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爱(1 / 1)
不敢说爱李薇荷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一个别人早已设计好的感情旋涡。看来董事长和她的妻子早都注意李薇荷了,而且彼此心知肚明。他的妻子曾经挺着大肚子找到李薇荷,问她什么时候回国,李薇荷单纯的以为是一种关心,实际上是盼着她早些离开,不要在打扰董事长。李薇荷说还有几天,那个能干的女人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只是像完成一件工作一样点点头。也许在那个女人眼中,生活中遇见的一切问题都可以用对待工作一样公事公办。她一丝不苟的工作,从不会放松懈怠,这实际上也是她个人独特魅力的体现,直到回家待产,从此在家里相夫教子,凡事做得无可挑剔。李薇荷比她年轻十几岁,除了年轻和身高之外,李薇荷不觉得哪点比那个女人突出。也许,董事长只是喜欢李薇荷的与众不同吧。
第二天,李薇荷破天荒请假了。她感到头晕脑胀,一种类似感冒的症状。她穿着粉色的睡衣躺在床上,觉得人将上天堂前等待最后时刻就应该这种状态。一阵清晰的几声敲门声传来。李薇荷喊了声谁呀。
“是我。”是董事长的声音。
李薇荷听出是董事长的声音,不仅心里一惊。她头没梳脸没洗,状态如此憔悴,怎么出来见人啊。她不顾头晕的厉害,挣扎着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穿上外衣去开门。她看了一下他,他的状态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他没有刮胡子,黑呼呼的一片,眼睛里布满血丝,李薇荷转身背对着他,此时她不知该说什么。
“有事?”她问
“是,我要你,你做我的女人。”他直接的说到。语气急促似有许多无奈。
“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他在挣扎。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和她怎么可能在一起,除非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密秘的地下情人。他说:
“婚姻只是一种形式,和爱情有时无关,并不能阻止我爱你。”
“我算什么,一个人见人骂的破坏别人家庭的罪人吗?”
“不是这样。”
“我有喜欢的人,在中国。”她说。
他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那目光让人无法回绝。他不想想太多,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和其他无关。他说: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你们女人有时想得很多。”
“你别过来,你要在往前走,我就马上离开。”她见他走近只好说。
他见她如此紧张,就摆摆说表示不会往前走,让她放心。他说:
“你真保守。”
她固执的说:
“只有结了婚男女才可以在一起。”
他摇摇头,笑了笑说:
“不结婚两个人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是吗?我觉得你的观点都是书上的,现实并不像书中描诉的那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时黑的会渐渐变成白的,白的有时会变成黑的。爱会转变为不爱,不爱会变成爱。人是会变的,感情也会改变。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和聪明的女孩在一起会很累。这话真不假,有很多女孩子外表很冷漠,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其实她们的内心很火热,你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你认为我很傻吧。不管怎样,我都接受不了。”她不好意思说出婚前同居那个词。
“接受不了什么?”他感兴趣的追问。
“就是接受不了。”
“呵呵。”他笑。
李薇荷不知道自己哪里好笑,离开了一个男人的怀抱结果又滚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无法选择又不想听凭于现实的安排。
“我不会强迫你的。”他说完走了出去。
李薇荷听到大家都在议论,夸奖董事长有事业心,连妻子生孩子都不回去,还在公司里加班到深夜。就在他妻子在医院准备生的时候,他痛苦的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黑暗笼照着四周,他一边在掂念着他未出生的孩子,一边焦灼的等待着李薇荷。他没有在李薇荷面前吐露一个苦字,很男人的在暗夜里独自承受着。那个小秘书找到李薇荷,告诉她说董事长一天没吃饭了,让李薇荷有空去看看,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董事长喜欢李薇荷的事,认为只有李薇荷能劝动他吃饭。
李薇荷默默地走到他身边,房间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清冷。他直挺挺的躺在长沙发上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她见状心里不由一酸,都是她的出现让他无法决择,她感到很内疚,轻轻地蹲下来把脸贴在他的脸上,他感受到她来了,但没有睁眼,一任她温柔的安慰他。许久,他不动不说话。她趴在他耳边说:
“我充当一个罪人,亲手制造着你们的痛苦。我不想你这样,算我求你,好吗?回去看看吧。”
他沉默很久,说:
“好吧。”
后来,李薇荷听说他妻子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他回去陪伴了许久。
李薇荷要回国了,在公司的草坪上,她又一次而且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他穿着蓝格子衬衫,很帅气的样子。他和她都在公司里见面,这是头一次在草坪相遇,楼房里折射出点点银色的灯火,显得夜更加宁静了,阵阵青草和花朵的香气袭来,使得气氛多了一些轻松浪漫的气息,只是彼此都知道要分别了,难免一丝伤心。她鼓足勇气对他说:
“我们还会见面的,在许多年以后。”
“那时我早都死了。”他心灰意冷的答。
一切像她刚来时一样平静,就像一块石头落入水中,激起一阵涟漪,过后又恢复平静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她和他至始至终连手都没有拉一下。李薇荷站在轮船的甲板上思绪无法平复,和她刚来时那种无忧无虑完全相反,她此时心情很沉重,很希望他能来送她,可她面对着来往陌生的面孔,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不会来的,来了见到她说什么呢?不来也好,她狠狠心想,难道她被他感动已经爱上他了,面对如此动情的人,铁石心肠才会无动于衷,她表情凝重对着面前的涛涛江水说:
“对不起。你要的我没能给予,我什么都没有给你,连一个承诺都没有,忘了我吧,忘了所有的曾经,就把那些记忆当成一场春花秋月的梦。我无法说出永不负你的话,会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永远珍藏。”
不管怎样,一切都如日历一样翻过去了,李薇荷将面对的将是崭新的一天。
“小姐,来份可口的烤香肠怎么样?”一个侍者说。
“好吧,在来两份三明治。一个炸鸡外加一份咖啡。两份奶酪。”
李薇荷坐在餐厅的靠背椅里,在侍者略显惊讶的目光里她风卷残云的把这些食物都消灭掉。她心情不佳的时候往往是胃口最大的时候。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她现在不太乐观。她皱着眉头问自己,她怎么了,难道忘不了那个董事长深情的目光吗?如今她在船上独自苦思,有种被放逐的感觉,她离开了他,离开了他的照顾,关怀和期待,如今将独自面对生活的种种,她要尽力忘记曾经遇见过他,可她无论怎样努力,他的一言一行却在脑中挥之不去。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辉打来的,他还知道她回来的日子,真让她惊讶。
“依依,我会去机场接你。”
“不是机场是码头。”她纠正。
李薇荷在码头左等右等不见张辉的身影,打算走的时候,见王斌迎面走来,他还是那么坦率,雷厉风行的样子,大步走到李薇荷面前。
“公司里的人都在忙,就我一个成了闲人,只好由我代表他们来接你了。”
李薇荷感到受宠若惊,她何德何能让王斌百忙里亲自接她。有些不好意思。王斌看出她的想法说:
“我也是顺路,刚刚去银行办了些事。上车吧。”
此时张辉手捧鲜花出现在他们背后,见李薇荷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两人好像还很亲密的样子,他很生气,一定当面问问李薇荷,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张辉走到李薇荷身边横眉问:
“你是谁?”
王斌微笑着说:
“我和她一个公司。”
王斌没有说是李薇荷的上司,很低调的忽略了董事长这个词。张辉听了他的话后说:
“那就这样吧,我要接她回去了,再见。”张辉说完拉着李薇荷就走。
走出很远后,李薇荷说: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
“不管是谁,别想打你的主意。我通吃。”
李薇荷出去了这么久,还没有适应过来,对见到的一切感到很新鲜的样子。
“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说说你的培训经历。”他说。
他们来到一个装修不错的路边小店,张辉的刹车却莫名其妙的失灵了,没办法,他只好继续开,为了不让李薇荷紧张,他没有告诉李薇荷,独自想解决的办法。一定是公司老陈借给他小叔子开弄坏了,还不告诉他一声,让他如此难堪。调查清楚了扣老陈半个月奖金。
“依依,这家店换了个新厨师,菜做得大不如前,我们换一家。”
他东拐西拐,就是一个劲儿的开。
“这家店像黑店,专宰过路客。”他遇店就说不行。
李薇荷没注意他的异样,还在观看着路两边的风景。多日不见,又新添了不少家店。
那车开到了菜市场,眼看眼前没路了,张辉的脑门上出了汗,他开车这些年,头一次出这个事,早不坏晚不坏专等到接李薇荷的时候坏,这不是给他添堵吗?躲过了卖瓜的车却碰到了卖棉花的筐,车窗上堆了一些白云样的棉花。
“停车。”李薇荷喊。
“停不下来。”
那车跟长了眼睛似的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扎,吓得车上的两个人一身一身冒冷汗。张辉不停的打转向,却踩了油门,直奔前面那个卖衣服的地摊就下去了。李薇荷闭上了眼睛,啊的叫了一声,车被那些衣服堵住了,张辉和李薇荷逃过一劫。他们从一堆衣服里面爬出来,李薇荷恢复平静后问:
“下次在坐你的车,我就没长心。”
“别。”A
张辉本想好好表现一下,没成想倒出了丑。他想起来了,最近他批评了公司里的爱溜号的小于子,一定是他公报私愁,弄坏了他的车,猜测必竟是猜测,他没评没据只好咽下这口窝囊气,不过这招也太损了吧,弄不好要出人命的,谁这么恨他。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的。张辉本要送她的一束鲜艳的玫瑰也变成了只剩枝不见花的干枝玫。他掏出准备多时的钻戒,单膝跪地,打开盒里面不知道让谁换成了一张纸钱,他和她见状都目瞪口呆。惊魂未定的李薇荷说:
“你在污辱我吗?”
“不是这样,一定有人恶搞。”张辉也弄不明白了。
其实这些都是李倩背着他做的。她得不到张辉也不想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好,当她听说李薇荷要回来了,张辉忙着求婚的事就眼含委屈的泪水,李倩为张辉付出这么多,连女孩子最在乎的名声都可以不要,她怎么能接受张辉在爱上别人,更何况,李薇荷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几乎天天和张辉在一起,李薇荷一回来就把她一脚踢开吗?李倩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要给张辉和李薇荷好看。
李倩的目的达到了。
张辉的头上擦出了血,腿扭了筋,李薇荷也是披头散发,肘部擦伤,两人去了医院。李倩听说后一笑说:
“这就是得罪我的后果,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爱有多深,恨就多深,李倩这些疯狂的举动都是缘于一个爱字,她做梦都希望李薇荷得绝症死掉,仇恨添满她的心。