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一个古老的故事（1 / 1）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着整个Y城，经济刚开始慢慢复苏，万物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美好的生活正在不远处挥着手召唤着人们。
只是越来越明亮的背后，更加漆黑的暗流在涌动。话说有焦、童、汪三位异性兄弟，因着正经本事没多少，便凑伙干起了收收保护费，当当小打手的勾当。勉强也能填饱肚子，日子久了，三人在这个不算小的Y城倒是混出了个名堂。手下的小喽啰也多了起来，竟成了当地有名的黑头头。
这三人中那姓焦这人，祖上是民国时有名的“刺杀大王”，帮着当时的反动统治没少凃害仁人志士。那手起刀落，杀人越货的狠劲一直遗传到焦亚樵这一代，三人便以这焦亚樵为首，开始策划着从那见不得光的阴暗地带爬到大雅之堂。
于是，一合计。童家便开了一家外贸公司，暗地里做些倒卖毒品的勾当，这汪家便开了家酒楼，暗地里自然是个色情场所。焦家还是老本行，专门接些烫手的生意。因为各自为生，平时大家也都相安无事。直到汪家先出了事。
那汪家人丁不旺，汪家当家的临到中年才有了一个女儿，自然是稀罕得不得了，本想等她大了，找个正经人家嫁了，彻底洗白，从此干干净净做人，不必像她爹这样，半辈子从来没睡过安稳觉。
不想，这个汪家女儿汪峥嵘长到20岁，有天突然带回个20岁左右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汪家老夫妻一看这孩子，喜欢地不得了。当天晚上就留下来吃了饭，临走的时候，这汪夫人猴急地就先问了一句：“孩子，你什么营生啊？”
这一问，汪家夫妻就白了脸。
“哦，伯母。我是位歌手。”
一贯对女儿宠地不得了的汪家当家的这下是急了眼，在客厅里边踱着步子边训她：“你，你怎么找了个戏子回来啊？”
这汪峥嵘一听也急了：“什么叫戏子啊，爹你尊重下别人好不好，李眠人家是歌手，现在很红呢。”
汪老太太也急得直拍大腿：“哎哟，嵘嵘唉，这，这歌手他不就是戏子吗？你知道，在老辈子，这戏子和那个妓女有啥区别啊。”
汪峥嵘倔脾气一上来，甩出了一句狠话：“我不管，这辈子我非他不嫁了。”
汪家当家的一听这话也来气了：“你要是敢嫁给他，我打断你的狗腿。”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嫁给他。”
一家人僵持了好几天，最终汪峥嵘以一整天滴水未进相要挟终于“阴谋得逞”，终于得到家人首肯，嫁给了这个歌手李眠。好在这个李眠是个孤儿，成亲后，汪家只算是招了个上门女婿，只要不提及李眠的职业，一家人倒是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
不想，来年春天。汪家当家的出门办事，被仇家枪杀在半路。一时间汪家的主心骨便换成了从来不受待见的李眠。三个大家族的变故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了。
这李眠本人野心十足。接管汪家后全然不顾前辈原先定下的三分天下的主张约定，将触角伸向了利润丰厚的毒品生意。他这一举动引起了其他两家族的不满。汪峥嵘和李眠结婚第二年，汪峥嵘的闺蜜，也是童家的大小姐就嫁给了焦家的长子，焦守义。次年，焦守义的大儿子便出生了，为了躲避仇家的目光，随姥姥的姓，叫高新明，取明天是个新开始之意。汪峥嵘却在接下来的七年内，肚子始终不见动静，当然，这是后话。
李眠不厚道的举动，彻底地惹怒了其他的两大家族。就在三家准备按照江湖规矩，火拼解决问题的前天晚上，突然有一大队武警官兵包围了童家大院，两个月后，童家的大当家及下面的几位骨干，均因为贩毒被判了死刑。其余人坐牢的坐牢，拘留的拘留。一番折腾下来，童家便凋零了。唯一剩下的童家人便是以嫁为人妇的童禾儿。
焦家和李眠掌控的汪家也突然没了声响，似乎是一夜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两家均是重新开始低调起来。汪家听说七年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可喜可贺的是，是男娃。
相比之下，焦家就是格外的人丁兴旺了。焦家大家长生下了五个儿子，江湖习气改不了，儿子的名字全是在仁义礼智信中取字，现当家的便是焦家的大儿子焦守义。
坊间传闻，几年后，焦亚樵的四儿子曾又在黑道中混，怕是被仇人给认了出来，被人给灭了口，从此，焦家便更是销声匿迹了。据说已经安安分分的做了正经生意，孙子辈的孩子们一个个的都很出息。
另有一个传闻，汪家剩下双胞胎不久，童禾儿再度有喜，生下了一个女儿。保护地很好，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女孩子。
“我刚怀你的时候啊，你安静地不像话，一点都不闹腾。和你哥哥完全不一样，我还担心是个小死孩子呢。”童禾儿侧坐在沙发上，边给已经改名叫焦婵的铜铜梳头发边将那很早之前的事情说给她听。一旁的焦守义和高新明则是笑眯眯地边喝茶边看着，让焦婵奇怪的是宋心如也在，竟像自家人似的，钻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估计是在做策划。
下午认亲的时候，一家人正聊着开心。焦婵突然蹦了起来：“哎呀，宋，下午不是还有个活动吗？我资料都还没整理。”
谁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房间里的空气猛然一紧。就听童禾儿笑了：“这果然是焦守义的女儿，他这工作狂的毛病一个不落的全遗传给了他的一对儿女了。”
宋心如微微一笑：“活动暂时取消了，你不用慌。”
似乎是发现焦婵的眼神瞄向了书房，高新明边递给她一杯茶边道：“她是你嫂子？”
“噗……咳咳……”焦婵一口茶呛着了。童禾儿拍着她的背说道：“你不是认识宋很久了吗？她没告诉你吗？她是你嫂子。”
“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的？”
“没有结婚。”高新明从茶几上的纸抽里帮她抽纸擦嘴，平静道：“下个月准备订婚。”
焦婵愣了下：“妈妈你还是继续给我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