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牌的预示。02(1 / 1)
两人走了很久,走过了两条街后,星月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雪罗清清喉咙:“虽然现在这样跟你说有些唐突,但是……我希望你退出学生会。”
“为什么?”连星月都佩服她自己可以这样冷静的问。
其实答案很明显了。她们之间,雪罗已经选择了,意料之中的啊。
“学生会的限制名额是六个,因为玲想要加入,所以……”
真是个残忍的回答呢。星月站住了脚,拒绝向学生会的方向走去。她受伤了,也是会心痛的。
当所有假装的不知道和不介意都被剥落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简单喜欢着他的人。他不懂吗?他应该明白的啊!是拒绝吗?还是说他根本就连拒绝都没有想过,只是为着玲?
夜风很冷,骤然刮过,打乱了两人的头发,世界也从此乱了。
宁静的夜晚,星辰缓缓游过天际,夜风携着哨音一阵阵的吹过。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星月开口道:“我拒绝。”
受伤的心会痛,但是她不会选择逃避,而是迎上去。
“我拒绝。我留在学生会不是因为你,我还有该做的事情没有做,所以,对不起,我还不能离开。”光歧的话让她悬着的心无法放下,所以……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对不起,她无法成全他们。心很乱,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自己都很不清楚。想逃避他的目光,星月却逼自己迎上去。
“是么。”
雪罗注视着星月,也许是夜的关系,星月的眼眸如着了火一般的,狂肆的燃烧。
还记得星月第一次进入学生会时战战兢兢的样子;星月拿水吓唬洛特和他“老鹰捉小鸡”的天真狡猾;星月维护瞳的温柔;星月恶作剧时假装无知的可爱;星月害怕到全身发抖却依然反抗的勇敢;星月发现他是吸血鬼时沉默的执著;星月那么坚持的说她喜欢他……
他以为……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稍微的思考一下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却再一次的被推离,推向那注定属于他的路。
难道真的?在他已经出生的时候一切都被安排好?不管愿不愿意,都要乖乖的随着安排,回到那个空间,做他该做的事,成为他该成为的人。
回到正题:“既然这样,我会按照学生会的顺序来,先由其他学生会的成员投票,最后交给校长决定。”
他们一定要用这么冰冷客观的态度来讨论吗?星月觉得天气更加寒冷起来,转过身,星月沿着走来的路走了回去。连再见,都没有。
这样就结束了么?雪罗疲惫的闭上眼,最近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一件紧挨着一件,让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星月,对不起。”
颤抖沙哑的尾音似乎盘旋在空中不散,只是那人已走远。
她永远都不会懂的。这份感情,他对她的感情,曾经在她不知不觉时开始过,又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很多事,结束了就没有机会再开始;很多人,错过了就无法再相遇。
终究,他没有说完那句要对她说的话,原本想要吐露的心情又被压回了心中,并且永远封闭。
他要做的事情……指甲刺破了掌心,血……是褐色的。
***
星月走回家:“我回来了。”
“星月!”星砚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拉着星月就往他的房间跑:“快!我正算你呢。”
“星砚,你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去送玲,怎么比她回来的还早。
“哎呀,回来就是回来了呀。”星砚把星月拉到桌前,催促着:“快呀。”
星月随便点了三张卡片,不太感兴趣的问:“这又是什么?”最近星砚似乎对这种事情特别热衷,随时看他都在研究。
“洛河全图加牌卜,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将牌翻转过来,星砚好开心,笑得嘴巴都扯到耳边了。
星月和雪罗的爱情已经完全结束并且被淹没没有死恢复燃的可能,而且,星月和雪罗以后也不会再有太多的联系。
“你又怎么了?”就三张画至于笑成这样。星月看着画,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三张牌,从左到右依次是一滴暗红的血、一朵灰黄的花、一座幽蓝的井。
“好啦,好啦。”星砚用双手捏住上下唇瓣,勉强不笑。只要知道他们分手了,他就安心了。
“那我出去了。”星月没精打采的打开门走出去,反正星砚疯癫也不是一天两天,没什么好奇怪的。
“星月。”
星月回头,最近星砚有些奇怪,有话不好好说,总要拖拖拉拉的分几次才说完。
星砚点起那三张牌,牌在空中发亮旋转。属于星砚特有的音调响起:“不要过多的在乎那几只鬼,他们与你的生命没有太多的交集。你应该好好注意一下你身旁的男人。”星砚的声音似乎不是从喉咙发出的,而是从胸腔。声音空旷,带着星砚专有的雍散。
“男人?什么男人?”星月皱眉。对星砚玩的这些花样太习惯了,她根本提不出任何的兴趣,“我身边除了你这半个是男的以外,哪还有?”
砰!门关上。连带着将空中的牌震掉在地上。
星砚傻呆呆的站在屋子中央,有气难伸的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端:“什么叫半个男人?”太过分了吧!
哼!星砚蹲下捡起牌,将牌甩在桌子上。
月光下,桌上的牌自由的移动,摆放成为最初出卦时的顺序。牌在月光下闪烁,渐渐的泛滥起来。
星砚缓慢的转过头,目睹了这一切……
第一张“一滴血”的牌,颜色慢慢浅淡,血滴也逐渐缩小。牌上浮现的是一张人的脸,苍白的面孔,犀利的眼神,鹰勾的鼻子,那滴血就是滴在薄唇边的……
第二张“一朵桃花”的牌,花突然绽放,整朵花鲜活起来而且越泛越多,一朵朵,直到充满整张牌,还在不停的翻滚出现着……
第三张“一座井口”的牌,视野在移动,一直移到面向井口,然后慢慢下降。那是一座枯井,视野一直下降……井底,是一堆白骨……
吸血、桃花、降白骨……
噩梦就要开始了。
***
事情一桩桩的来,紧凑的不让人喘息半分。
天色微亮,轮到星砚做早餐,顺便出去拿报纸,竟然发现洛特站在门口。星砚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昨夜那三张牌,当作没看见的拿完报纸转身回家。
“我——”
不等洛特说,星砚翻弄着手上的报纸站在门边背对着洛特说:“星月不是你们的,现在已经放假了,她没有必要到学生会去。”
报纸上的头条上写着飞机失事的大消息,其中最为爆炸的就是超级连锁集团雪氏一家的当家男女主人死在飞机上。而他们就是雪罗的亲生父母。
回到家,就在星砚关门的那一刻,星砚严肃冷淡的表情突然消散,换上平时闲散的笑容,扯着嗓子的叫:“起床了——”
一脚踢开星月的房门,星砚跳到床上,整个人压在星月的身上摇晃着她:“星月星月,我们来打赌吧。”
“你发什么神经?”星月痛苦的将眼睛撑出一条缝,昨天晚上她失眠,好不容易今天周末,居然还来闹。
“我们打赌吧。”星砚拉过星月的手,大拇指顶大拇指,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只要你今天不出门,不去学生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去!周末我去学校做什么?”星月翻了个身。
“真的不去?”
“绝对不去,你就等着把你的全部家产送我吧。”星月又大了个大大的呵欠,翻身起床:“今天好像是你做饭吧,我要吃炒饭。”家里的饭都是妈和星砚轮流做的。
“好——”星砚帮星月拿好衣服,宠溺的看了星月眼,出去帮她做饭。
星月穿好衣服半睡半醒的趴在餐桌上等星砚,一边用筷子敲着桌子,突然,她的眼神被报纸上的“湛”字吸引,抓起报纸没等看完她就冲了出去。
星砚从厨房出来将炒饭放在空了的饭桌上,叹息。星月,已经不是他们的星月了……
不该发生的事情会一件件的发生,星月这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