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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意料之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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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冷静出乎尚书大人的意料之外,他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名泪流满面的女子的准备,却只看到平和一幕。现前的女子仿佛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说什么一般,只是轻啜一口茶,轻拢耳际的乱发。

他看着她将茶碗放到桌上,极轻的响动。他又道:“之言喜欢你,但他必将走上我为他铺就的道路,他的正妻必须是能够与他比肩的女子。”

小满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封建社会的家长,不管子女喜不喜欢他们铺就的道路,铺好了,就得走。

她的认同似乎吓到了对方,但混迹官场的人肯定不如她一样喜怒都放在脸上,她看到尚书大人喝了一口茶,不同于大多数情况下的小抿一口。

放下茶碗,尚书大人清清嗓子接着说:“我会为他选一门正妻,至于你,做个妾室也不会太委屈。”

不会太委屈?哪怕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怎么可能不委屈?

小满不语,垂着头,手拢着茶杯,春日的下午觉得有些冷。她的沉默却让尚书大人松了一口气: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

半晌,她说:“我不会做妾。”抬起头,整理好表情,她重复一遍:“我不会做妾,任何人的都不会。”

尚书大人有些恼怒,原以为是个识大体的女子,这一转眼还是个榆木做的疙瘩。

“士庶不得通婚,这是规矩。”他沉声道。

“嗯,我知道。”有前面庄青跟秦昭的事例,哪里能不知道因为知道,所以不惊讶。从两人确定感情开始,她就在为这一天积蓄勇气,只为了不那么狼狈。真的到了这一天,期待落空,却又放下心来,直面而来总好过暗处针对。

这样的对话,两个人都没有谈话的欲望,沉默的时间被拖长。

好像觉得对话已经进了死胡同,尚书大人挥挥手,冲外面喊一声“送客”。小满直起身,跟他福一下走出门去。

再次坐上轿子,一路直往得胜楼。

下轿的时候,小满问:“你不是官府的人?”

领头那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点点头,算是默许了这一事实。

仿佛知道她的疑问,那人说:“少爷走的时候姑娘刚好被人掳走,当时小人便在场。”

其余的话已不必再说,一切了然。

道了谢,提裙进去。

一众伙计停了生意等着她。

“掌柜的。”大伙见到人回来了,个个都放下心来。门口放着个火盆,小生子在一边催促她快点跨过去。

对于大家的帮忙,小满很是感激,自家厨房没有生火,但菜还是很多的。一众吆喝着做出一桌子菜来,甚至还开了一坛子好酒当是压惊了。

散席的时候小满觉得酒劲有些上头,她支起手臂揉着额头,微凉的手温让脑子恢复清醒。

林府的从人看到她被掳走,那林之言看到了没有?应该看到了,所以林府的人跟官府的人同时到达,顺便让自己见了林尚书?

意料之中的结局。

靠在椅背上,手掌盖住额头,耳边是伙计们来回走动的声响。

走动的声响淡去,稍微一点动静就被放大数倍,越显得空荡荡的,心里也是。

张前安排好杂务,看到她还坐在那里,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满姑娘,醉了?”

小满移开手,直起身,“没有,我回去了。”

大概今天才被吓了那么一出,张前很是担心,执意要送她。想想也是,一个人走回去,傍晚的街面上空荡荡的,怪难受的。

伙计从马棚里驾出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驶往南城。

进了院子,老五端着水盆走过去,“回来了?”

“嗯,回来了。”小满有些疲惫,此时此刻真的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无精打采的跟家里其他人打过招呼,表示已经用过晚饭,脱下鞋子提在手上,跟游魂一样飘回房间。

心里的难过与委屈很想找个来说一说,但是说出来又惹得其他人担心,问题却解决不了。算了,让它烂到肚子里吧。

蒙头大睡,什么都忘记吧。

许久不曾做的梦又回来了,一张张陌生的脸孔用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喊“程呈,程呈,回来!”

挣扎着醒来,用力在面上抹一把,分不清手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抱着膝盖坐起来,她有些想念庄青了。这些不可以说给别人听的话,都可以说给他听,不能被人理解的东西,他都能理解。

眼泪一旦开了闸,喊停也没用。枕巾好像泡在水里,又湿又重。

好想想起所有的事,从未如此想过。

又一个九月来了,盛夏的炎热已经远去,院里的槐花谢了,荷花结篷,树叶渐稀。小满再没见过林之言,也没有尝试去找他。过着没有认识他之前的生活,早上去红粉胭脂铺开店再步行穿过南城里巷,每日换一条小路,踏过青石路到得胜楼看看帐,帮帮手。

庄青来信了,一个小而饱满的信封外面包了羊皮纸,套了硬信封还是被磨得不成样子。半文半白,字迹潦草,一封给她,一封给张前。

还没有找到秦昭,但是他还会去找。云城像一个在云上的国度,天蓝水绿,云雾环山,美得不似人间。落脚的客栈环境清幽,掌柜的一家很是热情,得知自己要给妹妹写信,帮忙寻来纸笔,幼子脚踏矮凳帮忙研磨。等收到回信就再次出发,听来往的商旅说,再往边境上走就会看到草原。秦昭爱马,不知道会不会在那里……

小满想笑来的,然后看着看着哭了。

庄青说,生意不用太上心,有张前呢。钱够用了,不用再捎来,出门这么久一张银票都没动过。女孩子要打扮,自己的婚姻大事该上心些,再混下去要成老姑娘了。想不起来的事情大概是不怎么重要的,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好了。

哭完了又觉得有些安心。

出门问了熟识的商户,云城在哪里?

那人说,在很南边的地方呢!

很南边是多远?能兑万丰钱庄的银票吗?

那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那里穷得只剩山水跟树了,怎么可能兑到银票?

小满的眼泪就掉下来,秦昭一个大小姐怎么可能去那样穷的地方,庄青你个混蛋脑子拿来做什么用的?难怪他说一张银票都没动过……

被问的人吓坏了,忙问,怎么了?

小满摆摆手,眼睛疼,一吹风就掉眼泪。

回到家里,三娘定是在铺子里;院子里乐乐趴着围栏学步,千月亦步亦趋;老五嫁给了对面院子江记的掌柜,当上老板娘;千春大概又偷懒上书肆去堵那什么玉郎君了;厨房已经生好火,唐六跟小福应该是在忙午饭吧。

站了一会儿,想着干脆出去再走走,后面扑上来一只大狗,又闻又拱。

“丑丑!”丫头冬儿在后面喊。追出来看到小满,“满姐姐回来了!”

千月也看见她,笑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了?饿了?”说着抱起乐乐过来摸丑丑。

小满笑一笑,的确是饿了。“对啊,饿了,张前今天不管饭。”说完撸一把狗头,招呼冬儿进屋。

林之言没能去地方任职,哪里都没去也哪里都去不了。

城北到城南,六千余步的距离,他被困着出不来。

周氏已经很久没有参与京中贵妇的宴会了,她得守着儿子。一方面她并不认同儿子的想法,另一方面又十分心疼他。但在大事上面,她作不了主,夫君的意愿不是她能左右的,而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她也是明白的。她觉得两面为难,自己像是老了许多一般。

六月的时候,刘惜言来过,絮絮地说着几月未返家的夫君,空荡荡地院子,一堆说不上话的下人。周氏烦了她的身在福中不知福,随口找个理由将人打发出去。

林之语整天跟她哥哥呆一块,也不爱跟她说话;夫君回来处理完事务,倒头就睡;儿子更不必说,瘦了一圈,话更少了,一旬就蹦出几句话。

周氏算是这个年纪的妇人里保养得最得宜的,经过这几个月,她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说媒的来了一批又一批,儿子还未成婚,女儿将到出阁的年纪,自己却处在这乱摊子里不得其解。她将这一切的混乱归结于招惹自己儿子的狐狸精。

她不敢问林之言,也不敢问她夫君,所以只能在心里天天骂那个女人。

九月的下旬,最后一波热意被送走,晨起甚至有些凉意。

守夜的童子照例检查自家少爷的被子有没有盖好,掀开青帐,被子拱起一个轮廓,他打个哈欠,压好青帐吹灭烛火,步出内室。

夜最深的时候,林府后院的门悄然打开,从里面猫着身出来一个人。他轻轻合上门,借着微晕的月光疾走。夜风有些凉,他紧紧身上的衣衫,背好小小的包袱,瘦高的体格在月光下有些孤独的味道。

一路走到拐角处,一辆点灯的马车正候在那里。

“走!”他坐上去对驾车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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