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1 / 1)
我和林丹汗是夫妻,阿齐是我们的孩子,这应该不难看出来。等大夫处理好了以后,我才进去看他,这才知道原来大夫并不是没有看出来我们的关系,而是怕我看不下去。林丹汗受了箭伤,本也没什么大事,但是箭上有毒,深入皮肤,如果不把那处的肉剃掉,就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不想让我们听见,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生一点儿声音,但我知道他很痛,那种痛,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一般人根本不能承受。
“还疼吗?”我问他。
他无奈地笑笑,“不疼啦。我可是个男人哪!”
“是男人就不会痛了吗!就会逞强。”
他笑了,“担心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撇开头不再看他。
我们没有因为他的伤势而停留,因为察哈尔有人来报:皇太极再一次攻到了察哈尔。
现在皇太极在这儿,那么在察哈尔作战指挥的想必便是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两了。
其实皇太极现在完全有能力活捉林丹汗,但不知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随着林丹汗一路赶回察哈尔。
在路上,我时常担心他挺不过去,或是皇太极随时出来要他的命,一路担惊受怕最终还是十分平坦地回到了察哈尔。
这次元澈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军队与大金对抗,他们来势汹汹,察哈尔这次怕是撑不住了。
林丹汗休息了几日,不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与他们共同进退,他说一位领导者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国亡。
他说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我内心却没有他那么平静,无论你做到与否,国必亡,只是我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你这个惨痛的事实。
“福晋!前线来报,察哈尔部队连连战败,怕是支撑不住了!”
离若来得很急,察哈尔,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或许马上就要沦陷了。
“可汗呢?回来了吗?”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还没有。”
我望了望外面昏暗的天空,气压如此低沉,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走去了林丹汗的宫殿,想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门口的侍卫朝我恭敬地行了礼,我走了进去,我还是没有习惯里面的陈设,这几年来,我来的次数寥寥可数,基本上都是他来我宫里。
他果然没有回来,我在纠结要不要折回宫中,天色晚了,这儿又离我那里太远,也实在是懒得动了,于是我就干脆坐在他房间里等他回来。
以前人常说,看一个人的房间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可是现在恐怕是不能了,这古代达官贵族之流的房间都被侍女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这抽屉的缝里都没有一丝灰尘,打开以后更是……
的确是没有灰尘,我看到的是一叠厚厚的纸,上面还写着字。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愣了好半天才从抽屉里面将它们抽出来,展开一看,果然是皇太极的笔迹……
一张、两张、三张……
全部都是,他七年来给我写的信,居然全在这个地方!怪不得他问我“这么多年来给你写的信还少吗”,原来全在林丹汗手上,他早就发现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虽然又一次战败,但看见我在这儿便很欣慰。
我冷下脸来,“它呢?它又怎么在这儿?”
我将那一叠纸朝他摔去,他撇过脸,表情瞬间僵住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你把它们藏起来,然后再伪造一封假信给我?”
“没错!是我干的。”他终于开口了,“难道我还要任由我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吗!”
“他不是别人!我爱他!自始至终我都只爱他!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让我苦苦熬了七年!因为你,我和他错过了七年!”
“那又怎样?我不也是苦苦等了你七年?这其中的滋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别说七年,你以后也别想再见到他!”
他的话越是强硬,我心里就越觉得来气,“你休想再插手我的事!”
我也不管站在门口的娜木钟,直接出门。
“拦住她!”
林丹汗的话一出口,原来恭敬的侍卫们纷纷跑出来把我拦在门口。
“滚开!”
他们反倒更抓紧了手中的刀。
“从今日起,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准去!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他走出了门,对他们道:“你们给本汗看好了!要是她不在了,就提你们的脑袋来见我!”
门口的那几个都吓坏了,急忙应声。
娜木钟看了我一眼,也跟着林丹汗走了,想必之前找他有事。
“林丹汗我恨你!我恨你——!”
“砰——”的一声,我把桌上的茶壶往门外扔去。
黑夜来的那么快,我还没有计划好该如何逃出去。我也试图跳窗而去,可是窗户外面都有人,而且我不会武功,到时,不过是自投罗网而已,而我也再没有想到别的方法。
我抱着那一叠纸躲在角落里面发呆,好像这屋子所有的地方就只有这小小的角落最安全。
“怎么不用晚膳?”
他的声音传来,我站了起来,“放我出去!”
“不可能!”他异常坚定,让我觉得跟他交谈根本没戏。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他一把把我扯进怀里,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紧紧地闭着嘴巴,不让他有可乘之机,他在我腰上一拧,我一岔气,松了口,他搅动着我的舌,我想挣脱,想咬破却根本做不到。
我被他拦腰抱起扔到床上,我想伸手打他却被他把双手禁锢在我身后,另一手三两下就撕下了我的衣服,如今我只身穿一件略带透明的里衣,里面的光景若隐若现。
他不知从哪边找到了条缝,伸手探进了我的里面,四处游移。
我闷哼一声,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顺应着他的吻,他感觉到我有所变化,于是手上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趁着他松懈之时抽出了他腰间佩戴的刀,刀片与刀鞘相刮的声音刺痛了他的神经,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它早就抵在了他的脖子边。
“想杀了我?”他的声音是那么的不屑,让我怀疑我的筹码。
我目光并无波澜,转而把刀抵在了我脖子边,割开了一道口子,已有鲜红的血渐溢。
“呆在我身边就那么难吗?”他语气缓和了下来,下了床。
我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
“这些年来,你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就是为了他?为什么总有你们这样的傻女人?”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不会再碰你。”
似乎是到了彻底绝望的时候,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走了,我才神色恍惚地落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