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说了很多,陆予看着我,神色淡淡:“不早了,早点睡吧。”
我看着他的脸,然后笑:“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陆予看了我一眼,眼睛像在太阳照射下的玻璃球,流光溢转,他微微眯起一双眼:“还好,只要小孩别像你就行,那就还有的救。”我哈哈大笑:“我姨妈这个月好像没来过…”
陆予先是很淡定的坐在电脑桌面前,不过我竟然细心的发现他握着鼠标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得瑟的挑了下眉,一边微笑一边:“你到底喜不喜欢小孩?”
我只要每次看到卢旭玲挺着肚子,虽然抱怨自己行动不方便,但眉眼间却有着作为人母的骄傲,心里也渴望自己能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尤其是有一个自己和陆予的孩子。
他挑起眉,淡淡的说:“等我回来再说吧。”
他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沙哑:“晚安。”
“晚安。”
我兴致缺缺的关了电脑,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捏起还在扑腾的小白眼,放到小鱼缸里,关了灯。
正打算把电脑从书房里捧到卧室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叠文件。我暗叫不好,陆予的书房一向都是只有他自己进去的,因为他经常回到家里还要在书房里办公,很多文献资料,都被他用红色的字体圈起来,还有一些公司档案也很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
我偶尔也会进书房,拿几本书籍就走。
如果陆予知道我把他的文件弄的一团乱,我可以想象他的表情。
我连忙蹲下来把散落的文件整理起来,其中一张白纸不经意间看到用黑色水笔加粗过的两个人的名字,很熟悉。
第一个是“昊灰灰。”
第二个是“严丽丽。”
严丽丽?
我一怔,想到了上次去武汉被梅红撞得心肝肺来个乾坤大挪移的事情。
“左边的是情妇梅红,右边的是正牌严丽丽。”郑森突然站在我后面,替我解释。
“昨天严丽丽突然就闯进来了,骂的很难听,梅红就跟她对骂,骂了一半就开始动手动脚,打起来了,保安脸上都被抓了好几道印子,闹了一晚上,这不刚停战呢。”
郑森似是面色犯难,一弯凤眼里笑意到达眼底,他说:“是这样的,梅红和王开立在外面还有同党,她故意发疯撞人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那些同党把大部分的钱转移掉。”“如果她为什么选择撞你,估计是…觉得你当时在发呆吧?”陆予静静的听着,末了,他眼睛一沉:“那严丽丽呢。”
郑森此时又转过头,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差异,然后稍纵即逝。我怀疑他看到我刚才偷偷打了个血盆大口的的哈欠,嘴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我想陆小姐今天很累了,现在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出去说?”
昊灰灰的手机来电显示是…
我突然有点不安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所有人都知道小李的妻子怀孕了,只有小李埋在鼓子里,然后所有人都跑来道喜:“哎呀小李,你老婆怀孕了,真好呀。”小李开心的说:“哈哈同喜同喜。”隔壁老王也祝贺道:“你老婆都怀孕一个多月了,你还瞒着不告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李:“哪里哪里…哎?”
我现在就是那个倒霉的小李。
我登上江湖。
在好友栏里找到了昊灰灰的号,名字依旧是灰色的。我想了很久,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思虑许多,还是足足打了很长的一段话。
睡觉的时候,睡得不是很安稳,我以为我是想着陆予睡着的,结果是想着严丽丽这个女人睡着的,那天没仔细看她的长相,只隐隐约约觉得她是一个很标准的家庭主妇,老实,然后没有受过多少文化教育的女人。
第二天,很晚才起床。
小白眼用很忧郁的眼神指控我,它仿佛在说:“蠢比娘们,快来给我喂食物!”
我决定不能这样放任小白眼傲娇下去,于是我捏着小白眼,出门散步去了。
找了一个早饭店,要了一笼小笼包和蒸饺,把小白眼放在桌子上,用美食诱惑它。
我想着:我要让你爱上我,崇拜我,离不开我。
小白眼全程很漠然的看着我。
突然一个女人从我面前走过来,鼻子十分标致;嘴如樱桃般小巧。长长的一头棕色秀发像波浪一般垂在胸前,身穿白色吊带裙,外面穿了一件白色外衣;白皙纤细的手上提了一个淡粉色的包包。脚上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她脸上带着足足可以掩盖半张脸大小的太阳眼镜,声音有点熟悉:“陆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用纸巾抹抹嘴巴,不动声色道:“你是严丽丽?”
涂得嫣红的嘴唇听到答案,微微往上扬起,她拿下眼镜,露出一双用眼线笔精致描绘过的眼睛,她温和的笑着:“不,我的名字是闫莉莉。”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给大家来点振奋精神的东西吧。
一个头发自然卷曲的男人躺在床上,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性别,有些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散射了浅浅的光在房间内。房间不大,甚至可以算的上小,墙上贴满了女人的照片,有笑的,有面无表情的,也有皱眉的。
风一吹,桌上的笔滚落下来,纸张翻开好几页,全部都用黑色的水笔写了两个字:张雯。
“嗯…嗯哈…嗯…”明明情动却不得不压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得人觉得脸红耳赤。被子下的动作悉悉索索,不停的耸动,男人的面容有些痛苦,因为欲望得不到舒解,手下的动作也有些急促起来。床头摆放着一张女人半裸的照片,因为动作起伏越来越大,而飘落到地上。
“哈…”重重的低喘了一声。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新文内容片段之一。
病态男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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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总算是吃完了最后一口大饼油条,“腾”的站了起来,我的表情严肃:“哦,你去韩国哪家医院整容的?连名字都改了,整的不错啊,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想整容很久了!”我毫不客气的扒拉下眼皮给她看,“啧,你看我眼皮,都可以积起一堆灰了。”
闫莉莉一脸戏讽的看着我,白色连衣裙的裙角随风微微拂动,她捋了捋飘到脸前的发丝,明丽动人的女人,我很疑惑,怎么一个人前后气质可以差别这么大。她说:“其实你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我收了表情,点点头。
大马路上,虽然时间不算早了,但是人来人往的群众也有不少。看到我和闫莉莉两个女人,相顾无言,两双眼睛隔空相对,恰如多情似水的场景,纷纷投来注目礼。
她的眼睛直视着我,眼里没有任何笑意,但是嘴角却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轻描淡陷的抛下一句话,就好像是在跟我讨论今天去哪逛街一样简单:“那么跟我走吧。”
我想了想,从小学起,别人评价我:你个猥琐女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评价几乎还是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字:你个猥琐老女人。
老板有点敏感的察觉到我和闫莉莉之间不同寻常的电磁场,奇怪的抬了抬头,然后问了我一句:“一碗豆腐脑,一叠小笼包和一笼蒸饺,好嘞,总归五块五。”我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给他,在找钱的时候,老板又说了一句话:“咦,小姐,这桌上的乌龟是…”
我横眉一竖,瞄了眼在风中很可怜缩着脖子的小白眼,“老板,你看看我这气质,像是会养这种乌龟的人吗?”老板是一个很老实的中年男子,被我这么一说,他犹豫了一下。我突然说:“老板,你要是有心,找个箱子就把这只乌龟放在上面,把箱子放门口。也许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会注意到,也就找到这乌龟的主人了呢?”
闫莉莉有点不耐烦起来,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好了没有?”
我老实的站了起来,最后瞥了眼小白眼,然后随闫莉莉走了。
在这个时刻,我脑子不是想着如何自救,而是小算盘打着飞快,经过她这么一闹,也许还能瘦个几斤啥的,最好把该胖的地方胖起来,把该瘦的地方瘦下去。
闫莉莉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靠着灰白色的墙,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远远看过去,车上好像还有一个男人正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手上夹着烟懒散的垂在窗外。
闫莉莉喊了一声:“昭叔。”
中年男人转过脸,正好对上我的视线,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身板很单薄。我想了很久,总算在寻到了点记忆,就是上次在看守所里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的中年男子。
陈靖然到底在干什么吃的…
我装作很配合的样子,扮傻道:“我们去哪啊?”那个被叫做邵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耷拉的眼角,使得整张脸平增了不少岁数,眼神森冷,却还是回答了我:“画展。”他吸了一口烟,白色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对着闫莉莉问道:“你搜过身了?”
闫莉莉愣了一下,“没有。”
她干脆利索的向我走过来,顺手拿起倚靠在角落里的球棒,我识趣的抱住头蹲下来:“打人别打脸啊!”
她直接朝我后脑勺挥了一棒,那力道之狠,那劲头之准,我直接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