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经年（上）（1 / 1）
“嗷！”浪漫情怀什么的完全没有，喻文州也是第一次干强吻这种事情，毫无经验。结果就是两人干脆的隔着嘴唇把牙给磕了。“泥到底想干甚么？！”疼的眼泪都快冒出来的殷十雾只觉得自己上唇疼的厉害，连尴尬都忘了。
喻文州是男人，远比殷十雾能忍疼，事实上他们也没有磕的多严重，稍稍缓过劲来，“我喜欢你。”
“( ⊙ o ⊙)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殷十雾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可以吗？”这次喻文州吸取教训，准备慢慢来。
“……”殷十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半分的反感与拒绝，那么她也喜欢他吗？是喜欢没错，但是殷十雾不知道自己对于喻文州的喜欢究竟是不是喻文州对自己的那种。可是她心里却清楚，自己想要给喻文州回应，而且大概是他想要的……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殷十雾知道自己是个念旧的人，所以在几天前重逢喻文州的第一面，她已经回忆起了当初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以及她当初的心情。
仔细回想起来，喻文州和苏沐秋几乎是被捆绑铭记在自己的回忆里的。这让殷十雾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有点心虚，那个时候的她，自始至终最在意的也只有苏沐秋。
把殷十雾的沉默视作默许，扶住殷十雾的后脑，喻文州重新吻了下去，仔细而轻柔的。
他不在乎这时的殷十雾是不是还在纠结着什么，他只是知道，若是不抓住这一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以后了。一旦殷十雾重返北京，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逃避今天本可能发生的一切，一如当年苏沐秋去世之后。
“……”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殷十雾仰着头，晕晕乎乎的想到，所以说，回了一趟广州，她就连男朋友都有了？
专注围棋七年，再加上和账号卡一起被她珍而重之的关于苏沐秋的一切，除了下棋的时候，她都始终是活着过去的阴影里的。不可否认，当初慢慢真正的解开心结是以陪同表弟练习操作为契机，而这次回来，重逢喻文州之后，以及上次和黄少天相亲的那一下午，她重拾荣耀，重拾往日激情，却成了她终于能够放下过去的关键。
之前撞到嘴唇的疼痛早就消散了，一点点把思绪拉回现实的殷十雾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到嘴唇上……喻文州的亲吻很是生疏，不过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殷十雾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后来慢慢的放松与配合，他也径直加深了这吻，越发的专注。
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你粘我腻，形影不离的人，他们没有这个时间。
蓝雨明确规定，训练时间不得使用手机，喻文州作为队长，自然不会带头违反规定。特别是随着比赛的临近和日后益渐紧密的赛程，喻文州只会越来越忙。
而殷十雾，更是在和喻文州确定了关系之后，终于开始考虑转到广州棋院来的事情。
事实上在这之前，殷十雾也并非没有考虑过转到自己家这边来，只不过当时她自认为自己的水平还太过一般，而在北京那边资源什么的都要优于广州，为了长棋，殷十雾当时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北京，如今她的水平已经有了足够的进步，特别是前两年有在韩国那边的棋院住过几个月，对于现在的殷十雾而言，是不是还留在北京棋院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不过，像殷父殷母那种企图以相亲把她拽回广州的打算她还是不会接受的！
这一次真正让她再度萌生回来的念头的，还多亏了喻文州，他一直有注意广州这边关于职业棋士的一些政策，接下来的几年广州政府将会给予职业棋士和广州棋院不少政策偏移以扶持本地围棋事业发展。显然，这成功的打动了殷十雾。
就在殷十雾留在广州的最后几天里，两人除了基本按着饭点来的短暂的电话交流外，连面都没见上一个。不过即使如此，也足够两人饱受身边亲友的狂轰滥炸了，喻文州是被包括卢瀚文在内的队友们以一种哀怨（？）的目光保卫以及黄少天继续话唠，而殷十雾，则是因为卢瀚文的‘告密’，开始接受父母的轮番轰炸。
很难说，到底是谁更辛苦一些。
终于到了殷十雾回北京的这天。
机场。
在机场大门口和父母道别，考虑到停车麻烦，殷十雾也就没有让父母送自己到候机大厅了。轻装简行的往大厅走去，还没两不，殷十雾就被人叫住。
“姐！等我一下！”还穿着一身蓝雨队服的少年挥舞着手中的纸袋，飞快的追上殷十雾。
“文文？”差异的看着本该在俱乐部训练的表弟跑到自己面前，殷十雾下意识越过卢瀚文朝着大厅入口看了一眼……在门口停太久的话是会罚款的吧！看见自家的男票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开车离开的父母就在两辆私家车旁详谈甚欢，殷十雾只感觉到了来自大宇宙森森的恶意。
“喏，姐姐，这是姐夫特地请假过来送给你的，姐夫说了，虽然旧了点，但是好歹洗干净了的，北京那边天冷，你可以披上。”
“什么鬼……不对！你就喊他姐夫了？！”愣愣的接过纸袋，殷十雾还有点晕头转向。
“放心吧，姐夫已经跟我说了，这个要在私底下喊，我在队里都是叫姐夫队长的，不过其实前辈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姐夫是我姐夫啦～”
当然明白殷十雾实际想问的是什么，但是和自家老姐‘战斗’经验丰富的卢瀚文表示，要是不想脸被姐姐扯成大饼的话，他只要装傻把老姐绕晕就好了╮(╯▽╰)╭
“……”殷十雾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表弟的智商，确定卢瀚文是在装傻之后，她勃然大怒。“卢、瀚、文！”
“啊啊啊，姐我有事我先走了，队长还在外面车上等我呢！停久了交警会罚款的！”一边说着，一边卢瀚文就以一种可以媲美他游戏里操作流云走位的速度飞奔离开。
“……”那绝对不是她的亲弟弟……不对，亲表弟！没有再追上去，只是远远的看着父母，喻文州和卢瀚文还在那里说着什么，看见卢瀚文回来的喻文州甚至抽空朝着自己的方向挥了挥手，殷十雾只有沉默着转身，她不想理会这些负心的人类！
“叮！”走近登机口，手机短信响起，是喻文州的。
‘叶秋已经不在嘉世了，苏沐橙等期满之后估计也会离开嘉世的，那件队服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如果你要做纪念的话，我这里有别的。(^_^)’
“……”之前有看过袋子里究竟是什么的殷十雾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是简略的回了一句‘上飞机了’之后就关机，她一直以来都有这个习惯。
等到了北京的时候，气温实实在在的下降了一大节，当然，殷十雾也是早有准备，把随身带着的小外套的拉链拉好，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手拿出纸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蓝色运动服外套，披上。殷十雾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披上尺码为一八零的外套，倒也不至于肥大的太过分，怎么说，她看起来还有点高中生的样子。“我只是衣服有点不够穿而已。”也不知道嘟囔给谁听，殷十雾顺手打开手机，紧接着短信声就响起。
‘我们今天训练还是挺紧的，你看见接机的人了吧？’
边走边看短信的殷十雾此时也差不多到了出口，抬头，就看见师姐陈琪琪在大厅等候。殷十雾赶紧走上前去，她倒不急着回短信，喻文州都说了训练紧，也就是说，即使她现在回了短信，喻文州也看不见。
“师姐～”
“十雾～”
陈琪琪看见殷十雾微妙的在小外套外面还套了一件运动服外套，早就习惯了殷十雾时不时‘奇装异服’的陈琪琪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外套上一个自己很眼熟的蓝色标识研究了一会儿，可是她不起来这是什么了。拉着殷十雾往大厅走，男票李念还在外面等她们呢。
“琪琪，十雾，这边！”因为一开始停的位置太过打眼，李念为了避免被扣分，在陈琪琪去接机的时候又挪了一下停车的位置。
“师兄～”殷十雾十分熟稔的和李念打招呼，却没想到李念始终盯着自己的衣服看。
“唔……十雾，你这是蓝雨战队的队服吧。我是说，文州那个战队！”
“是的，师兄，你怎么……？”李念开车，陈琪琪坐在副驾驶，殷十雾一个人坐在后座上，看不见李念的表情，不太理解李念的激动。
哪个男生不喜欢玩游戏，李念身为一名职业棋士的同时还是荣耀联赛忠实的观众。而自家小师弟所带领的蓝雨战队，自然更是他关注的重中之重了。当然，他现在想到的是另外一点。
“怎么，你这次回广州，和文州……”他可以说他其实只是想报当初死活调侃不动喻文州和殷十雾两个人之仇吗。当初他和陈琪琪还只是有点苗头的时候，棋社里的人不知道是怎么调侃他的’那个时候殷十雾还没有进棋社，而喻文州那个时候已经学会憋着坏了……“你们两个→_→”
“是啊，在一起了。”痛痛快快的回答，殷十雾手里还拿着手机给喻文州回短信。
“要这么爽快吗……”完全没有调侃成功的成就感，李念有点小失落。
“这样挺好的，我就说嘛，你们两这么有默契，总是会在一起的。”爽朗的笑着拍了拍自家男票的肩膀，陈琪琪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默契？”手中发短信的动作停了下来，殷十雾不知道陈琪琪是从哪里看出她和喻文州的默契的。荣耀？那个时候两个人就组队过几次要说默契可能还不如她和苏沐橙的。围棋？她怎么只记得相互厮杀了……
“就是你们下棋的时候啊，两人都是完全都不留手的，杀气重的一模一样！”竖起食指，强调一般都晃动着，陈琪琪显然对于自己的结论很满意。
“……”师姐的思维总是这么神奇，她跟不上……
“什么鬼！”一边也竖着耳朵听陈琪琪说话的李念干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念！”
“啊啊啊！老婆大人你搞错了，我是再说前面的车！车！”李念在开车，陈琪琪当然也就只口头威胁了一下，随后又把目光转向后座一副围观群众样的殷十雾。“不过，你们最后能走到一起也挺不容易的。”陈琪琪感慨道。
“诶？”为什么突然产生了一种她和喻文州之间苦苦纠缠多年，饱受磨难，然后终于修成正果的感觉？
“你当时不是喜欢别人么？”陈琪琪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咦？！”殷十雾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师姐为何如此敏锐……
“不然的话，文州这么好的男孩子在旁边，你怎么会看不见呢？”其实陈琪琪也只是单纯的根据殷十雾当时明显仅仅是把喻文州当朋友看的表现来猜测的而已。她一直觉得，像自己小师弟这样的好男孩，怎么会有同龄的女孩子不喜欢的呢？除非这个女孩当时已经心有所属。
“真的有这么好？”为什么她不觉得。
“十雾你这就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啦！”李念得意洋洋的插嘴。
“专心开车！”陈琪琪被抢了话头，表示抗议。“对了，十雾，你是15年的时候去了杭州吧。去了那年杭州职业棋赛的现场吗？”
“嗯，去啦……师姐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就知道是你，我看见你了。我还看见过你和一个男生在便利店买东西，那是你当时的男朋友吗？”
“诶？并不是的，只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虽然不知道陈琪琪是在哪看到的，不过除了叶修她也不做第二人想了。
“不是吗？”陈琪琪显然没有全信。
便利店殷十雾和叶修是去过几次，不过还有一个苏沐橙呢！如果师姐当时还看见了苏沐橙，大概也就不会这么误会了吧。
“师姐你别想太多啦……”
“好～好～我不多想，不过话说回来，你和文州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师姐你未免想的也太远了……”
大概在第八赛季结束的时候，殷十雾转去了广州棋院，不过她反倒没有和父母住一起了。
把自己在北京的六十坪小公寓以相当不错的价格卖掉，她在距离广州棋院和蓝雨俱乐部大概同等距离的地方置办了一套类似的公寓，她只会偶尔回家住住，她一直把距离产生美奉为真理的。
和喻文州的交往也是这样，殷十雾甚至是有点克制的。这让喻文州有点头疼，这简直和殷十雾还在北京的时候一样，虽然两个人都算不上清闲，可是见面的次数未免也太少了点。
于是某日上午。
殷十雾罕见的睡了个懒觉。原计划是下午两点在起来的，可是在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她被门外乒乒乓乓的响声吵醒了。
似乎是有人在搬家。
“啊啊啊啊～”极其不情愿让自己清醒，她又在被子里拱了又拱，这才披上一件外套，开门看看情况，似乎前两天对门住的女孩是搬走了……反正也睡不着了。
“早上好啊，十雾。”
“……文州？”看着站在对门抱着一个纸箱，对着自己微笑的男子，殷十雾莫名艰难的叫出男票的名字。
“姐！还有我！”从电梯口出来的少年努力刷着存在感。
“还有我，哟，十雾！”同样抱着纸箱的青年跟着卢瀚文出来
“文文，黄少……”脸都木了，殷十雾打了个招呼，猛的关门。
她是不是开门的方式不对？
三秒后，她重新打开门。“那啥，你们吃了早餐吗？”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十雾。”喻文州哭笑不得，“你待会跟我们一起去吃中餐吧。”
“哦，那我先起床。上午好，三位。”飞快的说了一句，殷十雾重新关上门，之后对着门发了一会儿呆，殷十雾如梦初醒，率先奔去洗漱了。
真的好糟糕啊……
虽然和喻文州已经交往了一年多了，但是这样每天早上打开门和喻文州互道早安依旧让殷十雾有一种奇妙的新鲜感，就是在中学坐同桌的时候，也没这么频繁啊。
刚好他们住的地方又是离棋院和俱乐部差不多的距离，同样是竞赛类的职业，虽然回家的时间会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固定，但是早上出门的时间近乎一模一样。看着喻文州每天早上的温文笑容，殷十雾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会挑这栋公寓潜意识里就是动机不纯→_→
除了各自的比赛、喻文州偶尔的封闭式训练已经殷十雾时不时的到处学习，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呈直线上升。感情的升温，也快了不少。
第十赛季开始前。
“文州，最近这几天有空吗？”在喻文州家吃过晚饭，今天又轮到喻文州洗碗，殷十雾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喻文州专注洗碗的侧脸，她突发奇想。
“怎么了？”碗还没洗完，他把水龙头关小。
“可以陪我去杭州一趟吗？”其实她有一点后悔开口了。
“……”细微的水声响了一会儿。“好啊，什么时候。”
“时间稍微有点赶，明天早上走可以吗？”
“没问题，我等下给经理和少天打个电话。”痛快的答应，喻文州手下动作不停，面上表情依旧温和。
“那我现在订票了。”
“好。”专心致志的洗碗，喻文州控制自己不要想太多。随后他感觉到殷十雾从背后用力的抱着自己的腰，脸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背上。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