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烬(1 / 1)
那日,她一身红衣,红妆十里,与他人举案眉齐。
那日,他修了眉发,背了包裹,从此浪迹了天涯。
那是他最爱的女子,那是他最尊敬的兄长,他如何能够放下?
还记得那年开的桃花,她一身红衣散了黑发,对着他弯了眉眼,那眼角溢出的芒,却是比那烟火还要灿烂。
她总爱同他一起骑马,说要同他走遍这天涯,风吹了衣袖,她一身红衣,不经意间却入了他的心。
而今,她这一身嫁衣如火,却不是为他而着,今后,怕也只得是陌路罢。
那夜大雨如注,他离开了白陀山。
几载的光景悠悠的过,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他去了许多的地方,可是心中,却总放不下她。
这几载的光景,每每下雨,他便是会想到她,那个一身红衣如火的她。
“你可是又要出去?”
她总会半敛了眸望了他,眸中的光芒,微微的有些暗淡。
“嗯,只是不知为何,这雨下了不停。”
他颇为忧虑。
“因为你离开了我难过啊!”
她如是说。
自他离开白陀山后,下了一百四十八日的雨,她可是这一百四十八日来都在想他?
他想回去看看她。
再见她时,依旧是那片桃林下,她冷了眉眼望着他,眸中的光彩,微微的有些复杂。
“跟我走罢?你可还记得说要与我浪迹天涯?”
他执了她的手,细细的感受着她的暖,不愿放下。
这几载来,他已是想明白,以往他不懂,年少轻狂,他负了她,此番回来,他带她浪迹天涯。
“你走罢,这双手,也便只有你兄长能执,海角也罢,天涯也罢,于我再无半点干系。”
她低低的叹了叹,抽回了手,只是转身时,眼角微微的有些凉意。
她守了他一个又一个年华,如今才允她海角天涯,莫不是笑话?
她已是成了亲,再无一丝余地。
他再次背上包袱的时候,去桃花林内挖出了那余下的半坛醉生梦死。
那是他曾经同她一同埋下的酒。
她告诉他,喝下了它便能够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真正的忘掉心里的那个他。
她成亲之时喝下了半坛。
她可是找到了那个答案?
他也试试罢。
仰头喝下了余下的半坛,清清凉凉和着酒香,他大醉了一场,睡在了桃林下。
梦中,全是她。
仰头喝下了余下的半坛,清清凉凉和着酒香,他大醉了一场,睡在了桃林下。
梦中,全是她。
梦见她一身红衣披了黑发,在这白陀山上等他。
梦见她独自骑了那匹红马,穿过了漫天黄沙。
梦见她一身红衣依旧,对着他扬了眉眼,唇角绽开了盛世繁华。
那是她,他心心念念,这一辈子都放不下的她。
后来,他离开了白陀山,再也没回去。
他明白了醉生梦死不过是她同他开的玩笑罢了,只是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当不能再拥有之时,所能够做的,便只是记得。
他明白的。
纵使两年后,白陀山传来消息,她已亡故,他也没有回去。
春去花不语春来花还发不信花有信红影满风沙。
无妨,他这一辈子,都已是忘不掉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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