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二十九章 碎（1 / 1）
圣诞节一过便是新年了，我这两天心情很好，之前几个月的憔悴神色早就消失的无隐无踪，再加上假期学校食堂的伙食比以往更加丰盛，温妮说我至少长了三磅。
“还好啦，三磅也不是很多。”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继续手上的活，离斯内普教授的生日还有一周左右，做一瓶高质量的瑞利夫剂前后得要好几天时间。
“三磅确实不多啦，但是要是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就很可怕了。”温妮故作严肃状，但很快就撑不住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事情吗？动刀子的事我不做。”
“那就帮忙过滤一下月长石粉末浸出液吧，那个要用到的挺多的。”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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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之后“梅恩课堂奇闻录”终于“停播”了，我和温妮继续在一起修习的课坐在一起，麦格教授甚至还给我们加过一次分呢。
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怎么说，恶趣味，我用了一点点蓼蓝把透明的瑞利夫剂调成了蓝色，单纯的调色，然后用印刷斜体写了“瑞利夫剂”几个字贴在瓶子上，绑了蓝色的小丝带，看起来像是一瓶香水。
“你确定就这么把这个送出去，连一句‘生日快乐’都不写吗？”温妮诧异地看着我。
“写那些做什么？他知道我知道他的生日。”
“那你把药剂包装成这样呢？”温妮仍然不解。
“只是希望他以为我并没有在这种药剂上下什么心思。”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允许这种跳脱的风格出现在自己的作品上的。
“奈莉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就算这个药剂是……好吧，奈莉我相信你，走吧，今天下午我的课要上楼，正好跟你顺路。”
“嗯。”我拿起课本、论文、羽毛笔和那瓶瑞利夫剂和温妮一起离开寝室。
生活非常幸福，没有经历过痛楚折磨的人，是感觉不出瑞利夫剂的效果的，而那些过去越黑暗，心里伤痛越多的人，对药剂就越敏感。我研制瑞利夫剂的初衷是为了抚平钻心剜骨遗留下的后遗症，但事实上这种药剂的效果并非如此单一。
希望他能原谅我。
我去的有些晚，最后一个走上讲台交作业时顺便也把瑞利夫剂递了过去。他接过来看了看标签，打开塞子闻了一下，轻哼一声：“华而不实。”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座位准备上课。整节课的气氛一如继往地沉闷，和我们一起上课的赫奇帕奇们过得很艰难。
温妮下课比较早，就站在魔药课教室的门口等我，我出去之后，她就急忙把我拉到墙角。
“奈莉，金加隆出现了。”
“什么？”
“刚才如尼文课结束的时候，我看到格兰杰拿着几张纸去找维克多教授，我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是那个传递信息的金加隆的设计，格兰杰显然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改进，所以才会去请教维克多教授。”温妮做贼似的偷瞄了眼四周，“D.A.集会已经开始了。”
我皱起眉头：“这么快？那冠冕……”
“我们先回寝室再说。”
“所以说，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把冠冕提前送出去？”回到寝室之后我问。
温妮想了想：“我觉得这样可行，我相信卢娜一定会发现它，到时候邓布利多也一定会知道，以后就不必再大费周章了，你还记得为了争取时间找到冠冕，那次……”
“我知道了，冠冕你最近还一直在确认吗？”
“嗯，还在那座雕像上。”
“但是我们摸不准D.A.的集合时间，怎么办？又要在宵禁之后偷偷溜出去夜游么，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做了。”我有些担心。
“放心，不会被发现的，我最近几天晚上要去天文塔，过两天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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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久没有关注过乌姆里奇——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我们从来都是无视她，反正她很少针对斯莱特林，我们也乐得清闲。她公布“教师调查结果”的事情我们完全没有在意，等到整个学校都在议论要把特里劳妮教授开除的事情我们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有人说乌姆里奇做得好，那个疯女人早就该走了；也有人说是乌姆里奇仗势欺人，净逮软柿子捏，各种议论都有。
“艰难的一天，不是吗？”早餐时候，我心不在焉地撕着面包片，周围闹哄哄的我没什么胃口。
“是啊，至少原本还有些清净。”温妮似乎心情也不好，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准备离开了，我说了声“Good day”，继续坐在那儿等到快上课了才起身——又是魔药课呢。
我确信斯内普教授试过瑞利夫剂了，不然不会在我去交论文的时候狠狠剜了我一眼，本来以为他会要求我下课后留下来，没想到他却什么都没说。傍晚时分，全校都挤去看特里劳妮教授被赶走的场面了。我和温妮当时正上完魔咒课在四楼，远远地观望了一下，看到麦格教授出现后就离开了，晚上要溜去有求必应屋，多少得准备一下。
快到宵禁的时候，我和温妮偷偷溜了出来，走廊里很安静，我们经过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正准备上楼，门突然咔哒一声开了，我们赶紧转身假装要赶在宵禁前返回寝室。
“梅恩，罗莎琳德。”见鬼，居然是斯内普教授，本来还以为是被关禁闭的学生。
“教授好。”我们一起打了招呼。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闲逛？”他的声音里带着独有的讽刺，我和温妮都不说话。
“梅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他就回去办公室了，温妮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小声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温妮点点头，我捏了捏她的手，进了办公室。果不其然，那瓶瑞利夫剂正放在他的桌上，他坐在桌后，双手抱胸看着我。
“教授？”
“拿走你的药剂，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他冷冷地开口了。
“教授那是……”生日礼物几个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听着，我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从什么人手中买到的这种店里没有的药剂，制作这种药剂的人，非常危险。”他盯着我的脸，“想得到它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教授，得到瑞利夫剂的代价，我都已经付过了，我心想。
“我提取了一点用来研究成分，剩下的你拿走，没有下次。不要再自以为是，现在出去。”下了逐客令，他就不再看我。我上前拿过那瓶蓝色的瑞利夫剂，紧紧地攥在手里。
“教授，已经过了宵禁时间。”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今晚我巡夜。如果你被费尔奇先生捉到，自觉去劳动服务。”他说着，仍是懒得抬头看我一眼。
“教授，我……”我本想问“没有下次”是指不要再送生日礼物了，还是不要再送瑞利夫剂这样的东西了，但看到他抬头，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色，又把话咽了下去转身离开了。合上地窖办公室的门，我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瓶子狠狠地砸向走廊的石壁。随着一声脆响，玻璃渣和药水四溅飞散。我露出一个苦笑，挥了挥魔杖用无声的“清理一新”把走廊收拾好——就像很久以前在奥利凡德魔杖店所做的一样——然后在费尔奇听到动静赶来之前回到了寝室。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那么这瓶瑞利夫剂就没有继续保留的意义了。
斯内普教授听到了玻璃的脆响，等他过了一会儿推门出来巡夜时，发现走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无声咒？”他紧紧皱起了眉。
温妮从八楼回来，看到的是怔怔的坐在床沿发呆的爱莉维尔。
“奈莉，奈莉？你怎么了，斯内普教授说了什么？”温妮关切地问。
“啊？没什么。你还顺利吗？”我回过神，把自己的思绪从《制杖学》和他拒绝时的坚定神色中拉回来。
“嗯，冠冕我已经放好了。”温妮露出一点点骄傲的神色，又看看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斯内普教授以为那瓶药剂是我买来的，他把它还给我，说制作瑞利夫剂的人非常危险，让我不要再试图去买这样的药剂。”我尽量平静地叙述。
“那瑞利夫剂呢？”温妮在寝室里张望了一下。
“我砸了。”
“什么？！你疯啦，他不知道你为这瓶药剂花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可是你……”温妮都有些气急败坏了。
“是啊，他不知道。”我的声音淡淡的，“他又不需要知道。”
他不需要知道我的想法，不需要知道我都付出了什么，他只要知道他的使命，他心底仅存的支撑着他一路走下来的信念和力量——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