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一个人的状态（1 / 1）
12月18，休息。我跟着的总厨带着我和阿林去嘉定玩鸟，每次他要过来玩鸟都是早上8点多就开始敲我们家房门，这次也一样。我从床上挣扎起来给他开门。
“大D哥，早。”
“早，何为。”，然后换广东话说：“阿林哥。”
“郁师傅。”阿林揉着眼睛起床收拾。
大D哥径直去厨房，把鸟抬在左臂上回到房间里。
我去洗漱，顺便换好衣服。等阿林换好，我们三个出去吃早饭。大D哥在前，神气的抬着他的隼，我和阿林跟在后面。
“何为，今天出去，你就负责录像，到时候就能见识下猎隼狩猎那种场面。阿林，我们到时候去老乔的宠物店拿两个弹弓，打点斑鸠，打不到的话就去菜市场买只鸽子。”
“嗯”阿林一面回应他，一面点头，一面和我使眼色。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林，今天我们还是去吃那家的辣肉面怎么样？”
说着三个人就走到了面馆。
“哎呦，老鹰来了，它会说话吧。”餐馆的阿姐看见我们，热情的上来招呼。
“还不会。”大D哥也懒得和她解释。
“来碗辣肉面加卤蛋。阿林，何为，你们点。”
“我和你一样吧，阿林呢？”
“红烧大排面加卤蛋。”
大D哥付了钱，坐到我对面。
“怎么样？新酒店？”
“还可以，就是有个特喜欢讲道理的副厨师长有点讨厌。”
“四季酒店是不错的，你在这里工作过，以后出去哪个酒店，都可以升一级的。”
“嗯。”
过了会儿，面上来了。三人低头吃面，中间阿姐几次过来调戏鸟。
“他们家的辣肉面不错的。”
“嗯，我也觉得，辣的很爽。”
吃完，三个人在一路人的注视下回到我和阿林的住处。
“阿林，拿好东西，我们出发。”
我拿着线筒，坐上了大D哥那辆大奔的后座。阿林抬着鸟坐副驾驶。
“来点音乐。”
这次放的是交响乐，不知道谁的，一路听着都挺舒服。
我望着窗外，很有一种当小弟的感觉。虽然大D哥有些性格我不喜欢，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过人之处的，跟着谁不重要，提高自己才重要。
19号依然休息,忽然想给娟打电话了，通了，听到她在电话那边哭到崩溃的声音。
“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在浙江，在火车站，回去再和你说。”
“那我去火车站接你，几点的火车？什么时候到？”
“还没买票，等下买好发你信息。”
挂了电话，我开始担心起来。这天阿林也休息，他看我脸色不对，便问了下。晚上4点多，娟发信息说9点左右到上海，让我不要去接她，她会直接来找我。
“何姐，你先去帮我买瓶酒吧，就是我平时喝的那种。”
“好。”
我穿衣服出门，见阿林看我，便说：“是娟，好像心情不好，我去买瓶酒，等下再回来。”
再回到家，又接到娟的电话。
“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家么？”
我看了眼阿林，觉得也没什么：“怎么了？”
“我和他分手了，我跑过去，他见到我脸色一下子变了。然后我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我已经感觉不对了。何姐，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感情上的事，这次你知道了，竟然是这样的结局。那个女的就站在她旁边，说她是他未婚妻，和演电影一样，我不相信他变心了。”
“别哭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恋。”
“我真的想不到他会变心。大学里那几年，对我那么好，乖的像条狗的男人。他说他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那时候我不是也刚毕业，每天很烦的么，喝酒也是因为他，那时候确实不太和他联系，每天和你混在一起。你知道么，那女的说她是他未婚妻的时候，我都懵了。我说我和他还没分手，你怎么就是他未婚妻呢，你就是一个他妈的小三。”
“你是说你们还没分手，他就……。”
“是啊，像做梦一样。”她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对我，不过以前他总说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说他想要一个家。我是不想那么早成家的，不过他也为了我丢了好几份工作。不说了，何姐，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么？”
“是。这么说他对你还是不错的，就算没有那个女人，现在他想要的，你也给不了。”
我靠在床上，发呆，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何姐，娟这样的女生也会被甩么？”
“是吧，劈腿男。不过之前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感情的事吧，忽然这样，我也是没办法理解她，或许，天蝎座的女生都是这样吧，神神秘秘的。阿林，你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吧，我答应她不和别人说的。等下去陪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何姐又去做好人了。”
我苦笑，“好人”？我算么？
接到她，带她去吃饭。娟没什么胃口，眼睛红红的，勉强吃了些。结了账正准备从餐馆里出来，邻座的男人忽然凑了过来搭讪。
“两位妹妹，等下我们去酒吧，一起去吧。”
我忍着骂人的冲动，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带着娟离开。
“何姐，我们去酒吧喝酒么？”
“算了吧，你要是信的过我，我就陪你去你家。咱们就喝喝酒，聊聊天。”自见了面，她脸上的泪就没干过，这个样子，还是在家里，累了还可以睡一会儿。
“行吧。”
她家有好久没上去了，可能她终于意识到对待我，不能像对待一般的女人那样，在心里，她是把我当男人一样看待的。
房间里多了几个毛绒玩具，床上铺着上次我们一起选的床单，花瓶里放着我偶尔送她的红玫瑰，枯了的一支，孤零零的。
“何姐，你说我要洗澡么？”
“洗吧，脚都臭了。”
“人家跑了一天了。”
“快去洗吧，你嫌弃我那么多次，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嫌弃你一次了。”
她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准备去洗澡。
“我还有什么没拿么？”
“内裤。”
“哦。”
今天的娟呆呆的让人心疼，虽然她平时活蹦乱跳、伶牙俐齿的时候挺气人的，两者相比，我宁愿她继续嫌弃我。
我开了酒，等她洗澡回来。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椅子上。开了电视，静静的喝酒。
她时不时的蒙起被子，我知道她又哭了。
差不多到十二点的时候，她终于平静了许多。洗漱好，叫我上床睡觉。
关了灯，我和她中间隔着一只大狗玩具，半睡半醒时，听见她不停的呓语：“何姐，这是真的么？这不是真的……”
第二天，我去上班，下了班陪她吃好饭就回自己家了。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静一静吧。我陪在她身边，看她难过，帮不上忙，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晚上和莉打电话，她或许是终于爆发了吧。
“我有什么事，你都不知道哄哄我。我就活该这样上赶着让你觉得被关心。”
“我不会哄人。我们也只不过是朋友而已，我也关心过你，只是你不觉得而已，你要求的太多，我做不到。”
“每次都这个理由。我和你说一件事，我特别不喜欢别人强迫我。”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之前我让你说‘晚安’也是因为我说了，你没回我，我就用玩笑的语气让你回我。别人说了，出于礼貌不是应该回的么？”
“你觉得是出于礼貌，我觉得就是强迫。并且我和你说过好几次了，我不喜欢被强迫。今天你能强迫我说‘晚安’明天你就能强迫我做其他的。你的感受是感受，我的就特么不是感受么？”
“既然我让你这么不舒服，你还不如把我删了呢。”
挂了电话后两天没有联系。这两天里，我有反复的去回想我和别人相处时的种种言行，自己确实不知不觉中有控制别人的嫌疑，也有时过于强势。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不去过多的考虑别人的。想清楚这些，便主动联系莉，道了歉。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全是我的错，快过年了，我也不想她因为这些不开心。既然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就有责任去善待她。
圣诞节酒店很忙很忙，中班的兄弟们都累到不行。我这个星期更是中班转早班，元旦加班。
12月31号，晚上11点下了班，换好睡衣刚上床，喜来登的同事就来了电话。
“何姐，你在哪里？”
“家里啊。”
“我们厨房里的一群人就在你家附近，也好久没见你了，出来一起跨年吧。”
“不了，我明早6点的班，你们玩吧。”
“快点出来，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了。”
我想了想，反正自己也睡不着，算了。
“好，我出来，哪里见？”
“地铁站附近的十字路口。”
“嗯，到时见。”
换好衣服，小跑过去，远远就看到他们。
“何姐，好久不见啊。”
“蔡蔡、Kony、Gary、天一……”
“何姐现在在哪个酒店？”蔡蔡走过来拉我拍照，问我。
“四季酒店。”
“怎么样？”
“还成吧，就是奇葩挺多。”
“哎，我自从来了上海，遇到的都是很奇葩的人。”
“这样也好，乐趣多多么。”
蔡蔡只是笑，没再说什么。我们决定去唱歌，到哪个歌城都是爆满，并且巨贵，真是……我要是商家，我也要这样干。
发祝福发到手机没电，一直唱到凌晨4点多，直接去上班。坐在公交车上，困倒是不困，就是特别累。
到酒店换好衣服，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二十分钟。早餐一开始就忙到飞起来了，中午也一样，不过这样时间过得挺快。和阿林约了蔡蔡一起去杜哥那里过年，下了班赶过去。
我、阿林、蔡蔡、杜哥还有龙哥等一共7个人，在杜哥和龙哥开的公司里吃火锅。一边喝白酒一边聊天。几个人都不是特别健谈的人，阿林一到这时候就开启调节气氛模式，格外健谈。
“杜哥，以后我和何姐就去南宁混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过去玩。”
我拿出之前买的红方：“我和阿林每次来都白吃白喝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来尝尝我带来的酒。”
“这开了很多酒了，先放着，改天再喝吧。阿林，何为，你们也别客气，到时候我们去南宁肯定白吃白喝你们的。”
“我们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上次见还是中秋节。”
“有，时间过得太快。”
吃完饭又去打了桌球，我坐在桌球馆看他们打，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打瞌睡，感觉身体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桌球馆出来八点多，杜哥提议去唱歌，后面看大家都累了，也就各自散了。
我、阿林和蔡蔡打车回家。到家真的是倒头就睡，一睡就是十二个小时。醒了饭也没吃，直接就去酒店上中班。
最近都没有和娟见面。和莉吵过之后也很少联系她了。好像生活忽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甚至安静的我，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