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1)
楚斯和李三山打完招呼,就偷偷溜出了礼堂,循着教学楼后面花园的小路,走到了南湖边上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此时江浩天和李祜、江乐乐已经在那了。
“小丫头,快点,都等你好久了。”
“来了来了。”
而在楚斯溜出礼堂的几分钟后,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士走入了礼堂,李三山看着众人簇拥而来的男子,脸色不禁沉重起来,一旁的秘书不禁提醒道:“校长,中间那人就是几年前咱们学校毕业的天才,现在是winston的亚洲区域经理的秘书长alan。”
“谁寄的请帖。”听着领导略有怒气的话,秘书暗叫流年不利,那请帖不正是自己寄出去的。
转眼间一行人已经走近,为首的男子伸出手道:“校长,好久不见。”男子年龄大概二十五岁左右,严谨而保守的西装款式,扣子直扣到最上面一颗,银白的袖口在灯光下孕育着别样的流光。
“万斯年。”李三山打量这眼前年轻的男子,当年青涩的孤傲业已不见,曾经一身洗的发白的校服也变成了英伦定制的手工西服,除了依旧清冷的神情,这人丝毫看不到当初的影子。
李三山心底十分的恼怒,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的与万斯年寒暄。
万斯年也不动声色的与这只老狐狸周旋,视线扫过大厅,却没有看见预料之中的那个身影。
李三山心底冷哼了一声,拉着万斯年往礼堂前排而去,“斯年来,前排坐,待会给师弟师妹们分享一下自己几年来的成功经验。要知道,你可是你们学院的名人。”
俊美的男子站在舞台上,低沉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切切如耳语,声音如香醇的红酒划过耳际,让人不自觉沉醉于其中。
看着发言的万斯年,即使不喜欢他,李三山也不得不说他是足够优秀的,优秀的足够吸引任何一个女孩子的爱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楚斯四人在校园里瞎晃悠,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大学生,李祜和江浩天不禁手痒,下场去和学生们玩了起来。
楚斯和江乐乐坐在一旁,远处传来少年们的欢呼声,草香混着白日的余温浮在空气里。
楚斯消瘦的身影在黄昏里仿若一张剪影,沉寂而又颓废。江乐乐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楚斯,,但安慰她什么呢?楚斯永远躲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伤心,所有人都在她的茧外,她不出来,旁人进不去。
江山有思,楚斯你又在思恋谁呢?云影天光,太阳逃遁,黄昏,人们往回走,楚斯,你要往哪走?
你年少的爱恋,璀璨的青春,被谁埋葬在这块土地。楚斯,是你自己吗?
那样熟悉的钝痛,让人喘不过气来。江乐乐注意到一脸难过的楚斯,不禁吓了一跳,“斯斯姐。”
“楚斯,楚斯。”李祜抱起嘴唇发白的楚斯,厉声喝道:“楚斯,醒醒。”
医院急诊室外,李三山急匆匆赶来:“楚斯怎么样了。”
回答他的是死寂般的沉默......
万斯年坐在车内,看着李三山将车开进医院。车外灯火璀璨,车内黝黑一片。刚才在礼堂,坐在李三山旁边的他听到了李三山接的那个电话。
什么叫斯斯在急诊室。那个蛮横的女孩,不是因该像恶毒的巫婆一样忙着算计别人,怎么会在急诊室?还是,终于老天开眼,恶有恶报,恶毒的女孩要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而遭到报应。
灯光惨淡,穿过长长的走廊,门是关着的。正是交班的时候,走廊寂静无人。男子站在门前,如一尊雕塑,修长的手搭在门把上,暗淡的影子拓在墙上。
良久,男子松开握着门把的手,决然的离开,带起一阵冷冽的风。万斯年告诫自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那个人担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从医院出来,车水马龙,这个城市十年如一日的闷热,万斯年急促地向前着,丝毫不在意路人诧异的目光,万斯年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想往回跑,打开那扇门,看一眼那个人。可是理智带着双腿,逃一样的离开,仿佛下一秒,自己会被身后的光影吞噬。
“Alan,你还好吧!”winston的亚洲区域经理king泡完夜店回到公寓,打开门,被站在落地窗前醉得一塌糊涂的死党吓了一跳。
“我想我一定是喝醉了。”king实在不相信自己的双眼,瞧瞧他看到了什么。可怜这个英国男士,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颓唐的醉鬼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从来就风度翩翩的绅士Alan。
“sorry,把房子弄脏了。”万斯年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西装,king踢了踢酒瓶,耸了耸肩道;“我并不介意,但我还是比较好奇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
“呵。”万斯年轻笑了一声:“不过是回味了一下曾经。”
“你这么失态,从没见过。”原谅一个英国人混乱的中国语法吧,king试图挖掘出一些八卦。
“行了,我去睡觉了。”万斯年拍了拍king的肩膀:“好梦。”
翌日,医院,李祜和江浩天围在楚斯病床前。楚斯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死丫头,乱说什么呢。”江浩天没好气的抬手,突然想到什么,又木木的放下。
“都不欺负我了,啧啧。”楚斯吃惊的看着江浩天,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说吧,什么病。”
另外两人没有回答,楚斯撇了撇嘴;“不会那么悲剧吧,难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够了。”江浩天终于无力的怒道:“不要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浩天。”李祜严厉地制止江浩天,然后转头温和地对楚斯说;“轻微的抑郁症而已,没什么大事。”
闻言,楚斯收敛起先前的嬉皮笑脸道:“我之前还以为是心脏病呢,你知道,我心脏经常莫名其妙的疼,我连遗书都写好了,就拍哪天不小心挂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或者去医院检查一下。”李祜摸着楚斯的头,像大哥哥一样责备道:“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对不起。”楚斯只能道歉,她并不想麻烦他们,那样会让自己觉得是个累赘。
“你是我们的小妹妹,或许你愿意的话,你还会是我的妻子。”李祜将楚斯揽进怀里,“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好么。”
楚斯不着痕迹的推开李祜;“好了,以后有事一定都告诉你们,麻烦死你们。”
“对了,可以出院了吧。”楚斯用食指绕着散在肩上的一束头发问,李祜点了点头说:“可以出院了,爸爸已经帮你在杂志社请了一个月假,去希腊。”
“干嘛要去希腊,好远。”
“有个专家,最近在希腊度假,他可以帮你,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吗。”李祜看着楚斯不自觉地卷着头发,楚斯这个动作,往往是在她想抗拒某些事情而不能如愿时,不自觉的动作。真是头疼啊,表里不一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