心里暗觉好笑，让他自己随意挑。
萧林终于买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亵裤，虽说是花自己的钱，他还是很满足地跟秦弋阳回去。
萧林一进屋就拿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回房，脱下牛仔裤换上棉质睡裤，这才把休闲裤往腿上套，却发现亵裤太过宽大而休闲裤也不宽松，根本套不上去。
萧林试了几次都不行，只好扬声喊秦弋阳：“秦先生！”
秦弋阳推门进来：“怎么？”
萧林扒下只能套到大腿的裤子问秦弋阳：“秦先生，这裤子还能换不？号码有些小。”
秦弋阳看萧林下面还穿着件睡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是把睡裤当内裤了，忍着笑说：“你把亵裤脱下来不就好了？”
萧林板着张脸，严肃地说：“这怎么行？礼仪之始，在于正衣冠。”
秦弋阳忍不住提醒他：“你现在还没换上内裤，难道就是遵循礼仪了？”
“这当然不一样。” 萧林振振有词，“我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为。”
秦弋阳竟无言以对，只得说：“穿不上就算了，反正你也怎么出门。”
“哦。”萧林想想也对，就丢开牛仔裤和白衬衫，仍换上飘逸的浴袍。
跟萧林相处这几日,秦弋阳虽觉得他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看他穿衣服犯迷糊的模样,还是觉得他需要去看医生。这天带秦母去医院,就顺便把萧林一道带上了。
秦母对萧林还有印象，一见着他就笑眯眯地说：“这不是画画那小伙吗？你也去看陆医生？”
萧林平日里岁然端着架子，对长辈还算有礼，原是打算作揖的，抱起拳才想起这里不时兴这个，尴尬地搓了搓手，又听秦弋阳在一旁说“叫阿姨就好”,他就跟着说：“阿姨好。”
秦母拉着萧林坐在后排，跟他说话：“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萧林出口半晌，还是说:“萧林。”他原本是想说萧宁的，心里却总觉得不习惯，索性想着，既然你们都把我当疯子，那我说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
“萧林……”秦母喃喃着萧林名字，自说自话：“这名字好，当年啊，我有个同学也叫这名字，他啊……”
秦母显然兴致很好，拉着萧林聊天。萧林不好拂长辈的意，“嗯嗯啊啊”地应着。
秦母原先还只是说些往事，后来就关心起萧林的终身大事，问的话也越来越出格：“小伙子今年几岁？有没有谈女朋友？小弋有个表妹，我看跟你年纪差不多大……”
驾驶座开车的秦弋阳听不下去了，忙开口说：“妈，你说什么呢？沈怡才几岁，哪就一般大了？”
秦母不理睬秦弋阳，仍在一旁絮絮叨叨：“结婚，还是得选个门当户对的啊，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你。”
秦弋阳趁着等绿灯，转头跟萧林解释：“你别介意，我妈就这样，见谁都想把我表妹介绍出去。”
“嗯。”萧林倒真没怎么在意，只是秦母方才的话，让他想起从小一直陪着自己的花栀。
萧林脑袋歪向窗外，暗自叹口气，我在这里这么久，花栀该是早把尸体下葬了吧？
陆泽早跟秦弋阳约好的，掐着时间等在办公室。
萧林很感激先前陆泽的帮忙，一路快步走到他办公室，推门进去跟他打招呼：“陆医生！”
陆泽摸不准萧林怎么这么热情，只好笑着招呼他坐下：“快请坐。身体好点了吗？”
秦弋阳扶着秦母跟进来，刚好听见陆泽的问话，插嘴道：“我看他病得不轻，你是得再帮他看看。”
秦母白了秦弋阳一样：“你说什么呢？我看你才病得不轻呢……”陆泽在一旁幸灾乐祸，秦母又指着他说：“还有你，你也得看看病才行！”
秦弋阳、陆泽两人讨了个没趣，都不再吱声。
还是萧林出言打断沉寂：“陆医生，你还是先帮我看看吧，这两日我总觉得身上不舒服。”
陆泽很快反应过来，调出萧林之前的病历，坐在他面前问：“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林在他面前坐下，指着心口说：“这里。这几天我总觉得心口不舒服，周围声音大些还会觉得烦躁……”
陆泽握笔的手停顿下来，推了推眼镜，问：“萧先生，你不记得自己患有窦性心律不齐了吗？”
“嗯？”萧林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想来是这具身体本就有的病，皱眉追问：“这病严重吗？”
“也没什么。”陆泽一手转着笔，很随意地说：“你平时注意一点，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要有剧烈运动就行。”
“喔。”萧林点头，认真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