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告白（1 / 1）
“程杉琳，你给站住。”宋瑞霖对着已经跑出会场门口，就快跑到门外的程杉琳大声喝道。
“不要过来，求求你。”程杉琳乖乖地站住，背对着宋瑞霖站着。
“你不愿看到我？”宋瑞霖虽想走到程杉琳的身边，但他还是尊重她的请求停了下来。
“你就当没有看到我，让我走吧。”程杉琳乞求道。
“可你明明就站在这里，明明就在我的眼前。”
“有我在你身边，只会让你光鲜的人生变得卑微……”
“我本就卑微。”宋瑞霖打断程杉琳未讲完的话。
“我站在你身边，只会牵拌你的地位和身份，连同你一起被人取笑……”程杉琳继续说道。
“即使没有你，那些爱取笑别人的人照样会以取笑人为乐。”宋瑞霖又一次打断她的话。
“我在你身边，你会拉着我，这样只会拖累你的人生止步不前……”
“十年前我的人生里没有你，那时已经止步不前了。”
“你的身边有那么多名媛，我不愿更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终于传来了程杉琳抽泣的声音。
“你不是我的累赘，倒是我害了你，害得你头破血流却没能照顾到你，害得你每次梳头都会想起那恐惧的一幕。”宋瑞霖激动地说：“你没有拖累我，我知道当初是你找到我，唤醒了我；我在医院孤独地躺着，我知道是你每天下班静静地陪着我；你以为我再次从你面前消失，既使看到跟我长得一样的脸，你却不愿多看一眼，我知道你有多么的痛、多么的难受；我也知道，你不想搅了我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从一开始就做着随时离开的准备。”
“你明白我内心的痛和苦，它们在我心里积压了太久已经苍老不堪，若不是你的出现，或许早已崩溃、破碎。现在，那份心终得云开见日，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担负我的痛苦，却不愿陪我一起快乐？”宋瑞霖继续说着。
宋瑞霖迈出脚步缓缓向程杉琳走近：“是不是现在的我，让你没了安全感？学坏还不容易吗？我可以再做回以前那个只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我，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我，我还可以变回放~荡不羁、还可以花天酒地的生……”
“不要，不可以，那样的你不是真正的你。”程杉琳不等宋瑞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
宋瑞霖继续向前缓缓移动着步伐：“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我，你了解吗？”
“我了解，我全都了解。”程杉琳迫不及待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了解我对你的爱？”宋瑞霖带着责问的口气质问。
程杉琳被这句话惊呆了，她缓缓转过身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傻盯着宋瑞霖。
时间仿佛凝结于此，万物、万物，一切、一切，全被定在此时此刻。前尘往事在脑中翻滚，他依旧冷酷傲然，他的吻和温情，是她陪在他身边的打赏，他依然孤寒高傲，他的柔情，是对她同情的怜悯。这不是爱，这是她对他爱的妄图和逸想。
程杉琳仍睁着圆目，看到宋瑞霖面色冷淡，瞋目切齿回瞪着，百转千回、思绪万千，这，怎么可能？这，定是幻觉！或许，此番场景也是一场梦幻！
程杉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让她自惭形秽、妄自菲薄的地方。
程杉琳刚踏出一步，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发出一声她从来未听过的温柔：“程杉琳，我爱你。”
程杉琳再一次被定在原地，这六个字，温柔中透着坚毅，她的内心狂跳着，她承认这六个字是她想要却从来不敢奢望的，即使是梦境，她也愿意接受。
一阵寒风从大门口吹进，袭进刚刚被红酒浇淋过的毛衣，那又湿又粘的酒液粘在身上，被这风一吹，程杉琳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双手紧抱住自己的胳膊。
程杉琳此刻多么想转过身扑向那既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即使这是梦幻、即便这是幻觉，不管了，她只想被他搂着、被他抱着。
程杉琳抬起惺忪泪眼，她浑身颤抖着，双~腿漂浮无力，却急欲迈出步子，一个酿呛跌倒在地。
宋瑞霖跑过去单膝跪地，扶着程杉琳直起上身，程杉琳有些恍惚，搞不清宋瑞霖是在抚摸她的脸还是帮她擦着泪痕，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瑞霖看。
宋瑞霖扶着程杉琳，看到他俩身后远远地站着一堆密密麻麻的人，有的愤怒、有的懊恼、有的同情、有的怜爱、有的说笑、有的无关痛痒。宋瑞霖收回远眺的目光，压低声音：“你知道你有多坏吗？本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可你却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你要为此做出代价。”
“代价？”程杉琳睁着疑惑的泪眼。
“还是那句老话，我不放你，你就不能离开我。”宋瑞霖的声音温柔至极，却又透着一股威势。
“你那么优秀，而我那么渺小，我不配的。”
“那是你不自信，整个会场这么多人，可我的眼里只有你。刚才你一直躲着我藏着，可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你，在我的眼里渺小的不是你。”
“我真的可以继续待在你的身边吗？”
“只要你不再自卑、不再敏感、不再瞧不起自己、不再以别人为中心，我说可以。”
此时的程杉琳脑子一片混乱，听着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宋瑞霖。
宋瑞霖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当我看到你的这些种种，就会掩盖当初我喜欢你的种种。”
程杉琳先是一愣，随后问：“当初喜欢我的种种？你以前就喜欢我吗？”
宋瑞霖笑了笑，把程杉琳架起站直。
程杉琳刚站起便大哭起来：“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一直嫌弃我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瑞霖拉着程杉琳的手走出宴会场，来到车前，打开后排车门，程杉琳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要坐后排，就被宋瑞霖按下她的头推了进去：“快进去呀。”
程杉琳正自纳闷着，宋瑞霖一坐上车，便破不急待地抓~住程杉琳毛衣外套的两个底边向上一提，程杉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上身毛衣已被脱了下来，她不禁问道：“干嘛呀？这是？”
“还能干嘛？”宋瑞霖低头解西服的扣子，程杉琳猛地圆瞪双目，然后在四周打量了一圈：“你以前不是说车上的游戏不适合我吗？”
车上的游戏？她提这干嘛？
宋瑞霖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一边疑惑地看向程杉琳。借着车外的灯光，程杉琳表情含羞、双颊红晕，刚刚被脱去毛衣的她，被一件白色的紧身打底衣裹得曼妙婀娜、尽显凹凸曲线。
宋瑞霖豁然醒悟，笑了笑，把脱下的外套披在程杉琳的身上，俯身低头，轻轻吻住程杉琳的脖子，忽儿轻轻吸吮、忽儿用舌尖挑逗，一会儿又辗转萦绕，直到听到程杉琳慢慢进入状态，呼吸转为急促后，却突然放开她，趴到前排座椅的座背狂笑起来。
听到宋瑞霖的笑，程杉琳迟疑了一下，才知又被宋瑞霖耍了：“笑、笑、笑，难怪你只亲我脖子，让你笑我。”程杉琳恼羞极了，不顾笑得喘不上气的宋瑞霖，伸手去挠他的腋下。
宋瑞霖躲了几下，便逃下车，绕过车头，坐到司机位，刚坐定，程杉琳从后面一把抱住宋瑞霖的头，朝他的右脸用力连亲了三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宋瑞霖把车子打火，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会儿：“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刚才真的被你勾引到了。”
“那坏的呢？”
程杉琳眨了眨眼整理了一下：“你听过恶魔变天使的那个笑话没？大概意思就是说恶魔想做天使，他想要一对翅膀、还要洁白的身体，可他本性难移，还要会吸血，最后恶魔终于变成了他愿望中的那个天使。”程杉琳用力绷紧嘴，强忍着笑。
宋瑞霖眼白一翻：“一点都不好笑，你不是要讲坏消息吗？干嘛讲开笑话……”宋瑞霖话未讲完，好像突然明白了，猛地扭头瞪着程杉琳：“你的意思是那个变成天使的恶魔现在就跟你在一起？”
程杉琳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吧。”
“那又怎样？今晚照样不放过你。”宋瑞霖猛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