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我是北方,她是我的朋友合欢,你……该不会是廖俊叔叔吧?”北方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中年人的脸,目光停留在他左侧的脸颊。
“难得你还记得我。”廖俊有些激动的坐到两个人身边。
“我爸说过廖俊叔叔的脸上张了一颗女人才会有的泪痣,所以我才印象深刻。”北方淡淡的笑了笑。
合欢猜到廖俊是凭借北方背后的刺青认出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年,可南方是谁呢?会不会恰好是那个屡次让自己失魂的沈南方?
南方和北方,听起来好亲昵。
她们之间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姐妹?可又为什么不生活在一起?
合欢心里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扯过北方刚被捂热的手摸了摸,掌心的温度似乎暖了很多。
没过几秒,合欢感受到北方的手轻轻在抖,有细密的汗液析出。
怎么又是这样?合欢看了低头思虑的北方一眼,不动声色的松开北方的手。
“还记恨你父亲吗?“廖俊张口问北方。
“当然恨,见面我一定抽他。”北方回答得那么让人出乎意料。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记得邵阳吗,他在青海,一直惦记着找你,想把你背后的刺青修改一下,说一个女孩子整天背着一身色子的刺青未免有些不/雅。”廖俊话语间目光掠过北方的腰间。
“改成什么?”北方抬头问廖俊。
“花,繁琐的图腾,肖像,无论什么都好过现在。”廖俊翘起嘴角,眉宇间流露出很温暖的味道。
“花?”北方歪了歪头,端起酒杯啜了一小口,好似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事情。
“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正好让我也借机会认认你的家门,以后要常来常往。”廖俊结了账,拿过大衣。
“你以后准备一直留在这里了吗?”北方听到廖俊刚刚的话着实有些意外。
“恩,不走了。”廖俊点点头。
“那纬庭阿姨呢?”北方继续追问。
廖俊看着北方微微皱了下眉,半天没有说出话。
合欢心不在焉的听两个人说着摸不着边际的话,只是刚才对面的廖俊,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眼泪吗?
血液里的酒精令人觉得冷风不再那么可怕。
廖俊的车,白色的沃尔沃,中规中矩的车型,跟他人的很像。
北方好像有些累了,上了车就缩在一边,头靠在车窗边,恨不得把头伸到窗外,离两个人远远的。
“北方,睡着了吗?”廖俊叫了北方一声,没有回应。
合欢转头看到北方双手插着口袋微皱着眉紧闭着眼睛,浓黑的睫毛张扬的外翘,静下心能听到耳边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合欢,你应该和北方关系不错。”廖俊用的是肯定句。
“如何见得?”合欢很感兴趣的问廖俊。
“从北方能半夜陪你出来喝酒可以看出。”廖俊很有信心的说。
“可惜答错了,北方常常隔三差五的半夜喝醉酒回来,但都不是和我。”合欢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
“我这人是不是很没趣,你看北方都不怎么愿意同我讲话。”廖俊表情有些尴尬。
“倒不是你没趣,是北方不擅长交流,你和北方应该比我更熟,一定知道她没有恶意吧。”合欢怕廖俊误会北方。
“当然知道,北方父亲十几岁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等到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懂事多了。”廖俊笑道。
“怎么走神了?在想什么?”廖俊问思绪飘到好远的合欢。
“突然想到北方长到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应该都三十了,青春真是转瞬即逝。”合欢感概。
“不,国家规定六十岁才过青年,青春还远着呢。”廖俊安慰道。
“有这个说法吗?”合欢有些疑惑。
“其实我哪能知道。”廖俊抿着嘴摇摇头。
两个人对看一眼,随即大笑。
“到家了。”合欢叫了北方几声,北方睡得沉沉的,没什么反应。
廖俊下车脱掉大衣,背起北方,合欢把廖俊的大衣披到北方肩上。
“爸,给我买风车。”北方含含糊糊的说句梦话,把廖俊的脖子抱得更紧了。
“我们住对门,把北方放在我家吧,方便我照顾她。”上楼合欢掏出钥匙开了门。
把北方安顿好之后,合欢送廖俊出门。
“合欢,这个是我的名片,你收好,北方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一定要来找我,不然以她的个性,撑到死都不会张口。”廖俊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交到合欢手上。
“好的,我明白。”合欢站在门口,目送这个并不高大的男人上了电梯。
这一天过得好乱,乱得好像忘记了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忘记了在雪夜里漫无目的不停行走是因为什么。
水流出花洒,划过皮肤,舒服又温暖的感觉,合欢闭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放松。
从浴室里出来,合欢用湿毛巾帮北方擦了擦脸,帮北方盖好被子,关了灯回到房间。
安静下来,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沈南方那个柔软清甜的吻。
为什么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印刻在自己心里这么深。
难道真的爱上她了吗?合欢不解。
如果和沈南方在一起,仿佛可以预见未来的生活。
会因为沈南方性格里完美融合的张扬与美好而深爱她。
会因为沈南方行为上无微不至的关爱与保护而依赖她。
会因为沈南方和薄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而患得患失。
会幸福,会亲密,会爱得旁若无人。
会矛盾,会怀疑,会计较,会对彼此失望。
会争吵,会逃避,会躲闪。
不,我不要开始一段这样浓烈却无望的爱情。
合欢在寂静的夜里对内心还在强烈挣扎的自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