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1)
半晌,面面相觑,无言。
“六王爷讲完了?那,微臣告退。”白玉默理了理心绪,起身。
“唉你罢了,你还是回府好生养着吧。”萧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却又挥退了白玉默。
“哥!皇兄···”萧烨成皱着眉头,颇为委屈的瞧着自家的兄长,就如同一个丢了糖果的孩子。
“成弟你···”
“皇兄,臣弟知道···臣弟今日对行书他,有些言重了,说的太难听了些,臣弟只得赔个不是。”
“哼,你也知道你说的不好听,只是,如今你在朕这儿赔不是有什么用?”萧烨锦瞥了一眼萧烨成。
“我自然知道没用···只是,皇兄,你也知道,行书自小就心气高,只怕若是我大张旗鼓的登门道歉,行书的面子就挂不住了,行书本是个宁可要脸面也不苟活的人,之于当年那事情,也是一不小心···”
“朕自会打发人去给行书陪个解释,至于你,自己再另行打算,你这次,可让行书心里落下了一个结。”
萧烨锦一语落下,萧烨成心里也一颤。
次日,白丞相告病,帝准其不朝。
萧烨锦差遣身边的宫人对白相府行赏赐。十二把镂空蝴蝶冰骨扇,十六匹银丝阮烟罗,一对百凤齐鸣玉镯···诸如其他的物件,皆是上乘的物品。
白相府的一众家丁倒是被这平白的赏赐弄得无头无脑,只是这也是圣上的赏赐,且又看这些上上品的东西,心下虽是疑惑,却也满面欢喜的一并收了起来。唯独白玉默一人冷眼相看。
“丞相大人,这些可都是陛下特意在国库里新近的东西亲自指名给大人的,您瞧这羊脂玉嫩白的跟那什么似的,再试试那十二把扇子,哎呦喂,这可都是上品,前些个临江王向陛下讨要这扇子,咱陛下可都没舍得给,啧啧,这扇子拿在手里凉的很,扇起风来也舒服得紧了···”那公公一脸谄媚,叙说着皇帝的好。
“有劳公公,代我向陛下谢恩,身体不适实在是无法随去宫中谢恩了,等身体好些,自然要去谢恩的。”白玉默一脸恭顺,丝毫不见任何情感。
“丞相大人哪里话,自然的,自然的~”
“来人,还不赶快给公公犒劳~”
说话间,一个小厮便拿来两只金元宝。
“这是有劳公公跑一趟的。”
“哎~那····老奴就不客气了,多谢丞相大人。那大人您先在府里养着,老奴就先带这些奴才子们回宫去了。告退。”
“公公好走。还不好生送公公出府!”
半晌过后。
白玉默独自一人卧在榻上,翻弄着竹简。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大人!主子!”
“什么事?”
“六王爷来访。”
白玉默起身,放下手中竹简。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两个人,都往白相府跑。难不成是我这白相府有什么东西?不由得冷笑。
“吩咐下去,不见。”
白玉默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就是下意识的吩咐给下人去做了。这样一来,无疑是给了萧烨成难堪。
片刻后。
“大··大人!奴才给六王爷说大人您病着,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客,六王爷非得进来,拦也拦不住···”
“白相爷。”
“六王爷。今日不知来这白相府有何贵干?秀儿,你下去。”
“我··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今日,我是来赔罪的。”
“臣不知,不知六王爷何罪之有。”
“昨日··是本王言重了,望白相爷不要见怪才是。”
“昨日?”
“是,本··我在此向你赔罪了,还是望你不要介怀,毕竟··毕竟你我同皇兄,三人也是十多年的兄弟了,如今虽说你已贵为丞相,位极人臣,皇兄又是天子,只是当年却依旧,还是不希望因我昨日的一气之下说出口的话伤了三人的清义。”萧烨成寻了一处椅子坐下来,低着头,道。
“哪里话,王爷倒是此时真言重了。行书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说是什么白家庶子··实际上··咳咳··”
“行书,你若说如此说的话,那就是不肯原谅我了。”
“六王爷,如今你我同皇上三人,已是殊途,道不相同了。行书如今就算是位极人臣,也不怨。只是,六王爷··你又何苦,亲自来招惹我呢?”
萧烨成听了,大惊,摇了摇头:“你怎这般想?皇兄我不知,但我的心意,我自己是明白着的,当年,我同皇兄,都只当是你不小心··今日,若不是亲耳听到,我还是不肯相信,你要拒我于你相府门外的,只是我却等不得了,只得自己破了例,闯了进来··”
“王爷,昨日之事但请不要再提。”
“若是如此行书可是原谅了?”
“行书本就未曾怨过。”
“那···”萧烨成满眼的惊喜之色,眼眶下浓重的黑眼圈,昭示了他的主人昨夜是如何的辗转悱恻。
“今早,听皇兄说你病了,在相府里躺着,我真是怕了··”萧烨成痴痴笑了两下,又言道:“我就说,行书怎么是瓷人呢,可还记得咱们年少的时候?行书就时常被那些教习的乳娘嬷嬷们夸,就连婉夫人,淑欢姨娘都夸赞不绝口,都说行书是我们三个孩子里面生的最漂亮的。小时候行书不高,又生的漂亮,皮肤也比我和皇兄白皙,穿着月白色衣服,站在御花园里头的花树底下,就像个瓷娃娃一样好看。”
“哪里就像瓷娃娃了··”白玉默被他的一个比喻弄笑了。
“可不是么,宫里人见着你就得瞧好一大会儿。现在行书长大了,可真是成了‘玉默’,性子冷了,还是好看,就是不是瓷娃娃了。”
“那又是什么?”
“是冰美人。小时候的行书爱笑,就是在静皇后走了··”
萧烨成一下子噤了声。白玉默小时候和现在完全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一个活泼可爱,一个冷淡悠然,而这变化,是发生在先皇后走了之后。静皇后和白玉默有什么关系?白玉默自己也说不上来。小时候自己是在庶子的名声之中过的,自己的母亲据说是白老爷的一个小妾,自己也没见过,情感也不多,自幼是被白老爷送到宫中,由自己的表妹。婉夫人,白云端教养。静淑皇后平日里也十分关心这个白家的庶子,时常来皇子所在的教习所瞧白玉默。后来就有人说,白玉默越长越像静淑皇后,只可惜,静淑皇后后来走了。
“你知道,那些宫人都叫你什么吗?”
萧烨成摇了摇头。
“小魔王。”
“这个倒不错。”
“之于你的皇兄,也时不时和你在宫里闹腾,不过,自然没有你的名声大。”
“皇兄比我爱读书,不过三个人里,还就只有你这个瓷娃娃最听太傅的话。”
“张太傅,还记得吧?他老人家,那时候可真是被你们两个气的够呛。”
“那可是。到现在,我还记得张太傅,自己抚着胡子,在那摇头晃脑的念诗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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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大概算是个白玉默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