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 28 咫尺（1 / 1）
“你今天怎么最大了？”
“哦，忘记告诉你了，今天我生日。”
“......”许滔然差点没拿稳筷子，嘴巴都惊得张开了。“你......生......日？”
“嗯。”
“......你等我会儿。”许滔然忽然放下筷子，快速冲进咖啡厅后面的厨房。
苏婧羽不解地看着他风风火火地跑进厨房，又转过头继续吃菜，慢慢等他出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许滔然还没出来，苏婧羽正打算去找他，就看他端着一盘热乎乎的蛋糕走出来。
“我赶着做的，没时间做更复杂的造型了，你将就着收下我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吧。”
苏婧羽看着这个赶做出来的蛋糕，很简单的样子，外面涂了层奶油，上面放了一圈水果片，中间写着六个字：婧羽生日快乐。
鼻头忽然酸酸的，没想到他会这么用心地准备这样一份生日礼物。
是啊，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呢。
“谢谢你。”
“朋友之间说谢字太客气了。”
蛋糕最后被两人分着吃完，桌上的菜也被一扫而空。
即将迎来午夜十二点，两个人一起从十倒数到一，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这个夜晚，起码，她不是一个人。
“谢谢你今晚陪着我。”
坐许滔然的车到公寓小区外，苏婧羽下车道谢。
“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了，新年快乐，早点回去休息。”
“好，拜拜！”
目送许滔然的车开走，苏婧羽走进小区，小区还有一名保安留下来守岗。
看吧，其实孤独的人还是很多。
“苏小姐，这是您的包裹，快递今天下午送来的。”保安客气地跟她打过招呼后，拿着一个方形的包裹递给她。
“谢谢。”
接过包裹进小区，乘电梯到了自己居住的楼层，高跟鞋的声响使得声控灯亮起来，一片光亮之下才得以看清靠在家门口的人。
她定定站在离他不远的对面，与他看过来的目光相对，他又扫了眼手里的包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嘲讽。
“玩得开心吗？”出口，声音却是冷的。
她抱着包裹的手紧了紧，没有回答而是径直绕过他走到门口开门进屋。
将包裹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没有理会他一丝一毫，只感觉到他经过客厅时扫了她一眼便进卧室去了。
不一会儿浴室便传来水声。
她沉淀了一下心绪才看向面前的包裹，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没注意加之小区的灯光暗看不清，现在看了下，寄件地址竟然是美国。
拆开包裹是一个白色的精致礼盒，带着疑惑的心打开盒子，一张大大的笑容露出来。
这张照片她记得，是她第一次在米兰获得设计师金奖时在后台照的，那时候脸上是满满的骄傲喜悦。
拿出来是一整本厚厚的书，一一翻开，上面每一页都贴了她的照片。
参加私人宴会的，举办服装发布秀的，参加时装周的，骑马的，登山的，攀岩的，游泳的，世界各地名胜古迹为背景的。涵盖了她在正式或是生活场合的所有照片，然后无一例外的，这些照片都有三个相同点。
每一张照片旁边都写了一段关于这张照片的话。
每一张照片，都是满面笑容的她。
每一张照片，都是在国外的几年拍摄的。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看着最后一张照片，苏婧羽终于泣不成声。
照片里，是她和一个女人的合影，照片旁，写了一段长长的话。
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觉得她是主派来的天使，专门为我而生的天使，她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她有执着的心，她有坚强的笑容，而这一切，都是我要的。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那个女孩和我的女儿很像，她们对认定的事都很执着，她们都有世上最美好的、主赐予的笑容，我把她当做我的女儿，教她用优雅的笑容和超常的才华去赢得所有人的尊重，我没能保护我的女儿免受病魔吞噬，我想要那个女孩变得更加坚强，她知道我所有的冷眼所有的斥责所有的愤怒，都只是为了让她更好。她做到了，她比我做得更好，我为她感到骄傲，并不是因为她像我曾经的孩子，仅仅因为，她就是我的孩子，而我希望她的笑容能像照片里的每一刻一样，坚定，美丽。我的女儿，生日快乐。——Grace Brandon。
她才不是没有家的孩子，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爱她的人都不在了。
她有母亲，她是她的孩子，她从来不曾孤独。
多年来，Grace真正给予她的财富，不是声名远扬、不是高高在上，她从她身上得到的最大的财富，是来自于母亲那份凯风寒泉之爱。
终于止住泪意，苏婧羽擦干泪水将这份珍贵至极的生日礼物收好，去衣帽间拿睡衣进客房浴室洗澡。
出来时，没再听到主卧的声音，猜陆简大概已经睡下，而她却了无睡意。
独自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边细细啜饮，看着天空上偶尔绽放的烟花，有些怔忡。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在一杯高浓度的酒快要见底时，她才发现他。
不紧不慢地摇晃着酒杯，声音飘乎，“要来一杯么？”
他却更加不紧不慢地拿过她手里的酒杯，循着她印下的唇印将最后一点饮尽。
“回屋吧。”将酒杯放在离她远的位置，动了动嘴唇，终于开口说道。
苏婧羽不耐地偏过头看向窗外，手枕着脑袋，“我累了。”
意思很明显，她很累，没心情和他滚床单。
他的态度却十分强硬，拽住她的手腕就拉进卧室，进屋了她才终于甩开他，“抱歉，我今天没心情跟你玩儿。”
“我没有跟你玩！”他忽然将她整个人按到墙根，脸逼近她的，声音冷得彻骨。
苏婧羽亦冷眼对上他的眼，丝毫不示弱。
在她正准备反驳之前，他却忽然捧住她的下巴，语气惊诧，“你哭了？”
她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他太了解她了，她每次哭过以后，眼睛里的血丝就会很明显，这么近的距离，他肯定看得到。
“为什么？”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她忽然嗤笑一声。
“有必要说吗......”
惩罚便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激吻，他睁着眼盯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嘴唇却在不停地肆虐着她的。
待他终于停下时，她气喘吁吁地开口，“陆简，我真的累了。”
已经厌倦，和他继续这样的游戏。
“婧婧，我们，重新开始。”
钟表的指针已经过了三点，新年的第三个小时。
陆简下了床离开卧室不一会儿便回来了，进被窝将苏婧羽搂在怀里，手穿过她的腰，将她的手拿起来，在手腕上套了一件似乎是手链的东西。
“婧婧，生日快乐。”轻轻吻了吻她的侧颊，唇便停留在那里不动了。
苏婧羽伸出手一看，真的是一只手链，铂金的底座镶嵌着白色的钻石，里面还雕了她的名字。
“喜欢吗？”
“嗯。”
陆简抱着苏婧羽欣赏了会儿手链，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姿势抱她，便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自己，双腿夹着她的双腿，一只手被她枕在脑袋后面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腰，将整个人牢牢箍在怀里。
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此刻，心底的愉悦满得快要溢了出来。
“晚安。”
“晚安。”她亦紧紧依进他怀里，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