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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珞讽刺道，“张苒你生日还真是利国利民，连办两场，这得带动多少gdp。”

吐糟完毕杨珞赶紧拉着杨柳去换衣服，顺利避开张苒在后面的怒言冷语。

整个party都由张苒全权操盘，饭票负责全部的费用支出。

看着张苒在会场里忙进忙出却一脸振奋的表情，杨珞似乎隐约找到了张苒之所以是现在的张苒的原因。从小就家教严苛，在父母的安排下学舞蹈参与演出，在亲人朋友面前被操纵成一个听话嘴甜的乖小孩。而在饭票这里，她可以获得极大地自由，和强大的驾驭自己、统治其他事物的能力。

Ktv里彩光四射，人数不到10个。在大屏幕舞动的张苒，仍旧是那么恣意忘形，满脸的傲慢和挑衅。

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张苒在想些什么呢？

疑问还未找到任何突破口，杨珞猛的意识到，认识她三年了，自己从未问过张苒：跳舞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思绪有些偏移，杨珞把脑海里的混乱尽力剔除，将注意力回到此刻舞动的人儿上。

无论是迎新晚会，还是平时在练习室，或是此刻仅有个位数观众的舞台，张苒的舞蹈永远都是那么趋于完美，没有丝毫的顾忌，丝毫的破绽。

杨珞的舞蹈，是没有观众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看张苒跳舞的时候，总感觉只要音乐一听下来，张苒就会舞动着身姿挣脱束缚，撕裂现实的空间。

因为张苒的舞蹈，没有观众，也没有音乐，甚至连张苒都没有。

大一那年的迎新晚会，张苒拿到了来s大的第一个表演奖杯，舞蹈组一等奖。

可是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喝得烂醉，在宿舍大厅里砸了3个酒瓶。

凌晨3点，面目狰狞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肇事者早已遗落案发现场，在床上呼呼大睡，杨珞和杨柳转身回寝室拿了扫把和条帚。

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打扫完毕，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张苒突然从上铺探出来个头，“谢了啊，明天请你们喝豆浆。”

从那杨珞就知道，张苒也是一个喝不醉的人。

饭票和他的几个朋友过来敬酒，放在平时杨珞是一定会拒绝的，可是想到张苒，她突然也想喝酒了。饭票第一次见杨珞喝酒，而且喝得相当霸气，索性又敬了好几杯，杨珞来者不拒。直到张苒扔话筒过来。

前奏响起，大冢爱的《星象仪》。杨珞起身准备唱歌，这才发现原来酒精的作用早就蔓延开来。头晕沉沉。幸好是平时唱到稀烂的歌，闭上眼睛无需经过大脑，房间里就响起熟烂于心的日文。

一曲终毕，杨珞勉强撑住，还是在摔落沙发的前一秒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晕眩中，杨珞听见刘晟简单的跟其他人解释说：“她有点晕，休息一会就好。”尔后ktv里继续载歌载舞，五光十色。

嘈杂声中，杨珞努力分辨着刘晟的声音：

“喝太急了吧。”

“是不是很难受？”

“一会我送你回去吧。”

……

二氧化碳翻涌而上，带着令人不悦的酒精气味。

杨珞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

杨珞白了刘晟一眼，起身朝门口颤颤巍巍的走去。不想用包厢里的卫生间，出去顺便透透气。这么想着，杨珞轻轻关上身后的门。

本想逃离身后那片震耳欲聋的嘈杂，出来后才发现，大厅里里的分贝虽然确实比包厢里低很多，虽然来自各个包厢参差不齐的歌声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东北大锅乱炖的奇怪感觉。

在卫生间里吐得七上八下，呕得胃都快出来了。杨珞从柜台拿了瓶芬达，干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上网。

从张苒生日party的包厢里传来东方神起《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刘晟清澈的嗓音在周遭《爱情买卖》和《山路十八弯》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渐渐的，血液里的酒精似乎又席卷开来。恍惚中，杨珞看见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许澈衣装笔挺，带着狡黠的笑容。

明显也喝了不少酒。

“你来干吗？”杨珞没好气的问。

“我前女友不是今天过生日么，我来祝她生日快乐。”许澈大字躺坐在沙发上，戏谑着回答。

杨珞努力睁开眼皮盯着眼前桀骜不驯的面孔，然后把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芬达从许澈头上一浇而下。

许澈竟然没有恼羞成怒，只是顺手抹了抹脸上的果汁，“说说泼我的理由。”

杨珞一时也没适应过来，然后悲伤的说，“是你把张苒变成现在的样子。”

许澈冷笑了一声，“不是我，是你”。

也许，是的。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血气方刚自以为是的把这个残酷的世界展示在张苒面前，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看到杨珞脸上出现自己想要的表情，许澈心里猛然出现一个刺激而邪恶的念头。于是，他招呼服务员又拿来了两瓶高浓度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