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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初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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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诚一只手撑在墙上,他浑身颤抖着,只能靠着这只手的支撑勉强站立着。他的另一只手不停地轻轻捶打着墙面,他用力地紧闭着嘴、咬着牙,鬓角、鼻头和上唇前渗出了点点的汗星。因呼吸急促导致他的头过分地上下晃动着,他眼睛一直盯着电梯的显示屏。现在是下午三时左右,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楼梯间里共有六个电梯,张远诚正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一间电梯为张远诚敞开了矩形的大门,张远诚飞奔进去,按下按钮,仿佛进入了通往让他心如火灼的事件的时光机器里。

张远诚按着刚才电话里记下的地址来到市区外的一家医院,他又站在电梯前等候着。他看上去不仅仅是焦急,又多了一份紧张,他不时地转动着脸看向别处,似乎找寻着能让他放松心情的事物。无意中在电梯间最里面墙面上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张远诚慢慢地走近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妥。可他他下午接到了那个电话之后,心情一直没有平复下来,他根本无法屏气凝神地去思考。

电梯到了,张远诚走了进去,按下了“3”字,当电梯到了三楼开门时“叮当”的响了一声时,张远诚整个人抖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刚刚在楼下他为什么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已觉得不妥了。

张远诚没有下电梯,而是跟着电梯上到顶层五楼,然后又回到一楼时才出来。他跑出这座住院楼,跑到这家医院的大门外,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药店或是医院的服务部,张远诚跑到门卫问了保安,然后按着保安指的方向跑去。

待张远诚再次又回到电梯间时,他的脸上多了一样东西——口罩!

张远诚来到三楼的值班室,跟护士沟通了一阵子,然后那个护士领他来到一间病房。

当护士推开门,张远诚往里瞅了一眼,看到靠在窗边的病床的上面躺着一个人。张远诚是想走过去的,但不知为何,两条腿站在那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迈不出步子。

那位护士回头看了看张远诚:“进来吧,你是第一个来看他的。”

张远诚仍站在那里,本能地用手去扶着墙,他的手一直颤着、不停地颤抖着。

护士倒回来走到张远诚的身边,看到张远诚满头的汗珠,警惕地问道:“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张远诚颤声回答。

“这个病人的病不传染的,你没必要带口罩的。”护士好心劝解道。

张远诚仍看向那张床,没有说话。

“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吗?你浑身在发抖。”护士继续警惕地问着。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张远诚仍然用发着颤的声音问道。

“大概一个月前吧。”

“怎么进来的?”张远诚继续问道。

“好像是一个阿伯在路边发现的,拨的120。”

“阿伯?阿伯在哪发现他的?”张远诚抽回看着那个人的眼睛,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护士。

“这个要问交警,我们也不清楚。”

“那他一般要睡到什么时候?”张远诚继续问道。

“到现在没醒过。”

“什么?没醒过?”张远诚激动地大声问道,他眼睛瞪的比刚才还要圆。

张远诚似乎把身上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到了能把眼睛睁多大就睁多大这里去了,可护士的回答却让他又一次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又瘫软了,他仍用那只撑着墙的手支撑着,弓着背站在那儿。

“没醒过,没醒过。”张远诚重复道。没醒过是什么意思?是死了吗?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不能,他不能死,不对,一定是这护士搞错了,或者我听错了,也许是我意会错了。

张远诚此时又惊、又慌、又恐、又惧,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无法思考,他努力地眨着眼,他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护士看了看面前这个戴着口罩奇怪的人,她有些害怕,退后了一步:“您先别激动,您还是先进来看一下,确认一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张远诚抬起头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护士低声吼着:“没醒过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没醒过。”

护士看着张远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他的头撞到了树上,刚来的时候身上也有其他伤,现在那些外伤都好了,但……但脑子里的伤还没好。”护士看着张远诚有些紧张,生怕他过来打自己,本能地把手放在脖子前面挡着。

“没死对吗?”张远诚迈前一步追问。

“嗯,没。”护士向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

张远诚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在,好在没死,刚才听到护士说他没醒过,张远诚近将崩溃,好在护士的这个回答没有让张远诚继续走向崩溃。

张远诚仍是用手扶着墙,现在他稍稍好了些,不知是他适应了自身的颤抖还是他接受了眼前的状况,他慢慢地直立起来,看向那个躺着的人。

“他什么时候能醒?”张远诚又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其它都好了,就是没醒来,你看,呼吸机没用、氧气机也没用。”

“我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张远诚吼道。

护士被吓了一跳,看着张远诚怯怯地说:“他脑子里有血块,他恢复的很好,现在比刚来的时候小多了,偶尔也能动动手指,但什么时候能醒来就不好说了。”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张远诚继续吼着。

“这个脑子里的事,谁都说不清的。有的人脑子有血块也能正常生活,有的人就不行。”护士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生怕面前的人突然暴跳起来。

护士慢慢地向张远诚这边走来,绕过他,然后用手朝里面指了指:“这一间就他一个人,你自己进去看他吧,如果是你的亲戚或朋友,等会麻烦你来跟我们确认一下,把他的医药费结一下。等会我不在,找其它人也行。”护士说完就往值班室跑去,跑到一半又拐回来补充道:“这个人我们叫他三十五床,等会你就说三十五床她们就都知道。”说完撒腿就跑了。

张远诚站在那儿,看着那个躺着的人,是他吗?

张远诚此时心乱如麻,知道自己必须要进去看清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却又进退两难。

张远诚起初是贪附他的家庭伪装于他的面具之下,然而这种伪装在尝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同时,也给自身带来了深重的罪孽与邪恶!这种罪恶感每每在夜深人静时,从内心隐蔽处滋生出来,时而形同干尸、时而宛若鬼魂侵蚀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良心。白日里背负着那颗残破的心混杂在被伪装者扳缠不清的圈子里,让张远诚疲惫不堪!如果面前这个躺着的人不是他,自己还得继续装扮、继续罪恶、继续被侵蚀下去。如果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这个人现在只能躺在这里,什么时候能醒来或者说他能不能醒来都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让张远诚更是无法接受。

张远诚慢慢地扶着墙向里面走去,两只腿举步艰难。张远诚眼睛紧张地盯着里面的那个人,心脏的跳动随着一步步地接近剧烈地加速着。

当张远诚来到床尾远远地看着床头的人的时候,他呆住了。

那个人是张远诚这一生中第一次逢面的人,但看着他却如此熟悉;那个人本来是张远诚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但看着他却如此的亲切!

那个人躺在那儿,安详而闲静,呼吸均匀而有致,就像是在梦中熟睡着。

张远诚继续向床头走去,那个人略黑的皮肤下显得有些苍白,颧骨下明显地凹陷下去。

张远诚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人的脸除了比张远诚略显苍白、略显消瘦,除了他闭着双眼之外,其余跟张远诚每天从镜中看到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是的,没错,这个人就是让张远诚伪装成他的样子,替代他进入他的家庭、霸占了他和他的家人的宋瑞霖!

张远诚用力地绷紧嘴巴,他要克制住即将迸发出的痛哭,他不想也不能够在这里哭,他要坚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宋瑞霖。

当张远诚走出病房来到值班室的时候,刚才那个护士还在那里。张远诚呆滞地看着那个护士,护士问道:“怎么样,你认识他吗?”

张远诚点了点头。

“那他叫什么?你是他的家属吗?”护士继续问道。

张远诚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能说里面的那个人叫宋瑞霖,更不能说那个人叫张远诚。他可以伪装宋瑞霖、可以替代宋瑞霖生活、可以霸占宋瑞霖的身份,却不能在宋瑞霖晕迷不醒的时候,趁人之危抢走宋瑞霖的人!这是做人的底线。

“不记得了。”张远诚闭了闭眼低声说道。

“你不是认识他吗?怎么会不记得名字呢?先生,你不是不想帮他出医药费吧?”护士刻薄地说道。

“是不记得了。”张远诚解释道。

“先生,像三十五床这种情况,我们医院一般都是先垫付医药费的,如果他是你的朋友,请你确认一下他的身份,我们找到家属才能要回医药费。我们医院也见过没人认领的病人,我们医院垫付的这些医药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三十五床的费用也不是很多,麻烦你理解一下。”护士仍然碟碟不休地说道。

张远诚抬起头,怒视着那个护士,把刚才一路强忍的愤恨和苦闷暴发了,他对着护士吼叫着:“医药费、医药费、医药费,不就是钱嘛,你直接说钱就行了,干嘛说那么多,你们就只关心钱吗?我走了没?我跑了没?那个还在里面躺着的人,你们关心吗?从我一进门,你就在提钱,你有给我交待他以后该怎么办?跟我说过以后应该怎样来调养?让他在怎样的环境更利于他恢复。这里是医院,不应该拿出点专业的看法和建议给我吗?我不是还站在这儿吗?我没跑吧!啊?我只是不记得他叫什么了,不记得不行吗?失忆不行吗?他被送进来时身上穿的衣服,没看出来他不差钱吗?他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我也不是!你没有尝过没有人认领的滋味吗?他是被丢在这里的,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想回家。你不是说你们医院经常会有没人认领的人吗?为什么不换个位置替那些人想想?为什么不替那些找不到他的亲人想一想……”

张远诚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坐到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他哭出了他的痛、哭出了他的不忍、哭出了他对自己的深深谴责;他哭出了宋瑞霖的无奈、哭出了宋瑞霖的无辜、哭出了宋瑞霖对生命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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