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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O树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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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生会有无数条岔路,也就存在无数次选择。

面对选择,我的态度向来是随性而为,所以从来不会左右为难。

即便真的不知道该往哪走,我还可以用扔硬币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然而,在生命的第二十五个年头里,我遭遇了一次重大抉择。

那一次做出决定,对我来说出乎意料的艰难。

可同时,又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我,让一切自然而然。

传统的教育方式告诉我,男人应该爱女人,女人应该爱男人,除此之外,一切爱情皆为道德所不容。

在这种观念之下,我谈着恋爱,交着女友,做着一个彻头彻尾的正常男人。

当然,这样做不是因为被逼无奈,而是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什么。

当我知道的时候,抉择来临了。

2

三年前我大学毕业,进了一个我并不喜欢的公司,做着一份我并不喜欢的工作。

为什么要逼自己撑下去?为什么不辞职?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两个。

最初,我认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应该接受些锻炼,频繁地换工作对将来的发展不利。

两年后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忍耐是为了等待,等待女神的出现。

女神来了,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飘然降临人间。

第一次见到她,我立刻丢了三魂,失了七魄,迷恋得无法自拔。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四个月之后,女神成了我的女友。

摘下光环,脱去白衣,女神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有这种想法并不代表我花心,恰恰相反,普普通通的、实实在在的女人让我安心。

后来和女友交往的大半年时间中,我带她游历祖国名山大川,带她回家见我的父母,带她认识我的朋友,进入我的生活圈子。

时间就那么平稳地流逝着,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然而事实告诉我,我错了,与我相伴一生的,不可能是女神。

说到这,我不得不提一下小伟,一个改变我命运的男人。

阎小伟,我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同穿一条裤子的死党。

在我二十五年的生命中,他在我身边的时间超过了一半。

多年的相处让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和依赖,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只要有他在,我总会很安心。

这个“问题”不仅包括人生、理想,也包括感情。

每次交女朋友我都会介绍给小伟认识,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狗头军师。

女孩们都很喜欢他,甚至在与我分手之后,仍然和他保持着朋友关系。

对此,我很无奈,却从未心怀芥蒂,即便他背着我开导女友、为我们偶尔的争吵调节,我也从不怀疑他别有用心。

这种信任来源于友情,也来源于我对他的了解。

小伟,只爱男人。

3

工作于我来说,不仅仅是赚钱养家的方式,更是展现自我、获得尊重的途径。

在取得成功的道路上,热爱和热情是两个先决条件,没有这些,什么事都做不好。

恰巧,我对第一份工作的态度并不具备这两条。

于是,在烦躁、压抑着做满三年之后,我辞职了。

七月是应届毕业生瞄准各大公司、企业蜂拥而入的时候,我不想去凑那个热闹,更不想让自己刚刚从工作压力中解脱出来的身心再一次受到压迫,于是没急着找工作。

父母认为游手好闲等于混吃等死,年纪轻轻不该如此生活。

我对他们解释说我心理压力过大,需要放松,却得不到理解,一气之下离开家搬进了小伟的住处。

父母听闻我去投奔的是他,也就随了我。

他们从不把小伟当作我的狐朋狗友,而是当作导我向善的天神。

小伟是个好孩子,好学生,老师口中的榜样,家长眼中的楷模。

初中毕业顺利考进重点高中,毕业后又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医大,本硕连读,学业上基本没让父母操过心。

而我在那所高中借读三年后,在老师毫无希望的言论中考上本科的光辉历史,在他面前丝毫不具有炫耀的资本。

世上没有永远的强者,也没有永远的弱者,再好的朋友关系也需要一点平衡来维系,我们之间亦是如此。

比小伟强的地方,我有一点,唯一的一点——我爱女人,而他爱男人。

我得知小伟是个gay的时间,和他的父母一样晚。

大二那年的暑假,一天晚上小伟把我叫出来,到宾馆开了一间房,对着我哭了一夜。

我就是喜欢男的,怎么了?

我就是喜欢男的,错了么?

小伟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两句话,搅得我的心都疼了,根本顾不上想别的。

“讨厌我么?”

第二天早上小伟问我。

我答,“不,我们是朋友。”

至此,我接受了现实。

糊里糊涂的。

4

和一个gay一起生活,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便的地方。

一来小伟是我的朋友,不论爱男人还是爱女人,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二来他的工作很忙,跟我面对面的时间并不多。

“你用七年时间学了这个专业,现在又把自己搞得团团转,你开心么?”

一次交谈中,我这么问小伟。

“你又开心么?”

他反问我,之后摇头。

“能真正过得开心的人并不多,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叫做无奈。

小伟的生活团团转,我也一样,只不过,我们原因不同。

我搬进小伟的住处时他刚从医大毕业,正在某医院轮岗。

三班倒的生活很不规律,小伟有些吃不消,基本无暇顾及我。

相比之下,女友的精力异常充沛,像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累。

于是,我的精神被她抽打得转了起来。

我辞职了,可女友还留在那个公司,继续做着节奏缓慢的工作,精力无处消耗。

在这种状态下,我成了牺牲品。

也许,用“牺牲”这个词有些过,女友并没做什么错事,她只是把精力全部放在了我身上。

“找工作吧,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啊。”

“我赚钱,你游手好闲,你觉得面子上过得去么?”

“老大不小的了,总该为自己存点钱,对吧?”

“你闲着,我心里不平衡,你要是再不找工作,我也闲着去。”

每隔几天女友就会用这些话催促我一遍,催得我不厌其烦,心火旺盛。

跟女人吵架我从来都吵不过,所以大多数时候,我的对策是甩手走人。

那次也是一样,说好在KTV包夜,我却扔下女友自己回了家。

在临近二十三点的时候做这样的事很没风度,可我实在无法忍受她的唠叨,只能逃开。

现在想想,这也许是天意,让我看清自己,让我打破已有的人生观。

破旧立新不见得都是好的,要看自己怎么定位。

只是,如果上天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如果可以。

吵架而已,又不是分手,我心里并没有多难过,我只是烦躁。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十五分。

我戴着耳机,听着重金属,小心翼翼地用钥匙开了家门。

客厅的灯黑着,只有小伟的房间里有一丝光线从门缝透出来。

我看着他的房门,犹豫再三还是像只飞蛾一样扑向了那点光亮。

尽管我知道那光亮的主人是不是还醒着很值得怀疑,尽管我明白聊天会影响小伟明天的早班,可我还是去了。

我很需要有人陪我说说话。

轻手轻脚地把房门推开一条缝,抬眼望去,屋里的情形彻底把我震住了。

□□的男人跪在床上,背对着门口,正奋力挺进腰身。

小伟面朝天躺着,双腿高高蜷起,随着男人的节奏颤抖着身体。

一起念书的时候我常常能看到他的身体,运动时□□的上身,或是洗澡时光洁的背。

但那天,看到那副被男人遮住一半的身体时,我忽然有了些不同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做贼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才发现小伟屋里有音乐声,不大不小,刚好够掩住□□。

那天晚上,我戴着耳机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复温习着小伟的脸,那张染满欲望的脸。

那天晚上,我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让自己变成空气,躲过所有可能的尴尬。

那天晚上,我睡在了地板上,在床和窗子之间的缝隙里,直到第二天早上小伟和男人双双离开。

大门关上,脚步渐远,我从藏身之处爬起来,活动着酸痛的腰身。

推开小伟的房门,屋里似乎还残留着□□的气味。

那一刻,我后悔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扔下女友跑回家。

如果可以。

5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是真理。

那天之后,我常在梦里看到小伟,非正常状态下的小伟。

紧绷的脖颈,潮红的脸颊,半张的嘴巴,迷离的双眼,还有我并未听到的□□。

我从没觉得哪个男人性感,而那天晚上的小伟让我想到了“性感”一词。

或许应该说,诱惑。

肆无忌惮地浸泡在欲望中的小伟,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诱惑。

对一个同性的身体发出感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到他那副样子,我会有反应。

下身起立,完全的生理反应。

这很可怕。

我不愿意在别人家里做那种事,即便主人不在,我也认为那是一种亵渎。

然而当时,我惶恐了,我想到的只有让女友为我证明些什么。

于是,我哄好女友,带她去了小伟家。

那次运动确实证明了我是个正常男人,我能正常地和女人做。

只不过,伏在女友身上时,我脑子里想的是小伟。

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可怕。

要计算小伟的工作班次、下班时间并不难,所以想回避和他碰见,很简单。

他上白班,我下午出门去找女友厮混。

他上晚班,我早早睡下。

他上夜班,我会赶在他补眠醒来之前离开家。

当然,他也有休息的时候。

他休息,我就随便找个咖啡厅,拿一本书,坐上一天。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半个月,小伟忍不住先开了口。

那天午夜,我倚在床头抱着笔记本上网,一个不小心忘了时间。

听到钥匙□□锁孔的声音,我本能地关掉台灯,合上本子,躺好装死。

“我知道你没睡。起来,咱们谈谈。”

小伟的声音出现在卧室门口。

我坐起来,打开台灯,点上了一支烟。

“最近你怎么了?”

小伟走进来,坐在床边,望着我的眼睛。

我想,也许应该解释一下,于是把那天的事和他说了。

我说的仅仅是那天的事,后来……我没敢告诉他。

“很恶心,是么?”

听完,小伟问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悲伤。

我摇头,说,“只是很震撼。”

小伟垂下眼,自嘲似的地笑了。

6

小伟变得忧郁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想,大概是我的表达出了问题。

我那样的态度,那样的表现,更多的原因是来自于内心的恐慌,但看在他眼里,却是对我们之间友情的一种否定。

我向他道歉,信誓旦旦地说我没觉得他恶心,没有,我们是朋友。

小伟只是摇头,没有答话。

看着他越来越长时间地发呆,我有些内疚。

想法设法缓解气氛和应付女友两件事,令我头疼。

在小伟和女友的空闲时间重叠的时候,我会把他们凑在一起,闲聊或是吃饭。

三个人行动,这是许多年来我们一直熟悉的活动方式。

女友的位置换过几个人,小伟的位置却从未换过。

这足够表明我对他的友情,我想。

小伟是个内敛的人,如果想藏住情绪,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对我,他从没藏过什么。以前。

现在……我想是有的。

“那个人是你……嗯……是和你在一起么?”

“对,我们‘在一起’,你不是看到了么?”

我不喜欢这样的小伟,优秀学生的自信没有了,换上的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气势。

“这个‘在一起’不是某种含蓄的说法,我说的是它的字面意思。”

“你是指男朋友?”

男朋友,原来他们是这么称呼彼此的。

“对,男朋友。”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小伟答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远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小伟转回头看我,说,“你不懂。”

是的,我不懂,gay的生活、感情,我通通不懂。

可是,我不懂你懂,你可以解释给我听吧?

还没来得及质疑,小伟先我一步开了口。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样一段对话让我觉得小伟和我疏远了,错在我么?

究竟什么事?

当时我很想问这句话,可我没说出口。

但不久之后,我还是得到了答案。

7

俗话讲,时间是解决一切苦恼的良药。

很俗,也很有道理。

一段不尴不尬的日子之后,我从春梦中解脱了。

这是件好事,可喜可贺。

然而,就在同时,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女友喜欢用气味清淡的香水,喷在耳根处,容易撩起我的□□。

然而那天,闻着那股幽香,我却忽然觉得眩晕,欲望急坠。

女友叫着我的名字,手顺着我的腰往下身摸索。

下一刻,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僵住了。

“你怎么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萎靡不振的小兄弟,懊恼不堪。

你,怎么了?

和女友做时不能起立,看□□无感,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性功能障碍。

这个时候能帮我的只有小伟。

他是医生,即便不在我需要的科室,也总能通过七拐八拐的关系引荐位医生给我。

我去做检查的时候没让小伟陪着,因为我对他撒了谎。

小腹胀痛,疑似前列腺炎,这是我给小伟的理由。

真正的问题,只有我和医生知道。

各项指标均正常,没有任何病变。

这是医生的结论。

在我的追问之下,他告诉我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除了身体机能出了问题还可能有另外一个。

心理问题,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去看病的事女友是知道的。

那阵子她有些忙,可还是抽了很多时间来看我。

我知道她想问我的病情,但怕刺激到我不敢开口,所以只能用行为来试探。

由浅入深的吻,轻轻的喘息,耳后的幽香,面对这些,我仍一败涂地。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8

小伟是神仙,古怪的神仙。

在我郁闷了一周之后,他治好了我的病,用一种古怪的方法。

那天我醉了,醉在酒精里,也醉在他的手里。

和□□一样的方式,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小伟的手,很软。

“回家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小伟留下这句话,摇摇晃晃地回了卧室。

看着桌上那瓶被我们两个人喝得只剩一滴的红酒,我害怕了。

第二天小伟去上班,我像幽灵一样晃进他的卧室,打开他的电脑翻看。

大概是因为小伟独居多年,他的电脑几乎没什么保护。

文件归类整理,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只半分钟我就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一个叫“GAY片”的文件夹,没设置隐藏。

点击那些视频文件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的。

我对自己说,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是那样。

然而结论,并不如人意。

“为什么不搬回家?”

小伟问我。

是啊,为什么不搬回家?

回家干嘛?去看父母的臭脸,听他们的唠叨?

我不。

可是,待在这……

“你不觉得尴尬么?”

没等到我的回答,小伟又问了一个问题。

尴尬,是的。

和好朋友做了那样的事,怎么可能不尴尬?

加上小伟的那句“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几乎以为他讨厌我了。

但是现在,在这样一个时候,我不想离开,仿佛他是我的救命稻草一般。

“你到底想怎样?”

小伟开始不耐烦。

“我……需要有个人陪陪我。”

我给了小伟这样的回答之后,他不再说话。

我害怕了,我需要有人陪我,哪怕那个人是危险的。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难再关上。

自从找到了“治病”的方法,我又开始做梦。

梦里的小伟还是那天的模样,性感,诱惑,而跪在床上的男人,则换成了我。

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我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开始求助于网络。

由于摸不到门路,我决定从一个人多的地方——聊天室——开始求教。

而回馈我的虚心的,是一些答非所问的闲聊,甚至是调情。

那些挑逗又稍显□□的对话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它确实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再那么紧张。

于是,我沉迷了,像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至于网络那边的人是何种性别,这个问题,被我忽略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潜意识里大概是存在着一种猎奇心理的。

沉迷于一件事物无法自拔并不是孩子的专利,我就是个例子。

那段日子里我不按时吃饭,不按时睡觉,不理女友,甚至不理小伟。

我这是在干什么?

偶尔我也会这么问自己,并尽力控制自己的行为。

但是,改邪归正的愿望终究敌不过网络的诱惑。

几番挣扎之后,我开始缩进龟壳里逃避现实。

人都是这样。

要正视自己的扭曲,很难。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更何况是我这种贪恋黑夜的人。

这件事被小伟发现纯属偶然,但冥冥中,似乎又是一种必然。

我去厨房倒水,正巧小伟回家,本子就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想不被他看到很难。

一个男人泡在同志聊天室,这代表着什么?

看着他脸上的惊愕,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

跟一个朋友说他曾是自己意淫的对象,对任何人来说都很困难。

更何况对方是小伟,我多年的朋友。

然而,事到如今,继续隐藏那些事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坦白的过程进行得很缓慢,我频繁地停顿,抽烟,组织语言。

小伟坐在对面,一直没有插话。

“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

结束了叙述,我问小伟。

“我走了岔路,你知道的。但是,非到逼不得已,我劝你别那样做。”

“你做决定时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么?”

小伟点头,躲开了我的视线。

“什么事逼得你不得不走这条路?”

问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好奇,我只是想类比一下自己的情况。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再也无法爱女人,就这么简单。”

小伟的语气很轻松,脸上却有着无奈和压抑。

我看着他,忽然间觉得陌生。

10

时隔五年,我又一次见到了小伟的眼泪。

那天他上白班,却没有按时回家吃晚饭。

人不见踪影,手机不通,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晚上十一点半,小伟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你为什么不走?我说过别再让我看见你!你为什么还不走?”

一进门他就朝我大声地吼,之后靠在墙上,开始哭。

我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可对着一个醉鬼,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醉了的小伟力量很大,而且很不老实,我费尽力气才把他拖回了卧室。

扶他躺好,我刚想出去倒杯水,却被他紧紧拉住了衣服。

“你想趟这趟浑水吗?啊?我帮你!”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小伟拉上了床,紧接着,他开始吻我。

那一刻,我的脑子空了,任由他脱下我的衣服,胡乱在我身上吻着。

那一刻,梦中的小伟真实地展现在我眼前,我起立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友情完了。

小伟说,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小伟说,忘掉昨晚我说的话,我想你留在这里。

小伟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是你的,你可以有女朋友,我不在乎。

小伟说,什么时候你想回头了,告诉我,我放手。

小伟说,我不怕了,玉碎,瓦全,什么都不怕了。

小伟说,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再见。

小伟吻了我,之后去了医院。

我并不能完全理解小伟的话和他的行为,但我明白,那晚之后,我们的关系变了。

变了,就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我想我是喜欢小伟的,多年的友情积累下来,要变质,很容易。

然而,我不知道这种喜欢是不是情人间的那种,够不够我为自己和一个男人发生性关系作解释。

这就是我最后的决定么?

我问自己。

头脑中一个声音回答,那决定不是你做的,是小伟替你做的,是他把你拉下了水。

这是推卸责任还是逃避现实?

我不知道。

11

分手,似乎是必然的。

和小伟发展到这一步,我无法再面对女友。

八月三十日,晚上七点,我们在一家以前常去的餐厅见了面。

为了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成为整个餐厅的焦点,我选择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理由?”

我说出“分手”两个字之后,女友问我。

我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给我个理由,否则我不会同意。”

抬起头,看着女友一脸的倔强,我在变心和变性向之间选择了后者。

女友是美丽的女神,我不想打碎她的骄傲。

后面的事很符合常规。

女友愤怒地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离开,我一个人回了家。

看到小伟在等我,我没说一个字,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开始发泄胸中的郁闷。

那场运动里,有绝望。

女友的好友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和小伟做。

身体被掏空的感觉让脑子混乱不堪,我记不得是第几次,只能隐约听到小伟的求饶声。

他眉头紧皱,看在我眼里却像一个恶魔,露出狰狞的笑。

我闭上眼,忽略电话,忽略小伟的表情,继续奋力冲刺。

当□□伴着手机铃声喷涌而出的时候,我爽得一塌糊涂。

疯狂的,一切都是疯狂的。

那一夜,疯狂了。

凌晨时分,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听着医生毫无语气的对白,世界崩塌。

我们已经尽力了。

电视剧里常出现的一句台词,我却是第一次亲耳听到。

女友的母亲痛哭流涕,好友们轻轻啜泣,而我,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几个小时之前被我伤害了的女人就那么走了,我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歉疚更深了一层。

如果不是我提出分手,她不会那么走掉,不会精神恍惚,不会被酒醉的司机撞倒,不会,失去生命。

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罪孽。

12

当我尚未在人生的岔路上站稳脚跟时发生这样的事,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心理上的愧疚,折磨得我体无完肤。

作为一个抑郁的无业游民,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发呆,不出门,甚至不说话。

小伟忙于工作,还要照顾我,日渐消瘦。

我看着他为了让我说句话而使出浑身解数,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他的努力全部是无用功,因为他不知道我的痛苦来源于何处。

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曾向女友提出分手,包括小伟。

在他面前,我是个痛失爱人的男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葬礼之后的一个月里,我的神经一直游离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恍惚得厉害。

偶尔接到母亲的电话,我才能意识到自己尚在人间。

小伟对我已然无力,却仍在坚持。

每次听到他耐心地和我说话,看到他脸上的悲伤,我都想哭。

错不在他,我却害他为我痛。

错不在女友,我却害她丢了性命。

我的存在,到底还要铸成多少错?

酷暑过去是秋凉,举国欢庆的十一假期,我没回家。

就在我以为自己痛至极限的时候,女友的好友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去扫墓。

面对面看着自己的罪,会更痛吧?

我想会的,于是我去了,自虐一样。

然而,让我更痛的并不是墓碑与眼泪,而是隐藏的女友背后的家庭。

一个同性恋哥哥,与一个暗恋已久的男孩,一场闹剧,与一块无法弥补的创伤。

那时我才知道,我一念之差说出的理由,带给女友的是什么样的打击。

13

许多天以来,我第一次对小伟说那么多话。

说女友,说她的家庭,说我的罪,之后痛哭。

小伟将我的头抱在胸前,我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那是我第三次看到小伟哭,默默地,无声地。

“为什么她死了,我还活着?”

眼泪流干了,我抬起头,看着小伟问。

“因为我们要赎罪。”

小伟也望着我,眼睛肿肿的。

人生停在分岔的路口,何去何从,我不知道。

左边,为世人所不容,而右边……我大概回不去了。

左思右想之后,我对小伟说我想搬出去清净一段时间,看着他,我无法思考。

小伟听完悲伤地望着我,眼眶里的泪让人心疼。

“别哭,我不是想远离你,我只是想清净清净。”

我抱住他的肩,立刻感觉到有水珠滴落到我的肩膀,阴湿了衣服。

“我从十六岁开始爱你,爱了多少年就苦了多少年,你知道么?”

“因为你要搬来我家,我把男朋友都赶走了,你知道么?”

“看着你的变化,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又不忍心拉你下水,我有多痛苦你知道么?”

“你在家里,我根本想不起理男朋友,只想和你在一起,最后干脆和他分手了,我伤他多重你知道么?”

“那天我醉了,不然我不可能有勇气做那样的事,你知道么?”

“现在我刚刚得偿所愿,我不想那么快就失去你,你知道么?”

“你不要走,我需要你,你知道么?”

“求你,不要走……”

小伟不停地说着,我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抚他的委屈。

“给我一次幸福的机会,可以么?”

“如果我怨你呢?”

“哪怕你恨我,我也会有自己的幸福。”

我抱紧小伟的身体,心脏颤抖了。

14

我没能从小伟的家搬出去,反而和他住到了一个房间。

这不知道是对小伟的疼惜,还是对自己的放逐。

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但我还是那么做了。

在我的脑子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之后,我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推动着,那么做了。

这件事的结局是圆满的,不过仅仅是对我们两个而言,对其他一些人,却是沉重的伤害。

即将为我而痛心疾首的人,我对你们说声抱歉,请原谅我的任性。

已经因我而失去生命的人,我祈求你的饶恕,愿你在天国获得宁静。

跟小伟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只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小伟依旧很忙,而我,越来越难以忍受一个人的寂寞。

于是我找了份工作,每□□九晚五,谋杀了一部分胡思乱想的时间。

一部分而已,另外一部分时间,我还是会用来烦恼现实的问题。

家,我不能回了,以后,我不敢想,得过且过。

至于那个已经故去的人,我仍旧自责,却已经无力再做些什么。

十月底,小伟陪我去了女友的墓地。

在那,我见到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长着一张跟女友有几分相似的脸。

我想,那就是他的哥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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