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1）
到了才发现，人是真多啊，大概整个学生会四个年级的人都到了吧。前边的美女师姐，穿着超短裙的正笑得开心。右边的好像是大四的师兄，前任会长胡启志，今天这次对他来说还真的是最后的聚会。
N大的校学生会是真的名不虚传的，N大本就盛产俊男美女，校学生会更像是把俊男美女来个一网打尽。苏若攸第一次参加学生会这么大类型的聚会，也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这句话。
进来的时候苏若攸是一直跟着陆文。现在看他要去忙也就没必要继续紧跟着，示意他等会聚餐再在一处坐，她自己则走到一旁去找水喝。
刚刚收拾得急把水瓶放图书馆了，等会还要让韶颖帮忙带回去。
聚会饮料一定有，只是她现在只想找白水喝。找水没那么容易。向服务生问清了三楼才有，她有些快地开始爬楼梯，差点把一个穿着高跟鞋的美女师姐给撞了之后，匆匆道歉，对方也没追究，她继续爬楼梯也不敢那么急了。
还在想着那位师姐的高跟鞋，苏若攸十分庆幸自己穿了帆布鞋，不然这楼梯爬下来可真是要命。那她还不如直接出门去买一瓶省事。
终于喝到水，苏若攸倒是不紧不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在二楼楼梯口陪她一起上来拿水的一个女生反而觉得奇怪。她朝那位女生笑了一下，转身要走开，那个女生自来熟，开口就问:“我看你挺渴的呀，倒是不急着喝啊？”
苏若攸回头，“最好不要直接喝凉水。”所以先在嘴里含着。
她说完然后直接走向楼梯回到一楼。虽说都是学生会的，但是两人根本不认识，那女生看她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就自己拿了三四瓶给同伴，然后也下了楼梯。
远远的看到几个大一的聚在一起，苏若攸下意识地快步绕开了，之后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才在心里感慨今天包场可有多大。
这次聚会比较大型，恰逢学生会成立二十周年，因此选择了一家酒楼包场。其实他们就餐时会在二楼，但是很明显一楼大厅占地面积广，除了寥寥几个包厢不能进，基本上是自由活动的地方。三楼是饮料供应的地方，同时也供应零食。
苏若攸刚刚顺便拿了几个核桃，用核桃夹子夹开了一道缝，这会没事无聊了刚好一个个掰着玩。学生会甚至是秘书处她都没去过几次，根本不认识什么人。
倒是有人认得她。
这边的角落里有长沙发，一个戴了白色棒球帽的女生拉着同伴的手过来找地方坐。女生看到早有人来就看了一眼，居然就认出来了：“苏若攸，你是苏若攸！今天终于出现了！”
听到自己名字她抬起头看，多亏了见过的脸就不会忘记，“嘉琪？哦，对，你也是学生会的。我还记得你是外联部的对吧？”
嘉琪一听笑容变得大大的，声音也更加热情，“是啊！你还记得啊！”被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记住还是蛮惊喜的，“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苏若攸避重就轻，“剥核桃呢。你还没给我介绍你同学”
果然成功。嘉琪有点不好意思拍拍自己的头，“这是苏若攸，秘书处的，对吧？”后边的问句是转过来问她的，那位女生笑着看向嘉琪。嘉琪得到了苏若攸的点头又得意洋洋继续介绍，“这位是和我一个专业的哦，还是我们部里的文娴师姐，今年大三。”
文娴很是调皮地做出掐她的手势，“用得着特意强调我大三吗？听起来多老！哈喽啊，苏若攸，就是大家传言甚广的艾尔莎吧？”
这下三个人同时笑出声，夹杂着嘉琪的“你确实不老，看对各种八卦多么了然于胸！”然后又皱眉对于自己又被掐求安慰。
文娴早就听说过苏若攸，但真正见面还是第一次。怎么说呢，这个女生看上去并不像传言那般的冷冰冰，大概······她是对男生才这样吧？其实只是不懂得拒绝别人，才干脆一概拒绝。深谙此道的文娴内心偷偷八卦，表面上和嘉琪就年龄问题咬文嚼字的，看到苏若攸在一旁随和地笑得开心，也慢慢试着和苏若攸聊起天来。
苏若攸手里还拿着核桃，聊了几句把剥好的核桃放在碟子上递给两人，“这是剥好了的核桃，一起吃。”虽然很快就吃饭了，不过饭前吃些干果并不妨碍。
都是女生，看到零食还是没什么抵抗力的，文娴和嘉琪接过后直接开吃，文娴还记得说声：“你也吃，接下来的我们自己剥。”
第一次见面，聊得来又分享过零食，文娴很快把苏若攸划为可来往的类型。苏若攸全程跟着她们一起，虽然没说什么话，也比一个人枯坐要好。到了就餐安排座位的时候，她和走过来的陆文说她和女生坐一起就好。
虽然他们是绯闻中的“情侣”，但也不用一直在一处的。
座位都安排好了就开始上菜，冷盘上来其实没什么人吃，因为现任学生会会长姚磊，一个器宇轩昂的师兄在讲话。苏若攸大概了解，做学生会会长都要在大三的时候，姚磊大二的时候是部门干事，大概是因为会长需要的磨练期比较长吧。
虽然她不怎么关心学生会工作，但也听到不少下一届会长准是李昊炀的传言。而据她观察，李昊炀现在几乎成了会长助理，明明不在哪个部门，但每个部门的事都要参与，这是很明显的在熟悉事务了。
走了一会神，台上说话的人就换成了上一届的会长，现在是大四，叫胡启志。不用说也是一头犀牛，曾听人说学生会近几届的会长个个是人才，成绩好，家境好，更加打击男生自信的是他们的颜值还非常高。
苏若攸抬头看了一下，又转过头去和现任会长比较，然后又扫过了陆文那桌，不期然的和李昊炀的目光撞上了，本想装着漫不经心没看到，但是李昊炀的目光有如实质，她稍一犹豫，还是笑着点点头。李昊炀也朝她点了下头。
等到胡启志的毕业感言说完，冷盘差不多上完了，开始上热菜，会长姚磊带笑的说：“大家开动吧咱们不理胡师兄了！”，所有人随着他被胡启志假假的痛揍轰然一笑之后就是筷子翻飞、觥筹交错。
苏若攸不紧不慢地喝汤吃菜，嘉琪热心地夹了酱肘子给她。她自己和服务员要了一次性手套拿着吃，夹给她之后有些懊恼地说：“瞧我，你这么淑女大概不会和我一样吃这个。”
说着要拿回去，文娴听到后对嘉琪的嘲讽也紧随而至：“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淑女啊？”
苏若攸笑着阻止了嘉琪夹回酱肘子的举动：“我也可以和你一样吃啊，谁说我不吃了？”然后在嘉琪惊讶的眼光下套上一次性手套开吃。
好心被接受，嘉琪笑得眉眼弯弯，但不一会就垮了脸：“为什么我们一样用手拿了酱肘子吃你还可以吃得那么文雅啊？”太挫败了。尤其是文娴暗暗抛过来了嘲笑的眼光。她气呼呼瞪回去。
苏若攸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笑笑：“没有啦。”
旁边另一个女生也停下来看她们，她脸色不变淡定地吃完酱肘子，拿了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把所有碎骨渣子包进一次性手套，翻过来包好了，桌子上干干净净一点没弄脏。
“天啊，要不是你拿的确实是酱肘子，我都要怀疑我是在看艺术表演了。”那个女生有些夸张的说，嘉琪还点点头表示+1。
苏若攸失笑，哪有那么夸张。
“你好，我叫尹馨芙，你可以叫我阿芙。”
也是个开朗的女孩，一笑起来让别人也跟着心情变好。和苏若攸自我介绍的时候还很可爱的两手都在挥动。苏若攸也挥了挥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苏若攸。秘书处的。”
尹馨芙睁大了眼：“是吗？我也是诶，可是很少看到你啊。”
苏若攸淡定的面不改色：“我比较少去开会。”事实上是除了第一次开会其余都没去过。
尹馨芙居然很相信的说：“原来这样，其实我常常迟到，也许我去了你先走了。”说着还俏皮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不要告诉别人哦。特别是陆师兄。”陆文是秘书处干事。
太可爱了吧！苏若攸脸上的笑都是不自禁的了，故作严肃点点头，“要拉钩吗？”
一直旁观她们对话的嘉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
尹馨芙脸红红的摆手：“不用不用，我相信你的。”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在笑，看来这个尹馨芙这副萌样大家都尽收眼底了。
聚会到现在，苏若攸的心情很不错，认识的几个女生都挺好相处，还有这么呆萌的尹馨芙是同一个部门的。
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苏若攸已经放下筷子很久了，在和同一桌的几个女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本来说话就不多，大多数时候是在听，偶尔拿起杯子抿一口饮料。
又是聊到男朋友的问题。一个个轮流逼问下来，文娴旁边一个女生和她们系的一个男生处在暧昧期，文娴师姐则说到自己有个异地恋的男友。轮到苏若攸，她环顾一下那几双带着燃烧着的汹汹八卦之火的眼：“能不说吗？”
嘉琪第一个反对，她装腔作势要掰手指，“你说呢？”粗线条加自来熟，她才不管自己和苏若攸只是第二次见面。
面对“威胁”，苏若攸只是笑笑，还是开口了，不说大概更会惹人猜测：“我没有男朋友。”这是实话。
有个女生很是惊讶：“陆文不是你男朋友？”
太让人震惊的消息。校内不都说陆文和苏若攸是一对的吗？也有不少人曾经看到他们走在一起。
苏若攸只是笑笑，并不搭腔，任凭她们去想象揣测。
散场的时候，苏若攸跟同一张桌子的一一道别，她们看着向这边走来的陆文，好几个还在挤眉弄眼给她做加油的手势，也不知道她们内心是在怎么猜测的。
苏若攸只是笑，并不再说什么话。
只有尹馨芙有点不在状态，她好奇地看看苏若攸和陆文，又回头看看几个女生，为了不开口问出来让人笑，还是抛之脑后不再去想的好。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掏出手机说：“阿攸···我这样叫你可以吧？”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盼，等看到苏若攸点头了，马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阿攸，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一起出来玩啊。”
她这么一说，嘉琪她们也都掏出手机来，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走的时候尹馨芙还回过头和她挥挥手。苏若攸却发现尹馨芙似乎是从头到尾没看陆文一眼，连招呼都没一个。
等到她人都消失在门口了，陆文才开口问她：“这才好，你上大学后没什么朋友。”苏若攸看了他一眼：“阿芙很可爱。学生会的人我总不能只认识你和师兄吧。”尹馨芙都叫她阿攸了，她也不会疏离地喊人家全名。
这个师兄自然是指李昊炀了。
她抬起头问：“事情都完了吗？我还要等多久？”
陆文是干事，按理说是最后走的。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快了，等我过去和昊炀一起把胡师兄送走就好。”她点点头答应，陆文就迈步走开了。
这次的聚会还要算是姚磊和李昊炀之间的事务交接，就在刚才男生们喝酒前，这个消息已经公布了。苏若攸看到那边四人还在聊天，她回过身看到周围学生会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又转过身去研究墙上的壁画。
“苏若攸。”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她回身。是杨杰。
杨杰大概是喝了······一点酒，脸都红到脖子根了，神智还算清楚，因为说出来的话并没有断断续续，反而逻辑很清晰。“苏若攸。你是不是很喜欢陆师兄？苏若攸，不管你喜欢谁，我都还是很喜欢你。我试过说服自己，既然你已经有男朋友，我就不该念念不忘的······你说，我本来也觉得自己只是因为你漂亮才追你的······”
苏若攸觉得自己错了。这哪里是一点酒能造成的，杨杰八成是喝醉了。她看向杨杰身后，应该是杨杰的同伴。“麻烦你，送他回去。”
那男生语带讽刺地嗤笑：“呵，难得你还会嘱托别人。”语气不忿，看来这是杨杰好兄弟了。
苏若攸没有生气，反而习惯性带上了一丝微笑：“你什么意思？”
对方一听，不客气地说：“你看看他为了你都成什么样了，居然这么狠心！”
“我记得我有很清楚明确地拒绝过他吧？”苏若攸是冷清，但平时和人说话都是好声好气，这么明眸微睐面无表情地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还是首次。
那个男生沉默下来。是啊，没有人规定别人喜欢自己自己就有义务回应，而且大学里不喜欢对方还让对方为自己做这做那的大有人在。喜欢同时和几个异性玩暧昧的也不少。苏若攸这样态度明确不拖泥带水，说起来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他把不知道是再次受到打击还是真的醉了而闭着眼睛的杨杰带走了。
心情受到破坏，苏若攸也不看壁画了，找了张服务员已经收拾干净的桌子，在边上的椅子坐下来。
还是玩会手机好了。最后还是点开了文档写小说。大概是文字是有生命的，每次码字她都能很快心情平静下来沉浸其中。
再次被陆文拉起来已经是很晚了，整个大厅空空荡荡，颇有曲终人散的意味。只剩下陆文和李昊炀，手里都拎着一个商场的那种购物袋，装着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陆文反而先问她：“你在写什么？论文？”期末了，像是选修课这样一些不用考试的课程也大概到了交论文的时候了。
“嗯，差不多吧。”她答得模糊，实在是因为她还不想让谁知道她写小说。
李昊炀看起来是有些疲倦的，他要组织这次的聚会，要为胡启志践行，要和姚磊完成交接，还要应付社内交好的那些人的灌酒。可即使如此，他看起来还是风度翩翩，像是随时可以上年度人物杂志封面。
他看了看苏若攸，只是转头和陆文说：“我们走吧。”
聚餐地点离学校不远，但是回去太晚的话宿管会查寝。路上他们没说什么话，就算这样，也都是陆文和苏若攸在说话。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都来N大快一年了。”
“暑假我要留在这里，到时我会把包车司机电话留给你。”
苏若攸没有意见，“你要留在这干嘛？我怎么和大姑姑说？”苏若攸在家族里是很受长辈疼爱的。和陆文一个大学，总不能连他为什么留校都不知道。
“有个项目要跟进。而且我是双学位，感觉有些跟不上。”苏若攸听了觉得好笑，陆文从小就学什么都好，他要是还跟不上那不知道能跟上的需要什么样的犀牛了。最多就是成绩没有到“优异”的地步。
“随你。”漫不经心地开口算是回答他。
“你就这句话？算了，我算是看清了，你也就关心你的姑姑们，你哥我不过是顺带的。”
难得陆文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一路不说话的李昊炀也开口了，但却是向着苏若攸说的，“你们要考四级了吧？”看她点头，又问，“大一什么时候放假？”
“两个星期后。”
又是一路沉默，很快到了致远路，陆文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说：“糟！”然后转头向李昊炀交代：“替我送小若回去，回宿舍后和阿姨交代一下我会晚点回来。”说着话，人已经跑远，苏若攸的“不用了。”也就哽在喉咙里没来得及说出口。
李昊炀还是陪苏若攸到了南苑宿舍楼，刚刚陆文跑开时拿着的东西是苏若攸接过的，她转身要上楼之前本来想交给李昊炀，看到李昊炀手上也已经提了两个大袋子，“算了，先放我这，明天让陆文过来拿好了。”
李昊炀看着她，顿了一会说：“我拿得动。陆文明天有事。”看她蹙着眉还在犹豫，犹豫的原因显然是她紧紧盯着的他手上的两个袋子，又再次说：“我明天来拿。你快上去吧。”
突如其来的沉默并不长久，她点点头，转身上楼。
李昊炀站了一会，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