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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纱
谨以此短篇献给喜欢阿杨的亲们。
画一场浅纱,轻纱如梦,梦醒了无痕。
-题记
一,曾经的誓言
“纱,待他日我高中之后,定会十里红妆,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但是,我去京城的这段时间,母亲就交给你了啊!”一片清澈的湖边,一副乖张的脸庞,他喜悦的对这个自己一年前救下的女子说道。
“好”没有过多的言语,她娇羞的回答,麻布的衣服并没有掩盖住她清秀的气质与容颜,你定不能负我,她在心中说道。
第二日,书生背着他的竹篓,赴上了上京之路。
远处,纱与男子的母亲还在遥望着男子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男子的母亲是不舍,而纱的眼光则很复杂,如果可以,她多想说一句不要去,我们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泪不知不觉的流下,不知是为了什么。
“娘,我来吧!”自从男子走后,纱也履行自己的诺言搬到了他的家里,帮他照顾母亲,所有的家务也被她包了,洗衣、劈柴、做饭等等。而她也已改口,称他的母亲为娘,此时,她看见男子的母亲要打水,那佝偻的腰背让她赶紧停下手中的活。
“没事的”,妇人说道,她一个人拉扯大儿子不容易,本不喜欢这个女子的,总感觉她的眼睛太过清澈,但是,她却坚持照顾自己,这让她的心里不安。
但是,她摆摆手,罢了,儿子喜欢那就随他吧。
而另外一边,男子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热闹的京城,这一路,他风餐露宿,食不乏味,看到了“京城”这两个字,他欣慰的笑了,十年寒窗苦读,只在一夕之间。
路上叫卖的小贩,玩耍的孩童无不,四周来回的人群,他们的衣着打扮,即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与他这个穷酸的读书人不同。
但是,也幸亏学院会安排这些赴京赶考的读书人住宿与吃食,否则,他怕是会饿死的吧!握紧了竹篓的带子,他暗暗下定决心,定要高中。
走进了学院,所有人的眼光都是一杨的,但是,那又如何?
“哎,哎,哎,这厮哪来的叫花子啊?怎么跑这儿来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男子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戏虐的看着这个刚刚进来的人。
而他的身后有几个公子哥附和着,谁让他有一个做丞相的爹呢?
“小生张画,是县上推举来此赶考的考生,不足之处,请多多见谅。”他躬腰不卑不亢的说着。
“哈哈哈,哈哈哈,赶考,赶什么考?”那个刚开始说话的男子大笑,还对身后的人说“你们说好笑不好笑,这个穷小子竟然还想着要和本少爷争玉罗郡主和状元的位子,太异想天开了,来,来,告诉他本少是谁?”
身后随即有人回答“你看到的这位可是丞相大人的儿子,刘升刘公子,还不快快行礼!”那人说完不忘挑衅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那几位,能为丞相公子做事可是莫大的荣幸,果真,他得到了赞赏的眼神。
但是,出乎意料的,张画并没有阿谀奉承,他依旧躬身道“小生张画,是县上推举来此赶考考生,不足之处,请多多见谅。”
然后,他带着自己的牌子离开,不再理会已经瞠目结舌的众人。
而这件事,也被秉报到了好几个人的耳中。
二,状元郎归乡
“小娘子,还是跟着我走吧,张画他高中状元,已经和他的状元奖品双宿双栖了呢,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这已经是他自张画那个家伙离家后第十三次找这个女人了,之前是碍于张画在,谁让他们县里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有希望的书生呢?
可是张画离开就不同了,所以他才敢名目张胆的找这个女子,之前他兴趣未漾,所以才陪着她玩,现在却不同了,张画高中,而且已经到了县门口,所以他自然要加快速度了。
“你们都知道。”纱肯定的说,没有任何别的表情,眼里一片死水,是谁说天高皇帝远的,看,隔了这么远,他却还是知晓她的一切,终究是逃不过。
“哈哈,我当然知晓,状元郎的奖品是和亲王的玉罗郡主,而玉璃郡主是皇后,这可是皇上一年前就颁发的圣旨,也就只有张画这个书呆子不知道了。”他骄傲的说,谁让他是县官的儿子呢?
纱拿起自己怀中一直收藏着的一块布料,上边俨然写着“画纱”,一滴泪掉在了‘画‘上,瞬时字迹模糊,‘纱’还在,可是‘画’已不见。
继续收藏在怀中,她不忍扔掉,擦干眼泪,无视县官的儿子,她向他的家中走去。
他的母亲张氏看见她回来了,欢喜的拉着她的手说“纱儿啊,娘知道你这段时间不容易,可是画儿他已经娶了和亲王郡主,所以还得要委屈你做妾了,其实娘还是更喜欢你的。”张氏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导。
纱抽出了自己的手,“还望夫人自重。”她淡漠的说道,这已经俨然拒绝了成为他的妾。
鼓声雷鸣,“状元郎回乡”有人拿着锣敲着。
他,一身大红状元服,骑在高头大马上,他的身后跟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还有一辆较小的。当所有人都看着那辆大马车时,后面的小马车走出了一个身着嫁衣的娇小女子。
他走过来了,朝着他的母亲叩头,喊了一声“娘”,然后他们相拥,他看见了她,离开了母亲的怀抱,他走到了她的眼前,欲言又止,她平静的看着他。
“罗儿见过姐姐,姐姐可还安好?”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平静。
所有的人都在猜想这个女子为何会这样,那个女子是什么身份的时候,更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大的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俊美的男子,他旁边的人都十分恭敬。
所有人都惊住了,为何是一男子从那辆马车走出,包括纱,她不曾想,他竟会亲自来。
他走到了纱的眼前,伸出了那只钢劲有力的右手,“我愿以天下为聘,你可愿与我回宫?”
“好”,她平静地回答,将手伸到了他的手中。那手已不再光滑,磨出了粗糙,那是干活弄出的,而她的心,也已百孔千疮。
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的蜕变,终究她是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天真,输给了现实,一切都变了。
从此宫墙两隔,此后君臣两别,她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是皇后,而他,便是臣子,他们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几度梦回,你执起画笔,画一场浅纱,清风无影亦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