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怨（1 / 1）
“……呵呵……”沈宁歌干干的笑了笑，眼中深沉起来，此后两人再无交谈，躺在床上的时候白瑾左翻右翻想折腾着沈宁歌跟她说说话，不过沈宁歌没有搭理她，闷闷的倒也睡着了……
寒石山顶
所谓的寒石山顶其实就是破了那个阵就到了，只是刚进之时韩疏玉也吃惊过，一线之隔，外头是冰天雪地而这山顶却郁郁葱葱绿油油一片，倒像极了富庶了江南，如此世外桃源确实暴露在外可惜了，能入了这阵的人自然就被划分为魔教的一份子了而且地位绝对不低，韩疏玉一到里头就被好好的招待了一番，而且行动还丝毫不受控制，这倒让他有几分受宠若惊。
众多房屋中最寻常的一个小木屋，韩疏玉端起桌上的烛台，拉开地板，橘色的火光在被地下阴寒的气息扑来时小小的晃悠了一下，韩疏玉拿手捂着它才平静下来，缓缓的往黑暗的地下走去，这里关押着魔教最神秘的犯人，只有教主可以看到的，走下楼梯的最后一阶，上面的地板自动恢复到了原位，韩疏玉本能的往上看了看，继续往前走，两边是冰冷的石壁，幽幽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有几分诡异，黑暗的甬道好似没有尽头，但并不清新的空气中夹杂这血腥味越来越重，还有更多腐败的气息，难道里面的人已经死了？韩疏玉皱起眉头，味道更重了，恶臭阵阵涌来，像极了腐肉上蠕动的蛆虫，胃中涌上怪异的感觉，马上拿手捂住嘴阻止胃里的东西翻腾上来。
“……上官……允？”黑暗的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叫唤声……上官允？这人怎么会认识他爹，韩疏玉加快了步伐，直至被无法再往里走，黑暗的甬道尽头是地牢，韩疏玉没有找到打开铁门的机关。
“……别……费力气……开不了……”里面又传来虚弱的声音，韩疏玉拼命把烛台往里面伸还是没办法看到里面的人，“你右手……边有……火……”韩疏玉端着烛台往右手边看去，果然看到一条木质长轨道，里面装的东西应该是燃料，火光顺着轨道攀爬，霎时间地牢明亮如白昼，韩疏玉才看清面前的人，双肩被钉入身后的木架之中，身上穿的衣物已经脏烂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式了，上面还留着已经干涸的血痕，被关进来之前应该是受过刑的，双肩腐烂的地方已经生出蛆虫了，大理寺用刑时都不曾这般……韩疏玉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
“……你长的真像上官允……”韩疏玉这才往那人脸上看去，一脸的血污，但双眼确实分外清明，很难想象这双眼睛出现在一个常年被用刑的人身上。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父亲？”韩疏玉很确定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印象。
“也是……那时你还小……只是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倒是像极了你父亲，他倒美得不似上官家中的人……不过……应该是随了你母亲吧……”声音嘶哑，空气中血腥味更重，想必是干涸的喉咙被血浸润了，说话倒没开始那么困难了。
“你是……先皇？”韩疏玉几乎是肯定的问出的。
“呵呵……外面已经改朝换代了……也该是这样……”怪异的笑了几声。
韩疏玉没有回话，他已经大概了解这人的处境了，只是没想到自己那单纯的弟弟竟然变成这般狠绝的主，心中不是滋味，“我爹是清白的，你明明知道却还放任毁了上官家！”恩恩怨怨都出自那一场劫难。
“你就没有听过功高盖主这一说么？我是皇帝，当然要权衡利弊……”老皇帝说的理直气壮，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好似无论给他多少次重回当年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让你们两个活了下来，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庇佑，竟然音讯全无！”
“真是不可理喻！”韩疏玉眼里最后一丝同情湮灭了，“权衡利弊，哼……我爹为了朝廷那般鞠躬尽瘁，最后却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你说的利？功高盖主又如何，我爹身上没有你们皇族的血脉，又无兵权，根本就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不要用这种烂借口来搪塞我，我又不是没脑子！”
“哈哈……真不愧是上官家的种！脑子和你爹一般灵光呐……”老皇帝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催动这腐败的气味涌动的更甚，疯的差不多了吧，也是，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么多年，也是该疯的差不多了，韩疏玉怪异的看着大笑的老皇帝……
“怎么样？哥哥觉得我对他的处罚可是够了？”韩疏玉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他等着的倾玉，老皇帝的笑声马上停了下来，呼吸间带上了颤抖，好像倾玉的声音就是那凌迟的刀子，一刀一刀割着他的血肉之躯。
“倾玉……”那一声“哥哥”把韩疏玉的愧疚完全唤了出来，他到底还是跟着娘亲还活得那般卑微，这个人吃了多少苦头，拿什么去算，怎样算的清？
“哟，被我唤了句‘哥哥’，心就软了？”倾玉的语气里的戏谑很是明显，眼角的余光扫了眼韩疏玉，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老皇帝，“看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过得很逍遥啊，还有心思笑？”凌厉的掌风隔空甩出手掌，暗红的上衣又透出一个新鲜的血印子，“你会下地狱……”嘶哑的闷哼一声，还是说出了口，嘴上依旧不饶人。
“地狱？怎么下？劳烦您老费心了，我不会下地狱的因为我一直就在啊，如何下？”倾玉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倒是和这腐败的气息很是相配。
“倾玉！”韩疏玉听得很不是滋味，一直就在地狱，这……
“怎么？‘哥哥’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心里不舒服嘛？当年怎么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掉了呢？可不要忘了，是你和娘把我丢在了地狱，对了，后来你看到我也没有认出我嘛！”倾玉没说一句就在韩疏玉心里重重的划下一刀，“说来还要谢谢你呢，若没有把我丢下，我脸上的黑印怎么会不见，你看看……”倾玉把韩疏玉的脸掰过与他直视，“我脸上没了那黑印是不是也算得上俊美呢？”
“倾玉，你别这样……”韩疏玉眼中流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