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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想起那日的情景，的确是混乱又搞笑。但是仅仅一天后，自杀式的行动让所有都同时陷入了另一重阴影。

李润成的身份还是被金英珠掩藏了下来，而金娜娜由于二人关系透明化，得以顺理成章的留在他的身边。

李振彪失踪之后，李润成一边查找他的下落，一边查找恐怖袭击的资料。

经过筛网查找，锁定了三个最有可能的佣兵集团，尤其是一个代号“左眼”的组织最为显著。

但是，还只是怀疑，没有实际的证据。

李润成摆弄着金娜娜递给他的纯净水：“娜娜，不用陪我一起去了，我自己一个人方便些。你要小心。先回家也可以。”

“那你想吃什么？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吃个饭了。”只从恐怖事件开始两个人虽然都回到了娜娜的小家居住，但是没心情也没时间在一起好好吃个饭。

润城笑了笑：“我喜欢。。。”

“全是肉，一点菜也没有的炒杂菜。。。”娜娜感觉时间有定格在了那个亲昵的早上，她询问他想吃什么的情景。

如今虽然情景相似，但是心情怎么就是很不舍，想想十天以后，润城就要走了，娜娜就很伤感。

润城看到娜娜这个样子，很快意识到她的真实想法，状似不经意的说：“一定要卖点力气，好好做，我这个人很挑嘴，吃惯的东西会很想念的。还有泡菜汤，现今为止你做的是最好的，我要是很长时间吃不到，没准会想念到飞回来也说不定。。。”

听到这一句，貌似承诺的话语，金娜娜定定的看了他几眼，李润成稍稍不自在的补充了一句：“还有，光会做泡菜汤怎么行，也别学着太刻薄，多做点肉菜又不能花多少钱，你以后也不一定就会一直这么困苦啊，干嘛这么苦自己啊。”

金娜娜满足了，最少从他这么不算是好话的话语里，她听出了他的关心和心疼还有抱怨，以及若有似无的承诺。。。

李润成拿着那瓶水，向娜娜又交代了几句，就出了青瓦台，直接开车去了首尔医院。

在首尔医院的药剂大楼，专家办公室的最末端，李润成看到了和他联系的首尔医院的副院长。由于李润成已经多次咨询和请这位副院长亲自诊疗，两个人也算熟悉了。

这位副院长显得比李润成更为激动，他一下子来到了李润成面前：“李博士，这位医药专家的特效药真的好神奇，我们已经做了生物实验和临床试验，我们强烈建议您。。。”

李润成善意的打断了他：“院长还是找个地方和我详细说一下吧，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好好和您详谈一下。”

副院长连忙点点头，把李润城让到了最里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早就有一个人先到了，李润城直觉的看了他一遍。

这人年纪不过三十左右，很瘦，很苍白，带着不算很高度数的眼镜。要不是穿着白大褂，这个人比一般人更像是病人。

这个人也很淡的看了一眼李润城，等着副院长作介绍。

副院长热切的对李润城：“李博士，这位是抗癌新药的专利持有者朴政烈博士，目前是我们的驻院博士班导师。非常的有实力，非常的有效果啊”

两个人只是简单地握了一下手，李润城就直接进入主题：“听说朴医师有非常厉害的抗癌新药，请问已经通过临床阶段进入批量生产了吗？”

“临床阶段已经通过了，但是批量生产还没有因为我一直在研究与之配套的同系列药品，准备再申请专利，所以没有这么早的就进行批量生产。”朴政烈很坦白的说：“而且新药价格昂贵，药监部门还要观察是不是存在复发期。我这种药品最早是十年前就研制成功的，迄今没有复发，但是由于第一个受益人的身份问题，这个十年的观察期不予承认就是了。。”

李润城好奇的问：“第一个受益者身份有什么问题？”

朴政烈：“因为第一个受益人是我自己，所以不被承认。。。”

连同副院长也很吃惊：“朴博士曾经是癌病患者吗？”

朴政烈点点头：“恩，十年前，胃癌，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所以对于这种药的疗效我心里最清楚。”

副院长：“那朴博士真的是精神可嘉。”

朴政烈一声苦笑：“不是精神可嘉，而是求生意识。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我甚至没有钱去手术，还好我的医药知识救了我。。。”说着，神情恍如回到了很远的过去，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李润城：“那朴博士真的是勇气与智慧并存啊。但是我还是想了解这种新药的主要成分。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太过冒昧，但是作为患者家属，我的心情很是焦虑，难免有些过分的请求”

朴政烈冷笑一下：“李博士显然是过于谨慎了，而我虽然体谅你的孝心，但是无论基于个人知识产权还是处方药保密考虑，我都是可以不必回答你的询问的。我的原则就是，患者家属对我信任固然好，但是我不强求家属使用我的新药，也不是慈善事业，这种药也不会提供什么试用装之类的。”

他刚说完，副院长连忙打圆场：“朴博士的新药已经成功控制了我院其名患者的癌变速度，其中两位和李博士的母亲同属白血病危急阶段。。”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似乎加重了“危急”两个字的语气。

李润城倒是很平静，既没有被朴政烈的话语激怒，也没有被副院长的话所牵制。

他只是细细的听着副院长对他详细的介绍这种新药的药效和患者反馈以及国外收益患者所给予的书面材料的影印本。

显然这种新药有一定的拥护者，但是，李润城始终没有表态。而朴政烈在这之后也没再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显示出不悦，他的表情更像是无知无觉，无痛无感。就像看多了生死，没有那么多波澜一样。

李润城暗中观察了他很久，他眼中没有所谓的热血，炫耀，高傲，他淡然的就好像刚才说出那篇讽刺话语的是另一个人一样。偶尔视线交会，朴政烈也没有闪躲或者微笑，目光淡淡的，凉凉的，但是并不冰冷。。。好特殊，好奇怪的人。

不知不觉，在医院边听边看过了两个多小时，李润城什么借了一部分关于新药的资料准备回家研究。

朴政烈和副院长送他到了医院大门，副院长还是说：“李博士，虽然骨髓移植手术是很治本，但是您和您母亲目前的身体条件还是有点勉强啊，我还是觉得先用药物控制一下，获取更多缓冲时间会好一些。”说完觉得自己说的太主观，又加了一句“当然，李博士的考虑也属于正常的反应，所要采取的措施也是很基本的。”

朴政烈总算开口说了一句：“李博士，我刚才态度有点失常，但是，我还是想说，病人本身的想法你是预料不到的，有的时候，时间对于生命质量才是最重要的。”说完，很淡的看了一眼李润城的身后，“似乎，有人在等你。。。”

李润成回头看见金英珠站在身后，欲言又止的样子。和副院长和朴博士挥手告别就和金英珠来到了停车场。

李润成打开自己的车门，并没有请金英珠上车的意思，金英洙看出他的拒绝：“我想请你帮忙分析一下这个“左眼”的□□以及作战方式。。。”

不等他说完，李润成摆摆手：“我只是答应总统协助查询，不是协助破案，我没有义务跟你回去。你可以借助警方啊，我现在可不是你们任何人的手下啊。。。”

金英洙被噎了一下，想了一下：“那你今天有时间吗，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一般的查询技巧。”

李润成皱皱眉：“金英洙检察官，我不像你一样，本工作当成了一切，我总认为在我生活中还有许多需要留意和维系的东西，我喜欢在想吃饭的时候吃吃饭，想看电影的时候看看电影。我现在觉得能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才最珍贵。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你的手下，我不在检察院领薪水。”

说完上车，走人。不是金英洙这人有多难相处，而是他的人生轨迹不适合现在的李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