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中纱(1 / 1)
“纱儿,忘了叫我了么?”羽化尘幽怨的道,若不是他,他们可都被算计了,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呵呵,怎么会呢?”流纱眸闪,依旧笑道。
不可能!他们是假的!假的!”她亲手下的魅药,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她还与他们一同共舞,那感觉,那极致的舒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楼彩云疯狂呼道,流纱却不再搭理,眸眼向着地上的冥玉看去。对付这女人,她已算给足了她的戏份!
“不可能!你怎么还会活着?怎么可能!”龙澜皇帝疯狂的摇着头,瞧着羽化尘像是见鬼一般,他不是被自己杀了吗?被他炼成活死人了吗?为什么会没事?为什么会这样?
羽化尘眸眼寒戾,杀气森森。
“父皇,早上的酒太苦,儿臣实在不喜呢!”
神色大变,龙澜皇帝一脸不甘,他明明看着他喝下去的!哪里出了问题?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个逆子!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想弑父!”顶着被刺穿的胸膛龙澜皇帝不断嘶吼着,似乎那致命的伤对他没半点影响。
“哼!弑父?龙澜国君,我羽化尘真有你半丝血脉?当年的青羽山庄不是被你屠的?那庄主夫妻两人不是你解刨炼药的?而我不是你养的药子?”一字一句,针针见血,以前他不明白这男人明明有能力除掉他,却从不动手,还任他发展,可是今早他明白了,他在等,等他这枚药子成熟,等他的祭魂血池苏醒。
流纱心头一窒,有些生疼,原来这人……
“别管他们了,解决了我们赶紧出去。”流纱皱眉言道,这里的味道她实在恶心。
“嗯。”苍祭几人应道,力量凝聚,向着楼彩云招呼去。
“不要!不要!祭哥哥,我是云儿呀,与你缠绵的云儿呀!”女人嘶吼,不甘,只是周身力量禁锢,像是被苍祭压制一般。
“缠绵你个屁!”铁腕之力袭上,带着特殊的黑光,瞬间楼彩云身上的黑息像是见鬼一般,尽数散去。
“轰!”一拳被炸得血肉模糊,这女人彻底消停。
流纱眨眼,瞧着苍祭铁腕微微出神,怎么感觉这人的力量不一样了呢?刚刚好像看见黑铁环了呢?
“想解决我?没那么容易,喀!”龙澜皇帝叫嚣。
话未完,炼狱直接招呼,身首分家。
“啰嗦。”流纱轻呸,炼狱锁收回,弯腰径直去捡冥玉。
“纱儿!”
“小心!”兀地众声惊呼,来自几方,像是见了什么恐怖的事。
无头尸冲天而起,浓郁的黑息像是爪牙直接向着流纱抓去,离得最近的银绝猛地飞起。
“砰!”巨大的冲击,两人身子整个弹飞,狠撞在残垣池壁上。
错愕,呆滞……指尖还捏着冥玉,瞧着胸前染满血色的银衣眸光怔怔。
半响……
“银绝……”流纱低呼,似乎想要确定对方是否还有自觉。
“嗯。”轻应,似有什么画面猛地冲刺在两人脑里,像是一场梦,一场魂牵梦萦的爱恋。
花落玉觞,忆起千年,满世尘晖,可曾记得那焚魂山心开出的异株桔梗?
你道:“银瓣紫蕊,你倒是生的稀奇?”
我点首轻颤:“那你可喜?”
你娇笑银铃:“虽然长的怪了些,不过很是漂亮。”
从此异相而生,结发化形,踏上死路,只为寻你。
银发三千,为卿而留。
“哈哈,我伟大的大人,黑奴来啦,黑奴来啦,大人长生,死亡即将来临……”从空中传来的诡异呼声,断首的龙澜皇帝逐渐腐蚀,身体化为黑渍,彻底消失。
流纱未听见任何,只是瞧着逐渐睡过去的银绝怔怔发呆。
“纱儿,他不会有事的。”千瞿妖温柔言道,似在安慰。
流纱缓缓抬首,指尖摸上银绝留着黑渍的胸膛:“妖,十指谷的桔梗种上了吗?”
四人一怔,眸色深幽,不敢相信所听。
“纱儿,你?”
红纱倒下,一身妖娆,乱了几人觞。
龙澜三百六十三年秋,执政三十载的龙澜国君薨,死相凄惨,死因更是不明,只是众人在国君寝殿发现一处活死人囚室,从中发现被国君派遣至边城的御史大夫之子,兵部侍郎之子,更有龙澜三皇子之身……天下哗然,龙澜国君更是受百姓唾弃,朝廷动荡,恨不得碾了已故国君之身,朝廷痛哭,纷纷心寒生疾。
终,龙澜休整数月,得百姓之推,得朝廷之荐,扶龙澜惊尘太子上位。
登基之礼很快举行,一切有条不紊,本应该大肆操办的龙澜国君葬礼则是已平衣之礼而举,新君言:以此之法,慰百姓失子之心,愿得人心宽恕,天下高赞。
龙澜三百六十三年初冬,新君继位,改国号中纱,此名一出,天下议论,纷纷思考着新君用意,以中为首那不是与中帝一致么?还有那纱?这不是女皇的名吗?难道这新君心仪女皇?消息八卦飞一般的增长,越演越厉,到了后来,直接变成,中纱新君是女皇的第四任皇夫。而中纱已归属中帝。
消息传得火热,上首者却无半点异议,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一时间,百姓沸腾,更搞笑的是中帝与中纱两国边界已开始互通商汇,相互照料,称兄道弟,仿佛已是一家,更有不少嫁女选婿之事发生,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啊。
浓雾汇空,天地飘满素絮,大地一身银装素裹,茫茫雪色,两道半米深壑在雪中绵延开来,视线远观,像是一条妖娆舞带,随风轻动展着曼妙身姿。
“吱呀……”马车渐行渐远,平缓官道却显得吃力至极,两匹精壮大马不断哼哼,使着吃奶的劲在这雪地不停赶路。
“喀。”车轮深陷,终于再也用不上力。
一阵忙碌,车子无半点起劲。
“主子,这山头怕是翻不过了。”玄谷无奈言道,望着高山雪地一筹莫展,这古仲的冬雪怎么这么厉害。
白衣臂腕伸出,怀中捧着温热锦盒,望着眼前情形羽眉狠皱,思量再三,弃车而下,身形一翻,坐上棕红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