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春宵错(1 / 1)
到达扬州时,月亮已经高挂在天。
“佑愈啊,此次多亏了你,不然为兄可就损失惨重了。那人实在太可恨,竟弄了幅赝品来诓我,害我们白白浪费一天时间。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扬州城中找个风雅之地饮酒作乐呢。”王知元脸上有些愤愤然。
"知元兄莫要生气了,就当是江都一日游不好吗?哈哈。”赵佑愈满不在乎的说道。
王知元用一种神秘的眼神看着他:“佑愈啊,我就是欣赏你这随遇而安的性子。为兄今日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哦?知元兄,何必客气?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准备了什么大礼?”赵佑愈眼中带着精光看着他。
王知元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天机不可泄露,哈哈。这礼定能遂了知元兄的心愿,不枉你来扬州一趟。”
“哦?那小弟真是期盼不已,先谢过知元兄了。”拱了拱手向王知元行了一礼。
王知元笑道:“你我兄弟,何须客气?以后还望佑愈多帮帮为兄就好。”
王知元说那份大礼已送进他的房间了,到底是什么呢?赵佑愈边思忖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就听见有“呜呜呜”不甚清楚的声音自床榻处传来。
他露出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悄悄从靴中摸出匕首,缓缓靠近,透过纱帐,隐隐见有一人躺在床榻上。猛一挑开纱帐,随即,右手的匕首已如闪电般快速的抵住那人的咽喉。
对上那人惊恐至极的眼神后,赵佑愈手中的匕首立刻收了回来,居然是长云!
燕未寻看着面前这个人,全不似他认识的那个如和煦春风般的赵佑愈,眼中是深深的震惊。
拿掉燕未寻口中塞的布巾,他急切的问道:“长云,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燕未寻气愤的说:“我还要问你呢!为何要将我绑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王知元送自己的这份大礼就是长云,还真是自己最想要的,脸上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长云,真不是我做的。是王知元,他将你送给我了。”
燕未寻羞愤的说:“我又不是东西,他凭什么将我送你?”
“噗,哈哈哈哈。”赵佑愈爆笑了起来,呆~子气的都不会说话了。
燕未寻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气又急:“你,你,你才不是东西!我,我,我......”
赵佑愈强忍着笑意扶他坐起来,替他解开束缚手脚的绳索,执起他的手,发现白~皙的手腕上已被勒的起了红痕,他心中怒气顿起,又去扒他的裤管。
燕未寻惊得大叫:“你,你,你想干什么?”连忙用手去挡。
赵佑愈制住他的手说:“让我看看!”
果然,脚腕处也有青紫,赵佑愈疼惜不已。“你被他们抓来多久了?就一直被这么绑着?”轻轻揉搓~着他被勒红了的手腕,皱着眉头问。
燕未寻瘪着嘴说:“我早上出门,就被他们掳了来,可不是一直这么绑着么?”
赵佑愈心疼的拥着他:“这个王知元,日后我定同他好好算上这一笔帐!长云,那你今日可有吃饭?”
燕未寻红着脸说:“晌午和晚上都有人来送过吃食。”此刻在他怀中,觉得安心无比,且自己被掳,心中一直想着他,盼望他会来救自己,想不到竟成了真的。
心心念念的人在怀中如此乖顺,赵佑愈心中绮念顿生,将唇贴近他的耳边。
唇~瓣拂过耳珠,酥~痒的感觉一瞬间便侵入了燕未寻的身体,他低叫了一声:“呀!”心便狂乱的跳了起来。
耳边是赵佑愈低沉好听到令人迷乱的声音:“长云,你是我此生收到最好的礼物。呵。既然是送我的礼物,那么今晚我可要好好享受一番,莫要辜负了送礼人的心意才好。”
燕未寻又羞又急:“你,你要做什么"脖颈痒痒的,像是轻柔的羽毛划过,那是赵佑愈的唇在流连厮~磨,炙热的气息紧紧围住了他。禁不住的轻~喘了起来,想要推开赵佑愈,奈何身子早化作一滩水,双手只无力的搭在他的肩,心头涌起一阵阵难言的渴望,他羞涩的低语:“佑愈,别,别欺负我。”
赵佑愈认真的看着他,眼神专注而温柔,情意如月光倾泻而出:“长云,我喜欢你,给我,好吗?”
眼神迷蒙的看着赵佑愈,竟像被他摄了心魂一般,不自知的轻轻点了头。
赵佑愈发出欣喜的一声:“长云!”便将霸道的唇~舌印上了他的唇,热烈而狂肆。
燕未寻软倒在他怀中,口中尽是他狂烈的男人味道。
衣衫被挑开,扔在了一旁。火热的手游走在白~皙敏感的身体上,所到之处皆滚烫无比,像是烧着了一般,燕未寻难耐的在他身下扭动着,低哑着嗓子:“啊.....”
听到他情动时诱~惑的声音,赵佑愈更将唇~舌移向那胸前殷~红,口中轻叼一点咬磨吮~吸,一手揉~捏捻弄另一点,燕未寻被他挑逗的连连求饶:“佑愈,别,呀,别再了......”赵佑愈摸~到床头王知元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香脂香膏,邪气的轻笑着:“呵呵,长云,这就开始求饶了?等下官人会让你欲~仙~欲死,到时你再求饶不迟。”
燕未寻随着他的动作辗转低吟,如在河中上上下下飘飘忽忽,巨大的欢愉如潮水般向他们袭来,二人一起登上了极乐的巅峰......
燕未寻累的睡了过去,赵佑愈替他细细擦洗了身子,才将他搂在怀中。怀中人脸上仍留着情~欲未褪去的绯红,忍不住再次吻上他水润的红唇。想起他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风情万千的模样,还有他诱~惑般的呻~吟,赵佑愈感觉到欲望再次抬头。他低声暗骂了一句:“该死!”若不是心疼长云初经人事,今晚又岂会只要他一次?来日方长,他便这样安慰着自己。
窗边传来三次轻叩声,赵佑愈皱着眉头坐了起来,替燕未寻盖好薄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屋外站着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公子,他们动手了,我们将人救下了。”
赵佑愈神色一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带着人回东京,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回到屋里,望着燕未寻的睡颜,俯身轻吻了他的眼角,将自己随身的龙凤墨玉佩置于枕边,他眼中带着深深不舍,轻叹一口气:“长云,等我。”
......
燕未寻醒来时,身边并无一人,他怔忡的看着枕边的那枚墨玉佩,仿佛昨夜的种种如无痕春梦一般。他去了哪里?燕未寻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走出屋子,仍不见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向院中的打扫的下人打听着:“这位大哥,请问赵小郎君去了哪里?”
下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个贵人们成日都是花天酒地的,不定上哪个花魁的温柔乡去了。”
心里顿觉难受不已,手中紧握住那枚玉佩,拖着还有些不适的身体缓缓走出府外。
回到家中,燕苏氏瞪着一双大眼生气的问着他:“昨夜你野到哪里去了?居然不回家!”
但燕未寻看也没看他娘一眼,走进了自己房间。
燕苏氏觉出了不对劲,便跟了进去:“寻儿,你怎么了?跟娘说说,出什么事了?”
燕未寻无力的靠在床头,只怔怔看着手中的墨玉佩,一言不发。
燕苏氏见他双眉不展,黯然神伤的样子,继续追问着。
燕未寻垂下眼,低声说着:“娘,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哦。”燕苏氏难得的体贴一回,退出了房间。
直到天黑,都不见那人来寻他,原来终是被那人抛下了。
他眼神空洞,盯着墨玉,佑愈,这就是你给我的纪念吗?心中一恸,泪水还是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早该知道,他那样玉~面郎君,风流俊逸,又岂会为了自己而真正动心?
燕未寻病了,整日便是倚在床头,对着那枚墨玉佩,如今已是第三日了。
燕苏氏慌了,从来没见过他儿子如此模样,她隐隐约约觉出那块玉定是与那赵小郎君脱不了关系,儿子定是让那人给欺负了。
“寻儿,你喝点鸡汤吧?娘一大早就炖上了,可香了。”燕苏氏轻言细语的说
燕未寻依然一动不动。
燕苏氏哭了起来:“寻儿,娘知道你受了委屈,那个天杀的欺负了你,娘当日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为娘日日咒他不举,生孩子没屁~眼。只是,孩子啊,你不能日日这样啊,让娘好伤心。”
听到他娘的哭声,燕未寻的手动了动,端起了汤碗,脸上有泪却滴到了汤中,香浓的鸡汤和着自己的泪水入口居然苦不堪言。
燕苏氏这才止了哭声,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这般,知他必是心如刀割。
她便出声安慰道:“寻儿,忘了他吧,你会遇到真正对你好的人。”
正说着话,传来了敲门声,燕苏氏起身去了屋外,燕未寻心中一阵期待,可是赵佑愈来寻自己了
进来的人却是袁承方,他的眼顿时黯了下来,尽是满满的失望。
不过三日未见,燕未寻就憔悴了不少,双眼早已失去了当日的神采。袁承方心疼他,上前便抓~住他的手:“长云,你可好些了”却看见他摊开的手心里有枚墨玉佩,袁承方心中便有如被人撕扯了个七零八落。
燕未寻缓缓抽回了手,袁承方略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过来。他安慰着他:“别担心,万事有我,你快些好起来吧。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苏州玩一趟。”袁承方心中恨着赵佑愈,是那个人狠狠伤害了长云,而如今自己更要对他好。
燕未寻强扯出笑意:“沐雨,让你担心了,我哪里都不想去。你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袁承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燕未寻有些疲倦,就起身告辞:“长云,你好好歇着吧,你这样我很是心疼。我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看你。”
燕苏氏送走了袁承方后,又回转来对燕未寻说:“寻儿,娘看承方对你很是不错,怕是也对你有意,这孩子心眼好,你和他......”
燕苏氏还未说完,就见燕未寻睁着一双眼看着自己,她便说不下去了:“唉!”低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了。
等她娘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燕未寻才闭上眼。
为什么心中仍是对他如此想念,脑中挥之不去的是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对他仍是恨不起来。罢了,佑愈,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即使你抛下了我,我还是这样想着你。他将墨玉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心中是翻江倒海的痛和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