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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梦断兰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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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江南疲惫地靠在床上,不想说话。

“南南,是不是有点舍不得他?”他坐过来,轻轻地抱住了她,他可以不介意,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里会闯进别的人。

她默默地笑,没有否认,嘉木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你不介意?”她问。

“时间久了,难免会舍不得。”他笑着说。

“就像你和周寻?”她看着他,似笑非笑,这样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南南,明年毕业,我就来陪你一起呆在北京,等2008年的奥运会,然后我们结婚,生孩子,像从前约好的一样好么?”嘉木岔开了这个话题,江南的思绪就这样跟着走了。

“真的可以吗?”一直以来,自己最奢求的事情就这样被忽然提上日程,她感觉像在做梦,结婚,生孩子,就像几年前说得一样。

4号到了,江南不知道秦安易此去什么时候回来,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

到底要不要去送他呢,嘉木嘴上说不介意,心里真的不介意吗?她犹豫着。

秦安易坐在候机大厅,脑袋里想起去年跟爸爸去澳大利亚,最后接到孙尧电话又跑回来的情景,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

“在等她的电话吗?”秦安易抬头,又看到她弯弯的大眼睛。

秦安易没有否认,对岳亮自嘲地笑了笑。

“是我想多了。”

“也许她会来呢。”岳亮笑道。

“你就别安慰我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秦安易告诉岳亮,江南的男朋友来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看了无数次手机。看的出他依然不想放弃最后一丝的希望。

江南堵在车上心急如焚,第一次如此痛恨北京的交通。看着手表,她在心底默默地祈祷安易的飞机能够晚点。

终于到了要走的时间,看到他依然没有等到要见的人,岳亮送给安易一个结实的拥抱,想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虽然她的心底并不好过。

“安易,失望和疲惫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你还有我哦,而且永远都有。”

秦安易禁不住一阵鼻酸,拥抱了这个天下第一傻丫头。

“谢谢你来送我,月亮。”松开岳亮,他看见了站在10米开外的江南。

她跑得面颊通红,满头大汗,头发凌乱,显然,这一幕是她没有预见到的,尴尬了2秒钟,用手捋了捋头发,便换上了一副自然的笑脸。

“看来我时间卡得不错,刚好跟你道别。”江南笑道。

秦安易想不到这最后一刻来了个大惊喜,他过了来拍着江南的肩膀说;

“看来你还算不上有异性,没人性,这两年的老师没白当,学生来给我送行了,哈哈哈。”

江南忽然觉得许多话梗在喉咙,却只能跟着他点头傻笑。

“一路顺风!”她说。

“就知道你一向小气,连送行就才这几个字。”秦安易又像往常那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啊,自己对秦安易一直那么小气,想想都觉得心疼。

“好好照顾自己。”她还是说不出那么多话。

“可以抱一下吗?”他伸开双臂。

这次她毫不犹豫地拥抱了他,她不想再那么小气了,也顾不得岳亮还在旁边。

“你这个女人,一定要过得好好的,要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一定跑回来把你揍扁。”秦安易把她抱得很紧,附在她的耳边,话也说得狠狠的。

江南眼眶一下子酸得不行。

秦安易就这样离开了祖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飞越了太平洋,他承认自己有一万个理由离开,但是只要她一句话,他就可以像上次一样义无反顾地为她转身,可他终究是没有等到,原来,人生竟是如此的无奈。

江南的生活在杨嘉木的带领下很快步入了正轨,而且被嘉木养得日渐壮硕起来。

偶尔会收到安易的邮件,有时候是一句简单的问候,有时候是异国的一抹风景。

秦安易去美国没多久,慕言就跟了去,在芝加哥的他们,很快也认识了一拨新的朋友,有和他们一样的留学生,也有本土的同学,有白人也有黑人,他们的寓所比其他留学生租得房子大许多,也豪华许多,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大家喜欢到他们家开party。

而秦安易在家的时候,总喜欢穿着从国内带过去的江南买的那双黑色布鞋,而且每过一阵子,都会亲自清洗,慕言给他买了无数款式各异的家居鞋,总被他弃之如履,每当有朋友惊异地问他;“whatisthatstyle?”

他总是自信地笑答;“Itismyfavoritetreasure!”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有这么一双视若珍宝的鞋子。

秦安易一向对外宣称慕言是他妹妹,所以也会不住地有人给他介绍身材火辣,金发碧眼的洋美女,而秦安易发现自己中邪般地对女人没有丝毫的欲望,他相信即便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仅仅觉得那是一幅画而已。

对于这一点,慕言倒是非常欣慰,她看不惯那些天天撅着大屁股,挺着大胸脯晃来晃去的西方女人。

秦安易读研依旧是辅修建筑设计,每次回忆江南的演讲,他都觉得她的梦想好伟大,自己当初就因为高中英语成绩太好,就选了英语专业,现在发现英文实在不像汉语那么博大精深,由于经常出去活动,半年下来,他几乎会讲几个地方的方言了,如此,便更加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更加努力地学习建筑设计,冥冥中觉得,这样他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交集。

江南日日上班,没那么多时间陪着嘉木,而且又开学了,嘉木便依依不舍地回去了,只等着明年毕业彻底的留京,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钱程陪她。

那日钱程陪江南在超市买东西,从零食到牙膏洗衣粉,从袜子到卫生巾护垫,一应俱全,江南买这些女性用品也从不回避钱程的存在,毫无疑问,在她眼里,钱程跟余水星和萱萱是一样的存在,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个异性。

钱程忽然接到猫尾巴的电话,脸色微变,一瞬间便明白了是什么个情况,她带着无比恐惧的哭腔追问周华去哪里了,钱程支支吾吾,又想安慰她,又禁不住她逼问,因为周华昨日便收拾东西回老家兰州了,也没有跟猫尾巴告别。

上次那个老家来的女孩子,也就是叶晨晨,一直都喜欢周华,父母都是当地公务员,也颇有一些人脉,早就帮两人安排好了工作,可以让周华在一家外资银行做国际结算,他因为考研失败,找了一段时间的工作,薪水都不理想,若想留在北京,他知道买房子是猴年马月的事。

那段时间,钱程见他天天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不知道如何取舍,每当面对猫尾巴,便更加矛盾。最后,他终是做下了取舍。

现在猫尾巴那头哭得伤心欲绝,他又怎敢如实相告。

听完钱程的叙述,江南的心一片冰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是那么害怕那个一心爱着周华的傻丫头受到伤害,也一直隐约怀疑周华的坚定,猫尾巴不像朱琦玉那么决绝,更没有陈萱那么独立,也不像自己犹豫不决,她飞蛾扑火般地爱着周华,早就把周华规划到自己漫长的下半生,她扔下推车,迅速和周华跑回他们的住处。

只见孙尧已然站在那里了,低着头一脸惶恐,不知所措,看见钱程,如见救兵,猫尾巴拿着电话一遍遍拨打周华的号码,只听一遍遍地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见钱程来了,赶忙放下电话,过来拽着钱程。

“孙尧不肯告诉我他的新号码,你快告诉我好吗?你们住在一起,你一定知道的是吗?”

“猫尾巴,你别这样,等他稳定下来就会跟你联系的。”钱程劝道。

“我只想听听他的声音,你们不要这么残忍行吗?”水星声泪俱下。

“孙尧,你快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他得了什么病?”

“钱程,你告诉我告诉我,他的东西怎么收拾的这么干净,到底去哪里了?”她看着周华空荡荡的床铺上,一片胡思乱想。

“钱程,不管是有什么苦衷还是背叛!我只要一个明白,你是要我下跪才肯告诉我吗?”

她崩溃的样子令在场的三个人都不能直视,鼻涕眼泪滚在一起。

“猫尾巴,你先冷静。”江南过来心疼地抱住她。

“钱程你告诉她吧,她应该知道真相。”江南跟钱程说道。

“猫尾巴,其实老大也是有苦衷的,你知道他家条件,他妈妈身体不好,爸爸也是一般工人,还有个妹妹在念书,这次考研失败,他在北京呆不下去的,所以……”

“你说重点吧,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说一定要让他留在北京才行,我早就说我愿意嫁到兰州去。”

“那边已经给他安排好工作了……”

“是不是上次那个女孩子,叶晨晨?”

钱程和孙尧默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还有秦安易,上次不是告诉我说他们没什么关系吗?孙尧,你不是说他要敢对不起我你就把他给阉了吗?到现在还在帮他说话,你去啊,你去兰州把他给阉了!”

两个人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骂个够。

周华走得时候就让钱程担待着点,他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水星哭了半天,哭得彻彻底底,撕心裂肺,临走,她丢下了这个房子的钥匙,这是毕业后周华和钱程合租的,她也有一把钥匙,来去自由,经常过来和他们一起做饭打牌聊天,那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如今人去楼空,她知道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但是她没有死心,不管是出自一种什么心理,她无论如何都还想见他一面,那段时间她整夜失眠,黑眼圈,浮肿,脸色苍白,她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快点毕业,以前总觉着自己下半生会天天跟着周华吃拉面,还常开玩笑说会不会跟北方女人一样变得五大三粗呢?可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每次走在大街上,只要一看到兰州拉面店,她必然一秒钟之内眼泪决堤,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比较适合当演员演哭戏,有什么难的呢,只要四个字就可以。以至于后来逛街的时候大家知道哪有兰州拉面店就避开路线。

那天坐在公交车上,看到外面大幅的天梭手表海报,大S带着银光灿灿的手表,一脸嫣然地笑,看看自己空空的手腕,水星当时就跳下了公交车,几个人忙跟着跳了下来,她直奔火车站,一定要去兰州,因为那是他欠她的,他许给她的,她要要回来。谁也阻止不了她的坚决。

萱萱和琦玉还要上课,拉扯到最后,江南给万师傅打了请假电话,陪她坐上了西去的列车。

她看过周华的身份证,并一字不漏地记下了他家的地址,她们是中午到的,下了火车,才发现兰州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这是个苍凉的城市,刮着凛冽的寒风,西伯利亚寒流肆掠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透过棉衣,钻到骨子里,凉到心底。

火车站外面的小店,不时有服务员喊道;“过来吃一碗兰州拉面吧,吃完就暖和了。”

两个人实在是冷了,也饿了,便进去坐了,一直都说要吃一碗正宗的兰州拉面,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却已经不是那个味道了。

江南把满满一大碗都消灭干净了,顿时暖和许多,水星只尝了几口,眼泪便啪啪地落在汤里。原来正宗的兰州拉面,竟是这个味道。

按照她记的地址,两个人一路询问,又在地摊上买了张地图,辗转折腾了一个下午,终于来到了周华的家门口,是一个90年代的旧小区,没有正式的小区大门,也没有保安站岗,只有两棵掉光叶子的大树,左右各站一边,可以想象它夏天的繁盛,看得出这是小区的进出口。

已经6点了,周华应该快下班回来了,两人就站在树下等。

多年以后,水星总会想到那个破旧的小区门口,那两棵光秃秃的大树,和那个等了好久终于缓缓出现的身影。

“周华,周华。”水星迫切地叫道,有点怨恨有带着胆怯。

昏暗的灯光下,周华脸上掠过一抹巨大的惊讶和不相信,随即又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怎么跑这来了?这么冷的天!”看着余水星,她显然瘦了许多,周华不可抑止地一阵心疼,但是表情依然淡漠。

“我是来找你要东西的。”水星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东西?”

“你答应有钱了要帮我买个手表,现在工作不错,都进银行了,应该也买得起了。”

“小尾巴,对不起……”想到这个,周华低下头没敢看她的眼睛。

“不要叫我小尾巴,猫都不在了,剁下的尾巴还能活吗?”水星突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显然非常不能接受这个称呼,周华走后,再也没人敢这样叫过她了。

要说周华无动于衷是假的,尾巴是他的,剁下的时候疼得也是他自己,但是他已经选择过了,便不会再给她希望。

就在此时,水星还是期待周华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太伤心太疲惫太冷。

但是,他没有。

“这里太冷江南,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吧。”

“吃过了。”江南淡淡地回答,因为周华也让她失望了,见他如此薄情,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那就找个住的地方吧。”周华一直在跟江南交流。

“你欠我一个手表!”水星大声提醒道。

周华没有回答,默默地向前走,帮她们找宾馆。

“你给我手表!手表!手表!”她依然在身后疯狂地叫,面对他的无动于衷,她彻底崩溃。

他终于转身,伸手来拉过她的手,她迅速抽开,“啪”得一声,一记耳光响亮地甩在他的脸上。周华没有躲。等着下一个,再一个。这一声接着一声,让江南触目惊心,周华始终没动,也许这样可以让他心里好过一点。

她打得累了,便停了下来,天空纷纷扬扬地洒下了雪花,整个世界只剩下风和雪。

周华拉着麻木的水星进了路边一家宾馆。她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你就这么狠得下心?”江南问道。

“恋爱和结婚是两回事。”

“呵呵,果然是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江南满带着嘲讽地说。

“别这么说我,你的心还不够狠吗?”

“……?”

“哦,说错了,你不狠心,你很长情,任凭老四为你肝脑涂地,你还不是要跟你的青梅竹马?”周华冷笑道。

“肝脑涂地?呵呵,我们是不一样的,他有月亮。”江南瞬间觉得男人太会伪装专情。

“月亮?反正现在你们也八竿子打不着了,我说了也没关系,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月亮,当初为了能让你有重返校园考试的机会,他才去求月亮,你知道她是校长千金,这事她办很容易,她答应的条件就是让老四做她男朋友,直到毕业,其实她哪点也不差,老四愣是没喜欢上她,毕业了,我以为老四守得云开了,没想到,你那青梅竹马也来了。”

江南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华。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老四不让,连孙尧都不让告诉,怕他大嘴巴。”

江南拉开窗帘,这里的雪下的肆无忌惮,好像要拼尽全力,将这个世界覆盖。水星昏天暗地地睡了一整夜,江南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坐上火车,离开了这个被大雪装饰得像童话世界一样的地方,江南想,但愿这场大雪能够埋葬水星所有伤心绝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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