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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嫉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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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花榭由四方临壁云梯相呈,在临云宫如此密密麻麻不可胜数的楼宇之中可谓寻常,但它恰如云端小岛般衔接起了许多去处,近些几座还能看清依稀是“朝夕榭”、“藕渠堂”等名字风雅的飞檐木脚楼,远处几座就看不透彻了,也不知道到底在那里面住了什么样子的人。

君承欢脚下生风,飞快带两人穿过了榭楼,踏上一条颇长的白玉石道。

奇特之处在于,这条玉石道竟无一个台阶,倾度亦不是很大,只是宽阔夺目得很。原本该是步步阶梯的地方悉数雕刻了满地莲香洲景,这些莲花姿态纷呈不尽相同,或灼灼大开、或含羞欲放,略一眼看去就有数百朵之多,竟是红色的蔷薇辉石精心雕琢而成。

一阶群芳之中,独有七朵最大的是雪色白莲,以纯白独山玉所雕,被所有红莲簇拥盘绕着,在地上开出夺目异常的姿态来。无欺被拎着脑袋冲下,正自看到这阶面上的奇特光景,好似身处在一片红白交替的流光中,想到这应当是佛即行四方,面各七步,步步举足,出大莲花,取得步步生莲的美意。

一花一净土,一叶一菩提,心是莲花开。回想他本来好好的当个修道童子就罢了,如今怎么会卷进这危机四伏的境地中来,也不知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弟们几时才能救自己脱离魔爪……他心下涔涔,再看那些炽热赤莲竟红得像血,人行白莲上,如徜血海之中。

莲花阶行到顶处,放眼是一处足有几十丈宽阔的平台。

与其说是一方平台,其实似一只巨大珍馐玉盘倒扣半空。台底花岗彩岩色泽交错光亮如玉,临崖一面四十二根栏杆矗若石笋层层更迭,上有仙鹤祥云纹栩栩如生。台上已置有大桌六席、小桌十二席,皆是上好雕花红木气派非凡。

笑笑差点就被这场面震住,看这大大小小的桌上已经置好了酒筵,飞鸟鱼豚掰指数而不尽,许多从未瞧见过的山珍亦是应有尽有,满坛的酒香溢出来,头顶的串串红灯映在酒面上晃荡成影,一幕尽一幕,恍若仙家幻影。她不觉就低头撇脸咽下了口水,被君承欢带到主桌,脑中登时乱哄哄成了一团。

无欺被随手扔到一边,急忙爬到最远的下手位置乖乖坐好了。

其实,无欺因家贫,从小就被熟人送上玄武观修道术,平日也没什么机会下山长见识,说起来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人家结婚的场面,虽然知道这最后会变作一场可怕闹剧,但心里也暗暗好奇——想来自己竟成了赴宴的第一人,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等师傅见了脸上会是一副怎样光景。

他一阵胡思乱想,有些为笑笑的处境担心,但又怕极了君承欢的淫威,眼角忍不住瞟来瞟去寻脱身法子。

这么着一留心,视线就顿在了四周一群捧灯的下人身上。

起初第一眼,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下人,直觉临云宫有下人使唤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仔细看就发现个中古怪:原来这些下人的年纪不尽相同,男男女女各色各样,穿着同样喜庆的红色袍子,木头人儿般动也不动。

再看两眼,无欺额头上的冷汗就涔涔落了下来——这些人里,竟有两个是他认识的!

那是一名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面貌普通的女孩,她身旁站的是个二十出头的清俊青年,两人都是无寿山庄的弟子,无寿山庄主人与自己师傅交好,无欺见过这两人的面,心下立刻有了计较。

他视线飞快扫过四周其余人,才惊觉这些人里头有哪个像是真正的下人啊——原来都是来自各门各派的武林中人,一个个被点了穴道立在那里动弹不得,成了活生生的持灯俑!

不难猜到这些人全都跟自己一样,或心生大意、或身手不济地被君承欢“邀请”了来喝喜酒,也不知是被困在这儿立了多少时日,全都神情愤懑、精神萎顿的状态,即便原先有几个是怀了不甘屈服之意的,现在那不甘也只得像笼中困兽般缩起爪子静静蛰伏。

有了这些包票在手,难怪君承欢可以有恃无恐,翘腿坐等着好戏了。无欺后怕的同时暗暗庆幸:幸好蓝姐将他留在身边,否则自己这会儿恐怕也同他们一样苦不堪言吧……

他一抬头,正碰巧见笑笑有些担忧的眼神,便故作精神地冲她笑了笑。

君承欢风姿骄逸递过来一记冷瞥,玉苓盘金长袖振开来,如睨世之神般傲然舒坦地坐了,仿佛今朝此时才第一次正眼发觉无欺的存在,慢条斯理嗤笑道:“怎么,吉时都快到了,竟只来了一个?是我临云宫当真不好找,还是真心没人想喝这碗酒?”

他眸中寒气一闪而逝,闲搭在扶椅上的手指轻微动弹,笑笑见状一惊,急忙按住他的手,笑道:“来者皆是客,既然都是请来的座上宾,就该以礼相待才是……若连这都要分三五九等,岂不是俗了?”

君承欢听了,似笑非笑看着她,秀眉舒展,“夫人说的是。”对了身旁一招手:“满上。”

青竹美酒澹澹注满黄金罗雀杯,酒香熏人,他遥遥地冲着无欺举杯,先干为敬。

无欺吓得一缩脖子,急忙去摸自己桌上的杯子,一时也顾不得那里面是酒是毒,只管端了仰头一口喝下去,咽进腹中,脑袋轰地炸响——好辣!

原来酒这种东西竟是这么难吃的,难怪师傅要求全观上下一律忌酒,喝下去恐怕要把胃都烧穿吧?他掏了掏耳朵,耳根隆隆作响腾起了两团热。

君承欢冷眼笑睨着无欺,脖子一仰又下了两杯,冲他一扬金杯,端得是无比挑衅。

“他一个小孩子,哪懂这‘名伶咽’的好,好酒千金,不如给我喝。”笑笑红唇上挑,飞快端杯饮了,面上染上酡颜之色,明花别艳。

君承欢恨恨看她一副护犊子的架势,起身朝依次排列的空席走去,点着名头:“陵阳城城主裴如意、少林空界、骊山门风玉琴、武当孙水淼……另有神笔门、归雁门、江南世家和文潜会等不下二十家,不知先来的是谁?”

他阴鸷地在空荡荡的席位上横扫一眼,忽而对首席旁侧站的持灯人一笑:“你家主人裴如意该是此间首席,既然他人还没来,不如你先替他喝一杯如何?”

那人恨不能言,听了此话只能狠狠剐了他一眼,而后转动眼珠再不看他,好像多看一眼都要污了自己的眼球也似。

君承欢若有所思,“唔,险些忘了,你现在动也不动,怎么替他喝?”

言罢,突然一掷酒杯,伸手扼住脖子将他拎起,怒道:“既然不派用场,留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恍若杀神附体,癫狂的眸子簇起两团火,谁也不想这一只手上有这样的力气,直接拂草一般就将此人扔了出去。

笑笑大惊失色,来不及去救,那人如一团软絮飞落,沉重的落地混杂了骨头断裂声,跌得惨不忍睹。

君承欢脚步不停,张手已经拎起了第二人。笑笑哪肯让他再这么发疯,一拍案跃身扑到面前来阻止,却忘记自己身中剧毒,运功拆下了他的一记擒拿,登时手脚麻痹心肺剧痛。

“夫人能救得了几只老鼠?不如乖乖坐着喝酒去!”他振臂扫开她,这次发了狠,凌空将旁的两人提起,竟送两掌朝了平台玉栏之下扔去!

“君承欢——你、你住手!”笑笑面如白蜡,仍眼看了那两人叫不出半个章句就落下了百丈之台,再也没了踪迹。她脖颈青紫毕现,气急攻心蜷起身子呕出一口血来。

无欺早吓得目瞪口呆,往后连连退着——原在蓝姐的庇护下,忘了这是只吃人的魑魅!

魑魅噬人命尚不满足,在一排瑟瑟发抖的持灯人面前来回踱步打量,像是在考虑先吃哪只猎物比较合适,他步履缓慢且优雅,赤蛛般在细密莹白的网上闲情徘徊。见了一双双惊恐的眸子里透出的绝望之色,便愈发讥诮了。

笑笑知道,此刻跟他说什么“喜事当前、不宜见血”全是屁话,即便装得再怎么与人亲近无害,想杀人的时候,他一样会杀,这种行为已经成了曲指间的习惯,你永远也不知道几时会在其面前行将踏错,也永远不知道他在杀人后是怎样的心绪。

念及此,不禁苦笑了出来,吐掉口中的血沫,摇摇晃晃站起来。她冲无欺一招手,护小鸡般护在身后,说:“夫君找来的那撒吉祥豆的孩子太不讨喜,木木讷讷没个眼力见儿。我喜欢留着这一个,明眸善睐的才能逗我开心。”

说到底——她终究不信他会放过任何人,只能保一个是一个。

无欺躲在羽翼之下,发觉挡在自己身前的纤纤玉手轻微颤抖不停,指尖竟似麻木无知觉,但如天阙横陈,生生阻住了对方侵略。他不禁眼眶一热,咬牙暗恨自己没丁点本事,不然总得机会带了蓝姐逃出生天。

笑笑满面的愠色,脖上血淤更甚,她感觉自己喉咙被蛇盘绕般发烫发紧,几乎就要喘不过气。那道青紫像是有了生命,慢慢舔舐着攀附到了脸颊,她的整张脸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剖了下来,痛入了骨髓。

君承欢凑近上来,一手紧捏住她劈过来的掌,一手掰过了无欺的脸来看。

无欺感到自己的整张脸都被罩住,也许下一刻就被连头带尾把头摘去了,心里大恸眼泪就哗哗落下来,笑笑见状惊惧,喝止:“他只是小孩子!”

这一喝之下,胸口郁气腾地窜上,全身痉挛眼看就要无力跌倒。君承欢长臂一伸将她捞住,看那秀眉之下是掩不住的警惕,忽而没了动手的心思,倦倦叹一口气:“何必气恼,既然你喜欢,那就留着。”

轻抚了那玉颜云鬓,有些惋惜心疼的模样,说:“若是再这么生着气,毒侵天灵,你这颗漂亮脑袋可就掉得更快了。”

笑笑按捺住火,忽然发觉了什么一般,勾住他脖子贴到耳侧温言而语:“我谅你也不舍得……”言罢,竟忍不住挑衅笑了,猫儿般挠人一记飞快地缩回了爪子,魅人的眸子深处幽幽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君承欢不免一愣,转而心底都忍不住要为这做足的戏份鼓掌——真不是个寻常的丫头片子……她有些像菱蛇,但终究不似菱蛇那么狠绝。多了几分喜怒率性、几分心思玲珑、几分心善不忍,有时怕死,有时却不怕死,总之,多了很多其他人不会同时拥有的东西——

君承欢眸子一缩:她太像一个普通“人”了,因为太像,差点就叫人忘了她的不同。

但是,他偏就是要让她看清楚,无论装得怎么像,无论跟人亲近到什么程度,不同,就是不同——只要你还活在此间,世人永远不会理解。

想通这一点,他冷妍生香地笑开,贴住那张俏面幽幽道:“是了,他们不要你,我就偏偏要留你长命百岁,这样才活的快乐许多。”

不知是不是惊惧中的错觉,笑笑竟在后半句话里听出一丝寂寥。

眼前锦衣袍的绝逸男子,端得是风采绝伦的模样,但那冷冽寒潭的背后,有没有哪怕一次染上过快乐呢?如果他也曾有过常人的喜怒哀乐,那这些,又是几时褪去的颜色……她果然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还待说些什么,一声冷哼从旁乍起,生生劈开了这声香软语的暧昧——

“怎么,还没拜天地,宫主就已经同夫人热络上了?”

笑笑面露惊喜地一扭头,就见来人大喇喇地翘脚坐在了白玉栏杆上。

鸦青滚金饕纹褂明晃晃的亮眼,粉头白面的俊脸上,是一双桃花眼戏谑不恭地朝天一翻,嗤道:

“这地方偏僻得鸟都不拉屎,本将军辛苦跑来讨碗酒吃,不知宫主赏不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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