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兄弟(1 / 1)
“预备——行动!”
萧问苍一声令下,李兴闪身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随之传来,萧问苍冷笑一声,从另一个方向发起了进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又来了!偷东西啊!抢劫啊!抓小偷!!!”
药房掌柜尖叫着狠拍大腿,“怎么总抢我们店啊!就不能换一家吗?!混蛋——”
“小复!”李兴挥舞着手中的烧鸡和包子冲进了一间小小的茅屋,猛扑到正在让林绛把脉的李复身上,“看啊,有好吃的,厉害吧。”
“厉害,哥哥最厉害了。”李复宠溺地摸着李兴的头顶。
“小红~~~我也回来了,我也要~~~”萧问苍咬着手指说道。
“药材呢?”林绛无视萧问苍扭来扭去的身子,二话不说直入正题。
“嘁——”萧问苍把药扔到了林绛怀里,指着墙角处不满地撅嘴,那里李兴正在为李复喝药,同时李复在细心地为李兴剔骨头,“你看人家,多好啊,你再看看我,多惨啊,你要的那些药材那么贵,掌柜看得像自己的漂亮老婆一样劳,连偷都不好偷,一天天累得要死要活,连个给剔骨头的人都没有。”
“萧兄,你怎能又带着哥哥去偷窃?这可不是君子之道。”李复抽出时间说道。
“闭嘴!剔你的鸡骨头去!”萧问苍呲牙。
“小复,我……”李兴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复,大眼睛一闪一闪。
“哥哥,我不是怪你,不管你的事,是萧兄的错。”李复安抚地拍着李兴的背,对方咧嘴一笑,又扑到了他怀里。
“靠——”萧问苍挠头,“大爷我受不了了!要秀恩爱就给我钻到被窝里秀去,别让我看见!”
李兴脸一红,把脸埋了起来。
“靠——你脸红个什么劲啊!”萧问苍崩溃。
“李复。”林绛忽然开了口,淡淡的语气仿佛注入了一汪清泉,瞬间凝住了空气,李复正襟危坐,道了一声是。
“边南军平时是否是由你统领?”
“是。”
“那这次叛变你可看出了些端倪?”
李复叹了口气,“唉,不瞒你说,在下卧病已久,只得把手中事物交给手下王奕,本以为他忠心耿耿,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被他架空,还落到了如此田地。”
“嗯。”林绛点头,然后抬起视线紧盯着对方,“你和李兴,是什么关系?”
李兴听了瞬间紧绷起来,而李复则沉默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
“问我们的事?兄台是不是应该先给李复交个底?是敌是友,身份如何,目的如何……李复对两位可是毫不了解,这……”
“哼,你摸摸自己的心,要不是有我们救你,那东西早就歇下了,竟然还……”
“可以。”林绛打断了萧问苍的唠叨,“不过相对的,你要告诉我李老将军真正的死因,以及所谓的‘他们’是谁,要做什么,总之,所有的事情,我全部都要知道。”
李复皱眉“不行,事关重大,我……”
“本王林绛。”
“什么?”李复腾地站起来,“赤血军焰王?!”
林绛点头,“这样,可以说了吧。”他动也不动地看着李复,眼中写满了不容置疑。
李复把头转向萧问苍,“那这位是……”
“我是小红家的那口子,不用管我了,快说吧。”
“闭嘴!”林绛瞪他,却只收获了一个痞兮兮的大笑脸。然后他转过头又向李复说道;“你叫李兴哥哥,可我从没听说过李老将军有两个儿子。”
李复低头看着李兴,深深叹了口气,道:
“王爷,萧大哥,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我这里也不敢隐瞒了,我确实是李家的二子,只是,我母亲是南苓人,而且还是歌妓,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父亲向来是不许我出现在人前的。”
“不只是这样吧……”萧问苍奸笑着插嘴道,“先不说你能自由调动边南军,光是你们两个,嘿嘿,可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李兴的身子明显抽搐了一下,变得紧张无比,李复沉默良久,然后猛抬起头,光明正大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人;“是,我,我和哥哥是……”
“小复!”李兴高声叫了出来。
“没关系,哥哥,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罢他抬起头看着萧问苍说道,“没错,我和哥哥是在一起的,那又如何?”
林绛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却显得并不惊讶,而萧问苍则收敛了笑容,走到李复身边重重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引得对方又咳嗽了起来。
“兄弟,不容易吧。”
李复倏然睁大了眼睛,李兴的大眼睛泛滥起水花,哇的一声便抱住萧问苍哭了起来。
“他,他们都说我们是疯子,说我们恶心……”
萧问苍刚要摸摸李兴的头,对方就被李复不着痕迹地拉走,让李兴抱着他自己。
“谢谢,真的谢谢。”李复低垂着眸子,“很少有人这么想。”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绛一眼。
“我说过了,我母亲是南苓的歌妓,父亲无意之间有了我,不得已将我们母子接进府来,只是……”李复苦笑,
“只是举国皆知,李家世代镇守边南,不知多少先祖死在了南苓人的手里,我和母亲,在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父亲从不让我们出后宅,以防辱没了李家的声誉。那段日子,母亲帮家里的下人绣南苓的头巾,而我则在厨房帮工,来换些吃的。”
“其实,我那时候也恨过父亲,恨周围的每一个人,那时候,我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我要飞黄腾达,我要得到父亲所有的东西,再把他在意的那些东西全都毁掉,就在他面前。”
李兴伸手去摸李复的脸,对方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脸上摩挲。
“母亲不识字,我就偷偷到家学偷学,呵,一次,我正好在那里有好几个人让一个孩子帮他们做功课,那个傻孩子,委屈得都要哭了还不敢说一个不字,你猜,那人是谁?”
。萧问苍抿嘴一乐,“那是谁?”
李复温柔无比地看着李兴,轻声笑道,
“当时,我就想,那是谁啊,这么傻,”
“你才傻!”李兴抗议道。
“恩恩,你不傻,”李复揉了揉他的头,随即眼神黯然下来,“那是父亲第二子,父亲已逝正妻的孩子,他是个很‘有用’的人,能给我和母亲带来各种用品和食物,能作为我的挡箭牌,我的伪装,让我有可能去做一直以来梦想去做的事情,我,利用他良多,但是,母亲去世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却只有他,不管我做过什么,负过他多少,他还是在我身边……从那时起,我就决定,那些我一直追求的东西,我都不需要了,我要把最好的东西,全都拿到哥哥面前,他是这世上,我仅剩的执念了。”
萧问苍调笑,“你确定他不是没发现你耍他玩?”
李复含笑摇头,却听到林绛冷冷开口:
“所以说,李家长子早逝,边南军全部以你马首是瞻,全是这些年你的苦心所致?那,你空给李兴这么个变南将军的空名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