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1 / 1)
沈若若紧紧抓着床沿,忍着痛,医生说她的右腿轻微骨裂。边上三只气压低迷,愤愤不平,大有下一刻就冲出去找到林舒开扁的架势。
“这个要多久才能好,要花多少钱?”沈若若脸一垮,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医生,医生呆了呆,没想到有人问骨裂治疗会花多少钱,他随口报了一个数字,正好按到沈若若的伤患处,沈若若嘶了一声,“疼,疼,疼”她讪讪的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别嫌贵,腿都骨裂了,还有你的手腕,扭伤还烫伤,让林舒那个贱人赔钱,先管身体。”老大拍了一下沈若若的脑袋,将近一千左右,她知道沈若若心疼,也拿不出来,心里因而更愤恨林舒了,偷偷和两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火花,晚上去找那个贱人要钱。
处理完伤口她要留在这里观察养伤,马上要交费,沈若若犯了难,她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三只凑在一起翻了翻口袋,暂时先垫付,刚走出门口就碰到一个人。
林之远对着三人笑了笑,开口道:“林舒赔的钱,可以付医药费了。”林之远先去交了费,回到病房时正好看到许言,李洁染,宋安琪围着沈若若大赞自己,他无奈的笑了笑推门进去,沈若若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这人帮了自己,不由感激。
“林舒给了1500交完1000还剩500,她欠你的,你拿着吧。”他将那卷着的五百递给沈若若,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来,数也不数就放在床柜上。沈若若看了林之远一眼,平静道:“那张照片删了吧,这五百就当她给我的封口费,这事我不想去说什么,也不会闹大。”三只都不赞同,硬要将这照片捅上学校给林舒一个重惩,这可是恶性伤人事件,不能纵容。但沈若若固执,林之远也理解,配合的拿出手机当着沈若若的面将那照片删了。沈若若这才露出笑意,拿起那五百,举在手中,笑眯眯的道:“意外之财,喜事呢。”林之远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的笑不是发自内心,脸上在笑着,眼中却总是忧伤,带着一种疏离。他有些心疼,却不知为何。
下午有课,她伤的严重,就请室友帮忙请假。林之远也没有久待,毕竟现在他和她还没那么亲近的关系,她看似温柔好相处,其实心里清冷淡漠,难以走进。像隔着茫茫的风雪,看不见前面的路。他有些无奈的叹气,为什么总是感觉她的气息那么伤感,他想抚平那纵然笑着却依然紧锁的眉头,那样的强颜欢笑谁都看得出来,又何必去自欺欺人,安慰别人不成反倒暴露了自己并不是真的快乐的内心,何苦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不久看见她还是明朗乐观的啊?
病房不大,三个床位,但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她叫来护士将她挪到床边,她记得校医院的楼后面有一片湖。靠着窗,看着静静的湖水在午后的日光下波光粼粼,她的眸光不由自主便染了几分醉意,掏出手机随手拍下照片。
霏霏:“晨晨,我受伤了。”
很快那边传来消息,晨晨呆呆的表情。
晨晨:“怎么回事?心灵还是肉体?”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沈若若捂住鼻子,打了两个字。
霏霏:“都有。”
这个下午她在聊天中度过,她将心里所有的心事都说与这个在网络彼端的知音人。没有任何压抑,没有任何避讳,没有任何隐瞒的坦白。
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拜托心底的阴霾和那份难言的痛苦。归根结底,她爱的人已经不再等她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晨晨是知道她和苏扬之间的事,听到苏扬订婚的消息,不免唏嘘,想也不想便说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沈若若极力否认,苏扬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迫于无奈,就像当初的她。
只是她的分手是权宜之计,可现在苏扬呢,也只是为了应付那些压力吗,她不敢想,害怕她将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但事实却并非这样。终身大事没人拿来打赌敷衍的。
晨晨问她要忘吗,沈若若只道顺其自然,也许会忘,也许会铭记一生,但在她心底,她总是不愿的。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这是一个梦,下一刻,就会梦醒,心里的人还在等她,只是,会吗?
公司签约已近尾声,顾安辰这些时日陪着美国那边的代表,无暇分身,等到终于送走那群人,职员们击掌相庆要开香槟庆祝以贺公司大喜。顾安辰很豪爽,吩咐财务部主管报销参与这个案子的职员一切吃喝玩乐的费用,当即引来欢呼一片。下属们要拉他一起去唱K,顾安辰拒绝了,他也该回学校上课了。
去医院看陈老时,陈老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陪着陈老下棋,两个人随意聊天,这一阵子忙于公事,晚上也只是寥寥数句的网上问候,他更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什么都未说,对沈若若的近况一无所知。
“学校的事怎么样,学生们肯定很喜欢你吧?”陈老笑的暧昧,顾安辰但笑不语。
“别害羞啊,我知道你这条件,那群青春期的少女最喜欢了,怎么样,大学里都没看你谈恋爱,现在有没有兴趣来一段?你当初可是一头扎进学业,拒绝了多少人,光我这老头子都被牵连,被人揪着大吐苦水呢。”
“如果不是您自作主张转达情书自然没人找您麻烦。”顾安辰头也不抬的不留情道。陈老横眉,哪有,人家小女生盛情难却,可怜巴巴的求他帮忙搭线,他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心意。
“好了,不说这事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找人去给您收拾屋子。”顾安辰状似随意的开口,陈老诧异:“我家有保姆有钟点工的,你操心什么?”
“您这么长时间不在,钟点工会不会尽职尽责还不知道呢。”他挑眉,陈老果断愤怒了:“若若是我的钟点工,这孩子人好着呢。”顾安辰低头看棋盘,唇角一抹浅浅的笑意。
“爸,若若受伤了,就算想尽本分也没那个机会。”秦姐打了水回来,听到两人再说这事,有些叹婉的道。
顾安辰眉心一跳,捏着的象棋停顿在半空,有些僵硬,她受伤了,他怎么不知道,她没说啊。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受的伤,难怪她这阵子没来看我,还以为忘了我呢,伤的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陈老焦急关心的问,抓了抓本就所剩无几的头发,这孩子他挺喜欢呢。
顾安辰落下棋,静静的听着身后的动静,秦姐边给陈老倒水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