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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八章 竹策天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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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

月圆之夜。

如水银泻地一般的明月清辉穿过窗口投到榻上,若水已经盘坐了整整一个时辰,丝丝缕缕地把金乌魂的灼热引入心经和小肠经,再一遍遍地沿着经脉环行,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

离金乌肆虐之时已有数月之久,两条火属性的经脉已比当初洪大许多,不行功之时金乌火便散漫在经脉附近,一旦运转起来,吸引体内的灼热也快多了。刚从小池塘里出来时,若水一次只能运转六周天便心疲神乏,后来慢慢地可以达到十八周,现在已经是二十七周天了。不过,每个周天能吸引的灼热虽然多了不少,但这金乌魂就像青泠的水一样无穷无尽,若水只能感觉到两条经脉越来越壮大,却丝毫觉察不出体内逼人的灼热在减少。要不是同样充盈全身的厚土,若水真担心一停止运功自已便会被金乌魂给烧起来。

青泠日前已告诉若水关于息壤之事,让若水目瞪口呆,心神恍惚了好久。从辨识出三足金乌到见到那个青泠说是若木的古盒,已经让若水感觉如在梦中,但她也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三足金乌,毕竟传说的三足金乌便是太阳。而息壤就不一样了,若水亲眼目睹那无比巨大的土球竟然能把青泠厉龙都封于其中,而且被水溶成烂泥之后,又无穷无尽地在虚空中生了出来。难怪以青泠的本事尚且困于其中,若不是最后青泠能悟通水在三态之间的跳跃转化,只怕就完了。土啊,真是水的克星!

从手少阴心经到手太阳小肠经转完最后一圈,若水缓缓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形映入眼帘。青衫隐隐,挺拔洒脱,清亮的月光温柔地罩了上去,青泠正在院中孑然独立。院里花木扶苏,这刘老七似乎相当喜爱各种植物,院里什么都有。数杆修竹便在窗旁,高大的梧桐下是火红的鸡冠花,院墙爬满藤萝,蕨草,在一洼小池中的假山石上还植有两三棵幽兰,若水真不相信这繁茂而步步生景的小院是出自那粗豪的刘老七之手。

青泠在院中信步走去,若水目光迷蒙地划过如水的月光跟随他的脚步,而奇异的事情便在此时发生了。每当他走到一棵植物跟前停下,或抚摸叶面,或轻拍树干,那些植物便在他的注视下开始变得青翠起来,甚至一株只在仲夏夜怒放的夜来香也在这暮春时节抽出了一支小小的花箭,若水眼瞅着那花在青泠的面前一点点一点点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此月夜,如此馨香,如梦似幻。

青泠还有多少能让自己惊讶的地方?一个能与息壤抗衡而且胜了息壤的水族?精?怪?或者,是神?若水本来已相当习惯于青泠的强大,但当得知当年那巨大的土球是息壤之后,若水发现自己仍然低估了青泠。他飘逸若仙,他举重若轻,他能把水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他是一个不变不移的依靠,当然,若水很快地提醒自己,他是一块与天地同寿的燧石的朋友,没准,还是爱人。若水的唇边浮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嘲笑。

今夜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吧?

她站起身来,从榻上拿起一物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清亮胜烛。若水轻颦黛眉,她还是始终不习惯没有照明的夜晚,而比没有灯光更让她不习惯的,若水苦笑着看了看手上的东西,是女红针线。

在进入人世间之前,若水几乎没有意识到古时还曾经有过针线,宙斯联邦成立之前许久,人类就已经开始整体成衣了,哪里还用得着什么丝和线?除非是极昂贵的手工礼服,若水倒是有过一套,本来打算结婚时做一个复古的清雅新娘,可没结婚,也就自然没有穿过。

若水轻轻拈起那枚绣针,单是把线穿入这针就让她费了好大的劲。而尝试着缝了缝衣料,她几乎不敢把那东西拿到人前,至于裁剪,那就更不必说了,若水听都没有听说过。

早知如此,就不用买那三匹奇锦了,若水轻轻叹息。她打开手里的缎包,拿出一匹纯白的缎子,这是买给厉龙的。他的长衣在尹家的小山村被地龙人撕了十数个大大小小的口子,还沾满了蓝莹莹的地龙血,后来他虽然很快就把血迹弄掉,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却没法缝补。在山里大家都无所谓,一到成都,别人的眼光便很是教那条相当虚荣的厉龙郁闷了。

不过,厉龙在刘老七欣闻得子的第二日便离开了成都,青泠让他带着刘老七的那个侄子,载着满排的货物,送到山里去。除了厉龙和若水,当时所有的人都难以置信地望着青泠,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在蜀地,除了商船和战船,哪有竹排或是木排敢向上流逆行的?这蜀地之江,哪一条不是越向上游越是川流湍急,若非大量的纤夫以竹纤相拉,怎么可能上得去?

青泠很大度地接受了众人的意见,便用了刘老七的一条平底大木船,却对众人道,厉龙乃吴越防风氏后人,惯会行舟,而蜀地少有的风帆被厉龙用得出神入化,更能看云辨风。

当年大禹于会稽山因防风氏迟到而怒杀之,哪知防风氏死而不倒,更化为巨骨,一骨便可装一车。大禹这才发现防风氏原来因江洪救百姓而迟到,故而没再难为其后人,而防风氏后人深恨江洪之害,世代搏浪,乃用风驰江之圣手。有厉龙在此,木船几乎可以不用纤夫而日行百里,若是遇上大风,只怕一日千里都有可能。

当时若水心下好笑,厉龙哪里需要什么风?若不是怕惊世骇俗,厉龙操舟,只怕半日便能到那漆山。

思绪绵绵转转,就是不想面对这无法逃避的女红活儿。唉,要不再去求求娇云?若水捧着那白缎子怎也铺不开来。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院子另一侧刘老七的居处,娇云的窗前总是夜夜点着灯的。要有小宝宝了,娇云反而更忙,除了自己和刘老七的一身衣物,好心肠的娇云还给铺子里没成家的伙计们造衣做鞋,也真是难为她了,偶尔有点空,给宝宝的衣物被褥都应该要做起来了。在刘老七这里住下已有十数天,就没有一天晚上看到娇云窗前的温暖光晕熄灭过。

若水蓦地吃了一惊,娇云窗前竟然没有那个飞针走线的身影!不好,莫非娇云和小宝宝出了意外?现在才是丑初,那个勤勤恳恳的小妇人,不应该这么早便上床就寝。

若水急急地向门口走去,还未开门,从门扇的镂空处却见到了一幅似乎绝不应该出现的场景。

小院另一头,在离娇云窗外不远的地方,青泠正立在池畔。他身前的泥地上竟有一人跪伏着,青泠的身影将他遮住了,看不太清。若水正迟疑着要不要开门出去看看娇云,青泠弯下腰,缓缓地伸出手去,这一动让若水大吃一惊,地上那人竟是娇云!

娇云几乎是五体投地地伏在青泠脚前,动也不动,秀发所挽的发髻已拆了开来,如瀑如云。青泠蹲了下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再缓缓滑向背脊。月光照在娇云如漆秀发上,晕出隐隐的银光,而薄薄衣衫下的曲线,无比美好。

若水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呆呆望着两人。好久,娇云抬起头来,满脸的神采,满眼的眷慕。那眼神让若水如被雷击,不由自主退后几步,跌坐榻上。窗外,还是刚才那清亮的月光,却如葬了花魂的冷月一般凄凉。

◇◆◇◆◇

清晨。竹畔微洒雨,溪上一片烟。

雨夫人正坐在一座精致的竹亭里。竹亭一面为泥墙,设有漏窗,漏窗后却是雨中飘摇的竹林,一窗潇湘,竹入竹景。竹亭余下三面俱空,坐在亭中正可环顾小院里无数花草和不远处的草堂。一条小溪从竹林边绕行而来,雨打溪水,细细密密,溪上如雾如烟。

此时雨丝飞洒,小亭朝向草堂的一侧垂下大大一张草帘,雨夫人斜倚着泥墙,目光迷离,怀中抱一卷已被摩挲得莹润起来的竹策,目光却穿过雨丝水雾不知望向何处。

不知道为何,自己始终没把蜃珠的事情告诉夫君。那天随意去锦坊走走,哪知却一眼看到了蜃珠,正放在一名看不透深浅的男子手中。接着便看到了那个小女子,柔弱似水,年方二八的年纪,居然能了得残荷之美?

雨夫人眉间的英气被一丝怅然抹去,“留得残荷听雨声?”这不是夫君给自己写的句吗?那女子显然不认得自己,却道从先父那里听得此句,她与夫君有何关系?

亭外传来踏泥之声,随即草帘掀起,一名男子走了起来。发束羊脂玉的玉冠,身着白色布服,袖口和领口皆以黄色丝线绣有复杂纹饰,似马如龙,腰下系一块马首龙形玉璜佩,谷纹隐隐。

“你看你,我就知道你又坐在这凉床上了!”男子手里捧着一幅厚厚的灰色土布,先把雨夫人抱起来,手一抖,土布像被一股无形的劲气鼓起,覆到竹床上。那男子也不放下雨夫人,便那么抱着她坐了下来。

“荷花,想什么呢?还在发愁息壤的事情?”

他的话让雨荷花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正是,息壤之事又该如何是好?本以为能赶在夏日第一拔洪水之前再放回去,现在刑天却只带回两只金乌魂,根本锁不住岷江龙。渊哥又不愿重责凌天和刑天二人,话说回来,事已至此,责有何用?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到男子怀中,“渊哥,我不知道。”

于渊脸上全是怜惜,“一切都是注定的,别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罢!”

荷花有些迷醉地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夫君,没办法,就是恋着他,他的抱负,他的谋略,他有时的不计后果,还有,时不时的妙语连珠。“留得残荷听雨声”,不去想了,等那女子再来小住时当面问她吧,夫君要烦心的事情够多的了。蜀地多美女,时人多□□,夫君却偏偏既不纳妾也不狎婢,如此良人,女复何求?

见她还目光迷离地似乎沉醉于这漫天雨丝之中,于渊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眉却皱了起来,“这么凉。”他起身放下荷花,再把外衣解下披在她身上,“今日蜀王还要再议迎美之事,就别等我吃饭了。春雨最凉,不许出去淋雨!”

披着还带着余温的长衣,荷花闭目耳随于渊的踏泥之声渐渐远去。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轻盈的脚步走了过来,肯定是砚儿。果然,这回一个小小的女婢打起了帘子,跪下后轻声唤道,“夫人?”

荷花睁开眼,对砚儿温柔一笑,“起来罢,到处都是泥。”

砚儿立起,从手捧的食盒里拿出菜肴和点心。“大人让砚儿过来侍候夫人。大人要夫人务必要用早饭,嗯,他让小婢告诉夫人,他不爱瘦竹子,最爱胖荷花。还有,大人道,不许吃冷的。”砚儿以袖掩口,吃吃轻笑,荷花无奈摇头,“真是宠坏了你,小心什么时候大人狠下心来,给你家法侍候,看你还这么调皮。”

待用过早饭,砚儿把东西收拾起来。荷花展开那卷竹策,微雨纷飞时无事可做,倒正好读书。刚看了几字,却发现砚儿并没有走。荷花抬起头来惊奇地望了她一眼,砚儿的眼珠狡黠地转了转,“夫人,有一自称若水的小姐求见夫人,正在草堂候着呢。”

“唉,你个瓜妹子,怎么现在才说?我们家真是没点规矩了?!”荷花把手里的策书往竹床上一拍,佯装生气道。

“砚儿知错了。”砚儿低下头嘟嘟囔囔,“我要是先禀给你,你还用饭啊?大人回来又要怪砚儿了。”

“好了。还不快去准备一下?便在小厅里吧。”

见砚儿转身欲行,荷花想了想道,“也罢,那若水既能领略我的微雨荷花,当不负这院中雨景,你就请她到这里来罢。”砚儿应着去了。片刻之后,帘子掀开,若水娉娉袅娜地出现在亭旁。

荷花含笑起身,“妹子坐吧。”

若水也是微笑颔首,“小妹见过雨姐姐。”目光却落到了竹床上的策书之上。那是一卷竹简,十数片以青丝绳贯穿,宽二指有余,长约尺许,上面有淋漓笔墨之迹。

见若水看向竹策,荷花干脆捧起递了过去,“妹子也喜欢老聃所著《道德经》?”

若水愕然望向荷花,老天,《道德经》!这是原版的《道德经》吧?庄家全族世世代代的最大憾事,便是那区区五千字的文字竟然都没能口耳相传下来,而那可是被所有道家信徒奉为圭臬的经典!

若水顾不上去想这人世间里如何会出现完整的《道德经》,她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接过荷花递过来的竹简,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乱跳。天啊!如果这策书能带到蝶梦星系去该多好,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而庄家一族老少会为之疯狂!

随即,一瓯冷水兜头淋下。若水瞪视着手中的竹简,那些笔墨一定是文字,但是,是大篆?小篆?金文?或者是甲骨文?奈何若水几乎一字不识。高等教育下精通数种语言的易公司创始人,在这里与文盲无异,她□□一声,彻底地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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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要不要试读一下若水拿到的竹简?小青除了一句半蒙半猜的“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之外,也是几乎一字不识,而且,老子五千文字便在手中,也没能找到简上是哪几句。若有哪位方家博硕能译出简中句子,请千万给小青留个言!多承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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