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 第一次禁闭（1 / 1）
下午有魔药课。
我们找了个后排不显眼的位置，酒足饭饱的我懒洋洋地趴在座位上听斯内普教授上课，过了一会儿他宣布可以开始取材料熬制魔药了，下课之前要把魔药交上来。
“爱利维尔，今天我去拿材料吧！”大概是今天吃得好心情也好，温妮自告奋勇。
“别拿错了。”等温妮离开座位后，我才想起来要提醒她。
温妮挑出几块巴尔波茎递给我，我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把它们切成大小相等的小块。这种粘人的块茎不仅难切，还要在熬制过程中一直搅拌，否则它们很快就会黏成一团沉锅底。过了一会儿，温妮开始按照书上的顺序一样一样把材料丢进坩埚，我也不断地改变着搅拌方式和力度，满意地观察着魔药颜色的变化。
按照书上标明的程序，最后一步是加入十二段半英寸长的香蒲叶，然后顺时针搅拌七圈，魔药就会变成粘稠的紫色。
我搅拌了两圈之后，发现魔药没有像预想的一样变粘稠，而是变成了清澈透明的浅绿色。
温妮的脸色都有些白了。
“奈莉，怎……怎么会变成这样？”温妮哆哆嗦嗦指着那锅出了问题的魔药，要知道，当堂没有完成任务的学生通常下场都不怎么好。
“你最后一步加的是香蒲叶吗？”我无奈地熄了火，继续煮下去只会更糟。
“应该是啊？难道这个不是吗？我是按照书上的图片找的啊。”温妮有些疑惑，把桌上剩下的一些边角料递给我。我用手碾了碾，又仔细闻了闻。
“你拿的是菖蒲叶啊……”我扶住额头，有点无力感。
“啊？我拿错了？不会啊，明明就是这个。”温妮还是不太相信。
“香蒲叶有特殊香味，可是你闻闻这个，只有普通植物的味道啊，香蒲和菖蒲外形差不多，要闻气味才能辨别。”我指了指书上的一行小字。
“那怎么办？现在重做肯定来不及了。”温妮有些着急。
“你等等，应该有办法的。”我从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本，开始翻找起来，我记得我有记录过关于替代材料方面的内容，“啊，在这儿，关于香蒲叶和菖蒲叶的差别及两者相互替代的可能，当没有香蒲叶的时候，使用等量的菖蒲叶作为替代，再加入少量香蒲浆果汁液和干鱼皮，将顺时针七圈改成逆时针搅拌十六圈就可以了，现在只要再去拿一些香蒲浆果和干鱼皮就……”
“梅恩小姐。”我的话被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打断了，“假设你有认真听讲，就会知道今天用不到香蒲浆果和干鱼皮。”
熟悉的心悸又一次传来，我的手一抖，笔记本掉下来，差点打翻坩埚。
斯内普教授看了看我们不合格的魔药，面无表情地给了一个清理一新。
“教授，我们只是……”我想要张口解释什么。
“今天的作业零分，每个人的论文作业加三英寸，别找借口，梅恩小姐，我想你应该好好学习斯莱特林守则，今天晚上八点到十点来我的办公室关禁闭。”斯内普教授说完就走开了。
“我是应该恭喜你有和教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还是哀悼被清理一新的作业？”我仍然僵硬地坐在那里的时候，温妮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晚饭浑浑噩噩地在厨房里解决了，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些，没有动辄就撞墙。只是我们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两顿没出现在餐厅有没有问题。
晚饭后，温妮用担忧的目光打量了我一遍，说：“我去自习室自习，你禁闭完了以后去找我，我们一起回寝室。”
我点点头，转身向地窖走去。
盯着办公室门上的美杜莎，我深吸一口气，反复确认自己等下不会因为又一次的心悸而失态之后，敲了敲魔药课办公室的门。
“进来。”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含混。
我推开沉重的门——办公室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上的灯比较亮一些，他坐在桌子后面应该是在批改作业。位于地下的地窖晚上格外阴冷，而斯内普教授居然没有点壁炉！我看了看四壁架子上泡在玻璃罐子里的各种奇怪的标本，不由的缩了缩身子，小声说：“教授，我来关禁闭。”
他抬头用他那双空洞的黑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意示我到办公室一角的材料处理台，那儿摆着一个羊皮纸包裹。
“新鲜的香蒲浆果，把它们全部用药臼碾碎装瓶，工具在旁边的柜子里，不许使用魔法。”斯内普教授布置完任务，抬头扫了我一眼，又低头改作业去了。
我走向材料台，掂了掂那个包裹的重量——至少有两磅！两个小时叫我处理两磅的香蒲浆果？！虽然碾碎浆果很简单，但是要把浆果碾得细碎均匀可以直接使用谈何容易！我又不是哪吒有三头六臂，估计等我碾完这两磅浆果，手肯定抖得连叉子都拿不起来。
在心中腹诽了一阵，我认命地从柜子里抱出一个大号的药臼和一个玻璃罐子，反正两磅浆果一晚上禁闭肯定处理不完，我也就不紧不慢地开始了手边的工作。
地窖里安静的可怕，没有壁炉燃烧的劈啪声遮掩，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整个办公室里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浆果被碾碎时发出的细微的破碎声。我时不时抬头偷偷瞥一眼在灯下工作的斯内普教授，即使是安静的笼罩在暖黄色的光线里，他一尘不变的黑色袍子和两颊边垂下的黑发仍然显得非常有距离感，让人难以靠近，偶尔看见他遇到糟糕的论文时皱起的眉头，手握羽毛笔的力度明显加重了。
夜渐深，地窖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早知道我就先回寝室加一件衣服了，我心想，看来回去要学习保暖咒了。不点壁炉，教授都不会觉得冷吗？裹紧袍子已经起不到什么保暖的作用了，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沙漏，估摸着大概已经九点多了，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真该死！估计要感冒了！我可不想去问庞弗雷夫人要那种会让人耳朵冒烟的感冒药水！
在我接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斯内普教授用无声咒点起了壁炉。
察觉到壁炉突然燃烧起来，我抬头望了望他。
斯内普教授讽刺的曲起嘴唇：“我可不希望浆果汁里多加了什么不该有的成分而在使用的时候炸掉坩埚。”
十点钟很快就到了，斯内普教用魔杖敲了敲沙漏，意示我今天的禁闭结束了。
“教……教授，这些浆果我还没处理完。”我指了指还剩下一小半的浆果。
“明晚八点继续，梅恩小姐，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宵禁之前回到你的寝室。”斯内普教授头都没抬一下。
我收拾好药臼和材料，低声说了句“晚安，教授。”便离开了办公室。我又冷又饿，胳膊酸的都快抬不起来了！得赶紧找到温妮，一起到厨房弄点夜宵。
等我们偷偷从厨房里溜出来，来到公共休息室门口的画像前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宵禁之后还在走廊上游荡的学生被抓到是要扣分的。
“口令？”画像上的骑士鼻孔朝天，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尊严。”
“口令错了！你们的笨脑瓜子难道还记不住今天才换的新口令吗？没有正确的口令不准进入！”
今天换了口令？我和温妮面面相觑，看来我们最终没逃过被排挤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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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晚安，教授。”的时候，西弗勒斯·斯内普握着羽毛笔的手僵硬了一下，等到地窖门关上之后他站起身，打算去检查一下梅恩的禁闭成果——他原本并不指望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能懂得把浆果处理的多么完美，只要他们不浪费原料就行了，但是他今天想看看这个在入学前就能完美地使用无声变形咒的学生，在魔药处理方面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看着材料台上的半瓶可以打八十分的浆果汁液，低声念了句什么，浆果汁液立刻变得更加细腻均匀。他又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办公桌前。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