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9－5节 错身而行，茫然分离（1 / 1）
距离上回见面是两周前，颇为抱歉，这段时间都是匆匆见面，好在都忙完了，可以好好相处。
按照记忆中打个车到那个地方找，他笑容满面走出酒吧，面无波澜走回酒吧。
钥匙很少用也一直挂在钥匙圈，轻轻一转开门。寻找开灯按钮打开灯时诧异是肯定有的，家里有人早知道，奇怪的地方在于往日空荡荡的房间堆满了日常用品。
他轻轻关上门，不知道裴眩是出去还是在家，沉默打量，这里静悄悄，沙发及房间一路上都落有衣服，不只是一个人的。
说没有感触是假的，闭闭眼，他想象到里面的画面，即使是这样，他仍慢慢走过去，没有发出太大声音，所有的一切都该剖白面对。心理建设是有，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卧室里房门没有关，站在门口可以闻到属于男性的味道，沈桑墨站在门口停留了十秒左右，选择打开吸顶灯。灯光不算亮，足以看清一切不用更近刺激到房间内人的眼睛。映入沈桑墨眼中的拉上窗帘的房间，凌乱肮脏的床上躺着两个没穿衣服的两个人。
沈桑墨慢慢走过去，他站在床尾，定定看着他们。裴眩，苏易，他们都带着笑容入梦，相拥的身体无比契合，深深嘲讽着沈桑墨。
大概过了十分钟，失神的沈桑墨左手动了动，一个向后转，他挪动脚步出了房间。
他想坐在沙发上，猛然想起这个地方很脏，又直起身体靠在墙上。
该不该，像所有原配一般捉奸在床。他茫然，动动脚，却再也走不进去，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慢慢地，他竟然昂起头笑了起来，笑而无声。
船到桥头他才明白，他的爱情哪怕过程再让他沉浸，结局就是一场笑话，为此付出的时间与行为、遮掩都是一个笑话，这个笑话的结局更是以付出沉重的代价为延续。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责怪的，这场爱，他不后悔。
离去，关门，沈桑墨动动嘴：裴眩，我说好了事不过三。
才走出一个多小时的沈桑墨重新走回来，而且没有之前的笑容，让酒吧工作人员很纳闷，要知道沈桑墨从来未试过一个人再回来，特别是这样的面容。
他沉默地上楼，下楼时提着行李箱，满满两大箱，众人想：这是搞离家出走的节奏？
“你们老板回来叫我一声，我累了，想歇会儿。”沈桑墨把行李放在角落后窝在吧台里他专属的小角落，旁边有张折叠桌子，他就趴在上面一声不吭地闭眼。
一脸疲惫再加上有气无力，所有人也就真的以为他是累得不想动了，所以等裴眩火急火燎过来时他们还特地提醒老板要轻声。
狂飙车回来的裴眩冲进酒吧吧台寻找那个身影，沈桑墨还在，那瞬间，裴眩大大松了口气。
“桑墨，桑墨，上楼睡吧。”他用一贯温柔的语气轻声呼喊。
依旧是温柔得滴出声的声音，沈桑墨头一回感觉原来爱情真会让人想要泪落。“出去说吧。”起身，大热天晚上，他照旧戴上那副墨镜，拉起放在角落的两箱行李。
“你这是……”没有想象中的听从而是一种死灰，再加上行李，裴眩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桑墨没有给他答案，一分钟前那种失去感爆发在心头。
繁华街市黑暗的小巷子，沈桑墨停住了脚步
“我们结束吧。”
“为什么！”
“世上的为什么那么多，你又何必去执着那么一点。”
裴眩还要说什么，却在沈桑墨的下一句后消音。
“八点多时我在你家站了半个多小时。”
一句话，裴眩愣了。
“再三发生，我有自我反省，也明白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造就今日结局，是两个人的错误与疏忽，裴眩不忠，沈桑墨也有责任。更直白地说，裴眩做得够好了，是沈桑墨不懂爱。
“我知道，身心出轨也罢，相比于苏易我仍占据你身心重要的位置，否则，你今晚不会出现。
其他人说得对，我是个不合格的恋人，最后的一切大部分都是我造成的。”
沈桑墨真诚坦白自己的失误，很平静很平静。
“没错！”裴眩爆怒出口，他瞪视沈桑墨恨不得撕碎：“一切都是你的错！接近三年的时间，我哪一天不是哄着你，哪怕再□□再霸道也顺从，体贴温柔你沾上边了吗！每次在床上都要费那么大功夫，要不是担心你伤到早采取更强硬的措施了；话不知道好好说，再服软的话经你嘴里说出来也没有那种软，还得我不计较；三年啊三年，时间不短了，你竟然没有一次光明正大出现在我的酒吧现身在我朋友面前，让我情何以堪，拿往日的胆的放在这上面一些能吓死你么！我们的活动空间，哈，说起来真是笑掉别人的大牙，竟然除了酒吧就是在车内，现身人前的机率屈指可数……”
裴眩无情的炮轰让沈桑墨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呆滞地看着裴眩，许久，裴眩仍是怒视，他低下眼帘，弯腰：“对不起。”他苦笑，没错，他真的做得很差，亏裴眩还容忍了那么久，真是辛苦了。
浓重的歉意，裴眩双手都颤抖了，怒火更胜一筹。“别以为真在我心里有什么位置，当初要你进这个圈子只是因为我看不惯干净的人！”
沈桑墨的双眼散了些光芒，他眨眨许久不眨的眼，无言，转身离开。
裴眩也不知道干什么，总之，当他宣泄完，看到沈桑墨黯淡下来的双眸，有一种感觉始终困着他，他张着嘴型始终发不出声音。最终，他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一只手伸出想要抓住陪伴身边近三年的人，脚下生根般牢牢定住，他走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时针走向十一点，流转轮回，那个身影正一步步由黑夜走向凌里，最后，重新迎接黎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