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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闻此佳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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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山水惊呼失声,一颗心似是被捏住了,疼的窒息。谢敏的左手,竟落在了她手中长剑。她慌忙撤剑,哪知剑刃锋利,连一声也不闻,谢敏左手小指、无名指已齐根而断。

满苑之人,尽皆大惊。

江湖中言道,邱虹的一张口,谢敏的一双手。

谢敏双手可买下半个长安城,这绝非是一句玩笑。

谢敏,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了自己的手,修长有力,无所不能的一双手。

宋山水跌倒在地,失声而哭。

宇文棣几人均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此时竟面面相觑,开不了口。

谢敏手上血流如注,额头沁出细汗,他神色如常,仿佛断的不是自己的手指,不过是两根烂木头罢了。“楚帮主,谢敏自断两指起誓,请楚帮主安心。”

楚天河瞪圆了双目,口中讷讷,他是黄河霸主,平素行事果决雷利,此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石泓玉疾奔过来,一张脸如同死了,只瞥了一眼便又跑走,一眨眼的功夫又抢回来,抱了明一往当地一放,气急败坏道:“快治。”

明一吃惊只有更甚,她见过无数血腥,断手断腿甚至是头颅被劈去一半也从无半分讶异。此时见谢敏如此,一时愕然,却不答话,取下身上背的匣子,打开来时,取出布帛、药瓶,只这一瞬的功夫,她已镇静自若,沉声吩咐道:“取冰来,取冰。”

石泓玉撒腿便跑,更不待仆役去拿,甘青竹等人方才回神,连连吩咐道:“去冰库取冰。”

宇文棣上前道:“请楚帮主手下留情,高抬贵手。”

楚天河仍不答话。

明一跪在谢敏身前,求道:“谢少爷,您把手给我。”

谢敏侧身避开,淡然道:“不必。”

明一求道:“谢少爷,求您把手给我。”

谢敏以右手搀起她,道:“明姑娘请起。”

明一顺势而起,手上微动,已执了谢敏左手,她用了巧劲,谢敏受伤,一时绝难挣脱,但鲜血立时染满了明一手上的布帛。

明一待要用药,忽觉手上一滑,不知为何,谢敏已然抽回左手。

曾府蓄有冰库,寒冰一年四季均有,取之不尽,夏日炎热之时,更常拿来在房中取凉。不过盏茶功夫,石泓玉已当先捧了大块的冰放在明一身旁。

明一道:“请诸位退开一步。”

众人不觉闻声而退,连楚天河也退了三步。

明一俯身,将断指包好放在冰上,复向谢敏道:“谢少爷,求您给我看伤。”

石泓玉早已等得不耐,劈面便给了谢敏一掌,怒道:“王八蛋,混账东西。”

宇文棣吃惊道:“哎呀。”

谢敏少年成名,从未失手于谁,便是渔翁,也未能留难于他,此时当众受辱,宇文棣可真是要劝他隐退江湖了。

谢敏灰白的脸上泛起潮红,汗水簌簌而落,却决无着恼之色。

石泓玉却要疯了,他比谁都更明白,谢敏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勉强。他不能,就是石相爷复生,只怕也不能够。

楚天河道:“你不必如此。”却是色厉内荏。

谢敏仍旧不答,他若要治伤,何必自断两指,他不是哗众取宠之徒,更不是自苦自虐之辈。

陈文中道:“谢公子”,近前一步,凑到他耳边低语。

石泓玉胸膛不住起伏,陈文中若是要暗算泄密南,或许还有一星的奢望,若要劝他回头,不如去劝公鸡下蛋倒更简单些。

石泓玉绝对想不到的是,今时今日,在他面前,公鸡下蛋了。

谢敏缓缓伸出了他鲜血淋漓的左手,送到明一面前。

这远比砍掉谢敏十根手指更让石泓玉震惊。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勉强谢敏。

明一几乎喜极而泣,这位江湖上出名的冷面神医灿然而笑,连院中明珠也黯然几分。

“取灯,越亮越好,滚烫的开水。”明一低声吩咐,曾府的家人何等伶俐,早已捧了夜明珠、热水、剪刀等一应物事。

明一道:“谢少爷,请宽坐。”

宋山水将藤椅放在谢敏身后,他微笑道谢:“有劳。”

宋山水眶中含泪,哽咽不语。

江湖中人日日仇杀,厅上中人更是见惯生死,但是,谢敏只有一个。这无所不能的手也仅此一双,委实要人觉得惋惜。

宇文棣与谢敏一见如故,更是为他可惜,此番华佗在世,怕也医不得这断指之伤。

明一脸上早无喜怒之色,沉静安然,见谢敏坐了,便在他对面坐下,持了他左手,先揩去了血迹,银针点刺止住血流,复用烧酒擦洗过了,方道:“谢少爷,我身上未带得麻药,只好行针,或能减几分痛楚。”

谢敏笑道:“我不是受不得痛之人,你只管动手,今日倒可效仿关云长刮骨疗伤。”

明一眉间却现忧色,道:“谢少爷好胆气。”她又净了双手,取了一白玉瓶中的药水撒入热水中,不待须臾,便将一双白净的双手放入铜盆中。热水才沸过不久,明一双手立时通红,却未烫伤。她泡了半盏茶时分,一盆水已渐渐变成淡黄色。

宇文棣奇道:“她在做什么?”

甘青竹摇首,却看向石泓玉,石泓玉蹙紧眉,目中精光大盛。

楚天河更是瞧得稀奇,他向来脾气暴躁,比之石泓玉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竟也耐住了性子,看明一如何诊治,难不成她小小年纪,真有回天之功不成。

却见明一自皮囊中取了一枚略细的银针,又随手拈起一根黑线,将那黑线穿在针上,拿过冰上断指,右手执针,如绣花般,将那断指慢慢缝回去。

夜明珠流光溢彩,璀璨光华。

人人瞧得清楚,明一手上的针线刺破了谢敏皮肉,缓慢迂回。谢敏只是垂首瞧着,似乎在看她小女儿心思,为情郎绣一幅鸳鸯戏水。

楚天河身后的年青人顿觉双手抽搐,抖个不住。

十指连心,那该是怎样的疼痛,谢敏竟能忍心细瞧,神色间淡然和煦,唇角微扬起。甘青竹暗忖,这般痛楚自己多半也能忍得,却绝不能如谢敏般气定神闲,左手纹丝不动。

石泓玉目光流转,神色数变,他比谁都知道,这些许痛又算得什么,比起谢敏过往所受的一切,这不过是些餐前甜点。

明一穿针走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方将两根断指缝的全了,远远看来,除却针线痕迹,倒真看不出造作之感。

明一大汗淋漓,衣衫尽湿,此时方长吁一口气,道:“好啦,谢少爷半月之内切不可再与人动手。”

谢敏道:“我记下了。”

明一轻笑,立时安心,她知道谢敏千金一诺,他说记下了,就是一定能做到,但此事到底干系重大,因此仍不免嘱咐一句,道:“请少爷务必珍重自己。”

谢敏正色道:“劳明姑娘费心,我不会辜负你这般心思。”

明一颔首,复向石泓玉道:“少爷,好了。”

宇文棣奇道:“手指断了也可续上,姑娘真乃神医。”

明一殊无得色,黯然道:“自然不能比的原来,将养好了或许无碍,”

石泓玉总算喘了一口气,恶狠狠的剜了谢敏一眼,道:“你听见了?”

谢敏好脾气的道:“是。”

叮咚轻响,空中忽地想起了梵音,众人心中俱是一颤。

琴音渺渺,空灵妩媚,撩人心弦。

地锦苑楼阁上,白幔随风起,纱帐后影影绰绰坐了一人,垂首抚琴。

满院芳锦,花海烂漫,浓香馥郁扑鼻,琴音入耳,如绍兴花雕微醺醉人。

又听剑声嗡鸣,陈文中腰上长剑簌簌而动,竟欲脱鞘而出。

陈文中沉住气息,在剑上轻弹,那剑嗡一声,长鸣不断低和琴音。琴声低沉,渐低渐不可闻,远远而去。

宋山水脱口道:“鸣剑。鸾琴。琴是古琴,剑乃灵剑,可惜大姐此刻不在。”

石泓玉却叹道:“可惜一泓秋水不在。”

帷幔后之人笑道:“宋姑娘好见识。谢公子颇有古人风,小女子献丑,斗胆为谢公子抚一曲可好?”她语音轻柔,慵懒中自有一番雍容华贵。

谢敏笑道:“如此深情,愧不敢当。”

那女子笑道:“何必客气。”语罢素手轻拂,琴音激昂,竟是一曲干山流水,浩浩若高山之巍峨,滔滔似江水之澎湃。鸣剑长嘶声中,豁然出鞘直奔向鸾琴。

陈文中身随剑起,直落楼亭之处,拈起了剑尖,使个倒力还剑入鞘。

那女子却恍似未觉,琴音仍旧半分不乱。

宋山水喃喃道:“其势不可止,能去不能收,无怪排不得剑中前三。”

剑已入鞘,更无声响,宋山水暗道:“单论驭剑之功,当可排得世间第二了。驭剑而不能任剑,塞而不流,只能是上上境,却未入化境。”

一曲既终,众人如醉如痴。

楚天河忽道:“襄王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那女子道:“你总算识出我了。这不是襄王的意思,却是我的私意。”

楚天河身后的年轻人暗道:“听此女口气,显然和襄王交情颇深,黄河帮如何能不卖襄王的面子。”

果听楚天河道:“襄王妃的意思,在下也懂了。”

原来此女正是当朝襄亲王王妃,曾府长女曾世奇。

谢敏几人均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因此一早便识得她声音。

曾世奇淡然道:“你真懂了才好。”

楚天河向她施一礼,道:“通文,我们走。”

这年轻人道:“帮主,此事怎可?”

楚天河抬首示意他噤声,向谢敏道:“你与黄河帮的恩怨一笔勾销,就此方休,他日再相见,黄河帮再不会为难。”言罢转身便走。

那年轻人犹有不甘,却也无奈,只得随他而去。

谢敏看他眼神狠戾怪毒,竟不觉打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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