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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剑出苍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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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如寒风一样凛冽。

西沉的日头金光洒下,躲在人影后的梅花枝桠竟冒出了几个浅白的花苞。

只是这枝桠很快便断做几截,掉在雨后尚带着湿气的泥土中。

“我说了,我不和受伤的人动手。”

单薄的身影在这剑气之下岿然不动,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却偏偏有着少年老成般的严肃。

收剑的人轻轻咳出了声,向来冰雕般的脸上带上了些微的笑意,纵这笑意带了十足的讽刺,却依旧是难能可贵。

“这又是你什么可笑的坚持,”莫争寒夜一样清冷的眼睛,带着鹰目般的锐利,“除却此次,你不会再有机会和我一战。”

尚未加冠的少年还没来得及再坚持几分,那个从来孤高的剑客就已经转身离去,徒留一个孑然独去的背影。清冷的声音随着西下的金乌一点点沉下,带着不由分说的命令,“明日辰时,备好你的剑。”

莫争在推开水迎风的房门时,却未料到凤至也在里面,本想说的话此刻梗在喉中,生生咽了下去。

凤至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半刻,徐徐绽出一个闲恬的笑容,“莫公子,”而后起身对着水迎风点了点头,“在下就先告辞了。”

“她说了些什么?”

“你要说些什么?”

莫争垂目,随意坐下,似乎是在理着思绪,迟迟没有开口。倒是水迎风先说道,“十一姑娘说,侠客庄多了许多朝廷的人,让我们多加小心。”

莫争点起桌上的蜡烛,本在夕阳落下后显得有些暗的房间一下又亮堂许多。烛火映照下的两张脸都有些心不在焉,水迎风又絮絮讲了许多,将凤至之前说的全都告诉了莫争。

“我明日要和那个孩子比剑。”莫争仿似没有听出水迎风话外的劝阻。

“那个孩子?”水迎风皱了皱眉,眼前浮现一张抿着嘴倔强的脸,只觉得像极了一个人,却又说不出像是谁,“万一他是朝廷的人?”

“不会的。”莫争难得露出一个平淡的浅笑,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心底还在讶异莫争方才转瞬即逝的笑意,水迎风担忧的话已经脱口而出,“若是朝廷已经注意他了呢,那么小的年纪,心智尚未坚定,难保不会成为朝廷的人。”

真是婆婆妈妈啰啰嗦嗦,水迎风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废话连篇。莫争却是愣了一下,而后起身,“我要回去休息了,他的剑术不容轻视,”看着水迎风拧在一起的眉头,他又想了想,添上一句,“至于你说的,不会的,毕竟他那么像……”

像谁?话尾的轻音淹没在开门声中,只余下水迎风有些摸不着头脑,莫争究竟是凭什么这么笃定。

远离墙角阴冷处的梅树已经竞相冒出雪白的花苞,像是不用几日,便可尽兴展露风姿。

梅开二度。

原本是来年初春的雪梅,因着今岁异于往年的天气竟在深秋纷纷冒出枝桠。

“冬雪未落,这花却提前开了。”宋青扇折下一断触手可及的枝梢,四处留情的眼睛轻轻眯起,格外仔细地打量着上头孤单的两朵花苞,说话的语气带着陌生的疏淡。

日已西落,夜色四合。两旁的灯笼已经点亮,在深秋的晚风中倾倾斜斜,将人拉长的身影照得歪扭不定。

轻轻的叹息几不可闻,器物划过树枝发出的声响盖过步子踩在石板小径上的细音,钝钝的敲击至心上,像是迫切的鼓声,让人警戒顿起。

宋青扇手中的折扇倏地一下打开,手腕凌厉地一个翻转间脚下步子迅速转换。墨色的扇面挡在喉前,刺耳又尖锐的声音在扇面上拉长,像是一支划破虚空的箭。直到两根手指稳当地夹住暗器,这尖细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两指之间,恰是一根绣针。

不足一指长的绣针在红灯笼的明光下微微泛红,横划过喉的气势并不陌生,正是杀了娄七的招式。

宋青扇将绣针纳入袖中,才又不急不缓地抬眼看向绣针飞来的方向。

身着枣红罗裙的人撑着一把红色的伞,木制的伞柄握在手中轻轻转着,伞檐划过树枝的声响仍旧迫切的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打在心上,执伞人的眼底带了几分笑意。

“我曾说过,相逢会有时。”

清越的嗓音透过夜幕传至耳边,隐隐还能听出浅淡的笑。

“几月不见,陆姑娘却是变了很多。”宋青扇理着并未乱分毫的衣袖,点头浅笑。

陆灵衣偏了偏头,半晌才又道,“你倒是一点没变。”

“是么?”宋青扇像是听到了恭维的话一般愉悦地接受了对方的话,倒是眼角染了轻佻,“到底是旧相识,陆姑娘怎的来了这么久才来见宋某一面。”

陆灵衣收起手中的伞,眼睛微眯,带了几分调侃,“宋青扇,有没有说过,你刚刚那个样子很讨人喜欢。”

看着红伞的目光陡然一缩,人却依旧那样笑着,“这个自然是没有的。”

呵,轻笑出声的人顺着那过于明显的目光将视线落在自己的伞上,眼底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连声音也冷下几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宋青扇盯着那双冷然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带了丝戏弄,“发现你站在我身后偷袭我?发现你半夜潜入我的卧房套话?发现你和朝廷共谋?”看着对方每听自己一句话便青上一分的脸色,宋青扇忍不住尾音微微上扬,“还是发现你杀了娄七?”

陆灵衣只觉自己颇有些心如死灰的意味,却仍有些不甘心,咬牙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也不久,”宋青扇将折扇一点点合拢,风流地一笑,“不过你既然是想要夺江湖榜第六的位子,只怕是没时间听我慢慢说了。”

话音刚落,那红色的身影已经快速逼近,收起的红伞直直打来,带起冷风熄灭了两旁的灯笼。

夜静无声。

只听到折扇和伞相撞的声音。

啪嗒。

有什么落在地上。

浓烈的血腥味一点点蔓延开来,久难散去。

星辰淡去,日色明朗。

莫争步入梅花林时,已经有一个瘦小且单薄的人影独自抱着一把剑站在梅树下。晨起的雾水已经打湿他散下的发梢,短布衣衫也带了水汽。

眼底原本就寡淡的笑意一点点散去,莫争看着少年突然绷紧的脸,心底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我和我比剑。”少年的声音虽故作老成,却仍旧稚嫩。

莫争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此刻他却并没有急于拔出他的剑,反倒是认真想了想,回道,“是你要求的。”

莫争又想起那个原本应邀去赏菊花酒的午后,秋雨连绵,而站在雨中长剑相向的少年认真的让人觉得可笑,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挂满雨水,被密不透风的雨帘隔开的眼睛带着陌生又熟悉的固执,“我想领教你的剑法。”

真是开门见山地让人讨厌不起来。

少年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沾上雾水的睫毛抖落微小的水珠,透亮的眸子里像是承载着一片莹润的珠玉,“从来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答应我。”

是啊,他师出无门,籍籍无名,所谓的名门剑客哪个肯“纡尊降贵”同他比剑。

“所以他们成不了我。”莫争冷哼一声,神色变幻间,又成了那个孤高骄傲的剑客。

相思缓缓露出锋芒,莫争看着少年,睥睨而视,“你叫什么名字。”

“顾凛。”少年的眼底也闪烁着丝毫不逊色的锋芒,剑一出鞘,他便敛去了一身的顾虑与紧张,如同一把刚开刃的剑,咄咄逼人。

看着这样的少年,莫争却突然笑了,像是拂过千年积雪的缱绻春风,一下子便散去了周身所有的冷漠与疏离,宛如兄长。他轻轻开口,说着并不好笑的玩笑话,“你若是输了,就得做我的弟子。”

真是胡闹。

对方皱着的眉头似乎正是在诉说着这样简短的四个字,只是莫争眼前却浮现了另一张同样稚气的脸,那人抿着的嘴似乎下一刻便要吐出同样的话。

“顾凛,你多大了。”仿佛是随意想到的问题,却偏偏带了几许执拗的味道。

“十八。”少年英气十足的脸上似是带了疑惑,却依旧一丝不苟地回答着莫争的话。

“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年纪…”

长剑相思带着冷冬的寒意,终于出鞘的铮音盖过了那句轻到低处的喃喃自语,连最后的一缕叹息也被彻底掩埋在再次盛开的梅花林中,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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