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银发三千,为谁而留(1 / 1)
“嗷!”像是妖兽觉醒,悚人的嘶吼整个炸开,流纱身后千人死囚兀地朝着铁柱撞去。
“砰砰!”激烈的撞击声,碗口大的铁柱竟被撞得咔嚓作响,像是地狱恶魂,千人死囚瞬间伸出贪婪之手,手腕摇晃,因着距离不大,两个囚笼的活死人瞬间摸上对方手腕。
“撕!咔嚓!”血腥浓郁,不分对象,活生生的撕了下来。
流纱看的心惊,却来不及多想,千米囚道上一间一间的囚室逐渐排开。人,全是人!
“唰!”随着他们的动静,这处整个炸开,撞击铁柱之声不断,随时都有可能奔出。
冥力绕上,流纱杀气腾腾猛地劈向擒住她手臂的死囚。
“咔!”硬!如钢铁一般的触感!流纱心惊,一道银光猛地射出。
“轰。”死囚炸开,黑色的血渍飞散,却像是兴奋剂,刺激的活死人更加兴奋。
“唰!”动作迟缓一瞬,一道手腕擒上银绝飘扬的银发。
“嘶。”流纱似乎感觉到男人头皮被撕开的痛感,心染焦急,急急去劈,一道银光先一步划过。
“唰!”银发飘起,齐腰银丝整个断裂,银光从流纱眼前划过,流纱怔怔看着,居然忘了反应,心底间似有无数的痛感袭上,就好像她最爱的珍物被毁一般。
“别碰,走。”
男人清声拉回流纱注意力,流纱这才发现那截断掉的银丝上不知何时沾染上了黑血,灼灼青烟升起,像是腐蚀一般。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瞬间。
千米囚道狂奔而过,轰隆的石门下落,千钧一发时,两人终于安全通过。
得了一丝空隙,两人大喘着粗气调整气息。
流纱眼光灼灼,死死盯着眼前的银绝,心头翻滚,难以平静,刚刚他可以放开自己的,为何要等自己呢,还舍弃了银丝。
“怎么了?”几许齐耳的银丝滑落鬓角,像是开在幽处的水晶兰,带着独特的死亡之美。
“没事,你的头发……很美。”话到口边,流纱兀地改口,眸里光芒闪烁。
瞬间男人浅笑,神采奕奕,万千风华。
“嗯,它们确实很美。”
静谧,未再多语,两人也再次动身。
“银绝。”
“啊?”
“我的名字。”
流纱这会才发现这是男人第一次介绍自己,虽然她知道。
“流纱,我的。”
“嗯。”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两人像是初见一般,龙澜皇帝的怒火声已经冲刺在耳边,似乎转过这道墙便能看见一切。
“银绝,你为何会这么在乎这头银丝?”流纱停驻,终于忍不住问道,她不知为何,心头就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似乎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一般。
男人回首,银袍上竟是尘埃,却挡不住那身风韵,凝眉偏头细想,从他出生这头银丝便陪着他了,即使周围的人视他为妖,讨厌他,憎恶他,就连他的母后都曾拿剪刀亲手剪断,可是他就是爱,来自心底的爱,似乎这才是他真正的生命,爱至骨髓,不容侵犯,所以,那些亵渎他银发的人都死了。
可是,流纱却是个例外,她明明剪断过他的银丝,可是他却生不起一点想要杀她的念头,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所以再见面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所谓的拉风好酷到底是什么意思?答案让他欣喜若狂,他的心也随着这人一点点变化。
后来,比试台上,那几人弄乱了他的银丝,他是怒的,可是因为担心这人的身体他竟没有去多管,刚刚,他更是毫不犹豫的斩断银丝,只因为怕这人沾染上发上的黑渍,什么时候?她竟变得比他的挚爱还是重要。
似乎一切都像他曾想的:“银发三千,为卿而留。”
“好哇!果然是你们!可恶的东西!”
对视间,男声响起,两人一惊,转首看去,那里龙澜皇帝正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们。
杀气瞬间迸发,无数暗衣者袭来,招招致命。
“唰!”腰间炼狱锁一抽,遇佛杀佛,遇神嗜神!休想阻她半步!
“砰!”两方交战,流纱虽是两人,力量却是强悍至极,只是瞬间这群暗衣者竟死去大半。
“云流纱!若是你敢反抗,别怪我要了他们的命!”阴吼传来,龙澜皇帝脸色狰狞。
流纱一惊:“他们?”
像是证实,龙澜皇帝手腕一招,几个物件刷的落了出来。
流纱大惊,怔在原处。
青剑,血丝,还有熟悉的黑袍衣角,就连羽化尘的金尘弓都在,这……
“唰!”暗剑袭上,瞬间就要刺穿流纱肩骨。
“唰!”一掌推开流纱,银袍染红,银绝狠声大呼:“发什么呆!假的!”
流纱惊醒,向着地上物件仔细看去:“没有他们的气息,对!假的!这是假的!”
“老东西,找死!”敢阴她,敢耍计阴她!
杀气森森,手中炼狱锁扑满寒色,身子直越暗衣者向着龙澜皇帝扑去。
一计不成,龙澜皇帝也是满眼阴郁,瞧着流纱扑来,不避不让,身上气势猛涨,直迎!今日这就是她们的葬身之地!
“砰!”两人交锋,气息膨胀,炸得这处地动山摇。
流纱眼惊,瞧着炼狱锁上残留的气息皱眉,冥力之息,这老东西居然也有冥力。
似乎感受到流纱的震惊,龙澜皇帝大笑起来,手腕黑息缠绕,浓郁森森。
因着打斗,流纱两人已离开暗道,灯火通明,这处是百平地室,一血池横置中心,腥味刺鼻。
“叮咛。”空气中一声鬼魅铃音响起,这地室里兀地寒了几分。
银绝神色微变,身形一闪,靠在流纱身侧,一脸警惕。
流纱皱眉,心跳加快,这铃音有些熟悉。
龙澜皇帝也未再动手,露牙冷笑,似乎在等着什么。
“叮咛……”声音靠近。
“呵呵……”女声娇笑,流纱听的熟悉,楼彩云!
也是同时,龙澜皇帝一侧的石墙后楼彩云走了出来。
女人身穿红纱,与入狱那日一样,瞧着流纱眼露讥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女皇陛下吗?”女人调笑,双手环抱,素指唇尖滑过,唇色黑紫,像是染了乌毒一般,随着说话,红裙上一抹黑息飘出,刺骨寒意,腰间一透明铃铛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