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三十七（1 / 1）
叁拾柒、
One,is for the sun.
一，献给太阳。
Two,is for the moon.
二，献给月亮。
Three,is for the earth.
三，献给大地。
Four,is for the truth.
四，献给真实。
Five,is for the trust.
五，献给信任。
Six,is for the soul.
六，献给灵魂。
Seven,is for the prime.
七，献给骄傲。
Eight,is for the guilty.
八，献给原罪。
Nine,is for myyou.
九，献给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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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没有相遇，或许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这是平和岛静雄在用他仅剩的“折原临也搜索引擎”确认了折原临也的位置的时候的真实想法。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当他确认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发现了一个事实。
——他的那个犬猿之仲、跳蚤、妖怪镰鼬、折原临也的气味，变了。
如果非要他描述一下的话，大约就会是“类似于某天发现自己一直在喝可可的杯子里装的内容物竟然变成了黑咖啡这种又酸又苦无法下咽的东西的感觉”……之类的吧。
确切来说就是，明明感觉上明确地知道那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肉囊，可是里面有什么微妙地变化了，变成了好像另一个人的存在。
——另一个人？
——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擅自……
——不，不可能……
——难道是那群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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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
“嗯？”
“你……找到他了吗？”
“……绝对。”绝对……绝对会找到你的……！
“那么……去吧。我们会掩护你的……在‘你’回来之前。”在你的怪力回来之前。最后的王牌，果然还是要仰仗KING的力量啊。
“……啊。拜托了。”谢谢。
“——在‘我’回来之前。”我不会让你们、让自己、让他失望的。
闭起双眼，堵起耳朵，放空思想，脑中只留一片空白，迎着地下室微小的气流将嗅觉放到最大。
——消毒水。
——尸体。
——腐质。
——消毒水。
——药水。
——肉。
——金属。
——死的。
——油渍。
——尸体。
——金属。
——金属。
——金属。
——……没有别的了吗？
“好像没有活物啊……怎么办？”
“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音子看上去并不是很担心，只是很冷静地问着看上去理所当然的问题——没什么特别的。
“你说异常？具体……比如说呢？”
“比如说……嗯……有什么物质的东西集中在某一处？什么物质的东西特别多？……之类的吧。”
“啊，这个啊。要说的话……我认为是药水和尸体比较多……还有一处……啊，就是那个方向的金属味道特别重。”平和岛静雄平静地指向一个通道的方向。
此处正在多条通道的交叉口，选择在这里判断三人即将的去向也是无可厚非的。
“小静，往哪条道走。”
“？……好的。”
自己力量不足的时候，就只有一个选项——相信同伴。
——但是啊。
——我是不是也能再次，被同伴们相信呢……
——毕竟……唯一能用作武器的怪力，都没有了，不是吗？
——可恶……
——那时候，为什么我会如此在意这种东西呢？
——明明是可以作为剑的利器，为什么想要让它消失呢……？！
——啊啊，是那个吧……
——自私……
——因为自己因为它吃了很多苦头，不想再苦下去了吧……
……
——到头来，它消失了我还是要……后悔吗？
——不！我绝不能在这里后悔着止步不前！
——我还有事要做！
“到了……”
静雄握紧了拳头。
他看见眼前的门。防弹玻璃钢制的带有指纹识别装置的智能大门。而这道门的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扇这样的门，也不知道在第几道门后面会藏着那个人的影子。
“塞尔提桑，有办法联系到临也先生吗？”
“这里没信号，而且……这门密封性很强。我只能说可以一试。”
“那么就先拜托你了。”
黑色油性物质慢慢形成烟状物，试图能够从肉眼不可见的门缝中飘进门内窥探内部状况。
“不行……这样的话根本来不及等到能找到临也的那一刻啊！”
静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
他等不及、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等等……？！”
音子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静雄一拳砸向了那道玻璃钢的门。
警报声突兀地响起。
封闭的环境，冗长的通道，令人耳鸣目眩的警报声。
——这些都不重要了。
平和岛静雄好像根本没听见任何声音似的，仍旧一拳一拳地砸向那道门。
金属质感的门反射着刀刃般的冷光。但像以往那样戴着墨镜的平和岛静雄不在乎。
他更加不在乎的是银灰色的门上的斑驳血迹，和自己血淋淋的拳头。
痛感。
他需要痛感。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只是一拳一拳地砸，不知在绝望些什么，也不知在期待些什么。
他甚至已经不想去了解，周围的情况。
包括音子和塞尔提已经陷入与各种因为警报开启的暗器的苦战。
“小静小心！”
来不及了……一切都……
来不及了……
——来不及？
——在开什么玩笑？
——我明明……
——还没来得及找到你啊……
痛感。
无限蔓延的痛感。
——让我……
——休息一下吧。
——真的……好累。
——明明你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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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平和岛、静雄吗？”
谁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
“我再问一遍。你是平和岛静雄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忘怀。
熟悉到不能呼吸。
——你。
“那么。你是小静吗？”
……
“跳蚤！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出来见我啊啊啊！！！”
“不，我是折原临也。谁是跳蚤啊？”
“我知道你就在门的那一边。快出来啊……出来见我……出来跟我打一架……出来玩……出来……出……”
“你……”折原临也的声音很沉闷，“到底是谁？”
一股冷意噌地蹿上平和岛静雄的心脏，冰冻得他忘记了心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
不，应该说，他只有愤怒的火才能保护自己即将被冻死的生和心。
——啧。
——一个两个……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全部都……
——欠揍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允许你忘了的！谁允许你欠老子的债不还的！谁允许你擅自切断联系的！谁允许你独自在这里抹杀自己的！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血肉模糊的瞬间，飞舞的血水与泪水的混合物不过是这段孽缘的装饰。
门被生生从中心处砸出一个洞，平和岛静雄从这里开始起步。
伸进去，捏住，掰开，卸下来，丢出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顺理成章。仿佛说怪力消失了根本就是在骗人的。
——至少看着眼前的门经历了这么个过程并且仍然记得许多天前得到的“小静的怪力没了”的情报的折原临也是这么想的。
记忆中他真的看到过无数次这种超现实感强烈到真实的画面，心中的悸动不知为何却堪堪停留在想要落泪的程度。
——啊啊，说起来也很久没有从眼睛里流出过生理盐水了呢。
——原来是咸的吗……？
——忘记了这个常识是我不应该……
——可是让我想起来“小静是个怪物”这种常识……
——还有“我是怪物小静的犬猿之仲情报贩子折原临也妖怪镰鼬大人☆”这个常识……
——真的好吗？
——还有……
——“我爱你”这种事。
“啊啊……”
“你也累了吧……小静。”
“累了就赶紧给我回去睡觉啊小静。”
“……像我一样。”
——对。
——像我一样。
——在各自的剧场里落幕吧。
——永远都不要试图来我的剧场里找我。
——因为总有一天，
——我的剧场大门会向你敞开。
——而不是像我眼前这扇门一样被你卸下。
——最后给你的结局却像我现在这样狼狈不堪。
“我不要这样……”
“明明……只要装作不记得你就好了……”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再也……再也不见你了……”
“为什么又让我出来……”
“又让我说些违心的话，做些违心的事……”
平和岛静雄能感受到对面他的犬猿之仲的变化。
——回来了吗？
——不，不是回来了……
——而是，融合了吗？
——所以说啊……
“你真是麻烦！事到如今都还不能认清现实吗？！”
“？！”
临也抬起了头。眼圈不红，眉毛不皱，嘴角是万年不变的三十度角上扬。
只是，两行泪水是静雄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的。
这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呢？
对折原临也来说是“面无表情地流泪”。
而对于平和岛静雄来说则是“作死”。
于是刚刚毫不犹豫地扔出那扇门的手现在依然毫不犹豫地出拳。
“我说过了……”
“我是来收债的。折原临也，托你的福，我好不容易消失了的怪力刚刚又回来了。”
“你欠我的这个合约内容，我会让你一辈子偿还的。”
“起来啊！像以前一样和我打啊！用你的脑子让我死一次！然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你的债我就不追究了！”
“你倒是回答我啊！”
“哑巴了么？！不是很能说的么？！沉默算个什么啊？！啊？！！”
“小静……”
“嗯？！终于肯说话了么……”
“你气消了么？”
“……你说呢。”
“我好累……”
“……”
“带我回家……”
“……”
“啊……我知道了……我不会逃债了……我会用剩下的时间赔偿给你的……”
“……”
“每天都陪你打架……”
“……”
“你要是还生气的话我现在可没法还手所以随便你揍吧……”
“……”
“不过麻烦你揍完了请把我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