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百里旧事(1 / 1)
依旧是沿着上次的那条密道通往万客来,只不过这一次,宋青扇身边的倒不是水迎风,而是岳如柏和灵秀。
岳如柏早已经开始抱怨着水迎风怎么还不来,倒是宋青扇摇了摇头,“岳兄,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唠叨了。”
“岳公子从今日出春园开始,就变得话多了。”灵秀这几天待久了,也变得随性了很多。倒是岳如柏,被二人打趣之后便闭上嘴不再说话。
这一次万客来倒不似上回那般设了赌局唱着小曲,只是简单地备了桌椅和茶水。
“破扇子,你身边红颜倒没少过啊,”突然有人大笑几声走近,“上回的琉方姑娘哪去了?”
来人正是万俟信,他手中自备了坛好酒,也不管宋青扇微窘的脸色,自顾自打趣道。
“咳,”宋青扇看了眼在偷笑的灵秀,道,“我和琉方姑娘可没什么,小老头别瞎说。”而万俟信那满脸的揶揄之色更是让宋青扇无力,完了,是解释不清楚了。琉方姑娘他不过见了一次,还是因为她找的他,就是见了琉方,他才得到了这么一张请帖,才卷入这件事的,真是冤枉啊。
“咦,”万俟信突然盯着灵秀不放,“这小丫头看着眼熟啊。”
闻言,灵秀笑了笑,“小女灵秀,也是在留仙居唱小曲的,不曾想您竟然记得。”她为了生计,不得不在好几家酒楼茶馆唱小曲,只是说话时落落大方,也不见有什么扭捏的神态,倒是更让人喜欢。
“哈哈,老头我别的不好,就鼻子和脑子好使,”万俟信笑了笑,“记得你不奇怪,不奇怪。”
“看,”岳如柏突然凑过来指了指台上,神色有些凝重,“该是要开始了。”
原本请来暖场在台上唱着戏的人已经瑟瑟地退到一边,一个身着玄衣带着面具的人走到了中间,轻轻拍了拍手掌,忽而四周就出现了许多和他穿着一样的人站着。
“今日各位赏光来此,在下不甚感激。”沉沉的声音响起,眸光透过面具扫了扫四下,竟是突然带起笑意,“想必大家都知道当年百里城一案罢。”
“什么百里城一案,不过是你爹血洗全族再无能自尽罢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做声,“想不到百里长安的儿子也不过是鼠辈,竟……”
话音未落,那人却倒了下去,一剑封喉,却没有人看到出手的人是谁。
“该死。”
“我父亲本就是被冤死,死后还被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泼脏水,你们说是不是该死。”
“悠悠众口难堵,难道少侠就不知道么。”谢恭依旧是那副样子,脸上有些痛惜,“百里长安误入歧途本就可惜,少侠不要一错再错。”
“误入歧途?”男子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分明是被人陷害。”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旧书,狂乱地翻至一页,“江湖册上写得清清楚楚,当年,就是有两个人血洗百里城,并陷害给我父亲,而这两个人……”
男子轻轻笑出了声,手指前方,“就是你们王谢二人。”
话音刚落,又是一剑封喉。
谢恭只觉得剑光一闪迷了眼睛,等再能看见眼前景物时,却觉得脸上一片温热,偏过头,就看到身边倒下去的好友的尸体。
“王兄,你,你……”谢恭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闪,只是并没有如同预料中那般丧了性命,离喉间只有半寸的剑被人拦下了。
拦下此人的,正是岳如柏。
一个措手,岳如柏生生逼退了拿剑之人,岳如柏两步上前,近身之后一个抬手,只一阵刺眼的白光,待白光散后,只听一声脆响,长剑坠在地上,那个人正捂着手退到了黑衣人身边。
蓝衣广袖,竟是方才台上唱戏的小生。
“不可能,”蓝衣人摇了摇头,“世上绝没有人轻功快得过我。”
岳如柏笑出了声,和以往的沉稳不同,声线有些浮,“你错了,有一人轻功比你快。”
“你是说?”蓝衣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大笑三声,“可是他已经死了!三只手云迹已经死了。”
没错,轻功能快得过他的只有云迹,可是云迹早在几天前就死了,他亲手杀的他,一剑封喉。
“他的轻功比你好,怎么会被你杀了?”岳如柏的声音已然已经变了,他一点一点抬手,脸上的□□一点一点摘下,显露出来的,赫然是云迹的脸。
“你!”
“百里公子,你要挟我去皇城偷江湖册,你却没想过我早就和岳如柏通过气了吧。”是啊,旁人又怎么会相信,神偷和神捕是那样好的朋友。云迹有些得意地望着那个蓝衣人,甩着手里的□□走近宋青扇,“怎么样,我演的还不错吧。”
宋青扇点了点头,看着那蓝衣男子,笑,“既然是要为令尊沉冤,百里公子又何必让别人假扮自己,自己却在背后伤人呢。”
没错,百里长安的儿子,不是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而是他。
“不愧是宋青扇,”男子扶了扶身上士大夫样宽大的戏袍,冷笑,“我才是百里长安的儿子,百里晋。”
“只是你救得了谢恭,不知道你救不救得了她。”
话音落下,又是两响击掌声,被人押来的,却正是许久不见的人。
十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