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节(1 / 1)
玄女端正盘坐着,而容祀则时不时的东摇西晃,最后直接倒在地上,应笺本想扶他起来,但他实在太重了,应笺根本搬不动他。看着这般睡容而且鼾声如雷的容祀,应笺摇头道:“唉,他这个样子真的能顺利通过意象结界么?!”
伏弄影在一边坐着,虽然表面看似淡定,但他此刻的心情绝不比应笺好多少,同样是那么忐忑。他看应笺踌躇不安地守在玄女和容祀跟前,道:“都到这份上了,担心也没用!”
“唉!”应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责道:“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呀,这方法这么危险,我居然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还没阻止他们!”
伏弄影撇了他一眼,轻笑道:“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如果他们过不了自己欲望那一关,不旦师傅救不成,连他们自己也得搭上,这下我可成千古罪人了!”应笺懊恼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啊?!”伏弄影翻着白眼,吁出一口气后又淡淡道:“他们会成功的!”应笺心中一怔,他看着伏弄影,只觉得他此时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一定会!”伏弄影道。
这时,遁驰匆匆掀帘进来道:“前方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朝我军军营靠近,应该是敌军!”
伏弄影起身走向遁驰,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约两千人,我估计应该只是前来打探的!”遁驰回答道。
伏弄影想了想道:“让我去会会他们,这里有你和书生在就好!”
“嗯,”遁驰点头道:“我让圆坤在军营周围二百米处设下防御结界,不过只能维持一小会儿,尽量不要和他们交手,只要想办法多拖些时间就好,一切等仙子和师傅他们醒来再说。”
“好,我知道了!”伏弄影应道。一旁的应笺也赶忙走过来叮嘱道:“你自己多小心点啊!”伏弄影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点了下头,随即便出了营帐。
——这次受管叔指派率兵前来的人,名为萧虎。【萧虎,原是蜀国富商为人奸诈横行,后出卖灵魂,肉身与妖魔合并,形成半人半魔】他一人骑马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大帮妖怪。走着走着他忽然示意队伍停下,并直直望着前方。
是伏弄影,他仅带了数十名士兵,萧虎虽不知道伏弄影是周军中的什么人物,但看到他居然只带了这么几个人顿时心生疑寇。管叔是命他趁周公昏迷期间前来重重地打击周军兵力的没错,可,这状况他也不得不防,要不吃亏的还是他!
而当伏弄影看到那马上之人的面孔时,立刻怒目切齿,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伏弄影眼中燃烧的怒火却似乎已将要漫延到萧虎身上。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得!伏弄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十五年前,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自己当时又是多么地悲痛无助!一幕幕残破却深刻的回忆从他脑海中划过,他的拧紧了拳头。
前方的萧虎开口道:“来者可是周军的将领?若是你现在跪下来投降,本将军兴许可以放你一马!”
伏弄影咬紧牙关,终于克制住自己吁出一口气道:“不过是一只与妖魔勾结的走狗,还敢狂妄乱吠!”
萧虎目露凶光,狠狠道:“臭小子,那你就别怪本将军没给你机会了!”
“奸贼!就怕你没这个本事!”伏弄影冷哼道。萧虎被激怒,突然从马背上腾起,猛朝伏弄影那方击出一记炫光。怎知道,那道炫光竟在不远处被一道巨大的屏障挡下。
萧虎十分吃惊,他看着那因受攻击而微微放光的透明屏障,诧异道:“是结界?”
“哼!”伏弄影又冷笑道:“我师傅周公被誉为释梦仙人,可绝非徒有虚名的!”
与此同时营帐内,可爱的圆坤已经从遁驰腰间的竹筒跳到了地上,遁驰蹲着身子,拜托道:“好圆坤,你可要多撑一会儿呀!虽然我知道这样很难为你,但请你再坚持一下!”
只听圆坤“呱呱”地叫了两声,它晃晃悠悠的好像有点晕。应笺过来问道:“圆坤还挺得住吗?需不需要派兵去增援弄影啊?”
遁驰抱起圆坤,微叹道:“造防御结界并不是圆坤的强项,但我相信弄影一定有方法与敌人周。旋成功,平安回来!”
这边,本身性格多疑的萧虎此刻正暗自思忖道:“难道这真是周公设下的?他的五大门生也未听闻有造结界的本事呀!候君不是说周公已受伤昏迷了么?难道说消息有误?!”他看了看伏弄影,又琢磨道:“这臭小子竟敢带这么几个人就来,如此自信,莫非真的有诈?!”
伏弄影见萧虎已有些上钩,便又大声道:“我师傅说了,若有哪位高人能破得了他设下的结界,他定亲自出来迎接!”
萧虎一听微微怔了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一气之下又跳上马,甩下一句话:“臭小子,最好不要让本将军再遇到你,哼!”而后便缰绳一拉调转马头,带着妖兵原路返回。
看着萧虎逐渐远去,伏弄影再次拧紧了拳头,他咬牙切齿低声道:“等着,就算你不来,我也绝对会去找你!”
——伏弄影随后回到军营,圆坤也终于不用再硬撑着那层结界,跳回了遁驰的竹筒。“幸苦你了我的好圆坤,好好睡一觉喔!”遁驰边盖上盖子边道。
这时应笺又忙着问伏弄影:“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伏弄影只是摇了摇头,接着遁驰又问道:“这次来的是人是妖?”“是一个人,率了一大帮妖!”伏弄影答道。
“哦?!”遁驰惊奇道:“竟然是由一个人率领妖兵,嗯,此人绝非善类!”遁驰自顾自地思考着,而应笺则是将目光转到了心不在焉的伏弄影身上。
这天夜里,伏弄影独自走到军营附近,站在竹林中灯火映照不到的角落里,靠着竹子,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只透亮的白玉镯,轻轻拭擦着。这只玉镯他从不离身,小心轻碰视如珍宝。因为这就是当日在他梦境中出现的那位年轻妇人,手上所配戴的。在这暗夜中,白玉镯显得格外清晰刺眼,就像那个梦中的画面又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深刻悲凉,一再戳痛了他柔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