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身死心伤(1 / 1)
看着苏儿化为泡影的那一刻,洛水望向云墨浅的眼神,再不是爱与怨,而是恨,转而又变成了空洞。为什么,自己最爱的、愿意舍命去救的师傅,会杀了最爱自己的苏儿?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伏析见到这一幕,便不顾一切地跑到了苏儿消失的地方,双膝跪下: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眼睁睁地让她在我眼前灰飞烟灭?
那刺痛心扉的伤与悲,全化作了对云墨浅和洛水卿的恨。赤红的双眼扫过云墨浅,最终还是看向了洛水:“洛水卿,你为何执意要出炼妖塔?我与苏儿本已要结为连理,可是因为你执意逆天出塔,却让她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这一切,都是你的害的,是你害的我的苏儿就这么死了。”
洛水原本就已不能自已了,但听到那一句话后,她生的意志、对生的热情,都被尽数浇灭了。
伏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吐出:“应该死的,从来就只是你。”
看着无助的洛水,敖钦几次想硬闯墟境而出,却都不得法,反而让自己受了内伤。看出了洛水的意图,敖钦失声道:“水卿,不要,我会带你走,别跳。”
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许,心也该停了吧。洛水: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资格再活着呢?想完,便奋力起身跳下了诛仙台。
伏析没有抬头看那一幕,因为,他的心早已和苏儿同去了。
当云墨浅再次恢复意志的时候,却没有救洛水卿:难道,原则二字于我,真的高过一切吗?
烈火焚身,痛,却是一种解脱。
就当众人皆以为重伤的洛水卿会就此神行俱灭的时候,却从诛仙台下闪出一束异样的光芒,而与洛水卿一起升起来的,还有——浮夜。
雷阱本已沉浸在几近丧女的痛苦之中,可是当看到浮夜额上那鲜红的印记的时候,心头却重又染上了怒火。
云墨浅看着浮夜额上的堕仙印记的时候,也只是有一瞬的无奈:一切早已注定,我,无法改变。
就在众人皆惊异的时候,浮夜怀里的洛水发出的光芒却越发耀眼了。
身子慢慢飞离浮夜,光芒愈聚愈小,最后汇集到了洛水背后鳞片被拔的地方——那是一对幻翅。
众仙看着变回蛇形的洛水卿竟然长出了一对幻翅,都已惊得不能说话。也许,不是惊,而是惧怕。
雷阱:此非六界之物,难道,这是……
云墨浅:原来洛水,真的是天书所述的异世邪灵。可惜,凭我一己之力,却也无法扭转乾坤。
虽为上仙,可是仍被诛仙台下的煞气所重伤,此刻的浮夜脸色苍白,可见到洛水的那对幻翅以后,却有了一丝奇怪的神色:从此六界再不容我二人了。
除了多了对幻翅,额角也长出了一对幻角。仍是蛇形,体内却有一股不明的异样在蠢蠢欲动。
勉强看了瑶池边上站着的众仙,现在,脑际只有一个字“走”。无论是谁,还是自己,她,都无法面对。
抛下浮夜,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洛水已化身飞走了。
洛水不明了方向,浮夜也化身离去了。
看着洛水消失的方向,云墨浅身体微向前踉跄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就当云墨浅要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却又晕了过去。
众人见云墨浅已晕厥,皆以为是出了此等逆徒刺激了仙尊,于是也不管其他,忙围了过来。
伏析抓着苏儿消失前留下的同心结流苏,早已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肖严走过来一拍伏析的头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个女人竟落得这副德行,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伏析听闻此话,抬头,冷眸扫过肖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长生?我,一定要等苏儿重生的那日。我伏析此生,非苏儿不娶。”
肖严本想说:苏儿已无重生之日,可这么直说,未免太……再说,自己清楚自家徒弟的性格。知道,若真如此告诉他,怕是他真是生无可恋了。
见伏析面无血色、双唇干裂,肖严先喂了颗丹药给他,然后才带着他重新回到了人间。伏任那里,怕是自己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啊。
听了伏析的话,敖钦虽不喜他恩怨不分,伤了洛水的心,可又钦佩他对苏儿的一心:他是人,苏儿是妖,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再想想自己和洛水卿:曾经的水卿何尝不是对自己一心呢,可是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雷阱抱着幻夕回到摩恒殿的时候,覃刑天已经早早在那里等着了,可是看着双目紧闭的雷幻夕之后,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轻轻道了声:“师傅,夕儿她……”
雷阱:“去拣些有用的灵丹,然后去紫涯殿的寒冰房。”
覃刑天两眼不离沉睡的雷幻夕,道:“是。”然后便立马跑去了药房。一跑进药房,身子却不由得瘫坐在了地上。
只是坐了一瞬,覃刑天马上就意识到现在最要紧的是找灵丹救夕儿。于是将药房翻了个底朝天,拣了所有有用的丹药就赶去了紫涯殿。
跑进寒冰房,就见雷阱正源源不断地往雷幻夕的身体里输着真气。看见覃刑天来了,雷阱说了句:“丹药呢?”
覃刑天将所有的丹药瓶都交给覃刑天后,还未离去。本以为药是给雷幻夕的,可是却被雷阱一股脑儿地给吞了。
雷阱一改往日,解释道:“她现在昏迷着,吃不了这些,只能靠我给她输点真气。我长久地给她输真气,怕也吃不消,只好吃些丹药。”
覃刑天听了,忙道:“既是如此,那刑天再给夕儿输点真气吧。”
雷阱拦过覃刑天道:“不用了,这寒冰房能帮着锁住些真气,我们也就不用日日给她输真气了。”说完便出了寒冰房。
覃刑天尾随而出,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夕儿为何会变成这样?”
原本已经如斗败之兽的雷阱,听了此话,却又出现原本的狠戾,紧攥了攥了拳头,道:“洛水卿,即使她成了异世邪灵,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覃刑天:什么?怎么会是因为水卿?他,是异世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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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悲伤,但求同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