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四十)
“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领证吧。”
我此时此刻的表情类似于,猪八戒终于取经回来,逆袭成高富帅,返回高老庄意外发现高翠兰竟然还没嫁人的激动、不可置信等各种心情。
我有设想过,自己和陆予不可能走到最后,那么自己会不会坦然的祝福陆予和那个女生。答案是肯定的,我记得自己咬牙切齿的拍桌,下定决心,如果陆予跟别的女人结婚去了,我一定拿把菜刀放到红包里寄过去,然后大闹婚礼,让那婚绝对结不下去!
兜兜转转八年,八年抗战都把小日本给拿下了,我又回到了陆予的身边。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姨妈迟了一个多月还没来的问题,问他:“我会不会真怀孕了?”
陆予慢慢把视线向下移到我平坦的小腹上,他说:“把证领完,再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他把玩着我的碎发,似乎在打量着我上上下下,“顺便再去找魏维剪次头发,差不多就可以扎起来了。”
我恍然大悟:“你果然还是喜欢长发!”
陆予淡淡的瞥我一眼,“我喜欢光头。”
“……”
晚上抱着陆予睡觉的时候,还是一阵恍惚。
天花板上的顶灯即使在不被打开开关的情况下,依旧在透过窗户的月色照射下,泛着迷人的冷色光泽,流光璀璨。偏冷色调的现代装潢,带着低调的奢华,风将窗户的白纱帘吹起,也吹起了身旁男人的刘海。一缕清冷的月光照进来,照射到他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上,在脸上撒下扇形的阴影,顿时让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就好像白天所做的都是一场梦,醒来,自己还是躺在阴冷的地下室里,没有光,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明明希望他不来吧,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内心是希望他快点出现。
我试图把他摇醒,“陆予,我睡不着,我刚才做梦梦到自己在数羊,数到一万八千四,羊竟然开口说话了:你别数羊了,去数水饺吧,我跳了一万八千四,累也累死了。”
陆予慢慢睁开眼睛,如深海般深沉的眸子,倒映着我的脸。他沉默一会儿,突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很宽厚的手掌,把我的手几乎可以完全包住。
他问:“这样呢?”
摘掉金丝眼镜的眼睛有些迷离,长长的睫毛又黑又翘,即使近看,也找不出脸上的瑕疵。瞳孔像有一层浅浅的薄雾,需要野兽伸出锋利的爪子用力划开薄雾,露出里面的华光。精致的侧脸往下,是微微滚动的喉结,然后是性感的锁骨,下面的风情被被子给掩去了。
经过这么多年,我才突然发现,我就是那头野兽。
我的另一只空闲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伸进被子里,一路摸索着向下,直到碰触到不同于体温的火热。他蹙了蹙眉,试图摆脱我不断做乱的手,冷冷的说道:“你今天身体状况不适合…”
我横眉一竖,嘟囔的说:“我的身体又不是你的身体,好不好当然是我说了算…”我翻了个身,抬腿跨坐在他的肚子上方,贴近他的耳朵,兰眉吐气道:“…还是说,你那方面不行了?”
大概所有男人都对此忌讳的很,陆予听了我的话,眉头紧蹙,抿了抿唇,看着我:“这是你点的火。”我乐得忙接过话:“我点的火,我灭!”顿了顿,我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话音未落,一个恍惚,我已被压在身下,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正好悬在我的眼前,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视线所触及到的地方,肌肤如火一般炽热无比,一时迷乱。
只见那人俊美无比,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冷清的脸在月色的照射下显得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有些懒散,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有着一头乌黑微卷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眼睛,眸子里冷漠不再,充满了迷人的感性,让人看了一眼就会不小心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吸引力。
我仿佛像是在大海中沉沉浮浮,海浪一股一股的从远方拍打着沙滩,激起白色的浪花,然后又归于沉寂,随着水流,急促地飘来飘去,没有方向。突然,从远处飘来一个木筏,我只有扶着它,才能在海面站稳身子,等待海面归于平静。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陆予的动作比以往来的更加肆无忌惮,又快又猛,几乎是进到了最里面。因为运动,黑色有些卷曲的头发紧紧贴着脸庞,从脸庞滚落的汗水滴到了床单上,我不由得搂紧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他其实也在害怕。
我也在害怕。
陆予又布了一步好棋。
他借这件事情,让我彻底的明白自己的感情,使我想当鸵鸟都不行,只能坦白面对内心的感情。估计,我这辈子都得栽他手上了。
情动瞬间,我激动的咬着他的肩,一句话脱口而出:“陆予,我爱你。”
话一出口,有些东西也就释然了,说都说了,还矫情啥呢。我看着他,看他情动的时候,眸子流光溢彩,好看极了。
他微怔,然后对上我的眼睛,他一字一句说:“我爱你。”陆予嘴角微微上扬,:“我以为,你是不打算说这句话了。”
我掏掏耳朵,状似惊讶道:“谁说我不打算说?我不光说,我还唱呢。”
“我对你爱爱爱不完,相爱原本总是这么难…”
郭富城上身的后果大概就是,爱进行到了后半夜,我只有哭爹喊娘的求饶的份。
我望着陆予满足□□后,睡得一脸香甜的样子,之前粉红泡泡的场景完全破灭,嗤了一声,暗道:“呸!禽兽!”
后来通过陈靖然了解道,邵平先通过坐火车前往H市,然后再转站去L市买机票准备跑路,因为火车上人员众多,所以没有实施抓捕,所以在登机的时候,警员出动,才把邵平逮捕。而闫莉莉和昊灰灰此时现在正被关在拘留所,等待几天后的法院开庭。
我先去看了昊灰灰,他坐在最里面,低着头,头发黑玉般有着暖暖的光泽,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早上的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在窗沿边,铜质的栏杆因为常年被雨淋着而依旧生锈,甚至外墙上都遍布着青苔。手指不小心触及到微凉的岩石,然后马上又缩回手。
昊灰灰黑亮的眸子闪了闪:“你来看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来看看以前的昊灰灰,不是来看你的。”
我自顾自的说:“昊灰灰啊,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曾经都穿过一条裤衩,一起进过男厕所,虽然中途确实失散好多年,但是那时候的感情怎么说,很纯粹很美好,可惜都回不去了。你说说,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有啥不好呢!非得这样想不开?”
他看着我:“高中那年的转学,原因是父亲的公司破产,我妈一下子病倒,连家庭都岌岌可危。”
“破产到我连学都读不起。”
我吓了一跳,我确实没有想到昊灰灰是这个原因而转学,不,是退学。
他平静的说:“你走吧。”
我待了一会儿,在转过身的一霎那,他突然又说了一句:“其实,这么多句话,有一句话是真的。”
我转过头看看他,沉默片刻,歪解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你叫昊灰灰吧。”
出了门口,陆予在外面等我,他把视线淡淡的移到我的脸上,一米八多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他背光而站,黑色的西装外被勾勒白色衬衫加上金丝眼镜,增添了几股禁欲气息。
我屁颠屁颠跑过去,冲着他咧开八颗牙齿:“走吧…”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奇怪的走姿,摸摸我头顶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清冽:“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随便吧。”顿了顿,我又说:“给小白眼的饲料好像没有了。”
上车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人提高了音量的狡辩:“哎哎,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看过去,乐了,那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下巴处长着长长的胡子,眼睛微眯,与几个便衣警察争辩的面红耳赤。竟然就是小时候,被算过命的辣条大仙。
“我可是合法公民!”他嚷嚷。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瞄了他一眼,皱眉道:“合法个屁!跟踪你很久知不知道?最近风声这么紧,你都敢嫖.娼,胆子不小啊!”
辣条大仙眼睛一转,故作玄虚道:“唉,所以说你们这些新来的便衣警察不懂规矩,竟然认不出老一辈的卧底了。”
年轻男人疑惑道:“什么意思?”
他叹气:“我二十年前接受组织任务,忍辱负重,一直潜伏到如今,而现在新来的都已经不认识我了…”
年轻警察冷笑一声:“哼,你还记得十年前你一次被抓,一个警察听信了你的谎话,被你给逃了,后来被离职了的人么!”
辣条大仙脸一白:“你是?”
他大喝一声:“我是他儿子!”
我啧啧嘴,感慨下戏剧性的一幕。坐上车,把刚才那一幕告诉陆予,他漫不经心的听着,手握着方向盘,偶尔通过后视镜瞥我一眼。
看我笑得前俯后仰,他淡淡的说:“注意形象。”
我立刻收了笑,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下仪容仪表。
到了民政局,因为是双休日,所以前来离婚和结婚的人很多。
一个女人看了看我们俩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再看了看陆予和我,眼神□□裸的显示着“一朵鲜花就这么插牛粪上了…”,面露可惜,转过头正经的问陆予:“请问…你是否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