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荆棘宫主(1 / 1)
罗刹门密殿,线条会聚的祭台上正中央,只见半空中身着一袭浅紫色长裙广袖的女子,她被数条干枯树茎牢牢捆缚住。女子右侧数条树茎不断的蠕动中,只见那树茎上的刺坚硬锐利,忽然几条树茎冲上捆缚住女子四肢,刺入进她柔嫩白皙的皮肉中,刺进入又忽拔出,数条树茎不断的蠕动着每次移动的位置都不一样。她隐忍着痛楚,紧要牙关,唇瓣,誓不在痛呼出一声,只见她咬破的唇瓣附上一抹鲜红。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么,也不过如此!比起削骨还父,削肉还母,比起天罚,这种延迟突来的痛,算什么?
她抬眸瞥向身着华丽紫袍的男子,双眸如暗夜中璀璨的星,只见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可以放了他们了吧!”
身着紫袍的男子微微一笑,“当然,为父还是很守信的!”
但见紫袍男子甩袖离去,突然撂下一句无情的话,“她还有力气与本座对话,树茎妖,惩罚远远不够!”伴随着云文阎的话音刚落,有些树茎再度蠕动起来。“原来是树茎妖!”云若溪心道。
右侧角落中,看着逐渐走远的紫袍男子,外貌仿若九岁男童的战罗迈步走出。
他稚嫩声音响起,“这种痛,如要是凡身,早就痛昏死过去了。你该庆幸,你是神,不是人!”
云若溪不言不语,半晌,当战罗转身时,令人听起来舒畅的声音响起,“神不会死,但痛是无止尽的!神不会痛到昏死过去,可会在慢慢的时间中体会这种延长的痛苦,这才可悲!”
战罗身躯一僵,顿住脚步,“这种痛,我也受过。不,是罗刹门的人全都受到过!”哒哒哒脚步声渐行渐远,云若溪心中吃惊。
脑海想起年幼时在水门,母后的话,“云儿,记住,神背负的东西不比凡人少,受的苦难更是凡人想都不敢想。云儿,要想得到超凡的力量,就如母后手中这把宝剑一样。”
“母后这和剑有什么关系?”
“宝剑锋从磨砺出!”她现在终于明白母后那句话的真意了。
“门主大人,这就是少主真正的样子么,看看多么像是荆棘宫主!”伴随着声音,轻重急缓的脚步声响起。
当脚步声静止,“很好,很柔顺,你要的人为父已经潜人送回去了,至于那个冰棺男娃,为父确定你真的顺从后,不会等我把他放了后,反击,我自会放人。”
云若溪隐忍着折磨,克制着怒意。“难道如此你还不满意?”
云文阎一言不发,他说得很清楚。
正在这时,“唰!”白光一闪,只见白衣翩翩,广袖托垂于地的男子现身。
倾玉顺着云若溪的气息,现身在此,当看到眼前的女子这般受折磨的模样,清冷的眼神现出愤怒的火花,广袖一扬,顿时冲身着紫袍的男子攻去。
“放了她!”手中的出手招式快,准狠。云文阎眯起双眸,脚步连连后退,但见步子稳健躲闪着突来的袭击。听到呼呼的破空声,云若溪抬头,带着一丝仿似疲惫的呼唤,“住手,师父,是我自愿的。师父先别管我,带小卿走,小卿在右侧花圃中!”话音刚落,云文阎颦眉。
倾玉运气凝神,半晌,只见周身数万晕光点点。
他瞥了她的方向一眼,“等我!”转瞬,身影消失。
云文阎没有起身去追,只见跟在云文阎身边的属下一闪身影消失不见。
云文阎笑出声,“看来比起你,那小子更爱那个棺中男娃!”
“嗯,该不会那男娃是他的孩子?”
“你想多了!”云若溪立刻否定,她看得出来云文阎对师父没有好感。
“呵呵不论是不是,只要你在,其他人我都不会理会,他们好坏与为父无关。”
云若溪沉默,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要跑,她要反抗他,云文阎就会不计代价的让她在乎的人遇难。
忽然云文阎华丽紫袍袖口一扬,手运真气,朦胧紫雾凝聚右掌缭绕。他手指向她的方向,紫雾化为一道光束袭向她。
“啪!”缠缚她的树茎消失,她跌落而下。只见云文阎走到她身旁,手掌心凝聚真气,半晌,凝聚起一个闪着紫气的光球。他空闲的手覆盖在光球上在云若溪面前轻轻游移了一下,只见从她皮肉中吸出数不清的小针刺。良久,光球就如一个刺猬般模样。“只要你乖,为父就会对你好!”
她抬眸不言不语,这时,一道光芒一闪,“门主大人,属下无能,没能阻拦的住白衣男子带走那个男娃!”
云文阎邪笑道:“无碍,随他去吧,那男娃只要我想他死,随时他都活不了!”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说给云若溪听的。
云若溪心惊,难道他对小卿做了什么?
她恨恨的咬唇。
“回寝宫好好休息!”撂下一句话云文阎转身离开,云若溪深知他可能对冰棺木做了什么,恐惧充斥心底。如今是神又如何,还不是被亲生父亲吃的死死的,到底她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这么倒霉是他的女儿。
*
梦林,如此美轮美奂的景色尽收眼底。可云若溪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仰望黑夜中璀璨的星,想起昨日白天发生的一切,她心中微痛。
当她回到寝宫时,师父等在那里要带她走,师父告诉她小卿已被小师叔带走让她安心。师父也要带她走,可她的小卿还不安全,她如何能离开呢,她只能拒绝师父。
美好的瞬间总是短暂的,想着和师父经历的种种,从相聚,分别,死离种种记忆在脑海中回荡。
她伸出手,看着已带回中指与无名指上银光闪闪发亮的戒指。
她轻声道:“如月老所说,姻缘果真多磨难呢!”
“为什么偏偏是我伺候她,为什么,为什么!”人未到声先到,云若溪颦眉,是她。
半晌,一袭黑袍的女子现身在云若溪的眼前。
云若溪冷声道:“怎么见到主子,望了规矩么?”
“见过少主!”她恨恨道。
云若溪摆了摆中指,纠正道:“不是少主,是宫主!”
那身着黑袍的女子正是冷澈,上次杀她未遂。
“我现在不是你的宫婢!”冷澈不服道。
云若溪仿似听了大笑话般,笑出声,“莫说在神界水门你是我的宫婢,哪怕是现在,你不也派来伺候我来了么。不论是神界还是在这里,罗刹门,我是主,你就是仆,可懂?”
“哼!”冷澈头瞥向右侧。
“说吧,上次为什么杀我!”云若溪紧了紧拖地的长披风视线盯视着冷澈。
“哼!”
“冷澈,在水门我一直把你当信任的人,那时我从没有把你当过真正的宫婢,可是,你明知道是我,还要下死手,你到底因为什么?”云若溪想起上次冷澈想杀了她,眼神微微闪了闪问出心中疑惑。
冷澈忽然抬头视线与她对上,大笑道:“哈哈,你从没把我当宫婢,那不是你善意的伪装来博得你那十二位夫君的爱来的么,哼,别拿来唬弄我!”
“冷澈,当年我把母后送给我的宝贝都肯拿出来给你,我要是善意的伪装,我何必!”
“这才是你的高明吧!在你面前,我算什么,你样样好,你有个疼你的娘亲,爱你的夫君们,有名无实又怎么样呢,他们都爱你。更可恨的是,我爱的男人也爱你。为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凭什么,凭你的美貌么?”
“我更恨你的是你拿好东西向我炫耀什么,讽刺我什么都不如你么!”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的思想真是狭隘!”
“我对你的好,你都当成我别有用心,冷澈你真可悲!”
“哈哈,我可悲,我只想找个人疼我,爱我,我只想让我爱的那个人宠我一辈子,如此而已,我可悲,是啊,我可悲,可不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是我,你还会如此的义正言辞么!你还是卸掉你那虚假的伪装吧!”冷澈面上现出狰狞之色。
云若溪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冷澈对她恨意如此深,她说什么都是枉然。
“啧啧,看看我都听到了什么!”这时从树林上方右侧方向飞身下来一人。
冷澈冷眼看着面前个头不高外貌如九岁的男童,那个曾经多次给过她警告的男孩。
战罗抖了抖衣袖,他忽然扬起笑脸看向冷澈,“我要不要告诉门主呢,你对少主的不敬,也不知道门主会给你怎样的惩罚?”
冷澈恨恨的看着现身的男童,“随便你!”说是这么说,但见她手臂都在颤抖。战罗愉快的笑了笑,冷澈冷哼一声转身走远。
“她太不懂礼貌了,该好好教训了,你说是吧,少主!”
云若溪一言不发,半晌,“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心情好,不好都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