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谁进了圈套(1 / 1)
众人疑惑看着荷花,早前被她揭短的丫鬟此时眼露得意,两人还你扯我我扯你看热闹,最后还是管家瞪她们一眼两人才消停下来。
瑶姐儿本正襟危坐,双手老实交叉在胸前,听荷花介绍后面带愠怒,她只是花房的一小丫头?她恼了,嘟着嘴,靠在椅子上呈自然放松状态,委屈的说“你骗我,你明明不是......”
管家意识到不好,赶紧挡住瑶姐儿视线,面朝众人,“下一个接着来,等会荷花留下来,小姐又话要问!”
瑶姐儿不喜被人打断,可瞧管家手抄在背后不停给自己比划,她顿了顿,“恩,下一个!”
众人离开时都瞄了瑶姐儿两眼,别说,她懒洋洋坐在那里,神情带着埋怨模样真可爱,其实他们心里更想知道小姐那句“你骗我”到底指什么?
虽然好些人看到瑶姐儿和荷花相谈甚欢局面,可好好的小姐怎么会这么问?难道荷花骗了小姐银钱?
管家见他们走三步踌躇两步就知道他们想干嘛,扯着嗓子吼道“谁想留下来得就过来,不过别后悔就是了!”
众人一听后悔二字,蹭...跑得没影了,管家不愧为管家,知道怎么拿捏众人。收回视线看着荷花,他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大人同僚赠的丫头,府里妄想飞上枝头的人不止她一个,为什么就她遇到瑶姐儿了?他想不通!
再看看瑶姐儿,明眸不停转动,他都狐疑了,难不成荷花不是荷花?不等他提醒,瑶姐儿小嘴一张,“你骗我!”
荷花知道对方把自己看透彻了,也不否认,相反,语气异常平淡,和刚才腻湿的手掌不同,双手自然垂直,镇定的反问瑶姐儿,“奴婢骗你什么了?”
“你明明和我子鱼叔没关系,为什么我叫你婶婶时你不反驳?”瑶姐儿认为既然她叫错了对方应该纠正她才是,好比走到大街上人家胡乱叫一个张三,你不仅不反驳还拉着人问长问短,不是脑子有病吗?
和荷花所想的一样,她果真是问这个,“当时奴婢觉得小姐看着可爱,年纪比奴婢小上好几岁,叫婶婶虽有不合适,可总归不算太冒犯,更何况你是主子,奴婢哪敢纠正你啊!”
管家在一旁皱了皱眉,心想果真是外面送来的,心思不是一般沉。看瑶姐儿咬着嘴唇沉思模样就知道她被绕进去了。他没有插话,只等瑶姐儿吩咐后再出声。
“可,可你之后也没和我说实话,你打听我子鱼叔那么多事儿是干嘛的?”瑶姐儿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可一时说不上来,只得转到另一处。
“奴婢哪敢啊!”荷花边说眼角边滴下两滴清泪,语带梨花道“当时奴婢准备修剪枝桠来着,小姐非拉着我说大人少时的事儿,没想到还面面补漏,奴婢本就是府里下人,想着多知道些大人的事儿以后也好尽心伺候他故而才没拒绝小姐滔滔不绝讲话的!”
瑶姐儿懵了,当时好像的确是她拉着荷花要谈许子鱼小时候的事儿的,那不是她认为都是许子鱼媳妇了却不了解他的事儿,希望增进两人关系吗?她找不到话反驳对方,可直觉是自己受欺负了,手指抓着椅柄,不说话!
她不说荷花也不问,就这么站着看地面,数从脚边飞过多少蚂蚁也不错。
管家都为瑶姐儿汗颜,她不是自家大人侄女吗?怎么脑子这么容易打结?一句话:‘不喜欢你,把你卖了’不就完事了吗?
荷花眼皮犯困时才听到对方重重拍椅子声音,半睁眼看着瑶姐儿,以为她找出自己话里漏洞了,心下一紧。
“你刚才忽悠我呢!”
荷花瞌睡去了大半,瞧一旁管家严正以待站姿,心里有些害怕,后悔刚刚自己咄咄逼人了些。
“我怎么就是你主子了?你主子是子鱼叔才是,所以,就算我拉着叫你婶婶,你完全可以纠正我的!”说完,瑶姐儿颇为高兴抬头看了看天,难怪她觉得哪儿不对,竟然是这样!
“......”管家差点崴了脚,站好板起脸,心想她还不如不说呢!
别说,这话还真让荷花愣住了,她不知道瑶姐儿脑子竟是有问题的,而且这话貌似说得对也不对,毕竟她是大人侄女不是女儿,不能算她主子,深思熟虑的她想太多反而把自己陷入被动之地。
看到对方不说话,瑶姐儿更开心了,朝管家挥了挥手,小声问道,“三九,接下来咱怎么办?”
管家以许子鱼方氏建议,“要不发落出去?”
瑶姐儿不懂,“发落就是惩罚吗?怎么发落?”
“......”三九觉得她其实没有十五,只有五岁,不,五岁都不到,不过还是很耐心解释,“就是把她卖出去!”
“哦哦!”瑶姐儿挥手表示懂了,重新躺在椅子上,“荷花,管家说建议把你卖了,你能卖多少银子你出个价吧!”
“......”三九无语望天,小姐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构造?注意到荷花发白的脸,朝她冷笑,“小姐,她能卖多少钱要看人牙子,她自己说了不算!”
瑶姐儿半懂的点头,“哦~~”拖长音后又问道,“卖的是她,难道不是她自己出价吗?”
听徐四郎讲过出门谈生意遇到的事儿,其中就有谁家姑娘把自己卖了救生病母亲,或者卖身埋双亲故事,她们都是自己出的价钱啊?
三九想还好他不在瑶姐儿跟前伺候,不然可能会因暴跳如雷而死,上前一步,在她耳边解释“她是大人同僚送的,卖身契在大人那里,她自己没有说话权的!”
瑶姐儿边听边点头,三九正认为自己功不可没的时候谁知道她又说了句让人吐血的话,“那就把卖身契给她,让她自己出个价吧!”
“......”
三九觉得这位小姐真的和自家大人是叔侄关系吗?脑子里装的东西也差太多了吧!
自那之后瑶姐儿没再见过荷花,只以为她拿到卖身契把自己卖出去了,府里没有再添人,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变成了小昭,刚开始她很不习惯,不习惯吃饭门边有人站着等自己,不习惯夜间有人睡在外边守自己,不习惯到哪儿都要带着不太熟的人,总之,她很不习惯。
狄旭也没来接她,许子鱼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双胞胎又在书院,她真的很无聊,如果在古田镇的话她就可以要求她爹娘带她去农村住了,窝在逛了无数遍的宅子里,她心里不舒服。
当小昭端来水果看着又在往湖里扔石子的瑶姐儿,她摇头叹息,也不知道大人忙什么,没见瑶姐儿越来越不爱咧嘴笑,不爱张嘴说话了吗?
拍拍自己脸颊,脚步愉快上前,叫道“小姐,水果来了,过来吃点吧!”
上前扶住瑶姐儿身子,感觉她心情低落,“小姐,大人最近公事缠身,过几日就有时间陪你了!”
“哦!”瑶姐儿闷闷不乐答着,埋头尝了口切好的水果,双眼看着手里的牙签,貌似自言自语嘟囔,“酸!”
小昭问了句什么,瑶姐儿没说话,搁下牙签没再碰过水果。
天色暗下,桌前的菜全都凉了可平时回得再晚此时已到家的许子鱼还没身影,瑶姐儿独自扒着饭,“小昭,三九哪儿去了?”
知道瑶姐儿不喜自己沾她跟前尤其是吃饭时候,于是只要瑶姐儿吃饭她就躲到一边去,故而瑶姐儿叫了两边小昭才听到。
“管家接少爷去了,应该回来了吧!”小昭不确定看了看天色,心里也觉得奇怪......
“哦!”瑶姐儿继续默默扒着饭。
这时,小昭才注意桌上的菜还是之前端进来的模样,“小姐,你吃菜啊!”
瑶姐儿咬了咬筷子,“不要~”
“......”
平时用饭都在水香阁,瑶姐儿想跟许子鱼商量明天去狄宅的事儿,因此饭后搬了软榻躺在窗边看风景,不知不觉睡过去都没意识到。
夜里,突然的脚步声让她猛地惊醒,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心里怕得厉害,咬着嘴唇,缩在一脚紧紧抱着自己......
这两日许子鱼公务缠身,牢房有犯人逃跑,被抓回四人,还有一人尚未发现,这五人盗贼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只等秋后处决,谁知他们有胆逃跑!
打开门,感觉窗边有低微哭泣声,他心里厌恶,“谁在那里!三九,怎么不点灯!”也是他糊涂了,三九跟着他刚回来,肯定找人掌灯去了......
感觉对方哭声一直一个声调,他叫道“瑶姐儿,是你吗?”对方声音压得极低,可疲倦如他还是听出来了,摸索走到床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感觉对方颤抖不已,“不哭了,是子鱼叔呢,有子鱼叔在,没人敢欺负你的啊!”
他知道当年的事儿对瑶姐儿心里留下阴影,心疼不已。
随即就有奴才点着灯笼进来,一一点燃屋里的烛火,对方许子鱼发怒的眼神差点吓得手里蜡烛丢了出去,徊徊不安站在原地......
“小昭呢?把人带进来!”
三九刚吩咐厨房把饭菜端进来,听许子鱼话后四下找了圈,“对啊,小昭哪去了?”随着他话说完,许子鱼脸上又黑了几分!
“她,她去县衙找大人了,说是小姐让的!”感觉蜡烛燃烧后的蜡泥滴在自己手臂上,滚滚发烫,可他不敢松懈,不知道大人怒意从何而来,貌似自从小姐来后,大人情绪就反常得紧!
“滚!”
许子鱼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颤抖,心里悔得要死,他仔细交代过小昭夜里必须要为瑶姐儿点一盏灯,谁知今日罪魁祸首竟是他。
“别哭了,子鱼叔错了,明日子鱼叔一定早日回来!”轻声哄着怀里人儿,“三九,去找找小昭!”
“哦!”三九心下了然,走前朝掌灯奴才示意赶紧离开,到院子对正端菜往屋里进的人道“没有大人吩咐不准进屋打扰,不怕死的尽管往里冲!”
最后一句成功让丫鬟手里饭菜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