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十九章 抵死缠绵(1 / 1)
当时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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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写到前面剑痕处,自己也忍不住浑身机伶伶地打了数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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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好怪,我竟然写下了两个完全不同基调的注。
注一:完了,小青是不是性格上有缺陷啊,我写到飘雪的伤心时,怎么就这么想哭呢?每次见到我捧本书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就会有人白我一眼,见小青同志根本不看他的白眼,于是再推上一把,“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注意影响!”
注二:完了,我要是再写下去就有问题了。小青已经色咪咪地对着屏幕好久,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未成年人啊,小青怕怕,不敢再具体描写。不知道JJ水深几许,大人们认为还可以再H一点吗?前面的描写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太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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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袍男子目光如炬,看穿了若水的想法,他长叹一声,似乎也历经无数沧桑,“我曾是此地君王。”短短数字,却无比沉重,他显然不想多说,沉思不语,若水也便耐心等待。此时天边已隐隐发红,远山上被朝霞蒙上了一层血红的轻纱,江水还在低低咆哮,从前面的峡谷疾冲而至,在滩上回漩,稍稍驻足再向东劲奔而去。
“也罢,寡人若是强行把金乌魂收走,一来你绝无幸理,二来寡人也没有办法降得住那金乌。若木盒啊若木盒!”玄袍男子望向自己焦黑的右手,这正是适才金乌魂所伤。若水所提及的那些黑衣人居然既有若木盒又能控制金乌,别人不知道,他却相当清楚。传说中若木盒乃是装息壤神土的神器,鲧当年从天帝那里盗来息壤,便是连盒一起盗来。息壤既已用尽,若木盒则留在大禹家族,世代相传,因此这蜀地只有大禹后裔才有若木盒。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大禹的后人怎么会做出这等蠢事!
“既是如此,若水,寡人要你尽快赶到你所说的漆山去找龙王等人帮助。岷江龙没了息壤的束缚,今年的水患非小!寡人日夜在这江边徘徊,看得相当清楚。少则十天,多则一月,大患将至,蜀地又将变为泽国。若水,从你之言听来,龙王等人似乎并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便为了蜀地千万百姓,我们也一定要将岷江龙拦死在江中!”旭日将升时金红的朝霞映照在这玄袍男子身上,一身的昂扬正气,如君临天下。
说罢,玄袍男子从腰间拔出长剑,锵锵几下,在江石上画出一条蜿蜒长龙,正是岷江之形。长剑回转,再飞快地点出四点,他指着最上面一点道,“若水,你等便去此处吧。世人都道岷江龙四爪中前两爪最是有力,且正对成都平原沃土千里,哪知此爪才最是凶险,你看,”又是铿铿数声金石交击,从偏南的后爪处延伸出长长一条细线,九曲而下,竟直奔成都平原腹地。“世人都道此爪最弱,因其正对崇山峻岭,荒无人烟。其实,这群山之中正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峡谷,不知是水族何时所造。一旦此爪处决口,岷江龙将长驱直入蜀中腹地,一泄千里!”
若水心中咯登一下,一幅图像清晰地显了出来:洪浪涛天中,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辗转流离,沃土千里的天府之国竟变得荒无人烟,寸寸死寂。天,数以万计的蜀中百姓啊!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如何对待百姓,但是宙斯联邦早已废除死刑,作为一个在所谓的文明社会长大的人,若水根本无法接受为了一已之私而草菅人命。她急急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道,“若水定当不负使命,我马上便去漆山,除非我死,否则决不让岷江再次泛滥!”
玄袍男子赞许地点头,“寡人也绝不会坐视不理。”他有些感慨,“当年寡人为了蜀中百姓,宁可将江山美人尽送于人,如今再抛上一次身家性命却又如何?”他朗朗大笑,笑声却悲怆如斯,让人闻之欲泪。
旭日的第一道金光射了过来,玄袍男子身形一晃便不见踪影,若水大惊失色。天空中只有一只灰黑色的鸟振翅掠过,“民贵啊!民贵啊!”,渐渐消失在曙色之中。
若水呆呆愣住,那玄袍男子何方神圣,竟如此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江边那火堆还在冒着袅袅烟气,江石上的岷江龙还在作势欲飞,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
既然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就应该马上出发去漆山求青泠厉龙相助,可是怎么去呢?以自己的速度,十数天的时间根本就走不到漆山!
若水只知道漆山在岷江上游,是一片极大的漆树山林,但位置究竟在哪儿,到了漆山又到哪儿去找刘老七家,若水一点概念都没有。如果人世间真是古战国的话,就应该是一个极度地广人稀的世界,可不像是在宙斯联邦,只要你想找一个人,有的是蛛丝马迹可寻,留个ID便可以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他。若水心中漫起一阵恐慌,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这个世界相遇太难,难怪古人会道“家书一封值万金”,万一到了漆山找不到青泠该怎么办?万一自己在这里总也守不到青泠回来该怎么办?在现代社会中,只要有那个ID,有的是后悔的机会,而在这里,漫漫人间,如何寻觅?
若水在清晨的江风中只觉得阵阵无依,如天地之间一孤伶沙鸥。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向自诩为女中豪杰,独立自主,却竟然在人世间如此孤独无助。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心中,会如此深刻地依恋着一个男子。
毛毛球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若水弯下腰把它抱起,放在臂弯里轻拂它光滑如水的毛皮。朝阳的光辉洒了她一身,也映照在奔流不息的江水之上,给岷江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鳞片,江如狂龙,翻滚咆哮,若水却如山溪漂萍,愁肠千转。
突然之间,若水手上一粘,摸到了一片湿湿的地方,毛毛球的身子随之痉挛地抽动了一下。若水讶然望下,毛毛球的左爪之上竟是一道深深的剑痕!
若水差点把毛毛球摔到了地上,她惊恐万分地望着怀中这只狸猫。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从青泠等人的离去到男子悲歌,从岷江龙的肆虐即将给蜀国大地带来的水患,再到那玄袍的正气男子莫名消失。出乎意料之事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让若水气都喘不过来,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自己几乎已经快忘了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女子,而那个如惊鸿一瞥的冷艳女子,原来便是自己怀中的狸猫毛球?
狸猫毛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让若水听得毛骨悚然,浑身机伶伶地打了数个寒战。会叹息的狸猫?
若水只觉手上一轻,毛毛球已然不见,面前是一个冷如冰霜的绝色女子,白衣黑发,背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从肩上露出小半截嵌着银丝的鲨皮鞘,而剑柄处却极素,不如刚才那玄袍男子的宝剑镶金嵌玉,一穗藕荷色的丝绦从剑柄上垂下,正随风轻舞。
“你……你……”若水几乎不会思想了,她愕然望向那冷艳女子,毛毛球竟然是一美女?还是剑侠?若水脑子里突然现出在尹端木屋外见到的那些死状可怖的地龙人,难怪那些地龙人身上都有如剑痕般的伤口,显然当时毛毛球守护了尹端一家,刚才更是救了自己一命。她向着面前的冷艳女子盈盈拜下,“谢姐姐相救若水!”
那冷艳女子伸右手挽起若水,容色稍暖道,“不必言谢,你当日救我性命,我自然要守你一生平安。”
刚才她消失时扔下的那句话如从天边传来,听不清音色,此时听来,这声音虽冷,却带着吴侬软语的甜甜水色。这女子,刚如剑侠,柔如仙子,冷如冰霜,软如绵玉,浑身上下充溢着一种莫名的魅力,无以言表,让人惊艳之后便再无法忘怀。若水想,这便是那种让人心存深深爱慕却总也说不出口的女子,能永远铭刻在见过她哪怕一面的人心底深处。
尹端对青泠和厉龙谈及毛毛球的来历时,若水正在水儿娘房里换衣,当时并不知晓。尹族全亡之后,在那个漫长的冬天,青泠曾对若水提及此事。若水至今还记得青泠在冬日的暖阳下和自己对坐在池塘边,慢慢讲述水儿童年的这件往事,厉龙在一旁和毛毛球嬉戏,池塘边的修竹整个冬天都青翠欲滴,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穿池而过,几尾银鲤浮在水面,象是在对青泠顶礼膜拜。
往事和着青泠如冬阳般温暖的微笑,毛毛球如雪球般的上下飞舞,厉龙爽朗的哈哈大笑,一起刻在若水记忆深处,现在想起,当时何其心醉,更比出此刻在江边的孤苦何其不堪。
只是,狸猫向来是怕水的,毛毛球如何便到了那么深的水中?
当时青泠说毛毛球是被溪流冲到池塘,如此说来,毛毛球并不是这小村里的,而是那座无名大山里的生灵。但她一口的吴侬软语,又纵剑如飞,怎也不像是蜀中土著。
心弦中不知哪一根被触动,若水有些怔怔地望着那冷艳女子,记忆的飞轮却在飞快地旋转,好多好多,错综复杂,可怎么就是摸不着,抓不住呢?
吴侬软语……纵剑如飞……一只怕水的狸猫……奇怪,她为什么总是不现身呢?若水脑子里出现的只有那个慵懒的毛毛球,在厉龙的肩上呼呼大睡,和眼前这冷若冰霜的女子怎也放不到一起去。
吴侬软语,怕水的狸猫,厉龙肩上慵懒的毛毛球……
若水突然想起厉龙当时在岷江上唱的那只吴越小曲来:
“桃花罢了羞,
杜鹃插头,
轻挽袖,把莲舟。
画眉的那个人儿啊,
他怎么不回头……”
记忆深处如火山爆发一般,无数的场景涌了出来。
毛毛球总喜欢和厉龙在一起……
江上厉龙唱起吴越小曲时,毛毛球坐立不安……
厉龙的长衣丢失时,神思疲乏的毛毛球从榻角窜了出来……
毛毛球刚进入房内,青泠便在院中发现了厉龙的两件长衣,似乎造衣的女子知道厉龙正为此狂怒,那件新衣上绣的水纹还没完成便拿了出来……
厉龙铿锵琴音响起时,毛毛球的利爪飞舞,如果不是若水紧抱着它加上金乌魂适时而出,毛毛球早就跳了出去……
厉龙那天狂吼的话出现在若水耳边,“那是老子的第一个女人做的,你懂吗?”
接着便是他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语,“她没有死?不会的,她以为我死了,她说她也不要活了。而我也再没有找到过她。”
所有的场景纷至沓来,最后被厉龙惶然而悲痛的大吼所替代,就只是一个声音,“飘雪!”“飘雪!”“飘雪,你在哪里?你出来!”
“飘雪……”若水脱口而出,怔怔地望着面前这冷艳女子,她也正用一对精光闪闪的眸子看向若水,虽然面容还依然清冷,眸子深处却是深深的关爱,一如她不惜现身出来,宁可受伤也要相救若水,给她个说话的机会。
若水心中一痛,拉起女子的左臂,细细地看去,眼泪便扑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已经死了的飘雪,给厉龙补衣却不愿现身的飘雪。只是,一只怕水的狸猫如何到了那么深的水中?一个剑侠如何可能会有被淹死的时候?飘雪和厉龙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往事,而厉龙又该是多么深地伤透了面前的这个冷艳女子,让她心伤到真的去死!
似乎过了好久,飘雪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拭去若水的眼泪,“好孩子,别哭了,我带你找青泠去。”若水想起曾经在毛毛球眼中看到的丝丝怜悯,原来,飘雪什么都知道。那么,她也该知道厉龙当日的痛不欲生,为何还是迟迟不肯出来相见?
“飘雪,你是不是厉龙的……”若水嗫嚅着问,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傻傻地说了出来。飘雪没有沉默犹豫,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就如同说起一个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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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飞草长,湖光潋滟,暖风薰得人心醉。
飘雪又在湖边起舞了,剑光闪闪,寒意凛人,剑如其人,如漫天飘雪。只是今日却无丝毫杀气,反而温柔如这落雁湖水。湖边的姹紫嫣红尽都讶然,有谁见过小狸猫的琅琊剑如此含情脉脉,而那个在一旁观剑的男子,气宇轩昂,负一杆素色□□,着一身纯白长衣,白衣胜雪。
“知道吗?那白衫是小狸猫做的哦。”
“难怪我见她好几天都在树下抽针引线。啧啧,小狸猫可是我们落雁湖的骄傲。”
“那男子也不错哦,可惜我道行不够,要是像小狸猫那样白天也能化为人形,还向白猿老头学了一身天下无双的剑术,我也要找一个像那男子一样的人类来爱。”
“喂喂喂,菱角,你就不要花痴了好不好?!你白痴啊,花木妖精也敢学剑,金克木知不知道!”
“可我就是喜欢那样的男子嘛,带出去好长脸哦!”
那菱角花在水中飘摇,艳羡地望着飘雪。那男子□□出手,和飘雪的长剑卷作一堆,枪剑却不交击,两个白色的影子交错纠缠,如冰雪交融,长袖挥舞,如粉蝶□□,翩翩迁迁。
冰化雪融,双蝶舞罢,却见飘雪已被抱在男子怀中,男子低下头去,吻上了飘雪的红唇。飘雪猛然一颤,却并不推却,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粉白的脸渐渐飞红,素手一松,反手搂住身前的男子,连爱若性命的琅琊都不要了,落入草地。
漫天飞雪,是柳絮杨花在绕着两人旋转。湖边的花花草草惊讶得一语不发,连那最唠叨的菱角也不再在风中摇摆。唇分时人已不见,湖岸边只余一枪、一剑,而湖心岛一人多高的芦苇丛中却多了两个缠绵身影。
厉龙伏在飘雪身上,深深地再吻了下去,飘雪本已彤红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上,厉龙便那么一路向下,一直吻到雪白的脖颈处。女子的体香和滚烫的体热,让厉龙迷醉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稍稍抬起头,飘雪紧闭着双眼正在他身下颤抖。大半个酥肩露在外面,雪白的长衣深处微微露出比春光更灿烂的风景,峰峦起伏,白得耀眼,引人遐思。厉龙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一股热浪从身下涌起,便欲把他淹没,而身下紧闭双眼的飘雪耳根粉颈尽皆红透,更让他渴望着在雪白长衣下美妙绝伦的玉体,他只想把所有的束缚都去掉,把那焚身的热浪都发泄出去。
厉龙的手也在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本能地把手伸向了飘雪的衣间,轻轻地一路探下去,直抵最深远处。为什么自己会有人类的□□?厉龙从来不去想那个问题,世间万物,不论是否生灵,自然都有阴阳,有阴,有阳便有阴阳相吸,阴阳调和,哪怕对方是个人间女子也罢。
飘雪银牙狠咬,星眸紧闭,全身发烫,平时冷若冰霜的脸颊此刻艳如桃花。那个心仪的男子笨拙的分开她的长衣,冰凉而微颤的手拂过前胸,让她更是阵阵猛颤,花心处春情狂涌。她既紧张又欢愉,虽害怕却渴望,身心深处不住涌上一波一波的爱意,心如鹿撞。
女子特殊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让厉龙如痴似狂。这股馥郁的香气就像是声声催促,厉龙忍不住张口咬住飘雪胸前的雪中红梅,飘雪浑身剧颤,禁不住□□出来,热流狂涌,浸湿了身下长衣。
喘息声重,厉龙终于解开了飘雪的白衣,再下一刻,飘雪为厉龙造的长衣已飘落在旁,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芦花深处的这两个人,在无穷无尽的爱的漩涡中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