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职业蹭饭的(1 / 1)
(十)
回到家,我正在洗手,手机响。
跑过去一看,来电显示:楚杨。
按掉,擦干手,哼着歌带上门,抬腿向楼上走去。
没错,现在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专职蹭楚杨家晚饭的。
不是我脸皮厚,只是我也没想到那日过后,他还会叫我吃饭,而且还是一副你不来吃我只好给你送下去的语气。
我真抗不过。
我也曾想婉转的拒绝,比如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表示我还在学校并且已经吃过饭了。
他听了只是静默半晌,然后轻轻的说:
“下次还是回来吃吧,要不然我多做了一份,吃不了,很浪费……”
他的声音不辨喜怒。
我向来对与人之间的距离把握不准,不懂得到底什么样的关系才能算是熟人,而什么要的关系算是要好。在我眼里,所有人的归类仅仅依靠的事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比如同学,比如校友。
如果非要说的话,司徒淼淼应该算是我比较要好的熟人,比同学进一步,好友的话可能算不上,毕竟我们还没好到连彼此的生辰八字都要交换的地步。
不像是小孩子,可能大家开心地玩一场游戏,就变成彼此口中的好朋友。
我觉得好朋友这个特殊的交际范围是要靠时间积淀的,不是简单地几句说得来的谈话就可以定义。
而由于我的人际范围很窄,为人又不太热情,因此能被划分到这个特殊范围内的人是少之又少,除了儿时几个一起长大的玩伴,上了大学之后几乎没有交到一个好朋友。
从这点上来说我还是很笨拙的。
所以我对于每个人的回应都是依据心里对于我们两人之间关系远近的判断。
有的人可以添麻烦,而有的人,即便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要犹豫一下向他求救到底合不合适。
楚杨的话让我有了一丝的混乱,因为我对与他之间的距离的理解,还没有能够用“回来”这个词。
可是后来我还是屈服了,因为楚杨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对于一个离家数年、天天吃被称为中国第九大菜系的学校食堂的学生来说,我实在是抵挡不住楚杨的诱惑,况且我生病多半都是他的原因,他应该补偿我。
找了多种理由,以及权衡了各种利弊,我最后就真的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然所有这些的前提都是我知道自己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证,因为在楚杨眼里,我只是个女的。
多有歧义的一种解释,却也是最安全的一种解释。
善良的我最开始时还很担心是不是给他添了许多麻烦。
但他只是很淡定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一只也是赶,两只也是赶……”
然后我就明白了,我在他眼里连基本的人属性都已经变得模糊了。
可是他就没觉得,他这话明显把他自己也跟我划分到一个阵营了吗?
“安安,收拾一下桌子。”
“哦。”
我恋恋不舍的从他那个大书架前离开,屁颠屁颠地去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我挺笨的,除了饭前布置一下桌子,饭后洗洗碗筷外,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连洗菜都不知道该怎么洗。
有一次楚杨让我帮忙把香菇洗一洗,我是很认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洗了之后,香菇就成了碎块。
从那之后楚杨就没再让我洗过菜。
楚杨吃的很快,一会就吃完,坐到了电脑前,不知忙些什么。
剩下我一个人慢悠悠的吃着,细细品味着楚杨的手艺,反正最后还是我要洗碗,我不急。
跟楚杨在一起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不需要没话找话。
想说的时候,我们会聊上两句,不想说的时候,就那么沉默着也不尴尬。
楚扬给我的感觉似乎总是淡淡的,不好也不坏,还是因为我是个女的吧!
不过这样最好,我没有了心理压力,待的也很自在。
很快洗完了碗,我抹了抹手。
“楚杨我走了啊!”
“好。”
他没转头,电脑在他的脸打出荧光,有几分神秘。
确定自己的东西没有落下,我走到门口准备换鞋。
“安安?”
忽然楚杨探出身子。
“什么?”
“记得明天过来吃饭。”
“……哦……”
换好鞋,我按住门把手,犹豫了一下,又转回身来。
“那个……楚杨?”
“怎么了?”
“要不然,你还是叫我安静吧!”
我之前跟他说明过,我的大名叫安静,亲近一点人会叫我小静,只有司徒那个家伙才神经兮兮地叫我安安,姓不姓,名不名的。言外之意是他要不要换个称呼,免得跟司徒沦为一丘之貉,加重我的心理阴影。
“……安安挺好的……”
他没有抬头。
我叹气。
我发现他似乎总会在许多奇怪的地方坚持,比如吃饭,比如名字。不过也多谢他的坚持,我才能厚着脸皮来蹭饭。
可是想一想,一直纠结名字问题的我才更有问题吧!
不知不觉已经在楚杨家白吃白喝了一个多月,也算是了一个常客,可是一直都没见到过他男朋友的影子。
人不八卦枉少年,虽然我自认为已经早过了青春年少的年纪,但是故事什么的还是很有兴趣听一听的。
我试探性的把话题往这个方向领,他却总不搭话,我深深地以为,他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